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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17)班(近代现代)——禾呈瓜子

时间:2020-12-08 10:18:02  作者:禾呈瓜子
  女孩的笑容彻底消失,她座位旁的女孩脸色惨白。楚心舞所说的是针对她们对赵舒文所说的。他反复强调自己为有钱人,当着她们的面弯腰捡钱,不就是为了打她们的脸?
  楚心舞吹了吹硬币,仔细放入口袋,“告诉你们一句:人穷不可怕,千万别让脑子穷,要不然,会变脑残。”
  他拐弯抹角含沙射影,两名女生脸上挂不住,车停下之后,与大妈的神情如出一辙,落荒而逃。
  转眼之间,车上的人几乎下去大半。
  楚心舞坐回原来的后排位置,年轻女孩靠着他坐下。她掏出一个本子,楚心舞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签下三个气势雄浑的大字。女孩掩饰不了脸上的喜悦,激动得全身哆嗦,本子边缘揪得皱巴巴。
  他掏出五角硬币,放入女孩的手心,小声说:“谢谢你的硬币,我的公主殿下。”
 
 
第83章 
  车上只剩下五六个人。偌大的车厢内寂静无声,赵舒文滑开窗户,刺骨寒冷穿入,她眯起眼睛,泪如雨下。
  这世上有人愿意拉她一把。
  那个男孩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泪水止不住……
  眼眶溢满泪水,眼睛睁大太久,她想休息一下,缓缓地闭上眼,眼泪沿着脸颊哗啦啦流下。冷风劈面吹来,她下意识偏开头,余光瞟到洁白的块状物,吓了一跳,表面上还装作从容自若,她不慌不忙的转过头。
  纸巾。
  她盯着楚心舞,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又立刻低下头去。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车上经历太多,她一下子没控制住,不曾想,眼前这个屡次帮助她的男孩瞧见了她的窘态。
  好丢脸!
  楚心舞坐在赵舒文身后,见她不接纸巾,伸长手臂放到她膝盖处的书包上。她看着面前的纸巾,干净雪白,叠得整整齐齐。眼泪忍不住快要落下,如果打湿纸巾就不好了。她猛地用手背抹眼,泪水平铺到脸上,风一吹,很快干透。
  楚心舞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坐在座位上,双脚从未移动,望着外面的景色若有所思。她没有用他给的纸巾,只是在他递过去时,低头看了看,从此再没看纸巾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抵达终点站。
  司机师傅打开车门,车上的其他人已经下车,只有他们两人不动声色,各自坐在座位上安然不动。空调关了,室内的温度与室外无异。司机师傅目睹了车上的全过程,明白男孩有意帮助女孩。他们两人花一样的年纪,情窦初开,也许打算在车上卿卿我我,他懒得催促两人下车,索性自己先离开。
  楚心舞起身走到赵舒文身边,弯腰去扶她的左手。赵舒文受惊,连连往窗户边靠去。她东张西望,这才发现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连司机也下了车。
  “你腿崴到了,我扶你下车吧。”楚心舞看出她的惊恐与躲闪。他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如果被当作另有所图,她再大呼救命,想想就头痛。他是公众人物,不愿意多管闲事惹一身麻烦。在天桥上,她的神情特别像记忆中的一个人,她奇怪的举动,他十分感兴趣。
  鬼使神差跟着赵舒文到了公交站。他排在她后面,中间隔着两人。她踏上公交台阶,脚明显崴到了,她左右手交换扶着扶手,一跛一跛走到座位上。
  他全部看在眼里。
  她分明可以向众人解释为什么不捡钱,为什么不让座,她却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看到她第一眼,感觉这个女孩好眼熟,不忍心看到她受伤害。既然她不说话,他只好瞎编胡说了。
  “……”赵舒文躲避的动作太大,牵动受伤处,她微微蹙眉,脊背爬上一串串细密冷汗。脚受伤严重,她慢慢挪动,扶着竖杆扶手站起来,绕开楚心舞伸过来的手,径直往车门走去。
  她走得比上车时还要辛苦,花费的时间更长。楚心舞注视她远去的背影,一股苍凉之感袭上心头。他称呼女生们为“我的公主殿下”,眼前的女孩与公主殿下大相径庭,她狼狈不堪却要强的样子,楚心舞心里不是滋味。
  她太像他印象中的一个人。印象中的那人也是跛脚走路……
  楚心舞冲上前,弯腰勾住她的腿,向上用力一抱,赵舒文被他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很轻,外面的黑色棉服看似宽大,里面大部分装的是空气。手紧贴她的背部,她整个身体突然僵化,手脚无处安放,心里惴惴不安,她麻木地躺在怀里,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以此掩饰心中强烈的波动起伏。
  怀里的女孩由张牙舞爪的小猫变成了乖巧听话的木偶。转变之快,是他未曾想到的。
  他抱着她七拐八弯,两人到了一处公园。公园里草木凋敝,四周空荡荡的,偶尔几个行人看过来,带着些许羡慕的神情。
  在别人眼里公主抱委实扎眼,楚心舞找到一个长椅,轻轻放下她。长椅边有一根造型考究的灯柱,柔和淡黄的光亮照明这块区域,灯光下的赵舒文神情恍惚,她盯着昏黄的地面,自始至终不敢看楚心舞的眼睛。
  一个行人背着吉他路过,楚心舞上前攀谈两句,对方爽朗的笑了笑,取下吉他交给他。
  走到赵舒文对面的长椅上,拉开吉他包取出吉他。他面朝赵舒文坐下,双腿微张,五指抚上琴弦悠悠拨动,沁人心脾的轻灵小调缓缓流出。
  前奏弹出,赵舒文霍然抬头。暖黄的灯光下,楚心舞弹得十分投入,身子跟着旋律晃动,双脚踩中节奏轻点,由内到外从头至脚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纵情起舞。她看不清他的脸,在她眼里,楚心舞好似一个失控的机器人,触电似的摇摆不定。
  一段灵动的小调弹完,耳畔传来玉石般清朗之声:“你来到我身边,拂去风沙满面。我看到你容颜,盛开春色满园……”
  曲调轻灵悠扬,歌词情意绵长,好似暮春三月游赏烂漫花海,又似寒冬腊月静观霏霏大雪。悦耳的歌声吸引三三两两行人流连驻足。他沉浸在自己的弹唱中,神情温柔如水。赵舒文沉醉于美妙的歌声,心中豁然开朗,今日所有的不幸似乎随风而散。她眯起眼睛,想把他的容颜刻入脑海。楚心舞戴着口罩,哪怕她配戴了眼镜,最多只能看到那双明朗的眸子。
  楚心舞一心一意歌唱弹奏,希望对面的赵舒文摆脱消极情绪。他没有察觉到她时不时偷看过来,满眼都是感激之色。
  一曲唱完,楚心舞收拾好吉他还给行人。行人伸出大拇指,不断点头称赞。他掏出一百递给行人:“谢谢你借我吉他。”
  行人背好吉他,连忙摆手,“哥们,你的吉他弹得真好,歌唱得也好听。钱我不收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答应给你好处的。”
  行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的一百是假的。”
  “假的?”他怎么不知道是假的,蓦地想起公交车上所发生的事,“502路?你在502路公交车上?”
  行人点头说:“哥们,你心肠真好。”
  “……”
  “你在公交车上处处维护那个女孩,还专门弹唱歌曲给她听,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过,你这首歌我从来没听别人唱过,是新歌?”
  “算是新歌吧。”这首歌他酝酿了很久,从词到曲都是他一人独自完成。他从来没完整唱完,每次唱到一半戛然而止,今天遇到的赵舒文与他心中想念的那个人影重合,拿起吉他时,突然想着试唱这首歌,没想到成功了。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保密。”
  “《保密》”行人说:“好名字。”
  “……”楚心舞瞟了一眼前方的赵舒文,把一百塞入他手中,笑着说:“我身上没有□□。”
  “……”
  楚心舞走到赵舒文面前,她仍然没有抬头。他清了清嗓子,“我给你跳一支舞。”
  说完,他抬起双手拍掌,嘴里唱着儿童歌。他双手叉腰,左歪头右歪头,双脚踏着小碎步。他的动作生硬而可爱,随着歌词变换肢体动作,一个身形俊拔气质超然的大男孩机械地摆弄手脚,看起来十分别扭,但是又忍不住不看。赵舒文处于两难之中,她终于抬头去看他跳舞。
  好难看。
  她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他精通唱歌弹奏,舞却跳得一塌糊涂。
  楚心舞悬着的心踏实了。从天桥两人相遇,他没见到赵舒文笑,她始终板着一张脸,眼睛不是没有焦点的望着远方,就是低头看向地面。
  突然,楚心舞笑容凝固,他惶恐不安地往后退去,似乎想到什么,他又跑上前,抓起赵舒文的手,拨开她的五指,他从口袋里掏了掏,一手握拳放入她手心。楚心舞冲她展眉一笑,转身逃得远远的。
  楚心舞刚走,后方有一个男人追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赵舒文的手心冰冰凉凉,那里躺着一枚一元硬币。她在心里暗暗念着:“谢谢!”
  她全身上下只有舞心舞给的一块钱,不够搭公交,而且她的脚又受了伤,暂时走不了路。她坐在冰凉的长椅上,心中想着:天快亮了,脚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不由自主地哼起楚心舞唱的歌:“你来到我身边,拂去风沙满面。我看到你容颜,盛开春色满园……”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追逐楚心舞的男人返回,他走到赵舒文身边,小声问道。
  “……”赵舒文往坐位边挪了挪,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刚才那名男孩的朋友,他告诉我你脚受伤了。”男人和善地笑了笑,拿出手机,那一头传来楚心舞的声音:“如果不放心我这位朋友,你可以用这个手机打给你的爸妈,让他们来接你。”
  “不用了。”赵舒文说:“我相信你。”
  与其让她相信自己的父母,还不如相信他。
  电话那头挂断,男子说:“你家在哪儿?我查一下地址。”
  “钱枫街456号。”
  男子看到手机上的导航,不禁叫出声:“这么远?”
  “……”赵舒文惭愧地低下头,她坐了一站才发现自己坐反了方向。那时要下去已经不可能,一是没钱,二是脚受伤,只好硬着头皮坐到了终点站。
 
 
第84章 
  楚心舞从马牧之那儿得知她叫赵舒文,是高三(17)班的历史课代表,她是17班校庆节目的领诵人,长期佩戴眼镜。当时他偷偷跑到学校,随便找了个空位,注意力全部放在马牧之与青梅身上,对于前方的赵舒文只是随意瞟了两眼,没完全记住她的长相,难怪天桥上第一眼相见,总觉得似曾相识。
  还有她眯起眼睛的样子……
  班上只剩余两个空位,一个在青梅前方,一个在青梅后方。他选择青梅前边的位置,赵舒文处在他的左斜角边。
  她坐在第一排,伏上桌面写作业。楚心舞盯了她一上午,她除了去过一趟厕所,再也没离开座位,典型的书呆子形象。与程静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拼命看,一个是拼命写。
  赵舒文后方是万阳的座位,他要求与万阳换座位,万陌不理他,而是回头对身后的马牧之笑了笑,马牧之笑得彬彬有礼,轻轻点头。万陌抱起书笔,起身与楚心舞换位置,换到青梅的前方。
  楚心舞看了马牧之一眼,两名帅哥眼神厮杀,马牧之技高一筹,楚心舞悻悻地坐到他前方。
  想不到他推迟半年进班级,班上的同学唯“马首”是瞻。他很清楚马牧之的能力,他也只不过是给马牧之打工的。马牧之家大业大,他的父亲涉足多个领域,比如医疗科技、影视娱乐、人工智能等等。马牧之又是独子,往后必定继承家业,真是出生即巅峰。
  楚心舞小学四年级被星探挖掘,从此走上明星之路,过了一两年,经纪人告诉他,他们所在马牧之父亲投资的一家娱乐公司旗下。
  若说楚心舞嫉妒一个人,那人只可能是马牧之。相貌与他不相上下,身价不知比他高出多少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马牧之找到了爱情。
  他的爱情还不知在哪里。
  小学六年级,他与马牧之打赌,谁先找到自己的爱情,谁获胜。输的一方要给赢的一方挖9999只黑蚂蚁。
  他输了。
  在校庆上,楚心舞看到马牧之亲吻青梅,他知道自己输了。马牧之小学六年级喜欢青梅。他小学四年级喜欢一名女生。他满怀信心与马牧之打赌,以为自己肯定会赢。毕竟那时候的马牧之只是一厢情愿,他每次表白青梅,青梅就像一个呆瓜,完全意会不到他的真心爱意。
  青梅总追在他屁股后,一口一个“舞哥”,对他的亲笔签名爱不释手。
  青梅问他:“舞哥,牧之说喜欢我?那是什么意思?”
  卧槽!想让我挖9999只黑蚂蚁?没门。
  楚心舞嘻皮笑脸:“他想告诉你,他想和你做好兄弟。”
  “他只比我大两个钟头。”
  “他是哥哥,你是弟弟。”
  “是这样吗?”青梅撇嘴:“我叫不出来。”
  “不叫也行,你只要知道他把你当兄弟就行。”
  “……”
  经过一翻误导,楚心舞胸有成竹。他没向心爱的女孩表白,他有足够的自信,相信女孩会义无反顾地接受自己的爱。他找个恰当时机告白,女孩再投怀送抱,赢马牧之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上初中后,楚心舞寻找心爱的女孩,她好像人间蒸发了,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抬头观察前方的赵舒文,他脑海中突然蹿出心爱女孩的模样,瘦瘦弱弱,灰头土脸。只不过时间太过于久远,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如果在街上相遇,可能认不出她。
  下课铃声响起,青梅想与楚心舞聊天,被马牧之截住。楚心舞把坐椅搬到赵舒文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写作业。赵舒文戴着眼镜,看上去颇有一股子书卷气,她对楚心舞不理不睬,仿佛他只是一团透明空气。
  她桌子上摆满了学习用品,楚心舞挑起桌边一把小刀,滑出刮痕遍布的刀片,自顾自的磨削指甲。他的手纤长而刚劲,骨节嶙峋分明,指甲盖粉嫩有光泽。他五指蜷曲,磨削完一个指甲,又开始磨削另外一个,仿佛精心雕琢一件贵重艺术品。
  嘈杂的磨削声入耳,飞动的指甲末影响视线,赵舒文停下手中的笔,“同学,你好吵,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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