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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古代架空)——云乔子苏

时间:2020-12-13 09:43:48  作者:云乔子苏
  二宝睡得老实巴交,两手交叠搁在自己的小腹上,藏弓就侧着身,借着点月色看他的睡颜。
  都不知道多久没碰过了,一靠近就躲,饮血还得先放进杯子里,插根吸管慢慢嘬,斯文得像个大家闺秀。
  却不知大家闺秀的身体里攒着一把邪火,尤其今夜拿到了那三千张龙阳秘戏图,匆匆瞥来的一眼印象怎么都按不下去。
  此刻眼睁睁看着肉在嘴边,又香又软又甜,真恨不得抱在怀里搓圆捏扁,再吃干抹净,连片骨头渣子都不剩。
  “二宝?”藏弓极小声地唤一句。
  没动静,他就悄悄摸上二宝的手背。
  两指游走过去,从指尖到掌骨,描摹着指缝,揉捏第四指上的一颗小红痣。轻重缓急,换一根,重复那缱绻旖旎的动作,再滑下去,探索血管和脉络,邪火便又多了几许灼烫温度。
  窗外胖杜鹃扫兴地啼了一嗓子。藏弓做贼似地收回手,小心地呼出胸腔一口闷气。还好,二宝没反应。
  这回大胆了些,直接从领口入手。
  天气还凉着,领口是盘扣,食中二指轻轻挑开,看那暗地里的阴影,仿佛能听到扣儿弹开的响声。
  一颗扣儿不行,两颗不过瘾,三颗算勉强。但第三颗弹开之后就不大妙了,邪火肆意燃烧,把荒原上的野草烧了个干净。
  贼汉子忽然翻身压过去,弄醒了睡梦中的小老板。
  “啊,你吓我一跳,干嘛呀!”
  “宝,给我咬一口行不行?”
  “咱们不是说好了,在我恢复之前你不会动我的嘛!”
  “这不是动,我,我渴了。”
  “前几天才喝过!”
  “真的,不信你感受一下,都快干死了……”
  粗粗喘着气,隔靴搔痒硬是搔到了半夜。身体都有诚实的反应,但有人心理上的那道坎儿还没过去,因此也不肯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月明星稀,胖杜鹃又啼了两声,看样子也是难以入眠。
  松鼠窜上树顶,在人家巢里献殷勤,把那些扎□□儿的粗糙枝叶和石子全都拣出去,丢在树下,落进牛棚里。
  黄牛被砸醒,叫嚣唾骂成双成对的东西,惊动了偏屋的一双人,其中一个胆小的竟然因为紧张就……
  嗐,就给钉上耻辱柱了。
  第二天,黄牛瞧见了二宝脖子上的红痕,问那是什么。二宝说蚊子叮的包,藏弓就笑,郞驭也笑,笑完三人都莫名脸红。
  去了铺子里,东哥儿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这伙计手脚麻利,从来不用老板提点什么,样样做得叫人顺心。
  二宝进入手术室,露蓝依已经等在里面了。
  二宝跟她确认:“想好了吗?确定要栽小胡子,还要很厚的腋毛?小公主这到底是什么嗜好?”
  露蓝依说:“要不是怕我父王当众打断我的腿,中秋宫宴之前我就来做了,非常确定。”
  二宝:“那你确定承铭大哥喜欢这款?”
  露蓝依:“确定,他亲口跟我说的。”
  二宝叹息,行吧。
 
 
第83章 完结(下)
  移栽毛发的手术很简单, 就是耗时费力,二宝吃过苦头,有点惧怕这种手术,但顾客坚持要做, 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他喊藏弓进来, 要让露蓝依亲自筛选腿毛。
  藏弓应答, 却被及时赶来的承铭给拉住。他问:“怎么的,后悔了?”
  承铭满脸的难为情, “主子,您帮我说说去, 劝她别胡来。”
  藏弓说:“不是你诓人家说喜欢毛厚的么?”
  承铭说:“是, 我那时候不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么,此一时彼一时。哎, 反正您帮我劝劝她,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弄小胡子呢。”
  藏弓说:“要劝就自己去劝,解铃还需系铃人。”
  承铭说:“我哪好意思, 这不自打嘴巴么。”
  藏弓说:“男人过了十岁就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你多大了?”
  承铭腆着脸, “属下还没开始长毛。”
  藏弓不搭理这厮, 撸起自己的裤管,展示精壮笔直的小腿和旺盛的腿毛, 故意刺激他,“看看怎么样?”
  承铭:“您这腿毛, 绝了, 漂亮!”
  藏弓:“嗯,几个时辰之后它们会有一部分移民出去,再想见的话直接去求小公主开恩吧。”
  承铭:“……”
  别啊, 不行,主子!
  然而藏弓大跨步进入了手术室,还把承铭关在了外面。他也学二宝确认:“真的要这么做?”
  露蓝依说:“别再动摇我了,我做事不喜欢婆婆妈妈。另外,仁兄,你能不能再多留两天胡茬子?我想要……”
  “你想得美,”藏弓不等她说完就打断,“知不知道胡茬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跟女人的胸部差不多。虽然你没有。”
  “喂!!”
  “好啦好啦,不要吵闹,”二宝取出了勾埋针,“小公主只需要青胡茬,用头发根是一样的,经常刮刮就好了。现在可以挑腿毛了,这是朱砂笔,喜欢哪根就在哪根下面标记一下。”
  露蓝依腹诽藏弓小器,接了朱砂笔。这景象十分滑稽,她弯着腰低着头在藏弓腿上这戳一下那戳一下,就像母猴子在给小猴子捉虱子。
  藏弓没憋住,唰地放下了自己的裤管,对露蓝依道:“其实依我所见,小公主已经美得惨绝人寰了,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
  露蓝依怔怔,“你反悔了?”
  藏弓摇头,“我是劝你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咱们在王宫里是不是聊过,说等事情结束以后互相了解一下的?”
  露蓝依放下了朱砂笔,“是这样不假,但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身份啊,现在知道了,感觉配不上你。而且你和小老板……”
  藏弓说:“我跟小老板就是老板跟伙计的单纯关系,你别误会。”
  露蓝依望向二宝,“啊,啊??”
  藏弓不去看二宝的反应,接着道:“承蒙小公主赏识,不才一介武夫,除了打打杀杀也没什么别的能耐,配不上小公主才是。但若小公主不嫌弃,先前说过的话还是可以作数的。”
  露蓝依笑起来,“这还没别的能耐哪,你就差一个绣花的活计就能称得上全能了,也太谦虚了。不过吧……”
  这是要拒绝的意思。
  藏弓立即向她使了个眼色,叫她往门外看。门缝里,一个人影忽闪过去,不是承铭还能是谁。
  小公主意会,拍板道:“成,再谈谈。”
  二宝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术室里说谈就开始谈了,拿着勾埋针站在一旁无措,感觉自己很多余。
  兀自咀嚼那句“老板跟伙计的单纯关系”,胸口腾地泛起一股酸劲儿,莫名生起气来。
  好个臭伙计,还叫别人不要误会,昨夜是谁压着自家老板发疯的?
  哪家伙计这么胆大妄为,说亲就要亲,说抱就要抱,不满足他就折腾个没完没了?
  而且不是说好了,等把感觉找回来就在一起的么,这就等不及了?
  “我去给你们倒水。”二宝挂着脸,推门走出了手术室。
  露蓝依杵杵藏弓,示意小老板吃醋了。藏弓但笑不语,摇摇头,示意火候还不够。
  这两人是存心的,二宝一走他们就不谈了,二宝端着水回来,他们又心照不宣地接上刚才的话题。
  藏弓说:“迎娶公主,彩礼的规格不能低了。我出黄金一万两,绫罗绸缎一万匹,黑火油五千桶,霹雳弹五十车,外加背山临水豪宅一栋,田地商铺和珠玉宝石另计。你看怎么样?”
  露蓝依说:“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彩礼这么丰厚,是瞧不起我水栖族的经济实力?既然如此,我的嫁妆也不能少,按照你这个标准再加一成。”
  藏弓说:“嫁妆多过彩礼,天下人可怎么看我?再不济我也是当今圣主钦封的圣武共主。这样,按我刚才说的,彩礼再翻一倍。”
  露蓝依几乎要拍桌子,“一倍?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藏弓:“你不过分吗?嫁妆多过彩礼,是想叫别人说你水栖族的公主倒贴?你这么美,又不是嫁不出去。”
  “说我倒贴当然不好,可让别人说你圣武共主下台之后不行了,娶个媳妇还要倾家荡产的又好在哪里?”
  “我无所谓,别人就算说我入赘也无妨,这点委屈尚且受得。”
  “你受得,我却不能眼睁睁叫你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谁也不是天生喜欢自轻自贱,你单方面默默付出,叫我于心何安?”
  “我乐意啊,谁叫我瞧上这个人了,他要我吃糖我就吃糖,他要我吃药我就吃药,我心甘情愿自轻自贱。”
  “哎呀呀,你这个人,活该苦一辈子。”
  ……
  二宝在旁听着,越听越糊涂。
  这两人搞什么?说的真是彼此吗?
  别人家商谈婚事也是这样谦让吗?
  谈了半天都没谈拢,露蓝依泛起愁容,“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到底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你等太久。”
  藏弓也犯愁似的,“我更不想让你等太久。要么咱们出去逛逛,今天天气不错,樱花开得正烈,边赏边聊。”
  露蓝依:“成,那小老板要去吗?”
  藏弓说:“不带他,就我们俩。”
  这一对奸夫——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走在一起还真是相当惹眼。
  瞧着他们同步离开的背影,二宝把那两杯水咕嘟咕嘟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追到门口骂,不喝拉倒,我自己喝!
  承铭则满脸菜绿,嘴里发狠似地瞎嘀咕,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人走了,素净了,二宝却空落落的。
  柜台里还摆放着银盔银甲渊武帝的小泥人像,二宝把它拿出来看,没派得上用场的勾埋针扎到屁股上,扎一下就念一句,臭混蛋臭混蛋。
  忽然有一下扎重了,在那小泥人的屁股上留下一个小窟窿眼儿,二宝却又没出息地慌了神,赶紧吹吹,仿佛吹了就能不疼。
  哎。
  算了,二宝憋屈地想,是自己没有许给人家未来。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何况他是圣武共主,怎么看都是迎娶公主比较合适。
  泛红的指尖掐着那小泥人,掐着银盔,掐着长刀,掐着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拳头,撒气似的。
  可又不敢用力,怕掐断,掐到最后忘了时辰,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改换成了细细的摩挲,因为心里想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
  王记的事是他帮着解决的,鲁家兄弟的事是他帮着解决的,放羊大姐、王家姑娘、松柏园……桩桩件件有他的功劳。
  他总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救了好多人。六翼族的辛力瓦,鳞甲族的太子,百肢王邱冷遇,还有那个混血的九宫……
  不管对方有多厉害,他都能打败。
  二宝笑着,微微失神。恍然间又明白过来,原来他救过最多的人,是最不懂得珍惜他的那个人。
  门开了,又关上了。二宝窥见了一丝光亮,但暮色已经降临,终究是明白得太晚了些。
  垂耳从后院蹦跶过来,二宝抱起这柔软的小东西,才发现就连这小东西都是藏弓送的。
  “老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东哥儿体贴地问。
  “我没有,”二宝压下心头酸楚,冲他笑笑,“只是有些感慨,不要紧。”
  东哥儿叹气,“老板,你去找将军吧。”
  “我……”被看穿了,二宝有些难为情,“现在还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将军对你那么好,一定随时为你转身。”
  东哥儿的话像一剂强心针,二宝当即放下了垂耳,要冲出去寻那个人。可用不着他寻了,外头的灯芒里出现了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他们回来了,都带着甜蜜喜色,看样子谈得不错。二宝想说话,藏弓却打断他,说成亲的日子已经选好了,往后也就不能再做他的伙计了。
  二宝怔了一怔,吞下那些话,保全了最后的颜面。他点点头:“你娶的是公主,当然不能以伙计的身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藏弓说:“就明天吧,今晚算算账,该我多少工钱都给结了。你要是来贺喜的话还得提前准备好礼金,别空手来,叫人笑话我有穷酸朋友。”
  酸楚变成了怒意。
  礼金?穷酸朋友?
  二宝眼眶红了,“瞧不起谁!”
  这边哐里哐当地拨弄算盘,哗啦哗啦翻看账本,那边的承铭也恼了,拉着露蓝依就出了门去,颇有种“你曾经喜欢过我我就有理”的架势。
  藏弓看着他们出去,还不忘提醒一句:“这回就算了,下回得避嫌。”把承铭气得够呛。
  孤男寡女属他们俩厉害,等到全人杂货铺打烊了都没回来。
  东哥儿被低气压压得窒息,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跑路,跑到门口还是不放心,折回来多嘴一问:“将军真打算离开昆仑大街了?以后还回来吗?”
  藏弓说:“都成亲了还回来干什么。何况我在铺子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老板有你就够了。”
  东哥儿说:“但咱们还有器官库要管啊,最近新招来的那些大夫也得培训,老板忙,需要你呢。”
  二宝凶巴巴插来:“谁需要他了!”
  藏弓扬眉,“瞧见没有,老板不需要我。而且现在有钱了,总归是要多招几个伙计来帮忙的,你给把把关,招些有经验的就行。”
  东哥儿看着自家小老板,又叹气,“将军走了,我们这里可就冷清了,想想就有点难过。”
  藏弓拍拍他的肩,“人总要经历这些的,成家立业,成家在前,我也得为后半辈子考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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