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池珺宴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那个令他露出马脚的敌方军官。
那是个被剥离了超强五感的哨兵Alpha,他就完全免疫了他的所有手段。
无论是信息素,还是精神触手。
说起来,邵斯衍应该还没有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池珺宴没有在办公室找到邵斯衍。
一直待到下班时间,也没再看到他。
他觉得有点不对,问了秘书台,才知道人早就走了。
或许是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他去洗杯子、处理脏污的地毯的时候。
同事问他:“还不走吗?”
池珺宴仓促应道:“啊,等一会儿。”
走去哪?
邵斯衍没说一句话就走了,他能去哪。
池珺宴下到地下停车处,在邵斯衍的专属车位上并没能找到车。
他和邵斯衍住在一起,出入也是跟着他的车来去。
现在邵斯衍走了,车也开走了,他有些茫然地回到办公楼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了。
不过池珺宴只是茫然了一下子,在弄清楚对方确实离开,他被落下了之后,就恢复了镇定。
若是想要就此离开,倒是个好机会。
以往邵斯衍看他紧,出入都会有保镖跟着。
但是现在,他自由了。
想要自由的念头,有一瞬间占领了他的大脑总指挥处。
不过只停了一会儿,就被他打消了。
他现在,又能去哪里?
邵斯衍打开房门的时候,阿姨正在里面忙活。
今天是立冬,要吃圆子。
听到开门声,阿姨站起来迎他:“先生。”
邵斯衍不喜欢任何有味道的东西,就连厨房都另买一栋设立,他所居住的地方,是绝对不开伙的。
今天是因为节日,加上团个圆子而已,只是米的粉末,没有太大味道,阿姨才在这里团好了煮,这样新鲜,也不至于因为隔得远,端过来凉了,或者糊了。
圆子没有什么味道。偶尔需要现做现下的食品时,厨师团也会过来操作。这一点倒是没什么让邵斯衍不满的。
他嗯了一声,想起来今天是要吃这个,也没多说什么。
阿姨很快下好了圆子,订好了火候时间,就领着人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
邵斯衍走进去,房间的空气被蒸气蒸得有些模糊。
他坐下,然后觉得,少了点什么。
“池珺宴呢?”
他开门叫保镖。
保镖愣了一下:“邵总,您离开公司的时候,就一个人。”
哦对。
他想起来了。
他不喜欢池珺宴这种床上床下两副面孔的割裂样子,所以刚才有事出去的时候,就故意没跟他讲。
他眉头紧皱,关门把家里找了一遍。
又开门:“他没回来。”
保镖打了几个电话,汇报道:“说还在公司。”
还在公司?气性挺大。
邵斯衍冷笑一声,关上门,坐回桌前,吃了两口,越吃越觉得不是滋味。
蒸气的味道也太难闻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看着自家BOSS再度打开门,穿戴齐整,脸色难看:“去公司。”
邵斯衍赶回公司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天上的星星如打翻了一盒珍珠一般,在蓝.丝.绒般的天空上铺开。
他成功在自已办公室里堵到了池珺宴:“为什么不回去?”
池珺宴趴在桌上快睡着了,闻言抬头,眼中水气朦胧的:“你把车开走了,我没有钱,打不了车。”
怪可怜的。
邵斯衍的怒气诡异地下去了一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池珺宴一怔,过了会儿才答:“你有事出去了啊?我不能打扰你。”
他主动低头道:“我下次一定给你打电话。”
声音又软又甜。
邵斯衍顿了顿,自己都没感觉到,他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不见:“回去了。”
池珺宴哦了一声,站起身,却因为坐太久,腿发麻,差点没站稳。
邵斯衍一把捞住了他,看着他被压红的脸侧,闻着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香甜气息,哑着嗓说:“你就是想勾引我。”
池珺宴怔了怔,小声说:“没有。”
邵斯衍心猿意马,薄唇在他粉白的耳廓上贴了贴:“我看你就有。”
办公楼里几乎没人了,安静得很。
邵斯衍把人按在落地窗前的时候,冰冷的玻璃和毫无遮掩的恐惧感同时袭卷了池珺宴的身心。
他微微挣扎:“邵总,别在这。”
邵斯衍箍着他下巴让他往外看:“风景是不是很美?”
池珺宴的困意从衣领被解开时就飞得一干二净。
他想要遮住自己,纤腰却被身后的人一拉,为了维持身体平衡,只能双手撑在落地窗玻璃上。
“邵总……”池珺宴无助地唤他。
邵斯衍咬了他耳朵一口:“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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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 23
初冬的气候,即使是在这个临海的南方城市,也是有些凉了。
池珺宴在暖气停掉的地方被剥光了两回,晚饭又没吃,很快就发起烧来。
邵斯衍叫他下车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烧得滚烫。
“又发热了。真是弱。”邵斯衍一个俯身把人打横抱起来,薄唇在他额头贴了贴说。
池珺宴奶白的皮肤都烧红了,邵斯衍却不甚在意。
他把人放到餐椅上,想让他坐好吃饭。
池珺宴却软软地趴在桌上,用滚烫的脸颊去贴冰凉的桌面,仿佛这样才能让他舒服点。
邵斯衍叫他:“吃饭。”
叫了两声,都没应。
邵斯衍看他不时轻轻晃动头颅,嘴里嘟嘟囔囔的样子,失笑道:“不吃饭,想吃什么?”
他语带暗示,池珺宴却因为烧糊涂了,没听出来,只含糊地嗯唔着。
邵斯衍其实也有点饿了,但佳人有邀,他觉得一会儿再吃也行。
他把人扛起来,放到沙发上,俯身下去亲他:“又要吃我?馋猫。”
池珺宴拿手去推他,手心烫得吓人。
邵斯衍就势抓住他手,吻了吻他手心,眼中欲色渐深。
这么白,这么热。
他脱了西服,随手丢到一边,长指挑起池珺宴下巴,俯首与他亲吻。
不正常的热气毫无阻碍地蒸腾上来。
邵斯衍只觉得这个吻热得要化了,特别带劲。
他咕哝着:“结合治发热,你说的。”
他亲得深了些,身下的人却突然一阵剧烈抽搐,拼命后仰别开脸,侧趴着干呕起来。
池珺宴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也就是一点水和胃液,却把邵斯衍恶心得不行。
他把人亲吐了?
邵斯衍猛地放开他,立起身来,看着袖口新沾上的污渍,浓眉深深拧在一起。
等刘恒过来的时间里,邵斯衍换了衣服,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客厅里有不好的味道,让阿姨过来打扫了,他才捏着鼻子出来。
刘恒很快赶过来。
他刚吃过饭,正好空闲。
检查过后,刘恒说:“邵总,池先生发烧了,应该是因为感冒引起的。”
“感冒发烧?”
邵斯衍像是听天书。
“是的。”刘恒不太了解为什么BOSS反应这么大。
这种天气,换季又加上冬天气温骤冷,着凉感冒发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邵斯衍一肚子疑问,也知道问刘恒问不出来,挥手让他继续诊治,自己坐到一旁。
立冬的圆子汤早凉了。
阿姨打扫过池珺宴吐出来的东西后,将这些撤到隔壁,又给上了一碗新做的。
邵斯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几口,忽然叫人:“太淡了。”
阿姨怔了怔,忽然脸露喜意,连声叫着:“哎,哎,我这就去给添些调味。”
刘恒忙活了半天,池珺宴昏昏沉沉地配合着。
过了好一会儿,刘恒拿了药来,想要叮嘱他吃,看他又闭了眼睛睡了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来找邵斯衍。
邵斯衍刚吃了一碗有滋味的圆子,发了汗正舒坦着,看刘恒跟做贼一样一步一蹭,不耐烦道:“有事就说。”
刘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把服药和其他的事项交待了一遍。
邵斯衍没接。
刘恒头疼:“邵总,您这,也没个佣人,池先生已经睡过去了,我这……”
邵斯衍讨厌人多的声音和味道,大宅没人不行,别墅这里一惯的规矩是他在的时候,除非传唤,其他人不得进入。
邵斯衍跟看智障一样:“你让我,伺候他?”怕不是脑子进水。
刘恒都快哭了,又一步一挪地倒回去,准备写个条子放池珺宴身边,等他醒了看到了自然就懂了。
没曾想,邵斯衍吩咐他:“你就在这守着吧。”
刘恒:……“好的,邵总。”
客厅的沙发很大,分别睡两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邵斯衍自己回了卧房,陷入沉思:池珺宴和他的开始,就是因为池珺宴说“结舍治发热”。
怎么那时候可以,这时候就不行了?
夜深,外头传来东西落地的当啷声,邵斯衍忙开门去看。
原是池珺宴从昏睡中醒来,口渴想要喝水。
他伸手去够,可能是手滑,也可能是手上力气不够,水杯打翻了。
邵斯衍出来,就看他撑着上半身,要坐起来。
而刘恒,就在一旁的沙发里,睡得像死了一样。
邵斯衍:要你何用!
他也懒得叫人,走过去把另一个杯子打了水递给池珺宴。
池珺宴想接过杯子,手上没劲,虚虚握着,只能让邵斯衍帮他拿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谢谢。”
他说话很小声,带着点微哑。
邵斯衍总算有点愧疚。
“刘恒说你着凉感冒。起来吃药。”
吃。
池珺宴听了个囫囵,点点头。
他不说这个字,自己还没感觉到,现在只觉得胃里传来烧灼感,疼。
邵斯衍想到他是怎么着凉的,默默踹了刘恒睡着的沙发一下,对惊醒的人说:“给他拿药。”
刘恒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候在旁边充当大总管,伺候自家主子和他的小金丝雀儿,看邵斯衍二话不说让服药,上前拦了拦。
“邵总,我再看看池先生。”
他看池珺宴的脸,像是没有那么红了,可能退热了。
如果温度降下来了,药就得调整。
果然,经过检查,池珺宴有些药就不必吃了。
“池先生底子好,又年轻,只吃些清热的药就行了。”
又叮嘱他:“别受了寒。”
想了想又摇头。
金丝雀儿受不受寒哪是自己说了算,得看主人照顾得精不精心呐。
邵斯衍刚才一直看他忙活,到这时,才横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现在?”刘恒看了看时钟。
凌晨两点半。
邵斯衍面无表情:“我让你守着他,你呢?既然这么爱睡,回自己家睡去。”
刘恒:敢怒不敢言.jpg
他自己开车来的,一个大男人,也不存在不好回去的说法,收拾收拾就走了。
邵斯衍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你先喝点粥再吃药。”
粥是一直温着的,稍凉一下就很好入口。
邵斯衍把粥端来,放在茶几上,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刚才池珺宴连水杯都端不稳,怎么端粥碗?
现在把刘恒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要不,去隔壁栋找安保或是阿姨?
他正犹豫着,池珺宴伸手就把粥碗端起来了,因为不稳,直接把粥给漾出来,才换的地毯又脏了。
“抱歉。”池珺宴其实退热了,只是头还晕着,饿得没力气。
邵斯衍眼急手快把碗托住,免了让整碗粥都喂了地毯的可怕结果。
他看眼前人虚弱的可怜样子,原本烧红的脸现在退成雪白,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化了,到底觉得对不住人家,遂板着脸说:“别动。”
他喂他好了。
就当喂只猫,喂只鸟儿。
他邵斯衍只是没伺候过人,又不是没养过宠物。
能有多少区别?
片刻后,邵斯衍的左手稳稳端着还温热的粥碗,右手却不知要舀多少粥合适地顿在那。
他第一口舀多了,直接从人嘴角流出来,擦了他半天,第二口又舀少了,勺子才撤出来,池珺宴就吃完了。
这是第三口。
喂个人怎么这么麻烦?
他浓眉紧皱,特想撂挑子不干。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没有虐待病患的喜好,只得继续。
喂人吃粥也不是什么难事,邵斯衍这么聪明,自然很快就弄清楚了。
没多久,邵斯衍和池珺宴就形成了默契,一个每舀一勺粥,另一个刚好吃完。
热粥养胃,一碗粥下肚,池珺宴本来纠痛的胃袋很快得到了抚慰,他松开了一直捂着胃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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