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饭吗?”宗迟眼睛顿时亮了,说:“我帮你。”
简常彻嗤笑一声:“你能帮了什么。”
“那我看着你做。”宗迟也不恼,阖上电脑笑眯眯地看着他。可当他一围围裙,宗迟那个眼神简直下流得不忍直视。
简常彻本想无视他好好做饭,只是他刚一低头切肉,宗迟就开始在身后发出一些恐怖言论,类似于:“你腰再趴低一点”,“你屁股翘起来一点”和“你能不能把裤子脱了再做饭”之类的。
简常彻转过身来晾出菜刀,寒光一闪,宗迟终于不吭声了。
三刻钟以后,饭桌上摆好了烂肉粉条,干锅包菜和柠檬手撕鸡荞麦面,这些菜本来是简常彻打算未来三天吃的,不知怎么就一个激动全给做了。宗迟每尝一口菜,就满脸震惊地吆喝“好好吃!”
“能吃就行。”简常彻平静地说。
“不,真的好好吃!”
吃惯了高级料理,这种家常菜有什么好稀罕,简常彻心里这样想,但耳朵还是有点发烫:“得了吧,快吃,别演戏了。”
“是真的好吃。”宗迟嘴巴里塞得鼓鼓,满眼真诚地说。
简常彻眉头紧皱,但耳朵更红了。
宗迟显然心情不错,胃口奇佳,认认真真地把所有盘子全都打扫干净不说,还主动要求洗碗。简常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蕾有问题,或者自己其实真是烹饪奇才,他以前都不知道。
“我洗碗洗得可好了,”宗迟说,“出国留学之前,我奶奶教我的。他说你出去和同学住一起,总不能什么也不会。”
“什么呀。”简常彻哭笑不得。
只是宗迟围着围裙、挽起衬衣袖子收拾盘子的场景,他怎么瞧怎么魔幻,忍不住开口道:“你要不要把你的手表摘了?”
“没事儿,防水的。”宗迟无所谓地晃了晃手腕。
他看着宗迟围在饭桌边蹦来跳去的幼稚样子,不禁好笑,忍不住问:“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没什么,就是工作顺利,随便高兴一下。”宗迟说,“工作顺利,多亏了你上周给我送文件,就一直顺利到现在。”
这破理由简常彻自然是不信的。
但宗迟不说还好,简常彻瞬间想到他在公司为虎作伥……不是,作威作福……也不对,反正就是那个严肃正经的样子,和此时此刻的他形成了巨大且鲜明的反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香薰蜡烛摇曳的暖黄烛光,还是因为宗迟喉咙里轻轻哼着的愉快音调,亦或是他随性的衣着——他衬衣袖口皱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领带还乱糟糟地塞在胸前兜里。总之,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抖M吗,”简常彻故意说,“就是因为你平时在公司总是假装霸王龙,整日大呼小叫地喷火,凶了这个骂那个。像你们这种社会角色和阶级地位特别alpha的男人,潜意识里都有点臣服的自虐倾向,渴望有一个do……dom……”
“Dominant,”宗迟帮他说完了,丝毫不生气,还笑吟吟地:“这也是你看的心理学书里说的吗?”
“所以,是不是这样?”简常彻越过餐桌揪住他的领带。
“你觉得呢?”宗迟双臂撑着桌子,歪头道,“要试试吗,你想玩玩看吗?”
玩玩看。
这个“玩”的对象很明显就是宗迟了。高大帅气、慷慨多金,在外还十分强势严厉的总裁,这样的宗迟问他要不要“玩玩”,好像对方就是他可以随意支配的性爱玩具一样。
他可以让宗迟蒙着眼,裸身打领带在屋里溜达,或者跪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充当毫无尊严的人体家具。他可以把宗迟手绑在身后,肆意玩弄他又直又翘的大鸡吧,让他没有自己的允许就不准射。他会这样规定,但是会更毫不留情地玩弄宗迟的阴茎,揉搓他冠状下面的敏感带,叫他忍到汗流满胸,腹肌起伏,一直告饶也不松手。
然后宗迟会忍不住喷出来,他会佯装生气,即使对方道歉也不原谅。不但如此,他还要继续玩弄他刚高潮过之后极为敏感的龟头,玩到他不受控制地再次勃起,让他又疼又爽。
“想什么呢,想什么好东西说出来听听。”宗迟贴近他,手摸在他鼓起的裆部一一灰色运动裤已经被撑起了一个角度。
“说出来搞不好会实现。”宗迟在他耳边轻声诱惑,又用舌尖去卷他的耳垂和耳廓。
“我想看你操枕头。”简常彻说。
“什么? ”宗迟愣了。
简常彻丢了一个沙发抱枕给他:“你不问我在想什么吗?我想看公狗发情。”
“不要。”宗迟脸皮微微红了一一在别人面前表演这种没节操的自慰方式还是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范畴。他撒娇道:“不要操枕头,公狗想操小母狗。”
“说谁是母狗呢? ”简常彻一把揪住他衣领往下摁,冷酷道:“跪着。”然后抱枕扔在宗迟双腿间,隔着抱枕,用自己光着的脚狠狠踩。
宗迟明白他想玩刚才说的BD剧情了,立刻也兴奋起来。他裆部被枕头隔着踩,爽却不够爽,隔靴搔痒,只能自己挺着腰摩擦,就像简常彻命令他的那样一一操枕头。
简常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宗迟虽然双膝分开跪着,姿态上处于弱势,但他扬起一边眉毛、吊着眼睛看自己的样子却充满的侵略性,甚至带着一丝邪气。宗迟恶狠狠地瞧着他,不知在脑子里想些什么,枕头操着操着还来感觉了。他一手握住简常彻脚踝按在枕头上,单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腹肌和胸肌的轮廓投下阴影。他的腰和屁股动起来的样子十分煽情一一腰部先下陷,然后结实的臀部再跟着下来,背肌纹理分明,蝴蝶骨时而紧绷,时而舒展。
简常彻俯视的角度就是最佳观景点。
他欣赏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抽走垫子,看宗迟胯间都硬得不行了,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很是委屈的样子。
“我就知道,我不穿西装你都不操我了,我根本就是个制服工具人!”宗迟嚷嚷道。
简常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弯下腰,抱着宗迟的脑袋,揪住他的头发和他接吻。宗迟借力一翻和他调转个头,把他压在身下,灰色运动裤瞬间被扯掉。
宗迟咧嘴一笑:“你的性感双丁裤呢? ”
简常彻轻轻踹了他一脚:“难不成还穿去上班吗? ”
宗迟没有异议一一只要不是那个迷之纸内裤就行。其实是那个也行。他飞快将简常彻拔了个精光,嘴里还念念有词:“工具人就工具人吧,要不要我去搞一套警服来穿,还是军用迷彩?
你点菜吧。”
“你可省省吧,”简常彻说,转念一想,又坏笑道:“买个项圈配个狗链吧,怎么样? ”
宗迟大声叹了口气,抱怨道:“连工具人都当不成了,还要当工具狗!”
简常彻终于没忍住,笑喷了。
第23章 但他不是你
宗迟和简常彻相约在医院楼梯间的拐角处。
“你怎么才来,它都快憋不住了。”
“这不是来了吗,急什么,”简常彻看着他风衣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说,“掏出来我看看。”
宗迟左右一扫,有些迟疑:“在这?不太合适吧。”
简常彻:“怎么?”
“这不是怕被别人看见吗。”宗迟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你工作的地方,同事也都是你的同事。”
“算了,先上去再说。”简常彻改了主意,“病房里目前没别人,刚查房结束,暂时不会有人来……”
他在前方推开楼梯门,宗迟捂着衣服跟在后面,带着些许尴尬,埋着头往前走。走廊上果然没什么人,两人一个闪身进了病房里,简常彻在身后锁上了门,对屋里的两个人说,“小点声。”
宗迟转头去看病床上的小姑娘,然后又看看简常彻,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他打开风衣外套,露出怀里抱着的小德牧。
“啊!”忍不住要惊呼出声的小姑娘被简常彻一瞪,立刻改为用气音的无声尖叫:“啊哈——”。
这只狗实在太小,四肢短短的,两只耳朵不成比例的大,而且根本立不住,东倒西歪的。豆豆般的眼睛又黑又圆,皮质的精致项圈陷在深棕浅棕的毛里,模样十分憨厚。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的狗,油光水滑,毛丰肉厚,一点不认生地靠在宗迟怀里,屁股被宗迟手掌拖着,沾得他衣服上全是毛。
简常彻:“只能摸五分钟哦。”
小姑娘疯狂点头,手指头已经在在空中兴奋地弯曲。
这个小孩儿是和朋友在学校里疯玩的时候把腿摔骨折了,胫骨和腓骨都粉碎性骨折,不得不住院很长时间。耽误了小升初考试,得留级一年。同学们都升学去上初中,交了新朋友,只有她被独自落下,一直嗷嗷哭不肯就范,闹着要回去上学。
宗迟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床边,让小狗站在自己膝盖上,小朋友满眼冒爱心地摸狗的脑袋和脖子,捋它的耳朵试图帮助它们站好。几分钟过去,简常彻清了清嗓子,女孩儿立马瘪了嘴。
“洗手消毒了。”简常彻无情地说。
宗迟双手捏着小狗的前爪拎起来,膝盖把它颠来颠去,手被简常彻抓着洗,眼睛巴巴地盯着宗迟。过了一会儿,宗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恶劣,把狗往外套里一塞,站起身来:“我走了,朋友还在楼下等着呢。”
“是小狗的主人吗?”
“对的,”宗迟说,“等你可以走路了,带你去他家和小狗玩。”
“好!”小孩儿顿时又高兴了些。
熟料两人鬼鬼祟祟地打开门,迎面便撞上了护士长——这位四十来岁的严厉女人不假辞色既有威严,从病人到医生都有些怵她。
空气一瞬间陷入凝滞。
“你不是下班了吗?还在这赖着干什么?”护士长问简常彻。
宗迟胸口的衣服动了动,他连忙捂紧了,却把小狗压得更不舒服——一个毛乎乎的脑袋从领口处钻出来,响亮地“汪”了一声。
这一刹那,两人脑中同时浮现出两句话。
简常彻:我完了。
宗迟:我遛了。
于是宗迟抱着狗一骑绝尘地逃了。
无论怎么解释狗狗是很干净的,简常彻还是被护士长揪住一顿臭骂,虽然骨科病人无需无菌环境,但毕竟小孩子抵抗力差,而且带宠物进医院也是违反规定。在病人小朋友的鼎力相助下,简常彻好不容易终于被被护士长放过,心力交瘁地走出大楼,发现宗迟正坐在花坛边逗狗玩儿。他把小狗放在地上,遛狗绳的另一头拴在自己小指根,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个路过的女学生和上班族围着他在给小狗拍照。
简常彻走近一点,以为对方并没注意到他,却听宗迟故意大声和小德牧说:“哎呀,听说你也是工具狗啊。”
他哭笑不得。
无意回头间,简常彻却愣了一下,人群后面畏畏缩缩却又忍不住探头探脑的,不就是之前那个不搭理人的小男孩吗。
宗迟显然也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你要摸摸看吗?”
小男孩儿往后躲了躲,不愿意过来。
简常彻冲宗迟说:“别死盯着他看。”
宗迟心想:猫吗?但还是听话移开了目光。
简常彻忍不住偷偷瞄他——虽然还是怯生生又闷闷不乐的,但男孩儿看起来似乎精神了不少,脸上也长了点肉。他和宗迟并排在花坛边坐下,两人不再站着,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也没那么强,他余光感觉到哪男孩儿又大着胆子接近了几步,盯着宗迟挠小狗头顶的手指猛瞧。
简常彻不由得轻声感慨:“都好久没见过了,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呢。”
“好像是他妈妈住院了,在妇产科那边,我见过一次。”简常彻说,“以前偶尔会有个男的来看她,最近也不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出远门了。这小孩儿消失了好一段时间,我还以为被那个男的带走了呢。”
“没有,那个男的也不会回来了。”宗迟说,“这孩子现在被他舅舅领养了,手续还没办齐全,不过情况应该不会有变。”
简常彻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宗迟没说话,漫不经心地继续逗狗,他轻轻一推,小狗就肚皮朝上翻到在地,蹬着四条短腿。
简常彻不可置信道:“你干的?”
宗迟说:“别担心,我找人调查过他舅舅舅妈,都是好人。舅妈是老师,没有孩子,又一直想要个孩子,从小就对他挺好的。社区工作人员和民警也问过小孩儿愿不愿意跟舅舅舅妈,他也答应了。而且我也和当地妇联社区打了招呼,说小孩儿有被虐待的历史,让他们多加照顾。”
简常彻完全懵了。
“你之前猜得对,不如说……是猜得太对了。那个男的是小孩儿的继父,从两年前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猥亵他。他和妈妈试图求助过,但因为他妈妈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母女俩全靠这男人养着,没有经济地位也没有政治地位,不敢反抗,甚至不敢面对,一直跟鸵鸟似的假装不知道。”
“后来那男的越来越过分,买一些短裤啊袜子什么的叫男孩儿拍照片和视频,放到网上分享,交易。为了让他更长久地停留在‘小男孩’这个状态下,那男的甚至故意饿他,不让他长个儿。再之后甚至开始允许别人到家里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也就半年前吧,男孩儿实在受不了了,就算是为了妈妈也再难忍受。于是他开始反抗,一反抗就被他继父毒打。不过挨打过后他身上脸上有淤青,失了‘卖相’,倒也算逃过一劫。”
简常彻已经忍不了了,他“噌”地站起身,拳头捏得死死。
宗迟伸手拉了拉他胳膊:“别激动,别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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