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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子清单(近代现代)——反派二姐

时间:2020-12-10 10:19:10  作者:反派二姐
第21章 纸片霸王龙
  简常彻凌晨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廊亮着一盏暖黄的小灯,他低头看见宗迟的鞋子在玄关静静摆着,是自己绝对不会穿的窄尖皮鞋——除了面试的时候买过一双,他其他所有鞋子都以舒适好走为主。简常彻低头看了一会儿那双鞋,然后把自己的脚蹬进去试了试——略微有一点大了,但鞋底并不如记忆中的硬,难道这就是钱垫在底下的感觉?
  他就着这一盏小灯走进屋里,房间很小,一眼便能看见客厅没人。角落里垃圾桶边有一个外卖的口袋,桌上还有一盒没有拆过的食物,估计是给他留的。但简常彻没什么胃口,直接将之放进了冰箱。
  客厅和卧室之间只有一道透明的推拉门,此刻也半开着,简常彻看着床上被子下的鼓包,和枕头上的黑头发,一时之间有点走不动道。
  “家里有人”这个场景,于他而言太陌生,也太特殊了。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人等过他回家。
  虽然这人根本自己先睡着了。
  虽然一时冲动准备了钥匙,但简常彻根本没把握对方会不会用。毕竟两人之间的羁绊,只是在炮友基础上更加复杂一点的关系。成年人碰在一起互相慰藉、各取所需,又不讨论前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说白,因为说白了之后,事大概率会黄、人大概率会散,他应该明白的。
  他不是不明白。
  他也想过,交付公寓钥匙这步迈出去,自己很可能会吓到宗迟,对方便会就此退缩,两人之间这暧昧的纠缠到此也就结束了。
  那也算是另一种解脱。
  殊不知,这家伙拿了钥匙之后似乎全无纠结,当夜就登堂入室不说,竟然还心大地自己睡着了。简常彻无语地看着抱着半个被子睡得香喷喷的宗迟,简直哭笑不得。宗迟身上的睡衣是之前某次简常彻找给他的旧T恤,后来对方就一直霸占着,洗了穿穿了洗,最后闻起来都像他。
  天已经亮了,客厅百叶窗的缝隙间渗透着蓝灰色的丝线。所幸卧室的厚窗帘遮光性很好,好好地保护着珍贵的睡眠。
  简常彻抹了一把脸,脱了外衣外裤坐在床沿,轻轻从他手里抽出被挟持的被子。宗迟动了动,咕哝了一句什么,大概是“你回来啦”,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简常彻钻进被窝里,关上灯,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瞳孔适应了黑暗,连扫在宗迟脖子上的头发丝他都能看清。
  他轻手轻脚地向前凑了凑,鼻尖抵在宗迟后颈处嗅了嗅——洗发水的味道还很湿润,这家伙大概也刚睡着不久,简常彻浅浅哼了口气。
  简常彻值了一个通宵的班,一般累到这个时候反而很难睡着,但神奇的是,今天他几乎一沾枕头就陷入了黑暗。
  简常彻睡到快晚饭时间才醒来。
  他人是醒了,但眼还闭着——倒作息之后就是这样,时间错位,总有一份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简常彻听见客厅一些细微的响动,脑子尚未转过弯来,于是一脸蒙圈地坐起身,虚盘着腿,被子有一半都掉到了地上。透过推拉门的玻璃,他看见宗迟坐在客厅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捏着PS2手柄在玩他的复古游戏。
  宗迟玩了一会儿,无意间回头看,说:“你醒了?”
  简常彻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他光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头动了动,然后站起身走了几步,腿一迈又瘫在了沙发上。他见宗迟身边放着外卖咖啡的袋子,杯子已经喝空——自己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实属罕见。
  “饿不饿?吃点啥?”宗迟一边进入回合制战斗,一边微微侧过头问。
  “不知道,”简常彻迟钝地看着电视屏幕:“这边用偷袭,魔法打不动。”
  “哦,”宗迟:“明天上班吗?”
  “不,周一下午。”
  宗迟结束战斗,存了个档,跪起来回过身,伸出双手使劲搓把简常彻的脑袋:“怎么睡傻了?”
  “饿了。”简常彻说。
  宗迟大力一拍双手:“走,吃饭!”
  两人穿上外套外出觅食,宗迟难得穿了常服。简常彻见他竟然若无其事从行李袋里抽出T恤和夹克,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是回过家后又过来,完全是有组织、有预谋地蹭住。周六的市区十分热闹,两人随便吃了碗牛肉面,一人加了一个蛋,而后开始心满意足地满大街瞎溜达。
  他们路过一个小酒吧时,里面正巧传出笑声,简常彻看见门口黑板上写着“每周五、周六,脱口秀开放麦”,宗迟见他感兴趣,问:“进去看看不?”
  酒吧不大,一楼是吧台和几张座位,地上趴着两只大毛狗,像一片灰扑扑的地毯,狗的主人们靠在飘窗坐边聊天。简常彻买了两杯啤酒,两人顺着酒保的指示爬下又窄又陡的楼梯,来到地下室,悄悄坐进了最后一排。
  开放麦时段,都是素人脱口秀演员在表演,小小舞台的一旁用黑板写着表演人的顺序。这些脱口秀演员大多是兴趣使然,经验不足,节奏大多有些奇怪,演员本身也都不同程度地紧张,但期间仍不乏好笑的段子。场内气氛十分轻松,观众们都很给面子,笑得相当捧场。简常彻大概也挺喜欢的,宗迟右耳一直传来低沉又爽朗的笑声。宗迟其实不太感冒这种形式的幽默,但简常彻心情好,他就也莫名跟着喜滋滋。
  每个演员的表演时间大约在五到七分钟,三个演员之后,宗迟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约会”。
  说来好笑,他们认识到现在,分别经历了“互看不顺眼”,“上床”,“彼此了解”,“同床”和“约会”,简直是乱到不能再乱的顺序。
  演出结束了,灯亮了起来,宗迟又去买了两杯酒,回来看见简常彻正和几个素人演员随口聊天。
  宗迟把杯子递给他,自己靠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闲谈,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简常彻说话说到兴起的时候,眼睛会略微撑大,眉毛十分生动,很是可爱。
  直到第二杯酒喝完,宗迟走上前去,手臂不动声色地环在简常彻腰上,微笑道:“我们要回家啦。”
  简常彻有点惊讶地侧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惊讶他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来的亲昵,还是为了那句“回家”。
  但无论如何,宗迟如愿绑走了小护士,回家,做爱。
  周一大清早,宗迟神清气爽地来到公司,和保洁阿姨打了招呼,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新闻。直到同事们逐渐来齐,他的电脑上弹出会议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十分自信地把会议需要的资料落在了简常彻家玄关的鞋柜上。
  这份材料是宗迟周五准备好,周末又拿回家修改过后的,办公室并无备份,他和助理小姐面面相觑。
  宗迟只得无奈地摸出了手机。
  电话响了五六声之后,对面才接起来,宗迟小声道:“吵醒你了吗?”
  “没,醒了。”简常彻说。
  “能不能帮我个忙。”
  “送文件吗?”
  “你看见了啊,”宗迟本想让简常彻帮他叫个闪送而已的,但听见对方的提议,瞬间觉得这个想法更好,于是改口道:“是,可以吗?”
  简常彻爽快地说:“地址发过来。”
  挂掉电话,宗迟埋头发出公司地址,一抬眼,赫然发现周围站了一圈同事,该接水的、该打印材料的全都不动弹,一齐盯着他。
  “……”宗迟无语道:“干嘛?”
  助理和宗迟最熟,大着胆子问:“女朋友?”
  宗迟虚起眼睛,干巴巴地说:“不,是。”
  众人根本不信,全都一脸促狭。从刚才短短的几句话交谈中,任谁也可以轻松得出以下信息——总经理早上出门之前对方都还没起床,说明两人头天夜里甚至整个周末都住在一起,搞不好甚至在同居,更多的细节全靠人民群众脑补。
  助理小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一脸“管你怎么说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
  小电驴虽然续航能力和车速有限,但胜在灵活,无视早高峰的疯狂,轻松地穿梭到了办公楼楼下。简常彻胳膊下夹着文件袋,昂首阔步地进了办公室。
  宗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还准备下楼去接他,一抬头看见人已经站在公司前台了,正左右张望着,立刻大踏步迎上去。
  “你就直接上来了,楼下保安没拦住你?”宗迟惊讶道。
  简常彻回忆了一下,刚才似乎确实有个保安欲言又止地想说点啥,但是他忙着走没注意。
  “噗,是花臂加成吗?”宗迟失笑。
  简常彻挑起眉,将文件袋递给他:“不是急着要?还贫?”
  宗迟一看时间——会议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忙道:“急急急,走了,谢谢!”
  宗迟倒是带着风飞快走了,简常彻立刻就能感觉到周围有同事好奇地打量他。不知为何,他们探究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意外,但却并不含恶意,所以简常彻倒也没着急离开。他环顾一圈,自顾自找了个饮水机用纸杯接了点水喝——出来的时候着急,现在有点渴了。况且他还从没在这种所谓白领写字楼的办公环境工作过,正好趁机参观一下。
  透过会议室透明的玻璃,简常彻也第一次观察到了完全工作形态的宗迟,虽然对方以前在医院远程办公的时候,他已经旁听了无数次宗迟骂人,但换了一个环境的观感还是不一样的。
  视野范围内一旦成为“简常彻free zone”,宗迟立刻切换成为严厉霸总人设,说正事的时候,他眉头习惯性微锁,目光如炬,在场每个人似乎都在他的锁定之下。之前一脸揶揄的八卦同事们此刻也完全收起了戏谑之心,严肃地板着脸,聚精会神盯着他。
  简常彻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会儿,才捏皱纸杯扔进垃圾桶,戴上安全帽走了。
 
 
第22章 工具狗
  一周以后,宗迟再次在医院楼下见到了那个一头乱毛的瘦弱小男孩儿。
  男孩儿照旧坐在住院大楼背后停车场的花坛边,抱着膝盖发呆。宗迟情不自禁一直盯着他瞧,发现对方身上又添了新伤——这次是在连头发都挡不住的颈部,一圈断断续续的红色印子,有些地方还泛着青。
  他知道这想法很蠢且毫无根据,但总觉得简常彻小时候一定就长这样,又瘦又小,整日发呆。
  “你看什么?”
  “什么?”宗迟错愕地抬起头。
  他没注意的时候,身旁很近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在看什么,看那个小孩儿?”男人又问了一遍。
  “我看他经常一个人坐着,怎么也没个家长在身边。”宗迟说。
  “我,我就是他家长。”男人说,又问:“你经常看他?”
  宗迟心头顿时更吃惊了——简常彻此前的猜测像毒蛇一般缠绕在心头。他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男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四肢很细,但却突兀地鼓着一个啤酒肚。宗迟嘴上随口道:“这样啊,那就没事了。”
  余光能感觉到男人探究的目光,宗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他爸爸?”
  “算是吧,”男人说,又改口道:“我是。”
  这个奇怪的答案在宗迟心头转了一圈,明白了——这人多半不是小孩儿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或是什么充当“监护人”职能的亲戚。
  他点点头,又问:“你孩子多大了?”
  “十四岁。”
  宗迟不由得又有些讶异,那小孩儿看着最多也就十一二岁,跟小学生差不多。
  “都十四岁了,看着好小。”宗迟感叹。
  男人咧开嘴,点点头,眼神中还带着丝丝得意:“是,下个月就十五了,其实真不算小了,但是……”他话说一半,讳莫如深地住了口,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宗迟困惑了一瞬间,却又联想起简常彻早先说过的那些话,脑子里忽然搭上线了。
  “他在学校或者家里被人欺负。”
  “可能是被家里的亲戚猥亵,但因为寄人篱下或畏惧强权,所以不敢求助。”
  “一定是老师或长辈,是力量和权威差距都很大的人。”
  既然孩子已经十四岁,却营养不良般地既不长个头也不长肉,难不成……是故意被停留在幼年的体态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背后阴暗邪恶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宗迟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这怒火瞬间冲到了他的天灵盖,烧得连头发根都在发烫。透过火苗,他仿佛看见了少年的简常彻,没有花臂、不会打架、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简常彻。他身边没有亲人,没有神奇的心理医生,也没有自己。他无法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回到两人尚未相识的往日,救孤独少年于水火和地狱,但今天,他应当有一个别样的机会。
  于是宗迟没有即刻爆发,而是缓慢地、几不可闻地深呼吸了两次,尽量平静地转过脸来冲着男人,朝一旁迈了两步,冲他招招手指。
  男人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宗迟刻意压低声音问:“所以……是那个吧?”
  这样不明不白的问话,却叫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明显,他毫不掩饰地将宗迟全身行头从头打量到尾,满意地点点头:“好说,跟我来。”
  宗迟点了点头跟上前去,同时把手机悄悄打开了摄像头。
  晚上简常彻下班回家,刚走在楼下就发现自家客厅灯亮着。他仰着脖子,顿住脚步片刻,重新数了一遍楼层,确定是自己家。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还真就不回自己公寓了?多浪费啊。简常彻口是心非地想。
  他深吸一口气,埋头冲进了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了楼,直到最后几节楼梯才放缓步伐,偷偷平复呼吸。当他用钥匙打开门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宗迟坐在饭桌边看电脑,不知哪里来的音箱正在放歌。
  宗迟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异常爽朗的笑容:“你回来啦?吃饭没?”
  简常彻被这笑容搞得一愣,扬起手中的塑料袋,说:“没呢,我买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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