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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per(推理悬疑)——珊瑚小姐

时间:2020-12-07 11:25:39  作者:珊瑚小姐
  “什么样才算不浪费?杀人放火吗?”林远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了大家一跳。
  “林队,我就是随便说说。”方文涛明显儿底气不足地说道。
  “注意影响,你这话要是搞到网上去就等着回家吧,到时候这点儿钱都挣不到,看你拿什么买奶粉。”林远语气严厉地说道。
  钟瑜和其他人赶紧连连称是。
  “先不要分析了,我来是通知你们去处理一下,”林远道,“祁蕊要撤案。”
  听完这个消息,方文涛深深地看了钟瑜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不想去趟这“法盲”的浑水。于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就又轮到“拒绝困难症患者”钟瑜了。
  钟瑜见到祁蕊时她正在玩手机,见他进来还很愉快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心情不错。钟瑜点了点头算是应答,心想估计这姑娘以为报案和淘宝买衣服一样——七天无理由退换呢,要是待会儿知道什么事情进了警局就不是她说的算了,估计就不会有这好脸色了。
  果然,当钟瑜耐心地向她讲解了法律规定的撤案条件——已经立案侦查的案件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姑娘一脸震惊到无以复加,反复问“我不想告了怎么就不能撤案?”
  钟瑜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和蔼可亲,要始终面带笑容,一个案件既然走了法律程序,那么有没有罪是靠证据说话的。不是你说他强/奸他就一定是强/奸,也不是你说这是个误会就可以一笔勾销,万一受害人受到威胁了呢?万一被告人受到污蔑了呢?既然走到法律面前,就要有个合理的解释,不能随随便便了事儿,那样对任何人都是不负责的。
  “他没威胁我啊,真的,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机。”祁蕊一看事情不简单,马上就急了,甚至都忘了当初报案时还强调了“受到陈白宇的威胁”。
  “那你就是承认在诬告他了?”钟瑜忍不住反问一句。
  祁蕊明显哽了一下,先是说“当然没有”,然后也觉得这话是自相矛盾,又补充了句“都是误会。”
  钟瑜猜她应该是和陈白宇达成了什么条件,看她以及陈白宇的行事做风,一个吃软不吃硬,一个吃硬不吃软,应该不会跑偏到“威胁”方面,最有可能就是双方各退一步,拿钱,或者别的什么好处了事。虽然经过这几天的侦查确实没有“强/奸”的实质性证据,如果真到起诉那一步十有八九也会被驳回,但这些都是关起门来他们警察自己的判断,是不能告诉祁蕊的。
  “你要想清楚了,强迫发生性关系——无论男女,都是非常恶劣的行为,无论是在清醒还是酒醉状态,只要违背当事人的愿意,都是强/奸。这个罪名很大,视情节严重程度量刑最高可到死刑。同样,诬告的罪名也不是一句“误会、道歉”就可以完事儿的,如果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和严重的后果,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祁蕊,我不能说太多,会干扰你的思考,只是在提醒你,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不要冲动。”钟瑜收起笑容,罕见地严肃、甚至可以说是严厉起来。
  祁蕊见这个一贯温和的帅哥突然不苟言笑了,心里也明白了事情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但还是心有不甘的问:“那就是说他一定会被抓起来吗?”
  钟瑜苦笑了一下,心想刚才的普法教育敢情都白说了,只得又解释说立案后是否走到诉讼那一步要看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当然不能放过坏人,无论他拿的是枪炮还是蜜糖,都不能就放任不管,否则就是我们当警察的不作为。可如果没有证据表示他犯了罪,也要立刻还人家清白,然后还要看人家想不想追究你的诬告行为,这就是后话了。
  祁蕊一听自己还可能摊上事儿,立刻紧张了,连连表示愿意配合调查,然后找个律师来处理。
  钟瑜心想这姑娘可算是上道儿了,还能想起来去找律师,也算是自己没白忙活一场。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事实证明心大的人的“聪慧”总是灵光一闪般的不稳定,脱离了那个环境就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虽然祁蕊嘴上说好好配合,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钟瑜和方文涛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走心。不但对当初报案时的一些解释有了变化,态度也散漫很多。常常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就装糊涂。陈白宇也是同样的态度,表面上看是诚恳认真,实际询问过程也是含混其词,能不说就不说。钟瑜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俩人在消极怠工,心里再不乐意、再着急也没办法,毕竟该讲的道理、该说的后果都摆明了,对方不接受,神仙也没辙。而且这又不是公诉案件,没有硬性规定保驾护航,又不能打着骂着催前进,再大的怨气也只能自己消化了。
  钟瑜和方文涛尽职尽责地做好份内工作,按部就搬地完成调查,最后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强/奸成立的情况下撤案结案,也算是遂了祁蕊和陈白宇的心愿。通知结果的时候两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连声道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民政局领证了呢。
  “哎,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挺配的?”方文涛看着祁蕊开心地坐着陈白宇的车离开警局感叹道。
  “嗯,是挺有夫妻相的。你说如果他俩成了两口子,以后孩子问‘爸爸妈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他们会怎么说?”钟瑜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就说……,”方文涛翻着白眼做冥想状,然而半天没下文。
  “算了,难为你了,不用回答了,”钟瑜说着扔给他一本卷宗,“干活吧。”
  转眼已近年关,大街小巷单曲循环般地飘荡着“恭喜发财”,直唱得人神形涣散、无心工作,那种“有什么事儿等过完年再说吧”的情绪写在所有人的脸上,放假,成了唯一的盼头。
  钟瑜铺垫了好长来和钟宁表达了这个春节不回家的意思,钟宁虽说不太开心但也很无奈。钟父在前几年经人介绍找了一个老伴——对于这事钟家姐弟其实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么多年父亲顾及两个孩子的想法一直都没有成家,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过了十多年可以说是非常辛苦了。直到钟瑜高中毕业,估计觉得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身体心智均已成熟,这才松口说考虑再找一个。后来的田阿姨也算是半个熟人,性格温和,跟来的女孩子比钟瑜小三岁,因为钟瑜上了大学,两人也不过是寒暑假碰个面,交往不多,几年下来大家相处基本融洽。
  但钟宁觉得这温情和谐的一幕都是假相,凡事有得必有失,父亲得到了关心照顾,而钟瑜则失去了家的归属,尽管他从不承认这种失落。
  钟宁觉得如果不是这样,钟瑜一定不会逢年过节就值班。哪有那么多巧合次次轮到他?局里领导也不可能只逮着他一个单身青年使用啊?她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事儿只能是钟瑜自己申请的。尤其是钟宁成家后,钟瑜是一个春节都没在家里呆过。哪怕是钟宁把二老接到自己家,钟瑜也以值班为由留在局里,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会以各种理由跑出去,什么同学聚会、朋友聚会的,看上去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其实无比的落寞。这件事就像根刺一样扎在钟宁心上,每年疼一次,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
  如今钟瑜跑到千里之外,钟宁就知道他更不可能回来过年了。钟宁虽然很希望和弟弟在一起,但也很心疼他从请假到回家的一路折腾,短短七天假期,她更愿意他能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如今既然决定不回来了,为了弥补不能团聚的遗憾,钟宁就给他寄去一堆吃的用的,生怕钟瑜一个人在外地过不好年,亏待了自己。
  不巧的是,钟宁的两大箱东西寄到时钟瑜正在外出任务,徐正轩接到东西时想都没想就自行拆开处理了。因为钟瑜在临行前说过,出任务这几天不要联系他,任何和他有关的事都由徐正轩全权处理。当时徐正轩看到这句话还很厚脸皮的高兴了一会儿,仿佛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钟瑜此次出任务对徐正轩而言是很意外的,他的生活圈子里还没有工作到消失的人,因此当他从手术台上下来看到钟瑜两个小时前的微信留言说“出任务、时间不定、不要联系”这样的话时还感到有些新奇,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复,毕竟过去好长时间了,最后还是发过去一句“注意安全”,然而没有接到回信。这是住在一起后第一次遇到钟瑜出任务,徐正轩不知道要这个“不要联系”都包括什么,还上网搜了一下,答案五花八门,一时也拿不准尺度,只好按人家吩咐的来,没再干扰人民警察工作。  
  刚开始的一两天徐正轩还只是偶尔会想想钟瑜,吃饭睡觉工作一切照常,但从第三天开始他就有点儿不安了。什么任务?危险吗?去哪里?是一个人还是和同事一起?什么时候回来?这种担心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成几何级暴增,等到第六天的时候甚至都开始有点儿疑神疑鬼了,一有时间就翻本地微博,要不就看公安的公众号,一方面想找点儿蛛丝马迹,一方面又怕突然看到什么坏消息。徐正轩是绝对不敢打电话的,只能把钟瑜的微信看了又看,想问问,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纠结得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徐正轩觉得今天格外不顺。
  上午连续接了两个危重产妇,忙乱之中额头还被输液架撞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用个便利贴大小的创可贴才挡住,搞得走到哪里都要被问一句“怎么了”。中午吃饭时汤又洒了,把手背烫得通红,黄主任看到后还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万幸是左手,不耽误下午上台”,真是无情到把他噎个够呛。临近下班查房时又被一个情绪激动的家属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说什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了他老婆。徐正轩作为一个产科罕见的男医生对这种来自患者及家属的“性别歧视”已经见惯不怪了,这次还只是说了他劲儿大,已经算是比较客气的了,至于“变态、有病”这种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虽然当时肯定是不太乐意,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在他选择这行时同为医生的徐母就提醒过他:你在别人眼中既是天使也是魔鬼,赞美与诋毁并存,如果没有觉悟就不要干这行。
  于是他把这些磕磕碰碰都归结到小护士们给的理由:水逆。
  车开到半路沈天明打来电话让去客栈那里吃饭,还特意叮嘱他打车过来,摆明了要喝上几杯。徐正轩也正觉得这一天过于坎坷无处宣泄,可巧了,正合心意。于是车子开到家连楼都没上就转头直奔目的地。 
  临近春节,南靖的旅游市场即将进入旺季,李亚真也终于有了“好好做生意”的觉悟,在其他股东的白眼下总算是把客栈改头换面的工程做完了。只是徐正轩一直觉得“清韵听涛”这名字不像客栈反倒像个茶馆,既不符合整体风格定位,也不符合李亚真“潮范儿”的审美,既然都彻底重新装修了为什么不干脆换个名字?对此,李大小姐的解释是重新取名要去工商等一系列的部门走一系列的手续,太牵扯精力,而她的店是要以品质和服务取胜的,至于名字什么的都是肤浅的表象,不必过于在意。徐正轩嘴上说着“你开心就好”,却也忍不住腹诽这所谓的“品质与服务”并没看出高端到哪里去,明明就是她嫌麻烦懒得跑罢了。 
  徐正轩到店里时大家都已经开始吃上了,各式涮品摆了满满一桌子,这点倒非常符合李亚真的风格。
  “哟,老徐,你这彩是从何而来啊?”沈天明指着他额头上的创可贴笑道。
  “说,被哪个美人挠的?我不告诉梁悦琳。”郑晓扬笑着拉了下椅子,让徐正轩坐下。
  “你们怎么这么龌龊呢?就不能是正经儿伤吗?”李亚真嘴上说的好似在帮徐正轩讲话,实则笑得全身乱颤。
  “正经儿的人才有正经儿的伤,老徐有那属性吗?”沈天明说着凑上前想仔细看看他那伤口,旋即被徐正轩一把推开。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你有证据吗?”徐正轩也不看他,慢慢地给自己调火锅料。
  “哎,你这就是自掘坟墓了,”沈天明笑道,“咱俩从初中就在一起混,你爸妈都不敢说了解你,我可是对你的黑历史门儿清啊。”沈天明也不在意徐正轩的冷脸,笑得意味深长的。
  “嗯,我也知道一些,”程敏慧也来了一句,“要不你先说说,看咱俩手头儿上的黑历史有没有重复的。”
  “行,那我先来个猛的,”沈天明说着还像说书先生那样拍了下桌子,“咱们都知道啊,老徐是男女通吃的,所以那些各式美女的故事就不说了啊,俗!没劲!话说刚上大一的时候一个特帅的师兄……”
  “肉不够吃是不是?”徐正轩说着抬手一把掐住了沈天明的后脖子,“我怕了你们行不?我自罚三杯行不?别给我编剧本了行不?”
  大家一阵笑,起着哄让他连干了三杯白酒。
  “浪子回头什么的故事最没劲了,江湖热血才吸引人,才子佳人一牵手就剩夕阳红了,不觉得余生都了无生趣了吗?”程敏慧说着深深地看了看徐正轩,脸上浮起一抹看戏似的浅笑。
  “还用余生吗?我看他现在就没以前有意思了。”李亚真属于后来者,关于徐正轩的过往只听沈天明讲过一些,对这种才华与痞气并存的人生非常向往。
  “想当年老徐那些风流韵事可是学校贴吧里的爆款,有名的资深八卦生产者,追求者是争奇斗艳、各显神通,我都跟着借光蹭了很多好处,什么奶茶啊、吃饭啊、占座啊,打小抄啊,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哎,可惜啊,一朝糊涂,最后被钱权美色迷了眼,入了凡俗。”沈天明说着还冲徐正轩举了下杯子,自己一口干了。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都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感情稳定、事业有成,难道不应该祝福吗?”徐正轩知道这些人一向不喜欢梁悦琳,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借着编排自己来暗示他换人,但也不深说,多数就是过过嘴瘾,他倒也不在意。
  “来来来,咱们一起祝福徐大夫爱□□业双丰收!”郑晓扬说着倒上了酒,大家随即应和着喝了起来。
  席间又说到不久之后徐正轩生日怎么过、沈天明和李亚真的婚礼怎么办之类的,这顿饭吃完已经快十二点了,徐正轩自觉喝的有点儿多,就顺了程敏慧他们送自己回家的意思。
  凌晨的小区特别安静,夜色中还有几户亮着灯。徐正轩被凉风吹了一下感觉头更晕了:看来酒量这东西真是疏于练习就会退步啊。
  出了电梯,开门,“咔嗒”一下就开了。
  “难道忘记反锁了?”徐正轩疑惑了一秒,旋即看见了玄关处钟瑜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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