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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与玫瑰(近代现代)——无花果子

时间:2020-11-30 09:33:07  作者:无花果子
  还剩五发子弹,如果那东西不是活的,那么用这把枪也没什么意义。
  扎尔斯视线不离前方不远处的白影,在它停下来的瞬间闪身躲到树后,然后俯身从脚下捡起一根半个手臂粗的树枝打算备用。但在他握住树枝的那一瞬间,原本干枯粗糙的树枝突然变得湿滑软腻,脱手后蛇一般盘上他的手臂,朝他身上爬去。
  “!”
  没办法用枪去打,扎尔斯只能用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去抓已经游走到肩上的蛇,却因为蛇身上那层湿滑的黏液没能抓住,转眼间,它已经贴在了他的耳边,嘶嘶吐着信子说:“别再往前走了,今晚昂萨斯特大人有场盛大的晚宴,不希望其他人去打扰。”
  扎尔斯确信自己听见一条蛇这么说,恍惚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某本儿童文学的世界里,但那冰冷黏腻的触感盘亘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清醒程度陡然提升,清楚地明白这不是开玩笑。
  之所以没有伤害他,大约是因为披风还在他身上,这东西以为他是出于某种目的到这里来的恶魔,如果发现他其实是个人类,那说不定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扎尔斯发现自己的不安好像成为了现实,他带着披风都遇到了这东西,那格兰特呢?
 
 
第73章 (上)
  那条蛇盘在他的手臂上嘶嘶地吐着信子,看起来与活物无异,半分钟前的“树枝”也许是幻术,也许是变化术,至少现在扎尔斯分辨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连他都被找上了,格兰特只会被发现得更快,现在不知已经到了什么位置,他得尽快找到对方。
  见他没有立刻知难而退,蛇也不多纠缠,一边从他身上游弋而下,一边还不忘放句狠话:“先生,您再不离开,惊动昂萨斯特大人可不是好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受邀参加今天的晚宴而来?”扎尔斯比较好奇这件事。
  “收到邀请函的客人可不会走这里,”他几乎能感觉到蛇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森林是什么好地方,谁都往这里走?”
  好吧,这下扎尔斯明白了,他们是翻墙的小偷被主人留下的狗发现了,因为不受欢迎,所以眼前的小狗正想方设法不惊动主人就把他赶出去。
  见他发着呆,一看就是想事情,蛇有点不耐烦地说:“想好了吗?走还是继续往前闯?”
  它已经离开扎尔斯的身体,把自己像个装饰一样挂在树上,借着月色扎尔斯终于得以看清它的真面目——确实是条蛇,但身体已经只剩骨头,外面包裹的不是血肉,而是半透明的什么东西,瞳孔内闪烁着红色的光,一看就是人造的不死生物。
  “我能问个问题吗?”扎尔斯说。
  “什么?”
  “你是蛇吗?或者说,你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原本就在这具身体里,还是说只是在操纵这条蛇的什么人?”
  扎尔斯刚才直到触碰它的瞬间才感觉到这是活物,不是单纯会动的意思,而是这具小小的、人造的身体里确实存在着灵魂。要么是像上次在神庙里看到的那个雕像一样,要么就是有人往这条蛇的身体里放入了一个灵魂,而且异常强大,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看门狗。
  被它盘上手臂的那一瞬间,扎尔斯回想起了被昂萨斯特抓住右手的恐惧。
  “……”
  听了他的问题,那条蛇居然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明明前面威胁得很流利,这会儿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场面一时非常安静,现在它没再挂在自己身上,扎尔斯悄悄握住了枪,还没来得及想要不要开枪,蛇就嘶嘶两声开口说:“你到底是谁?”
  扎尔斯无奈道:“我要是说自己只是普通路过的人,你会相信吗?”
  那条蛇眼眶里的红色光点闪烁两下,居然说:“可以相信,只要你立刻离开这里。”
  “你这样偷懒,昂萨斯特知道了会怎么办?”扎尔斯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按着枪和它继续拖延时间对话,“他会允许你把我放走吗?”
  “无所谓,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状况了。”蛇把自己搭在一个树杈上,尾巴悬在空中来回甩了甩,“你可以说说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进去,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让你到里面去做点什么。”
  现在扎尔斯基本可以肯定它不是自愿守着这片森林了,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很多,他把枪又收了回去,靠在树干上用打商量的语气说:“我得找个人,找到了就走,你觉得怎么样?”
  蛇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刚才进去的那个人类是和你一起的?”
  “……”扎尔斯心想你果然发现他了,嘴上还在继续演,“是的,我的猎物逃走了,跑进了这片森林,所以我想把他带走。”
  “那可不行,他比你动作快,我还没来得及拦就冲进去了。”蛇怒气冲冲道,“我还想把他抓住呢,跑得比谁都快,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似的。”
  “真的?”扎尔斯狐疑道,“你该不会已经把他抓住了,只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昂萨斯特也没给我钱。”既然知道他不是真想进去,也不是什么走错了入口的客人,蛇也换了种口气说话,“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什么好东西,等刚才那家伙死在里面,昂萨斯特或许会把他的脑袋挂在城堡顶上找失主呢?”
  扎尔斯:“……”
  他还想接着演,套套对方的话,身边的空气却在这时发生了剧烈扭曲,两秒后被撕开一个口子,埃德温从里面施施然走了出来。
  如果说扎尔斯穿上披风以后像个普通的恶魔,即使进了森林也只被当作小打小闹的家伙,那么被暂时解除禁制的埃德温这一来,就像在面粉堆里投入一个巨型炸弹,恐怕远在城堡里的昂萨斯特都能感受到他来了。
  蛇一下子就炸了,身上的鳞片片竖起,警告地朝他竖起尾巴,没有再说话。
  埃德温看都没看它一眼,注意力全在扎尔斯身上,确认他全须全尾没受什么伤以后才像是放了心,纾尊降贵地分了点余光去看树枝上的蛇:“这什么东西?”
  “东西”差点炸第二次,扎尔斯好心地解释道:“应该是昂萨斯特留在这里守门的,我也不知道它是……”
  埃德温点点头,没太在意,转而问:“格兰特呢?不是让你把他带到地方就走吗,怎么还跟进来了。”
  扎尔斯没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是担心过头才跟进来,摸摸鼻子没说话,又看了树枝上的蛇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让埃德温把它抓起来问问格兰特到底有没有真的已经安全进入领地。好在埃德温早就习惯了他什么表情对应什么心情,习惯成自然地读了心,然后把那条蛇徒手抓起来:“要问什么就问吧,它也做不了什么,一个小玩具而已。”
  “玩具?”
  “死去的灵魂塞进蛇的骨架里,做出了这么一个恶毒又烦人的东西。”埃德温把蛇绕圈打了个结,蛇只能屈辱地呆在他的手里,任他揉圆搓扁,知道力量悬殊,没敢有什么动作,“它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受制作者驱使的死物而已。”
  扎尔斯想到刚才这条蛇可疑的沉默,觉得应该就是事实了。
  他一边想还好没朝它开枪,一边又觉得它有点可怜,最后还是明智地把这不清醒的想法抛到脑后,回到正题:“刚才那个人真的已经进去了?你没袭击他吧?”
  “没有,”蛇有气无力地说,“一个人类而已,不知道谁跑丢的奴隶,进去也是被抓起来,我当然优先找你的麻烦。”
  扎尔斯这才放下心来,扭头看了埃德温一眼,迟疑着问:“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呼救……吧?”
  有其他“人”在,埃德温没说自己是怎么感应到他情绪变化的,只道:“回去再说。”
  说着,他看了被打了个蝴蝶结的蛇一眼,又随口问:“你想把这东西带回去吗?”
  扎尔斯愣了愣:“可以吗?”
  虽然乱捡东西不是好习惯,但考虑到刻耳柏洛斯最近长得有点快,或许需要一点磨牙的玩具,埃德温还是点了点头;“你想的话。”
  他对蛇身里塞了一个什么样的灵魂隐约有些猜测,但需要回去以后找埃尔文斯看看才能确认,反正扎尔斯一副很想打包带走的模样,带回去也无所谓。
  “你们有考虑过我想不想跟你们走吗?”蛇被塞进扎尔斯的背包前弱弱地问。
  “那你想吗?”扎尔斯问。
  蛇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于是扎尔斯把背包拉链拉上,然后问埃德温:“我们现在就走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死不了。”埃德温说着,打了个响指,他们头顶凭空炸开一朵烟花,雪白的羽翼图案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显眼,“走吧,我困了。”
  话题变得有点快,扎尔斯抬头看了看那朵烟花,猜想领地里的警卫甚至昂萨斯特本人应该都会被吸引注意力,顾不上多问些什么,忙不迭地跟着他走了。
 
 
第73章 (下)
  埃德温带着扎尔斯从黑晶殿返回179号,刚从他房间的衣柜里爬出来,地狱君主在禁制上开的那道小口就被自然修复了。
  他又回到平时的状态,不过因为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说,反而还觉得这样更自在。
  维持蝴蝶结状态的蛇被扎尔斯从背包里拎了出来,蔫头蔫脑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你要留着吗?”扎尔斯问埃德温。
  “给艾文,”埃德温头也不回,正背对着他脱衣服,外套上衣一起丢进脏衣篓里,“他知道怎么处理。”
  他脱去上衣后露出背上骇人的伤痕,扎尔斯把蝴蝶结蛇抱在怀里,看着他的背,有点迈不动腿。
  “怎么了?”埃德温披上睡袍,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回头看他。
  扎尔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最后好奇心盖过了顾虑,他还是把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问了出口:“你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不是没受过伤的人,事实上扎尔斯自己身上各种伤疤也不少,但埃德温背上这大片疤痕实在有点夸张,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一定很疼,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问。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埃德温系好睡袍带子,视线在他怀里的蛇上停留了一瞬间,然后才说,“和里诺尔打那一架时被他砍的——不是什么大事,我让他还了半边翅膀。”
  虽然已经被衣服遮住看不见了,扎尔斯还在想那道横亘埃德温整个背部的伤痕,普通的冷兵器当然没可能制造这样的伤口,对方口中的“里诺尔”实力应该相当强悍。他也知道现在闻这个不仅不合时宜还毫无用处,只是再看到那道伤痕时心里一动,有种说不清的滋味蔓延开来。
  “打的那一架,就是你被放逐的原因吗?”他低着头看一动不敢动的蝴蝶结蛇,嘴上没话找话地说着,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不太好受。
  埃德温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一看就很不紧急的问题,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终于看懂了什么,朝他伸出手来:“过来。”
  扎尔斯不疑有他,立刻听话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才停下。
  埃德温却还觉得不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前又拽了半步,扎尔斯猝不及防,鼻尖差点磕在他的嘴唇上,连忙向后仰了一下,惊魂未定道:“吓我一跳。”
  离得太近,他要抬眼去看埃德温的脸,却在对方形状优美的嘴角上看到了一点笑意。
  “……我还没洗澡换衣服。”他立刻有点不自在了,很体贴地说,“刚才爬了两小时山,身上到处都是灰,要不我去——”
  “不碍事。”埃德温低声说。
  扎尔斯立刻闭上了嘴,心想,这么说话他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埃德温到底想干什么?
  他确实满身灰和土,本来爬山就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活动,从碎石坡上滑下来的时候又出了意外,现在说他是灰头土脸也不为过。其实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去洗澡了,沾满泥土的靴子踩在埃德温房间名贵的地毯上,说没有心理压力肯定是假的。
  但埃德温刚才说“不碍事”。
  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悄悄话,有点点哑,又有点撩人而不自知。
  听得人不仅耳朵发热,心还难以控制地开始砰砰跳。
  “之前提过的那件事……”埃德温不知是没读心还是故意的,张口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净挑他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话来说,“给了你这么多时间考虑,是不是该答复我了?”
  抬头就看到他线条优美的鼻子嘴唇和下巴,低头又看到睡袍的宽大领口里露出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肌,到最后扎尔斯已经不知道看哪好了,视线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了滚来滚去用拖布擦地的库鲁鲁身上。
  他能感受到埃德温在看自己,因为靠得太近,他的鼻尖甚至都萦绕着对方身上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心里挣扎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开口:“……我其实没太懂你的意思……”
  埃德温挑了挑眉:“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也许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太诡异,维持蝴蝶结形态的蛇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扎尔斯怀里,不动了。
  扎尔斯怀疑就算埃德温不想读心,也能听见他乱七八糟又异常响亮的心跳声了。他努力回想上次对方是怎么说的,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埃德温就低下头来,用手拨开他额前被汗湿过的头发,然后在他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
  扎尔斯大脑差点陷入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刚才流过汗。”
  埃德温好气又好笑:“都说了不嫌弃你,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重度洁癖患者?”
  “……当然没有。”扎尔斯有点心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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