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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古代架空)——菠萝炖蛋

时间:2020-12-07 12:20:29  作者:菠萝炖蛋
  竟将人护得如此之紧,连旁人半句的冒犯都容不下。
  他开始有些担心,福南音若是背叛了他们的合作,转而投向太子……
  “倒是很久不见赵斐,听闻他现在正在自己小舅子手下做个中丞。想想当年英姿,倒是可惜。”
  李裴轻哼了一声。他此时倒也不尽是为福南音逞一逞口舌之快,赵斐与赵顺才的舅舅同在大理寺任职,柯顺哲又向他投去了橄榄枝,这些人当初都参与了许家的旧案,蛇鼠一窝,他向来都是不吝于嘲讽的。
  想来赵顺才听了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
  曾经不知李裴身份的时候还敢与他掐着腰在坊间打个有来有回,如今却只能憋着气,弯腰称“是”。
  李裴正觉有些无趣,忽然感觉怀中的人动了动,一双手摸上了他那身单薄又漏风的里衣,带着暖意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胸腹处。
  他眼底一暗。
  福南音的手法并不熟练,慢慢地帮李裴将衣带系紧,又抬眼看了看那个低着头的赵顺才,转身进了屋。
  身上顿时有了几分暖意,李裴知道福南音的意图,没有强留,也抬脚走了进去。
  原地只剩下了一个赵顺才,望着一下子就空下来的门口,总觉得有些奇怪。左思右想,亦是忐忑地进去了。
  进门是一张巨大的画屏,再里面便是矮桌和榻了。赵顺才端详着,见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糜乱,竟还有一丝雅致的琥珀熏香味道。
  奇怪。
  正狐疑时,又听福南音对着李裴道:
  “东宫事多,殿下早回。”
  声音不轻不重,并没有半分恋人惜别的缱绻。
  赵顺才心中刚道出了第三声奇怪,一抬头便看到李裴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袍,大氅随意搭在身上,竟真是一副要走的模样。
  他赶忙低头,道了声:“恭送殿下。”
  李裴着他面上这一抹疑惑的神色实在持续了太久,心头竟生出了几分同情来——在坊间的时候犯蠢便罢了,如今入了朝堂,还跟柯顺哲牵扯在一起,就凭赵顺才这样的心智,恐怕安稳不过多久。
  然而同情归同情,他也只是临走前对人稍加提点了一句。
  擦身经过了那个躬着身下拜的赵顺才,李裴脚步一顿,便感觉到后者的呼吸显然被屏住了一般。
  “聪明点,今日你来过质子府之事,最好别告诉柯顺哲。”
  后者心不在焉地点头称是,直到李裴出了屋门,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走到福南音身旁的矮凳上不请自坐了,面上仍带了几分没来得及消退的惶惶。
  “你现在很怕李裴?”
  福南音身上半披着衣袍,右腿蜷坐着,有些好笑地望着他。
  从前不是很喜欢在裴天人面前耀武扬威吗?
  今日倒是骂不还口。
  赵顺才被人戳了痛脚,脸色当即就变了,“谁怕了?我只是敬他太子的身份!”
  这话倒是不假。
  只是看向福南音的时候,赵顺才面上又多了几分警惕。
  “怎么,国师重获太子殿下的温柔宠爱,该不是改主意了吧?”
  “宠爱?”福南音慢慢抬起头,嘴边的笑意却渐渐淡了下来,“难道赵郎中看我像是愿意爬太子床榻仰人鼻息的人吗?”
  赵顺才被他眼中忽然一闪而过的厉色吓了一跳,立刻想到早先柯顺哲对他说的,福南音此人善忍又爱权,自然不会甘心被困在异国当什么质子男宠。
  见识了福南音在长安人畜无害的两年,又听说了他回到漠北后的“暴行”,赵顺才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他又朝着福南音身上看了看……
  相比于方才刚睡醒时被李裴揽在怀中的慵懒倦色,此时他倒更像是旁人眼中的那位漠北国师,精明果决,运筹帷幄。
  即便是囚徒……
  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更不可能是被压的那一个。
  赵顺才思绪纷乱,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望着茶碗中的茶叶被水冲得上下起伏,他狐疑道:
  “所以今日这一切,都是假的?”
  福南音冷笑了一声,看着他:“按赵郎中看,太子的反应像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晌,灵光乍现。
  赵顺才一拍脑袋,再看向福南音的眼神中便有些肃然起敬。
  “国师当真是高义啊!”
  他方才还觉得太子回了长安便将福南音抛在一旁颇有些寡情寡义,若是福南音一直接触不到李裴,届时即便帮着柯侍郎拿到了扳倒太子的证词,红口白牙的痕迹也未免过于明显,惹人怀疑。
  或者福南音临时倒戈,他们到时候打草惊蛇,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却没想到这位国师为达目的竟能屈伸到这个份上,主动做了太子的“入幕之宾”。
  要说心狠怕是没人能比得上福南音,对自己都这般,怪不得曾经也能在长安忍辱负重蛰伏了两年之久。
  更没想到太子也争气,兜兜转转竟仍然对福南音深情如此……
  恍惚间,赵顺才忽然就想起来金殿上圣人问他的话,这才记起自己今日来质子府的正事。
  “对了,今日圣人一大早宣我入宫,特意问了些你跟太子的旧事。”
  旧事?
  这二字就像是一声提醒。
  福南音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琉璃盏,心中却因此生出一阵惊骇来——圣人竟知道他与李裴一早就相识?
  而李裴知道。
  怪不得昨夜李裴甘冒风险也要带兵救他脱困,原来圣人对他起了杀心根本不仅仅是因为漠北,还有两年里他与“裴天人”的这一层关系。
  没有帝王会允许自己的储君在朝堂上拥有如此荒唐的软肋和绊脚石。
  “你都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尽量平稳,没有叫赵顺才听出异样。
  “我以为圣人只是好奇,便讲了你们二人的一些琐事给他老人家解闷,虽添油加醋了些……”说到此处,赵顺才面上也是有几分费解,
  “可圣人偏要问太子是如何对你‘情根深种’的。”
  福南音尾指一颤,半晌,才问:
  “那你……又是如何说的?”
  赵顺才倒是面不改色,“我同圣人说了东园茶会的事,还有杜东林……”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哐当”一声。福南音手上的琉璃盏落在了矮桌上,滚了两下后落在地上,又是一声闷响。
  看着满桌满地的水渍,赵顺才有些意外,“你这是怎么了?”
  福南音缓缓抬起头,似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怎么知道东园茶会那件事?”
  赵顺才先是一怔,想了想他在殿上对圣人讲的那个故事,而后圣人震怒,他便被禁卫拖出了大明宫。
  彼时他那颗榆木脑子里尚且带着睡意,并不能想通圣人究竟为何震怒,他所讲的内容又有什么问题。直到此刻他看到福南音的表情,似乎朦朦胧胧间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
  他试探着凑近了身子,问出了他今日所来的真正好奇:
  “东园茶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福南音:两个小学鸡今天怎么不吵架了???【看戏,吃瓜】
  报告一下:
  这一章真的好难写,一改就是两天,写完一抬头已经凌晨十点半了(bushi)
  不说了我继续写了QAQ
  感谢在2020-09-07 14:13:34~2020-09-09 10:3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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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东园那日的事,福南音这辈子都不会想让人知道。
  ……
  五个月前福南音是长安朱雀街上一个名声不显的小术士,唯一值得去说的便是那一副生得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容貌。
  可惜两年来未有人垂涎。谁都知道,福南音是被坊间那一位出了名的纨绔罩着的;他们更知道,两年前福南音刚来的时候,裴天人便为他招惹上了白虎节堂,原以为民不与官斗,这二人定是讨不到好,却不想此事最后竟不了了之。
  强龙不压地头蛇,裴天人便是后者,所有人看得清楚,更有人动了心思。
  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投其所好——奇珍异宝,字画古籍,这是福南音的所好。而裴天人的所好,好些人都看出来了,便是福南音。
  那日裴府上来了帖子,指名道姓写的是裴天人,里头一字一句写得却显然是给福南音看的。如今长安人皆知,若想请动裴公子上脸宴席,必是要小术士先开口。
  却没想到杜相府上亦是如此。
  裴天人同福南音坐在一辆马车上,听他念叨了一路的焦尾琴。
  前者将手搭在他的后脑勺,半眯着眼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夏景,“有什么喜欢的跟我说,怎么非要去别人的宴上看?”
  语气中并没有显露出半分的不耐烦,可就是叫福南音听出来了——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太子离宫五年来几乎销声匿迹,朝臣权贵不知他的下落,只有杜相一人抱着颗赤胆忠心,每次想方设法引他出来,再孜孜不倦地劝他回东宫。往常这样的茶会他是从不参加的,可身边自从带了个福南音……
  这已经是入春以来的第三个宴了。
  他看到帖子上有杜相府的标记,以为今日又要去听那一套老生常谈。
  “我看过你赌坊的账目,”福南音知道自己今日是强人所难了,可一想到裴天人自己的进账出账,以及他这段时间给自己搜罗来的东西,忽然便有些底气不足,
  “总不好叫你把赚的银子都花在我身上。”
  他喜欢这些玩意儿。从前在漠北虽然手上没有太多实权,可底下想要借他上位的蝇营狗苟之辈每日送来的好东西却也是数也数不过来的。
  中原福南音不知道还能待多久,有些东西不看上一眼摸上一摸,若是他哪日真被祖开的人杀了,倒算真的难以瞑目。
  却不好连累裴天人。
  “要不然我就去……”他有些踟蹰。
  “无妨,”裴天人睁开眼,轻轻挑起了眉,“况且我喜欢。”
  福南音一愣,并不觉得他是喜欢来东园茶会的意思,又问了一遍:“什么?”
  裴天人侧过头,望向就在眼前的相府别院东园,随口道了句:
  “我就喜欢把银子花在这种没用的东西上。”
  裴天人没有料错,东园此时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到了,果然有不少熟悉面孔。除了主办这次茶会的杜相长子杜东林之外,还有几位朝臣家的郎君贵女,以及那个赵顺才。
  满席几乎只有杜东林知道裴天人的身份,显然是等得久了有些着急,见人来了才松了口气。他悄没声起身朝着裴天人拱了拱手,难得亲自下来将他与福南音引入席。
  只是两人望着席间零散的几个空位,不由蹙了蹙眉。
  杜东林这一手安排得巧妙,席间这几位都是眼高于顶又拎不清的,一向瞧不上裴天人的纨绔习气,又不明白为何长安近来都爱请他到宴上装点门面,此时自然不会给裴天人面子,有人甚至直接将头转开,连个照面也懒得打。
  裴天人似乎早已习惯了,面上并不恼。
  倒是福南音在朱雀街这两年被裴天人惯得厉害,早已习惯了进出府邸和赌坊都被人捧着,见到今日在东园被人如此怠慢,不由变了脸色。
  杜东林都看在眼里,面上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低声与裴天人商量:
  “这几位不懂事,今日也不好计较。既然连着的位子腾不开,裴公子不如……”
  说着指了指前面那张略显得更为宽敞的矮桌,距离上首主位更近,却是单人的。
  “您往那坐,叫福小公子在这委屈委屈?”
  说是商量,却觉得福南音定然不会拒绝,一只手已经随意地伸出来,将他往一旁的空座上引了。
  福南音脚下却没动。
  他抬眼看了看裴天人,对方显然知道他的意思。
  “府上席位金贵,”裴天人冷冷一笑,语气中便带了几分嘲弄:“今日的茶会,杜公子就当我们来过了。”
  杜东林一愣,望着两人这便要走的架势,显然是意料之外的。
  他抬眼瞪了瞪一旁席上安坐着的一个锦衣郎君,赶忙阻拦:
  “贾越今日同我有些话说,便不占着裴公子的席位了。您……二位留步,莫要因为这等小事闹不愉快。”
  直至他两人连席坐下,福南音望着东园侍女送上来的两壶酒,两只一红一蓝的琉璃酒盏,眼中仍然带着几分迷茫和恼意。
  那个时候的他在裴天人面前是从不会掩藏情绪的。
  “杜府前日那般精心下的帖子,如今算什么,下马威?”
  说着,他脸上又忍不住带了几分愧色,一边看着侍女将红色的酒盏推给了裴天人,那只蓝色的推给了自己。
  “我不该强拉你过来的,其实那把琴……不看也行。”
  红色的琉璃盏中倒入冰凉的甜葡萄酒,在白日里也有流光溢彩之感。
  裴天人亦对方才之事感到几分蹊跷,按理来说,若今日之事是杜相安排引他过来,便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对自己耍那样拙劣的心计。
  那便是杜东林自己的意思了。
  他眉心轻轻蹙着,同时也嗅到了一阵葡萄酒的香气。
  杜东林倒是不吝啬好酒。
  裴天人举起琉璃盏到嘴边,本打算品上一口,余光里却见福南音的朝他酒盏的方向瞥了过来,像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尖飞快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裴天人心猛地一跳。
  拿酒盏的手一顿,便又直直放回了桌上。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轻笑着将那只沾过自己唇的酒杯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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