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抽刀(古代架空)——陈杂

时间:2020-12-07 12:05:22  作者:陈杂
  “邱师兄性情最是沉稳持重,如何会签下那样荒唐的生死契,”管珺不忿地恨声道:“那万肃小人,害得邱师兄神智受损、双手又再不能用刀,只得被家人接回乡去静养,他却能逍遥法外……”
  闻灼皱眉,思索片刻,又道:“我对江湖中的事了解不多,似乎并未在近几年听说过擎阳派的名号。”
  “说来当真是报应不爽,”管玥解释道,“那次猎英战后没两年,擎阳派掌门去世,门派内部分裂,弟子自相残杀,不久就再无此门派的存在了。”
  “若说是报应,万肃却还不曾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扬州时,我还打听到了他的一些消息。”严恪表情语调仍是淡淡的,手却已紧握成拳,脊背绷直,气势如出鞘的横刀一般。
  管玥叹气道:“在擎阳派消失之后,万肃立刻就混迹于江湖的各大门派,前阵子听说他已投靠浮罗山庄门下。”
  “浮罗山庄……”严恪转头看向闻灼,黝黑双眸跃动着寒光。
  闻灼回以他宽慰的眼神,语带机锋,“多行不义必自毙,万肃既然敢如此作为,自然要付出代价。”
  此前浮罗山庄派人追杀严恪,而那时严恪身上带有神秘人留下的只有摄政王时期才使用的皇城司铜钱,这事虽尚未查明来龙去脉,但浮罗山庄的恶劣行径早已被官府注意,又有牵扯进摄政王一事的嫌疑,万肃这时投靠浮罗山庄,倒真是自寻死路。
  他们在二楼的房间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早晨,闻灼将吃住的银钱交给那位老者,又与管家姐弟等人道过别,便继续赶路。《$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第 28 章
 
  峡州,宽阔平坦的江面,两岸浅滩长着茂密的芦苇,白茫茫如羽扇般在风中摇曳,此时河埠头已聚集了不少停泊的船只,明日闻灼一行人要乘坐的客船也停靠在此。
  城内一处清雅的酒楼,闻灼正与同桌的几位船商讨价还价。闻灼跟着虞家舅舅几年,生意场上的本事已学了不少,这会儿以一对多也不落下风,你来我往地又掰扯了好一会儿,终于以双方都满意的条件达成一致。
  生意谈完了,酒桌却还没完,闻灼陪着喝了几杯,到了掌灯时分,眼见着他们越喝越兴起,闻灼更觉得焦躁,他的心思早就跑到那艘客船上了。
  一刻钟后,闻灼撑着额头,双颊通红,眯瞪着眼睛醺醺然道:“不能、不能再喝了……”
  那几位船商调笑着说闻公子酒量不见长,反倒愈发弱了。
  闻灼笑着摆手,唤守在隔壁的杨程过来搀着他出去了。
  一走出酒楼,闻灼便站直了身子,眼神清明,脚步稳健,脸上的红晕被夜风一吹便散去了,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匆匆赶到河埠头,登上那艘中等规格的客船,闻灼在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袍,便敲响了隔壁严恪所在房间的房门,无人回应。
  往常这个时间,严恪都是在房间打理他的宝贝横刀,这会儿却不见人影。闻灼皱眉,叫来杨程一起分头在船上找人。
  杨程从船舱口看过去,见有一人背对着他,正向船舷走去,看不见那人的面容,但身形与严恪一样。
  “找着他了,在这儿。”杨程扭头朝船舱里喊了一声,等他再转过头,却发觉严恪正攀着船舷,半个身子都探到船外去了,杨程瞪着眼惊呼,“呀!”
  闻灼赶到的时候,便见杨程正拽着严恪的胳膊把他从船边往回带。
  闻灼快步上前,帮着杨程把严恪拽回来,搀着他靠坐在船板上。闻灼又靠近了些,便嗅到他身上阵阵的果香味。这味道闻灼不陌生,是此处酒坊常酿的棠梨酒,这酒果香浓郁,入口是清冽的甜,喝时并不觉得这酒烈,但后劲绵长。
  “怎么了这是……”闻灼看着他,不解地问。
  严恪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眼睛里的神采却与清醒时不同,瞳仁黑沉沉的,没了平日的锐利,想来喝的不少,醉的也不轻。
  闻灼扶额,“谁在船上准备的这酒,还让他喝了那么多?”
  “在酒楼的时候,我尝着这酒味道不错,就让伙计送了些到船上,每人房里放了一壶,”杨程比划了一下酒壶的大小,“就那么一小壶。”
  按理说那一小壶棠梨酒喝的慢些是不醉人的,所以要么是严恪喝的太急,要么是他酒量太差,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闻灼无奈地摇头,嘱咐杨程去弄些醒酒汤来。
  他伸手在严恪眼前晃了晃,“严大哥,能听清我说话么?”
  “听得见,”严恪一把扣住了闻灼晃悠的手,语调极慢地道,“我喝醉了,但眼睛耳朵还是很好使。”
  唔,倒不像是会撒酒疯的样子。
  很快杨程端来了一碗加了陈皮粉冲泡的普洱茶水,陈皮健脾行气,普洱茶清热解毒,能缓解醉酒后的不适,却不足以让喝醉的人立即清醒。
  严恪接过去,一口气喝完,皱眉评价道:“苦,还涩。”
  闻灼忍不住弯唇,摆手让杨程回去,他挨着严恪坐下,“严大哥大概是不常喝酒的。”
  严恪想了想,答道:“只喝过一次,在我爹过世的时候。”
  从那时起严恪就知道了自己太容易醉酒,而能够让他喝醉后安心依靠的人却都不在身边了,为免一时松懈而陷入危险,之后便再不曾饮酒。
  闻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醉酒着实难受,不喝也好。”
  严恪没有说话,今日是他第二次喝醉,脑子里交缠混沌,心底却格外轻快,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想起之前船板上的场面,闻灼又转而问道:“你方才攀着船舷做什么?”
  严恪站起身倚着船舷,指了指不远处的水面,一本正经地道:“给你捞银鱼。”
  闻灼跟着站起来,看向他指着的地方,黑沉沉的水面上只有一钩半月的倒影,泛着荧白的淡光,随着流动的江水不住地晃动。闻灼沉默了一会儿,“所以如果不是杨程拉着,你真的准备跳船进到江里去?”
  严恪点点头。
  “……”闻灼显然理解不了他醉酒后的想法,只能试着劝道:“严大哥,那水里只有月亮的倒影。”
  “咱们在后院的池塘捞过许多次了,你教我的,”严恪歪头看着闻灼,奇怪地问道,“唔,你是不喜欢在这儿捞银鱼么?”
  在严恪的记忆里,京城相府后院有一处池塘,水面漂着些许睡莲叶,池塘里面却一直没有养鱼,严恪随父母刚住进相府时,闻灼才四五岁的年纪,因着自小体质孱弱的缘故,不能常出门,便热衷于领着严恪到相府的角角落落去,夜里半月当空的时候,严恪若待在府中,闻灼便拿了带长杆的捞网,邀他一起到池塘边去捞银鱼,月影自然是捞不上来的,拿着捞网在月影底下的水里搅一搅,却总能捞出形状各异的漂亮石子、弹珠、指环,或者是鼓着白肚的蟾蜍、掉落的花蕾等物什。不拘能捞出什么,闻灼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有趣,严恪则是乐意陪着他。
  朦胧的月光下,严恪发觉眼前闻灼的模样一会儿是长着白净圆脸的可爱孩提,一会儿又是身姿挺拔的俊俏青年,他晃了晃脑袋,意识到自己确实醉的不轻。
  “严大哥,九岁那年我大病一场,病好后,之前的事情便都不记得了,”闻灼定定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苦恼地道,“你在我身边的那些时候,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严恪目光沉沉,也不知懂了闻灼话里的意思没有,他忽然抬手,食指按住闻灼的眉心轻轻地揉了几下。
  “你别皱眉,”严恪的声音低柔的像是在哄人,他语调缓慢地道,“以后不要再生病,也不要再忘记我,就好了。”
  没有人是依靠回忆活着的,却又不能缺少了回忆而活着。严恪喝醉了,思绪言行都有些不受控,十几年前的陈旧记忆才会在这个月夜重新变得鲜活,平日里不会主动提及的旧事,清醒时不会直白地说出的话,此时因着酒劲,都能讲给闻灼知晓。
  闻灼怔住,心底像有羽毛在挠一般,麻酥酥地发痒,他的面庞生的弯眼弯唇,即使不高兴时也总是带着点笑意的模样,此时却缓缓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定不会再忘了。”
  两人并肩挨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话。夜色又深了些,半月快要升到头顶,风从江岸那边吹过来,带着潮湿的凉意。闻灼吸了吸鼻子,拢着手忍住没打呵欠,而身旁的严恪仍倚在船舷边上直勾勾地盯着水面上那弯月影。
  闻灼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回船舱去?”
  严恪偏头看他,“不是还得捞银鱼么?”
  “……”还惦记着这事儿,看来是仍醉着,闻灼想了想,道:“这儿江阔水深的,怕是不好捞,等以后回家了再去后院池塘里捞,行么?”
  “好。”严恪答应了,脸上仍带了些惋惜的神情。
  那边杨程仍不见他们两个回去,又走到船舱口,在舱门上叩了叩,扬声提醒:“夜里江边湿冷,公子早些回房间去吧。”若无要紧事,闻灼一贯是早睡的,现在这个时间该要犯困了。
  “严大哥,”闻灼问道:“咱们回去吧?”
  严恪摇头,“你怕冷,先回吧,我想再待会儿。”他醉意未解,身上仍有些热,江风吹着倒舒服些。
  闻灼回到船舱里,却从房间拿了两床薄被,转身又匆匆走出去。
  杨程好说歹说地劝他回去,闻灼不听,抱着被子只一个劲地往外走。杨程只好挡在船舱口,不让他到甲板上去。
  闻灼却停住了,抬脚点了点舱门边的船板,“帮我找一张席子来,铺在这儿。”
  杨程心知拗不过他,只能照他的话去做,所幸闻灼倒没有到外面甲板上去吹风,只裹着被子盘腿坐在船舱口,给严恪准备的那床薄被则是整齐地叠好放在旁边。
  杨程深深地叹了口气,与住在靠近船舱口的随行侍从换了房间,打算就近守着这两位。
  更深露重,水面上雾气氤氲,一艘夜航船缓缓靠岸,桨橹搅动江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闻灼猛地惊醒,抬眼向船舷边看去,那里却空无一人。
  莫不是真的跳到江里去捞月亮了,闻灼心里猛地一跳,正要站起来,眼角不经意地扫到舱门边,却见严恪屈着身子侧卧在那儿,枕着薄被睡得正沉。
  闻灼伸出手指轻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仍是温热的,想来不至于着凉,闻灼弯唇无声地笑了笑,安心地阖眼睡去。《$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第 29 章
 
  严恪宿醉一场,隔日早晨客船起航时,被扶回房间躺下,到晌午才完全清醒过来,严恪对自己醉中的言行倒记得清楚,见了闻灼和杨程,对昨夜的事避之不谈,像是没这回事一般。
  杨程向来是不好多嘴饶舌的,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在小茶厅用过午饭,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茶厅里便只剩他们两人,严恪端着杯子,一直低着头,眼睛盯着里面泡开的茶叶,莫名沉默。
  闻灼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而道:“一个人喝酒怪没意思的,以后若还想喝,与我一起吧。”
  严恪猛地抬眼,对上闻灼带着笑意却认真的目光,他不自然地轻声咳嗽了一下,点头道:“好。”
  河道通畅,一路顺风顺水,比他们预计的早两日抵达了滁州。闻灼家的宅子在城东宽巷口,闻灼一家人虽好些年不在这处两进的宅院居住,但留了几个仆役打理,仍是整洁清净。
  他们到宅院时正是午后,管家说闻相爷仍在休憩,约摸一刻钟后才醒。闻灼与严恪便坐在院里树藤架下的小凉亭等候。
  闻灼取了把九连环在手里把玩,一会儿便解开了,习惯性地偏头看了身旁的严恪一眼,却见他腰背挺直、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揪着衣袍。
  “严大哥是觉得紧张么?”闻灼忍不住问道。
  严恪身子僵住,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干涩,仍是诚实答道:“有一些。”
  近乡情怯,即使沉稳如严恪,也觉得心如擂鼓。
  闻灼只觉得他这难得见到的模样着实让人喜欢,压着笑,抬手在他膝上轻轻拍了拍,又寻了几桩这些年闻家的趣事说与他听,引着他放松下来。
  正中那间厢房里忽然传出一阵咳嗽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闻家相爷闻轶背着手,踱步朝他们走去。闻轶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两鬓的头发和下颌的髯须已有些斑白,添了些皱纹的面容端正硬朗,双目仍是明亮矍铄,神情气度是一贯的沉稳雍容。
  闻灼与严恪迅速站起身向前迎了过去。
  “父亲!”闻灼在他面前站定,规矩地行了礼。
  严恪亦是俯首行礼,恭敬地道:“小侄向闻叔父问安。”
  闻轶点点头,和蔼地看着他们,“阿恪啊,多年不曾见你了。”
  三人到凉亭坐下,闻轶问起严恪的近况,严恪一一回答了。
  闻轶不时点头,抚着髯须道:“修武有成,持正守则,有侠气而不执着侠名,你父亲若还在世,必然也很是欣慰。”
  又闲谈了一会儿,闻灼问道:“怎的还不见母亲?”
  虞岚一直对严恪十分挂念,得知严恪到了早该欢喜地赶来相见,此时却仍不见她的身影,着实奇怪。
  “咳咳,”闻轶别开头,皱眉道,“你母亲去了你外祖府上,还未回来。”
  “母亲是为何同您闹别扭了?”闻灼心思细,从他的语气神情里便知道,母亲必然是与父亲置气了才会不在家里。
  “还是为着我致仕的事……”
  这几年朝政虽还算安稳,但闻轶毕竟年事已高,任职右相以来日日地为政事操劳本就耗费心力,虞岚几次劝他从右相的位置退下来,闻轶都以尚未寻到合适的继任者为由,一直撑到如今。前段时日闻轶在来滁州的途中得了暑热,大夫说是经年积劳太耗气血,长此下去有损寿数,虞岚便再次劝他致仕,闻轶仍是推拒,虞岚难得的动了怒气,一到滁州便住进了虞府,闻轶去了几趟却也没能把夫人接回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