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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陷阱(近代现代)——卷卷耳

时间:2020-11-29 10:32:16  作者:卷卷耳
  夏天的晚风还是很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感,从皮肤到骨骼,密密麻麻地布满全身。
  “是不是太快了……”迟筠呼吸急促,带着哭腔的颤音都变得甜腻。
  显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此刻迟筠全身心都攀附在叶望泞身上,他的脚背绷得紧紧的,因为无力而空悬。
  这个荒唐的下午终于在月色来临的夜晚画上了句点。
  迟筠侧躺在飘窗的绒毯上,保持着叶望泞将他翻过来时的姿势,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白色的绒毯被各种不明液体弄得乱七八糟,下方的地板上,那只玻璃杯悄悄伫在原地,洒在旁边的甜牛奶已经变得干涸了。
  房间里充斥着甜牛奶的香气,迟筠也是,他有种错觉自己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奶糖,十分甜的那种。
  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完全让人讨厌,但迟筠还是伸出脚尖点了点叶望泞的手臂,懒洋洋地说:“你收拾。”
  叶望泞握住迟筠的脚腕,问的却是:“饿了吗?”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沙哑,迟筠好像还没睡醒,又因为一句话变得昏昏沉沉:“有一点。”
  叶望泞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又蹲下了。
  迟筠用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叶望泞想背他,他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心里却想着怎么不是公主抱呢。
  叶望泞好像能洞察心声,把迟筠往上托了托,说:“我又抱不动你。”
  迟筠伸长脖子,一口咬在叶望泞的锁骨上。
  叶望泞没有背迟筠回房间,而是去了客厅,让迟筠在沙发上躺下了。
  妹妹一天都被关在侧卧门外,好不容易见有人出来了,忙凑过去溜须呼噜。
  “想吃什么?”叶望泞边给妹妹捋毛加粮,边转头问迟筠。
  迟筠说:“随便,都可以。”
  他窝在沙发里,感觉从头到脚都是漂浮在空中,没有重力。
  叶望泞加完猫粮,过来给他开投影仪,随便挑了部电影:“你先看个电影,我去下个面,顺便收拾一下。”
  迟筠点了点头,又被叶望泞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叶望泞朝他笑。
  “充电。”叶望泞说。
  明明是报仇,迟筠心想。
  叶望泞挑的电影是一部美国的爱情片,有些年头了。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属于上流社会的华丽舞会,黑白画面频闪。
  而随着故事的发展,故事的女主人公安娜在偶然间遇见沃伦斯基,当安娜感觉到对沃伦斯基产生了异样的情愫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逃离。
  而沃伦斯基同样对安娜一见钟情,他却选择了追随安娜。当安娜在回彼得堡上的火车中转站与沃伦斯基相望那一刻,故事的高潮来临。
  这样的一幕分明应该配一个好结局,但迟筠看过被这部电影改编的原版,他知道结局并不是这样的。
  一碗餐蛋面放到了眼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迟筠抬起眼,见叶望泞挡在他身前,按了暂停。
  “先吃饭,”叶望泞说,“吃完再看。”
  餐蛋面面如其名,两块午餐肉,一个荷包蛋,叶望泞别出心裁地加了棵绿油油的小油菜,看起来让人颇有食欲。
  迟筠被折腾了一下午,饿得狠了,不用叶望泞多说,他也会选择先解决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
  叶望泞坐在他的对面,依旧慢条斯理。屋内两人一猫,情理之中的平静和谐。
  吃过面后迟筠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看那部电影,叶望泞去洗碗,等他洗碗回来,电影正放到安娜与沃伦斯基坠入爱河。
  “她陷入沃伦斯基所编织的情网了。”迟筠点评道,他用短短几句话,向叶望泞概述了一下安娜的家庭,以及沃伦斯基处心积虑地追随安娜到火车站的剧情。
  叶望泞不可置否,他坐在沙发的最右侧,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迟筠凌乱的刘海。
  迟筠枕着叶望泞的腿,最终还是没能看到结局,就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叶望泞含糊地开了口,像是真切,又像是错觉。
  他说,也许是沃伦斯基陷入了安娜的情网中呢?
 
 
第26章 九九八十一关
  “你和哪个叶望泞在一起了?生物系的那个叶望泞?”这是来自通话那端周宸乐的第三次反问了,“我们学校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叫叶望泞的人?”
  “没有,”迟筠探头看了看经过的车辆,寻找了一圈无果,又把注意力转回这头,言之凿凿地否定了,“就是你想的那个叶望泞。”
  周宸乐还是很不可思议:“你们一学期都没说过一句话,他叫得出你名字吗?不对,你们怎么一个暑假就搞上了?”
  迟筠纠正周宸乐:“叫得出,而且一学期还是说过一次话的。”
  “这是重点吗?”周宸乐快被他带偏话题了,转念一想,又说,“快,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看对了眼干柴烈火的?”
  迟筠被那一句“干柴烈火”雷得不轻,电话里也讲不清楚,他索性敷衍道:“等你回来再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二十多号,”周宸乐果然被迟筠忽悠偏了,打了个哈欠又开始讨价还价,“我给你带了特产,可沉,到时候你得请我吃饭。”
  “怎么办呢?”迟筠故意开玩笑,佯装一本正经的语气,“我得攒钱养男朋友呢,最近没钱请你吃饭了。”
  “不是吧!”周宸乐在电话另一头跳脚,“叶望泞还要你养?他养你还差不多。”
  迟筠捂住了嘴忍着笑,周宸乐见他没回应,又在电话那端嚷起来:“你不会谈个恋爱也叫人骗吧?叶望泞那个长相,随便去做个网红,接广告都能养活十个你,你还以为……”
  “你以为当网红那么容易啊?”迟筠揶揄周宸乐。
  周宸乐大学专业学的是广告学,每天提在嘴边的就是营销反略,算法与新闻生产,迟筠至今记得大一第一次和周宸乐见面时,周宸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外形条件这么好,想不想做网红啊?我给你营销。
  迟筠当时受宠若惊,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周宸乐会逢人就重复这一句话到耳熟能详的程度。
  “别人可能不太容易,但叶望泞还不容易?”周宸乐继续喋喋不休道,“你是不知道,叶望泞在入学前就引起轰动过,这是为什么呢?震惊!因为当时有一条微博……”
  迟筠觉得周宸乐不适合去做KOL孵化,倒更适合去做UC编辑,撰写类似那种“震惊!小伙夜夜失眠噩梦,一日梦中惊醒见有一人倒挂在窗外,原来是这样……”
  不过迟筠只听清了震惊之前的部分,因为不远处叶望泞的车正在对他鸣笛,盖过了周宸乐的声音。
  “好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先不聊了,”迟筠边往前走,边对周宸乐说,“等你回来就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好吧,”周宸乐勉为其难地止住了话茬,“那我要挑一家贵的。”
  “没问题。”迟筠说,他挂断了电话,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下了。
  叶望泞坐在左边的驾驶位,一条手臂搭在车门上。见迟筠进来了,叶望泞重新启动了熄火的车,不经意地问:“在和谁打电话?”
  “周宸乐,我室友。”迟筠随口答道,他正忙着与安全带作斗争,左扭扭右扭扭,怎么都系不上。
  定睛一看,迟筠才发现是扯住了一截没拉过来,他刚想转回来去拉那截安全带,叶望泞却先伸出了手,探身过来替他扣上了。
  叶望泞的头发轻轻擦过迟筠的脸颊,很痒。
  迟筠难得坏心眼地起了捉弄的心思,光明正大的伸手,把叶望泞的头发搅得乱糟糟的。
  叶望泞帮他扣好了安全带,抬起眼,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地照常启动了车。
  “我刚才在和周宸乐说我们的事,他还不相信,”迟筠终于安安稳稳地坐好,他托着下巴偏头看叶望泞,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一句,“他不会到处乱说的。”
  前面不远处的岔路口有交通灯和违法拍照,叶望泞直视着前方,只回答:“没关系。”
  像是怕迟筠不能理解,叶望泞也补充了一句:“到处乱说也没关系。”
  迟筠茫然地点了点头:“哦。”
  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堵得不行,还没等到岔路口就堵住了。迟筠靠着车窗看了一会儿不变的风景,又说:“我明天回家一趟。”
  叶望泞终于抬了抬眼,他问:“不带我吗?”
  “不带你了,”迟筠想了个说辞,欲盖弥彰地解释,“家庭聚会,好多人呢。”
  堵了半天的车辆终于渐渐开始预动了,可刚开了没几步,又到了岔路口的红灯。
  叶望泞没有多问,“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了。
  迟筠却后知后觉地从叶望泞刚才的话里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一下子坐直了,试探性地问:“到处乱说也没关系?”
  他说完这句觉得更加肯定了,又开玩笑似的追问:“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乱说啊?”
  叶望泞不可置否,他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迟筠,笑了一下,更像是默认了。
  再等三十秒,绿灯就会亮起了,说漫长不算漫长,说短暂也不算短暂。
  迟筠听过一个说法,据说等红灯的时候,接吻可以让时间变得更快。
  于是迟筠凑了过来,他仰起脸,与叶望泞接了一个三十秒的吻。
  周末晚上,迟筠久违地回了一趟主宅。
  他出门的时间挑得巧,一路上都没怎么堵车,最后竟然比预期早一个多小时到了。
  赵佳茵还没回家,迟筠便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蒋姨忙前忙后,一会儿端来水果,一会儿又端来茶点和果汁,迟筠只好说:“蒋姨,您别忙了,我真的不饿。”
  “那你喝果汁,刚榨好的,”蒋姨总算停了手,“不然我给佳茵打个电话,让她早些回家?”
  “不用不用,”迟筠还在心里打出柜草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听蒋姨这么说反倒更慌了,“您去忙厨房吧,我自己待着就好。”
  蒋姨仍不放心,又嘱咐他几句多吃茶点,才回厨房去了。
  这个草稿打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六点多,赵佳茵才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家。
  见迟筠已经来了,赵佳茵似乎心情很好,还不忘调侃他两句:“来得这么早啊?稀客。”
  迟筠接过赵佳茵手里拎着的手提袋,心虚地笑笑:“也没多早啦。”
  赵佳茵换了鞋子,又往厨房走,随口问道:“小叶呢,怎么不带小叶回来吃饭?”
  迟筠殷殷切切地跟在赵佳茵后面,说:“他最近忙。”
  句子越短越不容易出错,迟筠深谙这个道理,对赵佳茵的提问都尽量缩短句子回答,赵佳茵却生了疑:“筠筠,你怎么回事?”
  迟筠装傻:“啊?”
  “怎么突然要回家,就为了蹭一顿饭?”赵佳茵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又觉得不太对劲。
  “先吃饭吧,”迟筠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蒋姨今天烧了龙井虾仁,好香。”
  一桌可口的菜肴,迟筠却只觉得食之无味,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吃完,又下了桌,脑海里只有那几句翻来覆去快被念烂了的草稿。
  蒋姨注意到了迟筠胃口不佳,一顿饭只多挟了几筷虾仁,便说要准备些让迟筠带回去吃。
  迟筠推辞了几句,蒋姨仍执意要准备,最后还是赵佳茵开了口:“蒋姨,多准备一些吧,给他带回去。”
  蒋姨应了,转头便进了厨房,赵佳茵瞥了迟筠一眼,又说:“你跟我来客厅。”
  迟筠战战兢兢地跟着赵佳茵走到了客厅,还来不及开口,赵佳茵就先往沙发上一坐,还示意他:“坐吧,有什么就说什么。”
  说话是一门艺术,迟筠此刻脑子里只被一件事占据了:为什么大二的第二个学期要退掉语言的艺术这门选修?
  好像是因为太早了,九点的早课,迟筠只坚持了一个星期不到就宣告放弃了。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当时为什么起不来这个问题的时候。
  迟筠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用语言代替行动。
  他伸手拿过沙发上的包,打开钱包,像变魔术一样摊开展示。
  赵佳茵果然没能理解:“你变魔术呢?”
  迟筠眼神发虚,没敢说话,只好加紧速度,把钱包里的卡一张一张抽了出来。等卡全拿完出来,他又展开钱包展示了一下空荡荡的钱包,将掏出的卡如数放在赵佳茵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我所有的卡,信用卡和储蓄卡都有,”迟筠不敢直视赵佳茵,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向茶几上的卡,“微信和支付宝也都解绑了。”
  赵佳茵看看卡,又看看迟筠,没头没脑地问:“你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妈,”迟筠没接话,而是依照自己的腹稿继续往下念,“我和叶望泞在一起了。”
  像一块小石子被投进大海的漩涡里,不等赵佳茵有什么反应,迟筠的心里先掀起了惊涛巨浪。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却锁定在了赵佳茵的脸上。
  赵佳茵只沉默了几秒,她伸手拨了拨银行卡,再次开了口:“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迟筠没想到赵佳茵会这么说,他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磕磕绊绊地陈述早就打好了腹稿的说辞:“秉持着对您,对叶望泞都负责的态度,我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说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但总结下来中心不过一个:我早就是同性恋了,不是叶望泞带坏的我,是我带坏的他。
  赵佳茵缄默片刻,又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了。”
  “你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开完家长会,回来我开玩笑问你说你那个小同桌是不是喜欢你,”她说,“你脱口而出,说不知道,你对女孩子没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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