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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迷航(近代现代)——往生之海

时间:2020-12-07 11:39:29  作者:往生之海
  他躺在床上一边发呆,一边按压自己的太阳穴,试图以此缓解身体的不适。发着呆,发着呆,林子鸣就想到了林毅。
  三天没见林毅,林子鸣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他。这段时间,明明他们每天都躺在一张床上,却好久都好好聊过了。现在林子鸣有好多话想对林毅说,却只能躺在这张小床上发呆。
  在林子鸣发呆的档口,尼克悄悄地爬了起来,不过睡在上铺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发出噪音。
  诺曼和温饶听到这阵噪音只是翻个身就继续睡觉了,林子鸣却是真的被惊扰了。于是他从床沿探出了半个脑袋查看情况,就看到了尼克小心翼翼溜到洗手间的样子。
  没想到尼克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这么为别人着想。
  这样的尼克让林子鸣的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虽然他现在身陷囹圄,但是假如室友还不错的话,应该不至于过得太过艰难。
  半个小时之后,起床铃在整个看守所响起,但是这不大不小的铃声在头疼的林子鸣耳边却像炸弹一般,震得就像他的脑袋爆炸了一般。
  另外两个室友没有林子鸣那么虚弱,听个铃声还要揉额头,他们在第一时间就爬起来,占领了厕所和洗漱台。
  林子鸣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只能挤着在旁边,简单地梳洗一下。
  在狱警用警棍把铁门敲得框框作响的时候,林子鸣才最后一个跑到尼克身后站好。
  站在队首的诺曼瞥了一眼来迟了一些的林子鸣之后,带着队伍往食堂去了。
  食堂的风格和牢房的一致,却新多了,大概是因为狱警也要在这里吃饭。
  一共有四个窗口,第一个窗口是给工作人员供应餐点的。诺曼给林子鸣指了最里面的那个窗口之后,就去了第二个窗口排队。
  等到林子鸣看到排在自己前面的牢友,他就大概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来这边了。监狱里最瘦弱的家伙几乎都在这边。
  尼克也在四号窗口,排在他前头,温饶排在第三个窗口。
  林子鸣端着自己和另外两个室友相比就是边角料的早餐,坐在诺曼给他留的身边的位置。
  “早餐和胃口吗?”
  “......还可以吧。”
  诺曼从自己的餐盘中挑出一片培根,放到了林子鸣只有鸡蛋和面包的盘子里。
  林子鸣正想要推拒,就被诺曼拦了下来。
  “就是一块肉而已,不要和我客气。”
  最后林子鸣在诺曼的督促下吃下了给他的培根,得到了诺曼给予的一个满意的笑容。
  闹哄哄地在食堂吃完早饭,犯人排着队,往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汇报厅去了。
  看起来还算大的房间被不同体型的人挤得满满当当,过道上都站满了人,但是诺曼却带着几人找到了位子。
  温饶远远地坐在另一边,林子鸣和尼克被诺曼安排在自己的两侧。
  林子鸣想问问带他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吵了,于是他凑到诺曼的耳边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啊?”
  话音还未落,林子鸣就看到诺曼微微偏过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点湿热的感觉,虽然这个感觉只是一闪而过。
  随后,诺曼的声音便在林子鸣的耳边响起。
  “你马上就知道了。”
  听到诺曼幸灾乐祸的声音,林子鸣心里咯噔一下就有了非常糟糕的预感。
  “现在欢迎李莉议员上台演讲。”
  “大家好,我是李莉......”接下来李莉小姐围绕自己的党派和信仰进行了四个小时流畅的演讲。
  林子鸣不得不承认李莉小姐的演讲水平相当不错,她所在的政党听起来也不错。虽然在经历过丛林逃生和偷渡联邦之后,林子鸣本能地对任何人或事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他在非常认真地思考演讲中提出的问题。
  演讲的最后时刻,李莉小姐强调了一下他们的党派坚决反对克隆人,主张销毁所有非法生产的克隆人,并且义愤填膺地叙述了克隆人可能带来的诸多坏处。
  “......
  因此生产克隆人虽然为医学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它造成的影响也十分恶劣,销毁并停止生产克隆人迫在眉睫。”
  “生产”和“销毁”这两个词深深地刺痛了躲藏在人类之中的克隆人林子鸣。对于那些人类而言,他这样由人类制作出来的生物大概和机器人也没什么区别。
  一时间,林子鸣对周围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厌恶。这时皱着眉的林子鸣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背上传来一阵湿热。
  是诺曼,是诺曼醒过来之后,偷偷将手覆在了林子鸣的手背上!
  林子鸣下意识地甩开了诺曼,却被诺曼反手攥住了手。
  “乖!别乱动!”诺曼用威胁的声音低声说道。
  林子鸣瞬间有种被凶狠的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僵在了那里。
  诺曼丝毫没在意林子鸣的僵硬,开始把玩林子鸣的手。他轻轻地摩挲林子鸣白皙修长的手,重重地磨弄指腹处长时间练习制作机甲造成的薄茧。
  在诺曼看来,自己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已近给足了林子鸣面子,恰巧现在无聊很,尝尝味道也挺不错的。
  至于林子鸣的挣扎,诺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林子鸣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的,想要好好活着就要乖乖听话。被攥住手的林子鸣现在终于明白了诺曼的目的,不过无论早晚明白,他都没有办法阻止诺曼要做的事。
  “排好队,去食堂。”
  诺曼摸了个一两分钟,狱警就开始组织犯人们离开大厅。但是当林子鸣知道他们就要吃完午餐就要回牢房午休时,林子鸣觉得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抉择
 
  其实这件事早有预兆,只是都怪林子鸣太迟钝了。直到林子鸣被威胁,被抓住手,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人视作了猎物,对自己怀有不轨的心思。
  诺曼第一次见到林子鸣的时候态度就一直很是暧昧,这两天一直都在用湿热的眼神盯着林子鸣,还时不时会有一些不合常理的肢体接触。
  现在林子鸣回想起来,这些经历真是处处都显露出了诺曼的用心不良,可他却偏偏只顾着纠结案子和克隆人,纠结那个他一点线索,毫无头绪的案子和实际上毫无意义的克隆人的问题。
  现在的林子鸣再没了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有关克隆人的问题,只能带着不安和惶恐跟在诺曼身后机械地挪动自己的脚步。
  他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思考应该怎样逃脱被诺曼强X的命运。
  是找狱警帮忙?还是向室友求助?
  诺曼作为监牢里的老大之一,就算是狱警也会给他几分面子,而林子鸣的另外两个室友很明显就是诺曼的手下,是不可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的。回过神的这短短几小时里,已经足够让被危机感追逐的林子鸣看清这些真相了。
  林子鸣攥紧自己的拳头,突然有股想要和他们拼命的冲动,但是在偷偷观察隐隐把自己包围在中间的那三个人后,他还是悄悄地松开了自己的拳头。他还是害怕了,最好的情况下,他也只可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赢过尼克,假如他们三个人一起上,他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站在门口干什么?过来!”看到缩在牢房门口的林子鸣,诺曼放肆地笑了起来,“你真是可爱,和我前女友养过的仓鼠一样可爱。”
  林子鸣任由诺曼放肆地嘲笑、打量他,就是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诺曼得逞,只是目前为止他还心存侥幸。
  而尼克和温饶两人就像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各自头也不回地爬上床,面朝墙壁地躺着。
  诺曼见另外两个家伙这么有眼力见,满意地笑了笑,可他扭头一看,却发现林子鸣还杵在铁门那里,半天都一动不动。一股邪火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三两步冲到林子鸣面前,一把把林子鸣拽到自己怀里,硬是把他拖拽到了自己的床上。
  林子鸣明白至少这一下自己是躲不过了,于是做出顺从的样子随着诺曼的力度扑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林子鸣感觉到身下的那具躯体变得越来越烫,还有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身上,他的胃也变得越来越难受,假如他还有其他的选择,他想立刻推开诺曼,冲到厕所里吐掉着这恶心的感觉。
  在诺曼嗅着林子鸣颈间的淡香,掐着林子鸣的细腰渐入佳境时,林子鸣突然发力,压上自己的体重,用膝盖狠狠地击中诺曼覆着坚硬肌肉的腹部下发。
  诺曼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又被林子鸣猛击了几下面门,但他迅速地清醒过来,反手就给了林子鸣的腹部一下。
  林子鸣忍住疼痛,直接就伸出手掐住诺曼的脖子,并且用膝盖攻击诺曼,但是诺曼一个回身就把林子鸣压在了身下,狠狠地给了他好几下。
  其实这场打斗中,他几乎是在诺曼回神的瞬间就落入了下风,虽然他尽力反抗了,但是他最后还是被觉得在床上打得不过瘾的诺曼甩在了地上。
  林子鸣虽然跟着张子双训练了一段时间,但是也只是提高了体能,在打架方面他没有任何天分。
  “你疯了吗?”
  “还是说你想死?”
  “XXXXXX”
  诺曼一边说着各种污言秽语,一边殴打林子鸣。
  落在地上的林子鸣只能蜷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头部,任由诺曼和被他的叫喊声惊扰,下床帮忙的两人踢打。
  虽然这三个人的拳头和脚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了林子鸣的身上,但是他有种只要自己能保住清白,付出的这些代价便是值得的感觉。
  在这种与痛苦交织的诡异的满足感中,林子鸣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姗姗来迟的狱警拖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林子鸣。
  不久之后,在医务室醒来的林子鸣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内脏完好无损。坏消息是:经过调查,他作为那个挑起事端的人要被罚关一周的禁闭,而另外三个殴打他的人只会被关三天。
  狱警在告知了林子鸣处理结果后,就将满身是伤的林子鸣带到了禁闭室。
  在经过诺曼三人所在的禁闭室时,诺曼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口,用满含威胁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林子鸣。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只能尽力承担后果了。因此就算林子鸣被诺曼看得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挺胸抬头地走过那个窗口,没有多看诺曼一眼。惹得诺曼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一下门。
  到了林子鸣的单人禁闭室门口,狱警猛地一掌拍在林子鸣的身后,把他推了进去。
  林子鸣不安地回过头,光线就在他的眼前被门关在外面,连那个小窗口都被人刻意拉上了。
  “林毅......”林子鸣无力地跌坐在床上,低声地叫着牵挂着的人的名字。
  在他得知自己是克隆人之后,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回忆是他真正经历过的一切,因此只有对他的感情是属于自己的感觉,那么自己对于他而言应该也很重要吧?
  林子鸣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林毅能带自己离开囹圄,但心底深处又害怕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从他身边消失。
  最后林子鸣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洗脑:林毅一定会想办法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们一定会查清真相,放我离开这里。
  至于一周之后,自己离开禁闭室之后会发生什么?他选择刻意避开这件事不想。
 
  ☆、黑暗
 
  持续黑暗对于一个习惯生活中阳光下的人而言有多大的影响?
  以前,林子鸣从来没有机会思考这样的问题,但是现在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
  第一天晚上,林子鸣对即将到来的一切还一无所知,一心沉浸在对林毅的思念和差点被强X的恐惧之中,不知道熬到了几点才迷迷糊糊地陷入睡眠状态。不过他睡得并不好,在睡眠中被梦魇惊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林子鸣不知道睡到几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揉揉太阳穴,重重地喘息几下以平息自己狂跳的心脏,最后才艰难地立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看不见昨天被打的地方,只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昨夜的梦里,林子鸣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林毅的背影,昏暗的森林,潮湿的地下室,最后还有诺曼第一次见到他时露出的那个湿热的笑容。
  原来有些恐惧从来都没消失,只是深深地掩埋在了林子鸣的心底,等待机会破土而出。
  林子鸣按住自己的胃部,觉得自己的胃好像在被胃酸灼烧,痛得难受极了。为了缓解这股疼痛,林子鸣小心地挪动自己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胃,但就算是这样缓慢的动作,他还是扯到了自己伤口。
  但是按摩一点用也没有,林子鸣昨天晚上就被饿了一顿,现在自然撑不住了。
  也许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送早饭过来了。林子鸣带着这样的幻想下了床。
  “嘶”林子鸣的脚刚着地就发出了抽气声。他的脚应该也受伤了,大概是昨天晚上肿起来的。他只能斜倚在床边,伸长了手过去摸索自己的早饭。
  可是,林子鸣只摸到了冰凉的地面。这样的残酷的现实好像抽干了他浑身的气力一般,无力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床上。结果坚硬的床边把林子鸣的肋骨狠狠地硌了一下,疼得他颤抖了一下。
  几个小时之后,门底部的小门被打开了,在一个餐盘被甩了进来之后,小门又被立刻关上了。
  被饥饿,疼痛折磨了好几个小时的林子鸣顾不上其他的,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把那份只有残羹冷炙的餐盘够了过来。
  凉透了的菜里透着一股油腥味,还没入口就让人反胃,而被蒸得有点夹生的米饭在凉了之后变得更加硬了。不过想到自己还受着伤,需要体力来恢复,林子鸣强迫自己吃掉了餐盘里的大半食物。虽然他吃上几口就要干呕一下,但是林子鸣还是坚持咽下去,并且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吃完饭,林子鸣把餐盘推到了小门边,又挣扎着爬上了床。
  可是林子鸣才躺上一会,一股恶心的感觉就突然涌上了他的喉头。
  “唔......”林子鸣赶紧捂住嘴,翻下床,三两步冲到了马桶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到林子鸣好不容易吐完才发现,刚才他慌忙冲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全部体重压在了伤脚上,似乎弄得脚踝肿得更加厉害了,可是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林子鸣也看不到自己的脚,只能感受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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