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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陷阱(近代现代)——卷卷耳

时间:2020-11-29 10:32:16  作者:卷卷耳
  “想吃什么?”叶望泞问他,脸上已全无昨晚的病态。
  迟筠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没有回答叶望泞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下,才问:“你退烧了?”
  叶望泞托着下巴,不太肯定地“嗯”了一声,又说:“大概吧。”
  迟筠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干脆掀起被子,要翻身下床:“我去拿温度计……”
  手忽然被拉住了,迟筠一抬头,只见叶望泞漂亮的脸在眼前放大了。
  他们离得极近。叶望泞神情虔诚,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碰触迟筠的额头。
  叶望泞的睫毛又密又长,迟筠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忽然恍惚出神,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桃色的梦境。
  Butterfly Kiss.
  迟筠想起关于这个单词,很久以前,他在某个网站上看到的注解。
  两个人接吻时,睫毛扫到彼此的脸颊,像蝴蝶在脸颊上飞过。
  “真的退烧了,我没骗你。”他听见叶望泞说。
  额头碰触的地方一片温热,好像的确没有那么烫了,迟筠晕晕乎乎地想:
  他把发烧传染给了我。
 
 
第21章 迪士尼在逃公主
  周五向来是一周里最忙的一天,迟筠忙了一上午准备作画会议,连午餐都顾不及。直到下午开始对接美术方,才勉强有了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临出门前,迟筠最终还是找了体温计给叶望泞测了一下。
  好在是低烧,比昨晚稍降了一些。不好在是如果一直持续低烧,他就要带叶望泞去医院了。
  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儿空闲,迟筠便躲去了楼梯间,准备问问在家休息的叶望泞退烧了没,却在一打开微信页面时才反应过来。
  他早就被叶望泞拉黑了。
  叶望泞并没有主动开口同迟筠交换过其他的联系方式,迟筠当然也没有开口。
  最后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上个星期,迟筠点开聊天页面,没有往上翻。
  那句我相信你的下一句,接着的是没发出去的晚安,和好友验证请求的提示。
  明明是尤为讽刺的两句话,在上个星期,迟筠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此刻,他忽然能平静下来,直视这两句话了。
  叶望泞或许有隐情吗?迟筠不知道。
  他只知道和叶望泞保持距离,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迟筠并没有犹豫,他的手指在聊天界面上停了片刻,就移向了右上角,点击了删除。
  微信又跳出了一遍提醒:将联系人“叶望泞”删除,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迟筠点击了删除联系人。
  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圆圈,不过一秒,两个余月的聊天记录,和叶望泞的头像,就都在屏幕上消失了。
  奇怪的是,迟筠释然的情绪多于怅然,他甚至无厘头地冒出一个想法。
  这算不算是换一种开始,从头来过?
  这个念头没在迟筠的脑海里存留多久,就被许盛泽不合时宜发来的微信打了个岔。
  许盛泽说:我刚醒。
  迟筠是不太关心许盛泽几点睡几点醒的。经过昨天的事,他深感许盛泽的交往方式使他不适,也不打算再回复了,瞥了眼时间,就要往办公室走。
  许盛泽的微信却源源不断地发出聒噪扰人的提醒声。
  迟筠停住了,还是打开了手机。
  许盛泽显然没有意识到昨天的行为有什么不正常。也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次ONS邀请,迟筠过激的反应才更让人诧异。
  这一点从他发来的微信上就体现出了。因为许盛泽先是发来了一连串的问号刷屏,末尾还又加上一句:你不至于吧?
  不至于什么?不至于没告诉他提前离开,还是不至于昨晚那么震惊?迟筠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搞不懂许盛泽的代指。
  迟筠并没有继续和许盛泽探讨“至于不至于”的意愿。尽管展览在即,但他略加思忖,想到昨晚叶望泞说的下药也有些后怕,便不再回复,果断地再次点击了删除联系人。
  连续删除了两个昨晚扰他清梦的人,迟筠舒了口气,终于神清气爽,愉快地回到工位上当一颗螺丝钉了。
  傍晚工作结束时同组的同事照例一起去聚餐,迟筠担心叶望泞一个人在家烧糊涂了,借口头痛,先一步回了家。
  意外的是叶望泞好得很,迟筠进门的时候,他正抱着一桶水果茶窝在沙发里。
  见迟筠回来,叶望泞的视线从投屏的白墙落在了迟筠的身上。
  而迟筠的视线则落在叶望泞抱着的水果茶上,名副其实的一桶,盛满了冰块,他还听见了叶望泞咬碎冰块的声音。
  迟筠不自觉地捂住了右半边脸,觉得那颗智齿又酸又疼。
  “你回来了。”叶望泞先开了口,他没有穿拖鞋,直接赤着一双脚,迎过来接迟筠手上装粥的保温盒。
  迟筠莫名其妙地把保温盒递了出去,在上一秒他忽然有种荒唐的错觉,脑海里冒出一个四不像的情景剧片段:劳累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心爱而贤惠的妻子对丈夫说“你回来了”。
  当然情景剧并没有后续,因为叶望泞无论怎么看,也不太像迟筠在脑海里美化过一遍的那位“心爱而贤惠的妻子”。
  “你烧退了吗?”迟筠瞥向桌子上那桶孤零零的冰镇水果茶。
  “退了,”叶望泞答得轻巧,他拆开粥的包装,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把你房间的床单洗了。”
  迟筠还在独自出演情景剧,只“噢”了一声,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
  他匪夷所思地问:“你洗我床单干嘛?”
  叶望泞随手把围着桌角打转的妹妹抱了起来,解释道:“妹妹尿床了。”
  迟筠盯着妹妹,而妹妹显然毫无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性,一脸无辜,还撒娇把脸往叶望泞的手臂上拱:“她一般不会乱尿的啊?”
  叶望泞轻描淡写:“可能发情了吧。”
  迟筠半信半疑:“……她做过绝育。”
  洗都洗了,还能怎么办呢?迟筠只好回房间翻了一通备用床单,可惜备用床单被家政阿姨不知道塞到了哪个真空袋里,他寻找无果,又折返回客厅。
  叶望泞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粥。
  果不其然,他面前摆的是那碗甜粥。迟筠是知道他的口味的,特意买了两份,让粥铺在甜粥里多加了几勺糖。
  叶望泞似乎早就预感到迟筠找不到备用的床品,还明知故问:“找到了备用的了吗?”
  “没有,”迟筠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叶望泞的意图,“今晚睡客厅吧,也不冷。”
  叶望泞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粥,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
  迟筠却没由来地感到失望,他以为叶望泞会自然而然地接上一句“那你到我房间睡吧”。
  他当然不会去,他又不傻。
  然而叶望泞并没有开口,迟筠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发现叶望泞是真的没有开口的意思。
  直到临睡前,迟筠洗漱好了,在偪仄的沙发上躺了下来,盖上毯子,叶望泞都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迟筠盖着薄薄的毯子,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开始怀疑自己想太多了。
  妹妹晚上难得活跃,见迟筠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蹦到了迟筠的肚子上,压得他闷哼一声。
  叶望泞刚洗漱出来,他对眼前的场景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还很贴心地问迟筠:“需要我帮你关灯吗?”
  胸口碎大石不过如此。迟筠不想搭理妹妹,更不想搭理叶望泞。他把毯子往脸上一盖,不想承认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毯子质地太薄,就算遮上了也难免透出些光亮。
  迟筠感觉到有一双手隔着毯子轻轻触了触他的刘海,又顺着向下抚摸到了鼻尖、嘴唇。
  随即他的嘴唇被捏住了,叶望泞像捏小鸭子一样,不让他开口,嘴上却又不紧不慢地问:“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迟筠“唔”了一声,他扁着嘴无法开口,说不了好,也说不了不好,心里颇有怨气,恨不能生出铁齿铜牙,把叶望泞咬上一口。
  叶望泞却在此刻松开了手。
  遮挡光亮的毯子被掀开,迟筠眼前是一片灼眼的明亮,他想赌气说“不用”,却在对上叶望泞笑盈盈的眼的那一刻,全都泄了气。
  叶望泞当然不是什么心爱而贤惠的妻子,他分明是携了迷魂汤的迪士尼在逃公主,特殊技能是给纯情少男灌迷魂汤,一灌一个准。
  不然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迟筠鬼迷心窍地说了“好”。
 
 
第22章 无处遁形
  夜晚是具有遮蔽性意味的,当稀薄的云融入夜色,被蒙上一层阴影,灯盏照亮的范围也变得局限。
  但与其相对的,无处遁形的。
  比如心跳声。
  迟筠躺在床的外侧,刻意背对着叶望泞,处于黑暗的环境并没有使他感觉到多少安全感,相反的是他的背挺得僵直,心跳也快得不可思议。
  床是单人床,叶望泞来的那天一起搬来的,睡两个成年人有些困难,但勉强能挤一挤。
  也许是昏了头,迟筠觉得现在的难寐与心跳加快,都是他不假思索答应下来的惩罚。
  因为床太小的缘故,他连辗转反侧都不能,怕不经意间翻身时床板嘎吱作响,也怕对上叶望泞的眼睛。
  叶望泞开口打断了短暂的静谧,他的声音很轻:“哥哥,你睡着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起来,迟筠的心跳更快了,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迟筠像是一只能感受到危机来临前的小动物,凭借本能反应,迅速阂上了眼,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他并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种被他称为害怕的情绪,换一个更为恰当的说法,不如说是期待与紧张的集合体。
  背后那端又没了声息,这种无声的沉默更让迟筠感到心脏被什么渐渐填满了的压迫感。他闭上眼,连呼吸都是钝重的。
  如果叶望泞此时探身过来,一定会发现他颤抖的睫毛,已经出卖了他。
  但叶望泞没有,片刻的悄无声息过后,迟筠听见了背后传来衣服接触被子所发出的窸窸索索的声音,和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声音分明很小,但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却被无限放大了。
  迟筠忍住了想回头看一眼叶望泞在做什么的冲动,而在下一秒,他的眼睛却骤然睁大了。
  那阵窸窸索索的声音变得更快了,其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叶望泞低声而不稳的喘息。
  仿佛一道电流倏然划过,迟筠的大脑霎那间空白一片。
  声音还在持续,迟筠的眼前不可避免地冒出许多旖旎的画面,他的手紧紧抓着被子,高温的皮肤与被子间的接触被濡湿,变得皱巴巴的。
  过了许久,叶望泞短暂闷哼一声。
  仿佛是一个信号的示意,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消失了,一切又趋于平静。
  但迟筠仍旧不敢回头。
  他手上攥紧的被子已经变得汗津津的,有凌乱的发丝散在颈间,很痒。
  四百二十下。迟筠足足数够了四百二十下,他在这七分钟里向自己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终于攒够了勇气,动作轻缓地转过身——
  他撞进了一对明亮而狡黠,盛满月色的眼里。
  叶望泞并没有睡着,有月光倾洒而下,洒在他漂亮的眉和眼。
  他睁着眼,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塞壬,用声音蛊惑迟筠转过来,又用眼神将迟筠定在了原地。
  距离很近,近到他们能够抵上鼻尖,呼吸交融。
  塞壬眨眨眼,开了口,他用蛊惑人心的声音问:“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迟筠如同千万个再普通不过的海员那样,忘记了女神喀耳刻的忠告,理所当然地沦陷了。
  他怔了怔,没有回答,而是遵从本能,仰起脸贴上了叶望泞的唇。
  干燥而柔软的,冰凉的。
  叶望泞像是已经练习过了千百次,很自然地接过了这个吻的主动权,反客为主。他轻轻咬了一下迟筠的下唇,含糊地呢喃:“张嘴。”
  迟筠没觉得疼,顺从地张开了嘴,与叶望泞交换了一个绵长,却并不温柔的吻。
  叶望泞的唇齿间还弥漫着薄荷牙膏的味道,这让迟筠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叶望泞塞给了他一块薄荷糖。
  那个吻的细枝末节迟筠早就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叶望泞的嘴唇很凉,和那块辛洌的薄荷糖。
  这次的吻比第一次更久,到最后迟筠呼吸急促,气喘吁吁得仿佛不是接了个吻,而是刚去跑了八百米。他捏了好几次叶望泞的手腕,叶望泞才肯停下。
  叶望泞的眼里难得有了笑意,他气息不变,手指却不安分地绕向迟筠的耳廓:“这里好热。”
  迟筠竭力平稳呼吸,他的手堪堪抓紧叶望泞的T恤下摆,不光耳廓是热的,从头到脚都是热的。
  见迟筠不答,叶望泞眼里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他吻向迟筠的颈间,语气带了几分揶揄:“哥哥,你怎么吻我?”
  假设迟筠是在清醒状态,即使他憋红了脸说不出来,也一定会在心里骂叶望泞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分明是你一步一步布下的陷阱,还敢装无辜?
  可迟筠并不清醒,或者说从昨晚开始,叶望泞出现在背后,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就没再清醒过了。
  于是迟筠很乖顺地给出了一个正确答案:“因为喜欢。”
  叶望泞的动作却停住了,半晌,迟筠听见叶望泞重新开了口:“什么?”
  “因为喜欢你。”迟筠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却没有停下的想法,他向来很难对自己坦诚,却意外在今晚想对自己坦诚,也想对叶望泞坦诚。
  如果先喜欢的人是输了,那迟筠早就满盘皆输了,尽管刚刚才意识到,但他不介意将仅剩的筹码一同献给叶望泞。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迟筠说,“也可能没有那么早,我不记得了。”
  叶望泞的呼吸清浅,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过了一会儿才茫然地抬起头:“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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