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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袁小玲的手，全身颤抖，看着眼前的女孩，面若桃花，眼若星辰。她握紧袁小玲的手，那双手柔弱无骨，与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摸在手心，软绵绵，她甚至想把这双手放入胸口，阻止心脏乱跳。
查楠眉目含情，温声说：“谢谢你，小玲。”
袁小玲羞答答地说：“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晚。明天中午，布廊，我们不见不散。”
布廊是南陌高中情侣约会的地方。袁小玲约她在这里见面，她心中隐隐知道答案，更期待明天的到达。
查楠依照袁小玲所言，在布廊等候许久。今天袁小玲没来上课，也没向老师请假。她给袁小玲发信息打电话，却没收到回复。
袁小玲没有旷课记录，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逃课。查楠干着急，一直自我催眠。也许她手机没电了；也许生病了；也许准备给自己惊喜；也许……
无数个也许之后，查楠等到了天黑，外面下了一场大雨，袁小玲始终没有露面。一脸失望回家，心情郁闷到了极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天还没亮，她穿戴好校服，一路摸黑摸到了学校，坐在布廊里，听着美妙的铃铛声，眼中渐渐地浮现出袁小玲娇美的身影。她伸手去抓，袁小玲就像鬼魅一般，从她面前越飘越远，最后变成一缕轻烟，被风吹散。
她大喊一声“小玲”，猛地睁开眼。
原来是梦。
天色明亮，她问其他同学时间。现在刚好是第一节 课课间。她等不急了，跑到沈川的办公室，寻问：“沈老师，小玲今天还没有上课吗？”
沈川面色严肃，“从小玲父母那得到消息，她两个晚上没有回家。”
查楠走近，急忙说：“她在哪？”
“失踪了。”
“什么？”查楠心如刀割，怎么会失踪？她昨天就应该觉察到的，小玲信誓旦旦，约她见面，绝不可能突然变卦，就算有突发事情，她也会想办法告诉自己一声。
追问沈川，他也不知道更多确切的消息。查楠思考片刻，离开办公室，来到17班。袁小玲的座位在第一排，她的桌面整齐干净，椅子孤零零地摆着。查楠坐到她的椅子上，心里空荡荡的，心好像被掏得干干净净。第一排的位置看黑板很清楚，看久后，眼睛干涩不舒服。
她没有发现王若韩与张永强走过来，直到张永强拍她的背，才有所反应。查楠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依照她的习惯，应该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手帕擦眼泪，她却没做这个让张永强习以为常地动作。
张永强寻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告诉他袁小玲失踪了。查楠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跑到沈川的办公室，再匆匆的跑出了教室。两人怕他伤心难过，一路跟着她。
来到小区，张永强发现，查楠打算去袁小玲的家。前阵子追求袁小玲，她还特意让第五栋打探袁小玲的情况。想不到竟真的来到她住的地方。
查楠三人表明身份，袁小玲的父母看到他们身上的校服，放心地让他们进来。
袁母的眼睛哭肿了，袁父两鬓灰白，他搀扶着袁母。两人在西城高中任教，今天并不是周末，独女失踪，他们肯定没有心情上课，而且他们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特别是袁母，如果不是有人扶着，查楠真怕她突然晕倒。
袁父小心地拍着妻子的背，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报警，警方也立了案。”
查楠深思一会，失声说：“有没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动手。”
袁小玲只是一名学生，温柔善良，性格内向，不大可能招致坏人，如果是父辈结下的仇家，难保不会对他们的女儿下手。
袁父当然理解她的意思，思来想去，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袁母忍不住又哭了，窝在袁父怀里哭哭啼啼。查楠见状，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眼睛变得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强行憋住眼泪。
张永强把查楠拉到屋外的楼梯间，在她裤子口袋里掏来掏去。找到白色手帕，给她抹眼睛，本来憋住的眼泪，经他这一操作，再也忍不住，全部落下。
张永强又把手帕放回她口袋，“你喜欢小玲？”
“嗯”查楠抬头，眼角还有点点泪水，哽咽说：“她真心对我好，不像其他女生，见到我就跑，背地里还骂我不男不女。我前天就应该表白的，我……我是不是再也没……没机会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号啕大哭起来。张永强抱住她，她哭得更大声，恨不得让整栋楼都听到她有多难过，有多撕心裂肺。
“你不要乱想。”第一次瞧她哭得这么伤心，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以前查楠哭，完全不需要他安慰，不到一会功夫，眼泪收放自如。可现在怀里的人，眼泪好像不要钱一样，全部沾到他校服上。
查楠说：“强哥，你喜欢班长就早点表白心意，不要像我，恐怕没……没机会了。”
“你听我说，袁小玲不会死。”张永强抓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
查楠泪眼婆娑，哑声说：“真的？”
“真的”张永强突然说：“查楠，你还记得半个多月前，学校传出我吃人肉的事？”
查楠抺干眼泪，不明白他为何转移话题，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张永强透过楼梯的窗户，望向天上的白云，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我与若韩请假的前一天，被人袭击。”
“什么？”查楠不可置信，追问：“是谁？”
“一群小混混。”
“所以班长头上的伤……”
张永强眼里闪过暴戾，一拳头打在墙壁上，手拿开后，墙壁上留下一块血印，血液从手背流出，他咬牙厉声说：“他们伤害若韩，所以我咬掉了一人的手指头。”
“那吃蟑螂是怎么回事？”查楠拿刚才的手帕给他包扎。
“那群小混混知道我怕蟑螂，利用我的弱点。”
查楠诧异：“他们怎么知道你怕蟑螂？除了我和栋栋之外，没人……”张永强神色肃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查楠解释说：“不可能是小玲泄露出去的。”
她了解袁小玲的为人，虽然与她近距离相处没几天。她不信袁小玲与那些混混为伍。
张永强说：“我没怀疑她。”
“那你是——”
“校庆那晚，袁小玲回家可能被他们截住。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
查楠急得满头大汗，“那小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没那么大胆子。”但他们可能会做出像对若韩那样恶心的事。何况袁小玲是难得一见的美女，那晚校庆结束后，天已经很晚。查楠处于随时崩溃的状态，能不说的先暂且不提，并且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袁小玲在他们手中。
他又说：“你和若韩先回学校，我去找那群混混。”
查楠回到学校，想告诉李亮关于袁小玲失踪的事，他是袁小玲的男朋友，有权利让他知道。来到高三（1）班，第五杏告诉她，李亮请假了，不在学校。
大脑警钟敲响：怎么会这么巧，小玲失踪，李亮请假？想起上次袁小玲与李亮闹分手的事，一个很狗血的剧情在她大脑中构成。
不管对不对，她先打算去找李亮。
李亮才转来南陌没多久，高三（1）班的学生对他还很陌生，并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她去找高三（1）班的班主任。
查楠恭敬地说：“杨老师，您能……”
“等一下，我现在很忙。”杨老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办公椅上批改作业。查楠等了半个多钟头，他终于批改完了。
查楠说：“您能告诉我李亮的家庭住址吗？”
杨老师扫了她一眼，哂笑说：“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二，你还有脸谈恋爱？”
查楠不悦蹙眉。办公室里有许多高三老师，他们都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看出个窟窿。她羞愧地低下了头，感觉自己被脱得光溜溜，任人用目光羞辱。她不想解释，想快点跑开。但是，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岂不是白白放过解救袁小玲的机会。
心里斗争激烈，她选择继续问：“请您告诉我李亮的家庭住址。”
杨老师拍桌而起，脸红脖子粗，厉声说：“你真是没脸没皮。”
“杨老师，请注意你的用词。”沈川走进来，神色清冷，眼里寒光闪动，他说：“我17班的学生，你管不着。”
杨老师气得说不出话，“你……”
“我给你李亮的住址。”沈川不看他，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查楠，笑着说：“不开心的时候多吃糖。”
第59章
查楠从沈川那里如愿得到李亮的家庭住址。他的家离南陌不足两公里。她找过来，穿过安静的街道，七弯八拐，一排排双层小楼出现在面前。她晕头转向，一一对着门牌号，心里焦灼不已。
很快她找到了李亮的家，那是两层高的楼房，造型简约大气，门前有一个小院子，用铁栅栏包围起来。院子里绿草如茵，两三棵树直挺挺地立在门前。
她趁路边没人，转眼间爬上铁栅栏，翻了过去，小跑到楼房的左侧，那里是一个简易的停车库，门前放着两块长木板，门虚掩着。
车库前两米处有一块泥巴路，昨晚下过一场大雨，异常湿滑。她悄悄地走进去，走到门边，中间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两辆电动车贴着墙壁，四周放着一堆书本报纸之类的杂物。整个空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所以的光都是从那照射进来的，因为气窗较高，只有微弱的光到达地面，显得整个空间狭窄逼仄。
突然，她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情急之下，她躲到一个角落边，那儿有一个朽烂的木门，有好几处地方剥落了，坑坑洼洼的，但足够挡住她。
不一会儿，门咣当一声打开。查楠透过木门的小洞发现进来的人正是李亮。他反手关上门，随手上了闩。他后背背了一个包，慢慢地朝查楠走过来。查楠心里紧张，屏住呼吸，死死地闭上双眼，不敢再从洞里偷看。
她以为李亮发现了她，蓄势待发，正要出手，李亮却在她前面弯下了腰。她再次睁开眼，透过洞看去。
李亮吭哧吭哧搬着书，等书搬完了，原本被书占据的地方，露出粗糙的石板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插进地面转动两圈，再用力一推，一个黑黢黢的大洞瞬间出现。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消失在洞口里。等到他的头部完全消失在车库，那道洞口被他堵住了，又恢复成原来的地板。
李亮拿着手机，顺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楼梯尽头，他在墙壁上一摸，黑暗干燥的地下室立马亮了起来。
灯一亮，他就看到了前方的袁小玲。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蜷缩在角落的一张床上，瑟瑟发抖。漂亮的长发遮住漂亮的脸蛋。李亮收起手机，慢慢地踱过去，坐在床边，把她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他温柔地撩开她的头发，摸着那张粉嫩的小脸，抺去泪痕，把她的碎发捋到耳边，所有动作极尽轻柔，就像在抚摸一件十分宝贵的珍藏品。他眼里充满深情，但转眼之间，深情被恶毒代替，他甚至摆出了狰狞扭曲的面孔，在她脸上用力一掐，好像要掐出血水来才肯善罢甘休。
袁小玲痛苦地叫出声，她的声音不如以往的清越好听，嘶哑到了极致，以至于她喊出来时，自己也被吓得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校庆结束那晚，她与查楠相约之后，去找李亮做个了断。李亮不同意分手，与她大吵一架。她向他道歉，说出自己接受他的示爱，只是为了利用他。李亮当场怒不可遏，拿起棒子打晕了她。等到醒来之时，她手脚被困，躺在这间漆黑无窗的房间里。
无论她怎么呼救，没有人来救她。哭喊了一天两夜，她哭累了，身体十分虚弱。而被绑架的这两天，李亮一点吃的也没给她，除了给她一瓶水。现在，她想哭也哭不出来。
李亮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碗饭和一双筷子，喂她吃饭。她不配合，头歪向一边。他又变得温润体贴，再把饭喂到她嘴边，她还是躲。
时间持续了十分钟，饭菜冷得差不多了，李亮磨完耐心，筷子一扔，用手抓起饭菜往她嘴里塞。袁小玲越是排斥挣扎，他越是疯狂狞笑。
由于她不断转头抗拒，好多饭菜抺到脸上，狼狈不堪。李亮抓起最后的饭菜，充满干劲地捏成团。他端菜的手随一抛，碗碎成几片。他用腾出来的手稳住她的下颌，把她抵靠在墙面上。
袁小玲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把米饭送进自己嘴里。看着她满脸的饭菜汤汁，他笑得恣意张狂，还十分满意地在她脸上拍了拍，似乎在哄她，让她乖乖地咽下嘴里的饭。
她挣扎着求饶，嘴里的饭菜被呛出，全部喷到李亮的脸上。
李亮优雅地摘下脸上的饭粒，放入嘴里，一粒一粒地吃掉，笑着说：“你永远也逃不开我身边，不要想着和我分手。”
袁小玲大脑空白片刻，有气无力地说：“放了我吧，求求你……”她的声音沙哑低沉，需要仔细听，才能完全听清楚她说的话。
李亮耐着性子听完，眼里闪过毒辣，恶狠狠地说：“放了你？又想勾引谁？马牧之？张永强？还是王若韩？”
“你这个骚货。”李亮一耳光打了过去，袁小玲被打趴到床上。他趁势翻到她身上，动手去脱她的衣服，奸笑着说：“你个贱女人，臭□□，今天让我尝一尝你到底有多风骚。”
查楠从木门后走出，跪在地面研究。
石板坚硬厚实，非常力可破，除非拿到钥匙，否则进不去。她贴在石板上听，什么也听不见。
看过李亮这一翻古怪行为，查楠越来越怀疑他与袁小玲失踪的事脱不了干系。想了半天，仍然不知道怎么办。就算她把这些事告诉警察，他们也不可能强制搜寻李亮的家，况且这一切只是她的臆测，并无确凿证据。
不敢耽搁，慌忙起身，因为身子没有刹住，撞到背后的电动车，报警器的声音像炸锅一样，炸得查楠大脑嗡嗡作响。没多想，她的身体已做出反应，几个箭步跨到门前，拨开门闩，飞速逃跑。
令人心慌的声音传入地下室，李亮停动作。袁小玲衣裳半解，雪白的肩膀露出，吓得花容失色，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李亮心中一痛，替她穿好校服，扣上扣子，他的动作温柔无比，与刚才的暴行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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