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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奶爸(近代现代)——音痴阿猫

时间:2020-12-15 09:44:11  作者:音痴阿猫
  “我们老板很快就来。”
  向杰束手束脚地钉在沙发上,好像一只被捆住的大闸蟹。干巴巴的笑容如同凝固了的糖浆刷在脸上,结了一层硬脆的壳。
  香风飘走了,向杰这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偌大的一间会议室,屋内通透,像是让人堕入一团明亮的雾里。
  像是一个好兆头。他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向杰收回视线,他不是唯一的面试者。
  还有两个女孩。
  “准备一下,”门与墙壁之间吱呀一声裂开一道缝,一个姜黄色的小脑瓜探了进来,“我们老板回来了。向杰,你是第一个。”
  向杰突然好想上厕所。
  姜黄色的脑袋好像一颗毛栗子,小姑娘个头刚够向杰的胸口,小短腿噔噔地让人几乎撵不上。
  向杰紧赶着追了两步。
  姜晨回头冲他安抚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们老板人很好的。”
  向杰笑得讪讪。
  “进去吧,”姜助理把人引到一间办公室门外,替他敲了敲门,一脸慈母般的和蔼可亲,“祝你好运。”
  向杰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喉咙发干发痒,有一种想要咳个痛快的冲动。
  “进来吧。”
  向杰终于把咳嗽压进喉咙里,他推开门,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抬起脸来。
  向杰这下不想咳嗽了。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老坛酸菜面的味道,他想打喷嚏。
  “你好,我是……”何亚宁一句话还没说完,向杰捂住嘴弯着腰,让他下意识地扭过头。
  “阿--阿嚏!!!”
 
 
第3章 
  向杰觉得自己完了。
  当那惊天动地唾沫横飞的喷嚏脱离他的掌控,震撼整个天恒律所的时候,向杰就知道,这场面试,over。
  现场安静了三秒。
  对方像是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扭过头捂住口鼻的动作才略微松动。
  “我……”向杰想解释什么,只见对方倏地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唰”的一声开了窗。冷风吹了进来。
  向杰一张脸就跟架在酒精炉子上烤似的,突突地涨得通红。
  “感冒了?”对方问,听不出不满,大约带了点善意。
  向杰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又挠了挠后脖,“大概……有点,对、对不起……”
  他不敢抬头,虽然他现在好奇心蓬勃热烈如火如荼,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确认,那个坐在奢华办公椅上的家伙,是不是那天的泡面杀手。
  向杰脑子里跟沸腾的粥似的,热烈而黏糊。杀手倒先开了口,声音清凌凌的,和那天晚上在寂寥的车站里听到的几乎一样。
  “我叫何亚宁,你可以叫我何律,也可以叫我何先生。”
  向杰这才敢抬起头来,用已经堵住了的鼻子对着他。
  何亚宁有一副好皮囊,收拾得干净整洁。深褐色的头发用发胶整齐地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来。他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优越的双眼皮,眼角狭长。
  高鼻梁,薄嘴唇。似笑非笑。
  这张脸,随便和哪个明星同框,大约也毫不逊色。就连自称十年外协会长的向杰,都不由得感叹一句,真帅。
  何亚宁今天穿了一身鸽羽灰的西装,站起来的时候向杰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腿,笔直修长。
  向杰的小雷达滴滴滴响了起来。
  他个儿虽高,但骨架小。向杰闻不到任何气味,但直觉告诉他,此人不是alpha。
  “我看了你的简历,”何亚宁手上拿着张纸,目光落在上面的某一行文字上,“你是海大毕业的?”
  向杰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面试。虽然这场面试有了一个不怎么美妙的开头,但眼前这位何先生,显然没有想结束的意思。
  “对。”向杰不自觉地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自信一点。
  何亚宁微敛下巴,目光透着镜片看着他,语气迟疑,“法学专业?”
  向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嗯,是。”
  “之前做过秘书,目前待业……”何亚宁不再跟他确认,好像第一次看这份简历似的,“……男性alpha。”
  向杰的唇舌又干又燥,连唾沫都无法分泌。他几乎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不过是某种商品,何亚宁是潜在的购买顾客。
  当着商品的面宣读产品说明书,这场面未免也太诡异了些。
  正当向杰魂游天外,何亚宁屈指敲了敲桌面,抛出一个问题:“你会做家务吗?”
  向杰蔫下去的身影马上又拔直了,“会,会的!”
  “做饭呢?”何亚宁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向杰可敢打包票,“我会做饭,还做得挺好吃的。”
  何亚宁“唔”了一声,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向杰捏了捏手心,全是汗。他有点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紧张?忐忑?又或者,单纯觉得好笑?
  “行了,”何亚宁突然把那张纸反面扣在桌上,“向杰是吧,你去叫下一个面试者进来。”
  这、这就结束了?
  向杰茫然站起,坐得太久,膝盖有些发软,他身子一歪,差点当着何亚宁的面一拜天地。
  靠。向杰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他听到身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嗤笑,何亚宁带着笑意,“慢点儿。先别走,全部面完了,会告诉你们结果。”
  向杰像屁股着火似的,赶紧蹿了出去。
  天恒不愧是大律所,办事效率极高。向杰还没跟剩下的俩面试者混熟,姜助理拿着个小本子一路带风地走了进来。
  向杰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姜晨冲他笑了笑,向杰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恭喜你,向杰,”姜晨伸手在虚空中点了一点,“你被录用了。”
  鲜花。掌声。高光打在向杰的头顶。晃得向杰睁不开眼。
  向杰一下攥紧了拳头,“谢谢!”
  声音居然还有点哽咽。
  “你们二位可以先回去了,”姜晨转头冲两位失落的落选者说,“路上小心。”
  向杰一颗心砰砰直跳,等着姜晨再吩咐他做些什么。
  可是姜晨什么都没说。
  “那个……”向杰叫住她,“我……”
  姜晨扭头冲他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何律现在有点事,您就在这儿等他--哦,对了,他喜欢喝美式,不加糖。如果方便的话,帮忙买一杯给他送过去吧。”
  向杰能不答应吗?向杰必须答应。
  他倏地站起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极具压迫感,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你是alpha吧?”姜晨犹豫了一下,问。
  向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
  “哦,没什么,您不用太在意。”姜晨脸上笑眯眯地,“我们老大常说,没有哪一份工作,非得是某一种性别的专利。”
  向杰还沉浸在找到工作的喜悦里,顺势也拍了一下何亚宁的马屁,“老大英明。”
  何亚宁挺忙的。向杰按姜助理的要求下楼买了咖啡,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端着咖啡进了会议室。向杰没有工位,束手束脚地站在那里,好像一尊尴尬的雕塑。
  “先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姜晨见他低眉垂眼的落魄样儿,心生怜惜。
  向杰生得俊朗,剑眉斜飞,一双明眸亮如星子,姜晨心道,她要是老板,也得选向杰。
  向杰一直捱到下班时间,才看见一抹灰色的身影从会议室里出来。
  向杰坐得两腿发麻,还没站稳就脱口而出,“何、何律……!”
  何亚宁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好像终于想起有他这么一号人似的,“哦,抱歉,让你久等了。”
  向杰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头,“也、也没有……”
  何亚宁抬起手腕,微低着头看了一眼时间,清冷的目光又落到向杰的脸上,“不早了,那我们走吧。”
  哎我的老天!可算能下班了!
  向杰差点一根脊梁骨被抽走,整个人泄了劲儿,不过在这位何先生面前,他不敢。
  常识告诉他,应该要等老板先走,他才能动身。
  “愣着干什么?”何亚宁见他还愣在原地,有些不满,“走啊。”
  走?去哪?向杰头上有许多小问号。何亚宁没耐心等他,迈开长腿走了。
  “等、等等我!”向杰这才回过神来,三两步追上何亚宁,“老、老大……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亚宁怔了一下,狐疑地回头看他一眼。
  姜晨怎么回事?难道没跟他说清楚?
  何亚宁不满地皱眉,还是这小子在装傻?看样子倒是挺机灵的。
  向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睫毛跟小扇子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何亚宁轻咳了一声,“还能去哪里?去我家。”
 
 
第4章 
  向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个……不是!”他几乎要生锈的小脑瓜迅速转了起来,疑问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去你家?”
  如果没搞错的话,他应聘的是律师助理。清清白白,只在写字楼里卖命。去老板家?向杰只能想到一些不可见人的PY交易。
  何亚宁顿住脚步,回过头,冷冷地打量着他。
  向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何亚宁的眼珠,不是纯粹的黑,而是深棕色。也许是没休息够,有隐约的红血丝,像是在深山野林里拼杀惯了的狼。
  过了三五秒,向杰听见他开口。
  “我招的是生活助理,不去我家工作,去哪儿?”
  生活助理,向杰咂摸了一下,品出了味儿--用大白话解释,那就是保姆。
  “您、您是说……”向杰磕磕巴巴地。
  “生活助理,主要帮忙料理家务,照顾我女儿,”何亚宁一字一句地,“月薪八千,税后。包吃住,合约一年,五险一金你自个儿交。”
  一连串信息砸得向杰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何亚宁抱着双臂,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很有些戒备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知道。”
  这是责备。是的,向杰应该知道。他当然不能甩锅给姜助理,虽然她也是引起误会的原因之一。
  向杰噼里啪啦拨了一会儿算盘,几乎要把算盘造得火花四溅,这才抬起脸,笑容灿烂,“是我搞错了。”
  何亚宁微抬了抬下巴,紧锁着眉头,很有些不满。
  白浪费他一小时面试。何律惜时如金,可不想再为这一点小事浪费时间。
  “但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向杰迅速补充,“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何亚宁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向杰会鸽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从善如流。
  “你想好了?”何亚宁见他走出几米远,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向杰转过头,冲他璀璨一笑:“嗯,我想好了。希望能给您提供满意的服务。”
  废话!月薪八千,包吃住,这等好工作哪里找?电梯门像闸刀一样两边打开,向杰盯着何亚宁的背影,噼啪响的算盘声总算停止。
  当保姆嘛,也不算什么丢人现眼的活儿。他偷瞄了一眼银行卡余额短信提醒,只剩下七十七块钱。
  如果拒绝了何亚宁,他今晚就得回家吃老头子的木棍炒肉。
  --不对,向杰懊恼地想,他现在连回去的车票都买不起了。
  “上车吧。”不远处一辆雷克萨斯的车灯亮起,何亚宁抛了抛手上的车钥匙,“具体的情况,我一会儿跟你说。”
  何亚宁是个成功的律师。但按照某条不成文的规律,事业越顺利,也就意味着生活越糟心。
  他有一个女儿,目前正在上小学。
  “你的任务就是给她做饭,”向杰的目光落在车前窗摆着的小偶人上,何亚宁的声音隐没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一日三餐,中午送到学校去。”
  “平时做做家务,打扫一下卫生,”前方红灯,何亚宁缓缓降低车速,“不过,我每隔半个月也会叫一次保洁--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向杰轻轻咬了咬唇,直到何亚宁看过来,他才提问:“只是做饭做家务?”
  一个月八千块,这钱也未免太好赚。向杰虽然每天梦想着躺着就把钱赚了,但这样一个大馅饼砸到他头上,向杰还是有点吃不消。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何亚宁目视前方,远处湍急的车流折射在他的镜片里,“小竹脾气不太好,吃饭比较挑剔。”
  “小竹?”
  何亚宁笑了,“我女儿的名字。何竹韵。”
  怪好听的。向杰偷偷瞅了何亚宁一眼,也许是夜色的缘故,他的线条远没有白天那么冷厉,反倒有点冰雪消融的温柔来。
  “我平时会让她去我妈那儿,但我妈不一定每天都有时间。”何亚宁说,“所以需要你帮忙。”
  可怜天下父母心。向杰脑海里没来由地冒出这句话。
  车里很暖。
  暖得向杰手心又开始冒汗,他看着何亚宁白瓷般的侧脸,“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何亚宁“嗯”了一声。向杰斟酌了一下用词,鼓足勇气。
  “这么……重要的一份工作,”他轻轻地舔了舔嘴唇,“您为什么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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