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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穿越重生)——乌色鎏金

时间:2020-12-09 10:12:52  作者:乌色鎏金
  “那是战时,上头查得严,每一粒军粮都是命。现在可不一样了,又不打仗了,每一粒军粮都是钱。你不捞,别人捞嘛。”
  众文书们纷纷笑了起来。
  卓钺暗暗皱起了眉头,争想上前一步现身——
  “卓钺?”
  他猛一回头,过见符旺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拎了个布兜,正静静看着他。
  符旺明显瘦了几分,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夹袄。其实此时乍见卓钺才惊觉,他也与之前的样子有了很大区别。
  初见时他是金玉其外却落魄风尘的贵子,傲慢又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从了军,每天灰头土脸的,但眼中依旧锋芒毕露。
  可如今那锋芒却不知哪里去了。他的眼睛还是黑黑的,却也平淡黯沉,似乎被人偷走了精气神儿。一身六成新的夹袄随便穿着,也不讲究了,似乎能凑合就行。
  “怎么突然回来了?”符旺倒是神色自如,“还以为你这一去就难相见了呢。”
  卓钺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说什么呢,我肯定得回来啊。哎吃了没,你要是没要紧事咱哥俩去整两杯?”
  符旺点点头:“行吧,那走着。”
  两人随意在附近找了个酒楼。卓钺点菜的时候,符旺不紧不慢地拆开了他那布包,里面是一袋炒毛栗、一袋五香瓜子,还有一袋桂圆。他嗑着毛栗,还往卓钺那边推了推:“哝,吃不吃?”
  卓钺眼神有些复杂。他还记得符旺曾经傲气地跟他说过,点心吃就要吃细点,像荷花酥、青团这些粗制滥造的点心都是普通百姓家吃的,都是糟糠之食。
  可现在连荷花酥、青团都嫌弃的符旺,却在神态平静地吃着没什么味道的干货。
  卓钺迟疑了半晌,还是不知怎么打听,索性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你和老黑吵架了?”
  符旺剥皮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说呢,怎么突然来看我。来帮你兄弟讨公道来了?”
  这股子阴阳怪气的强调倒是没变,只是愈发尖酸,让人心里不舒服。
  卓钺泰然看着他:“忘了?你也是我兄弟。”
  符旺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有些不自在,嗤笑了声:“是了,我就是这么被你骗到这鸟不拉屎的军营里的。”
  他顿了顿,声调冷了下来:“张老黑和他那媳妇,已经全都魔怔了。他们也不想想就算当时请去了产婆,生下的不还是那裂唇的畸形小儿?又何苦因为这事得罪参军大人?”
  “老黑说当时他让你重金去请那产婆,你没请——”
  “我当然没请!”符旺的声音忽然尖利了起来,“重金。是他有重金,还是我有重金?大家都是兢兢业业混饭吃的,凭什么我就要为了他的小崽子破自己的财,得罪掌事的大人?”
  卓钺叹了口气:“别恼了,我没说你错。”
  符旺重重出了口气,冷笑道:“平日里,一个个都冷嘲热讽说我是大少爷。一旦经了事儿,又巴不得我是腰缠万贯的大少爷了。这些人真是顶天儿的虚伪。”
  “那天跟你们抢产婆的,就是军械所参军家的夫人吧?他就是因为这事儿把你挤兑走的?”
  符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这参军反正平常也不怎么喜欢我……后来姓张的那疯子又去闹,把我也给拉下水了,正好给了那参军借口。”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下来。
  恰巧小二此时上了菜,两人又默默地吃了起来。
  卓钺越吃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筷子道:“符旺,我觉得这事儿我也有——”
  “没错,你也有责任。”符旺冷笑着接口。
  “你自己倒好,建功立业了,远走高飞了,我们这些跟着你辛辛苦苦混过的兄弟们呢?你照拂过吗?或许张老黑和关曦明那些傻子们会说,自己家兄弟不需要这些,但我不这么觉得!你连这点儿心意都没做到,也配称自己是我的兄弟?”
  卓钺捏紧了筷子,沉声道:“你想要如何照拂?”
  符旺冷眼看着他:“你能把我调回军械所么?”
  卓钺下意识地想说“能”,却又骤然想起了方才小院中众文书所说的那些话。
  而就是这么一迟疑间,符旺已冷道:“我猜也不行。”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慢慢收紧,半晌嗤笑道:“无所谓了,我早习惯了,旁人一个也靠不住。”
  卓钺叹道:“符旺,你有什么打算尽管说出来。如果你是想在军中建功,我就去帮你打个招呼,凭你立下的功劳肯定能讨到个不错的一官半职。但若是你志不在此,就说清楚成么?”
  他了解符旺。符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而且极为聪明,若他真想谋求仕途上的发展,不会为了贪一点油水回扣把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
  他一定有别的打算。
  听到卓钺这么问,符旺下意识地冷笑了声,可又很快沉默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的远天,微微眯起了眼睛。
  北疆冬日的远天真的很蓝,干净得不杂一点灰霭,蓝的甚至有些土气。而江南的水乡便不是如此了,就算是万里无云的晴日,天的颜色也永远掺着几分朦胧的烟雨黛青,甚为雅致。
  可让他怅惘的是。他已快想不起家乡的模样了。
  当年踌躇满志地北上,想的满脑子是锦衣还乡的好风光,离去之时没有半分怅惘。一路的草暖云送、宫花拂面,来日归时定是更好风景。
  可谁知在异乡一蹉跎,便是这么些年岁。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
  谁曾想到,当年他打马飞驰出江南的时候,却竟已是这一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如今时间辗转而过,雄心壮志皆还一事无成,却空空寥落了意志,积攒了愁愤,成了眼中无光的泯然众人。
  是时运不济,还是他自己无能?明明步步斟酌,却依旧走到了这般田地,驻足看时全是落魄。
  或许怨不了任何人。
  这便是小人物、芸芸众生既定的、且毫无例外的命运。毕竟像卓钺那般直步青云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如他一般,在兢兢业业、艰难求生中争得了些许立足之地。
  而他心中,只是还十分不甘罢了。
  想到此处符旺回过了神,冲卓钺扯了扯嘴角:“我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志向。就不说出来扰你烦乱了。”
  卓钺皱起了眉,正想再劝,符旺却已慢腾腾地站起了身:“有这时间,我劝你多去关心关心张老黑那个疯子,他正四处找巫医呢,城中许多人都说他家已是乌烟瘴气,不知是不是被阿丹珠那个女人给下蛊了。”
  言罢,他将那几袋干货又仔细装好,冲卓钺点了点头,拎着袋子径直离开了。
  卓钺攥着茶杯,对着半残的菜局又坐了许久。他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苦闷,半晌后又招来小儿打来一壶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方才,他在符旺脸上看到了极为熟悉的表情——那是前世的他常常露出的表情。
  郁郁,不得志,落魄,却又无可奈何。
  大战之后,所有人凯歌相庆,可转瞬的欢喜过后却又什么都没留下。仿佛奋勇杀敌了这些年,除了一身伤病,竟只留每夜的寂寥。荣誉虚无,战功又不过寥寥,他用青年时血汗换来的东西似乎一手都数得完。
  索性今生他走了不同的路,终于有了不同的体验。
  而符旺,是不是正如前世的他一般,正被困在岁月蹉跎却又壮志未酬的苦闷中?
  若真是如此,那作为把符旺领入军营中的人,他又该做些什么呢?
  他一边思琢着,一边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不知不觉间天色傍晚,人也醺醺了。
  而便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正从长街尽头飞驰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 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出城寄权璩杨敬之》李贺
  小嘎要回来啦。
  爱吃醋的郦郦磨刀霍霍!
 
 
第108章 妒火烧
  卓钺喝得已经有点醉了,听到马蹄声昏昏地一抬眼,只堪堪见一道黑影自长街一闪而过,眨眼便到了楼下。马上的人似急得连楼梯都不愿意走了,随着街上行人的一片惊呼,直接抬手攀着屋檐翻身跃上了二楼。
  卓钺正坐在窗边,差点被他撞了个踉跄。
  一抬头时,正好撞入了小嘎略带薄汗的脸孔。
  卓钺呆呆地看了他一瞬,猛地回神起身。可他酒沉了,一站起来有些晕,被小嘎一把托住了手肘。
  ……这小子,什么时候也长高了。现在已经与他差不多高了。
  此时间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小嘎冰凉又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卓钺朦胧着眼看他,晕眩间,在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捕捉到了波澜乍起的慌乱。
  可下一瞬,小嘎已直起身从他面前抽离,妥当地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了。
  “卓哥,喝多了?”小嘎蹲下身,看着卓钺的脸。
  卓钺打了个饱嗝,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哎,你巡防回来了?”
  “嗯。”小嘎的目光克制地落在了卓钺脸上,“听说你回来,我也就抓紧回来了。”
  卓钺点了点头,怔了半晌,忽然一把抓住了小嘎。
  “嘎子,你也是我带进军营的啊?……你有没有觉得,我——咯——我有时候不负责?不管你们啊?嗯?”
  小嘎愣住了。
  “怎么可能……”他扶着卓钺的手,下意识地缩紧了,“你一直都是我——”
  可他还没说完,卓钺已头一垂,干净利索地栽进了他的胸口。
  小嘎僵住了。
  旁边的小二靠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陪笑:“军爷,这位爷坐这儿自斟自饮了一晌午了,这会儿想是酒迟了。您要不带他回去?顺便把酒资——”
  小嘎抬手让他噤声,摸出一串钱币放在了桌上,将卓钺轻轻架了起来。
  他搀着卓钺下楼,本想让小二去叫个车来,可卓钺又踉踉跄跄地非要骑马,大呼小叫得周遭行人纷纷侧目。
  小嘎不放心,与卓钺共乘了一匹马,缓缓往守备府的方向而去。
  壮阔的夕阳正一寸寸往下落,长街的青石板路上半是夜色、半是余晖。他们的马走得很慢,刚好追着光线消失的速度,徐徐走完了整条街。
  似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下,卓钺终于清醒了些许,呆呆地趴在马鞍上不吭声了,许久后叹道:“嘎子啊……我头疼死了。”
  “你喝太多了,卓哥。”小嘎用袖子擦了擦卓钺额头的冷汗,“一会儿回去了,喝点姜汤。”
  卓钺怔怔地,摇了摇头:“不只是因为喝酒……”
  小嘎的手扶住了他有点往下滑的身子,低声道:“明日再说吧。”
  榆林关不大,片刻后他们就回到了守备府门前。小嘎刚想扶着卓钺下马,却忽见一道高大人影快步奔出门外,见到马上二人立时脚步一顿,眯起了眼睛。
  小嘎也顿住了,他看着孤身站在大门之前的郦长行,陷入了沉默。
  郦长行率先举步而来,扶着卓钺的腰轻柔却坚决地把他拖入了自己怀中。小嘎也欲翻身下马,却听郦长行淡淡地道:“不烦劳你了。”
  小嘎站着没动:“他有话要和我说,还没说完。”
  郦长行瞥了他一眼:“他现在醉着,整个人都糊涂了。你明天再来吧。”
  两个混血的异族青年,远看其实有几分相似,身材皆是一般的修长有力,往那一站仿佛刀锋一般。可郦长行比小嘎要高出了一头,气势也更凛然,居高临下地看去时十分咄咄逼人。
  可小嘎没有退缩,只是平静道:“我看他躺下了就走。”
  郦长行嗤笑了声,丢了句“随你”便揽着卓钺大步入内了。
  卓钺的确是醉得不行了,走到院子里扶着墙吐了个半死才被郦长行拖回了屋内,一头栽在床上便不省人事了。
  郦长行出去打了盆水来简单给他擦洗了一下,小嘎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你在看什么?”郦长行忽然问道。
  小嘎唇角微微一抿,没有吭声。
  郦长行慢条斯理地在水盆里洗布巾,凉笑了一声:“你倒是……情深意坚。”
  最后四个字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嘎面色冰寒:“我如何想,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郦长行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他是我的人,你惦记着我的人,便与我有关。”
  小嘎不甘示弱道:“那你就惦记好了,别给我机会。像这种达日阿赤的事情再来一次,我不保证我不会趁虚而入。”
  郦长行眯起了眼睛:“难得听你说出这么果断的话。以前不都藏藏掩掩的,不好意思直说么?”
  他将布巾扔回了水里,抱肩看着小嘎:“既然你的心意这么坚定,就做出点儿真正能保护他的贡献吧。不然整日里在旁边瞧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小嘎皱起了眉头:“什么?”
  “张老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郦长行直截了当道,“我怀疑他通敌,需要你去调查一二。”
  “荒唐。”小嘎冷笑,“你少在这里挑拨——”
  “荒不荒唐,不是由你判断的。”郦长行道,“我需要你严格把控进入榆林关的人员身份。若有草原人进出榆林关,第一时间报给我知晓。”
  小嘎捏紧了拳头:“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大战之后部分贸易恢复,每日进出榆林关的人不计其数,就算是你们达日阿赤的也不少,我怎么——”
  “你不需要知道。”
  郦长行上前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气氛剑拔弩张。
  “我为了卓钺,可以二话不说从悬崖上跳下去。你呢?”他轻声道,盯视着小嘎微震的瞳孔,“为了保护他,你连一个如此小小的忙,都要问三问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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