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星没想到门后的柔光之下竟是一幅如此引人遐想的图景,视线凝聚在那截劲瘦的腰身和隐约可见的腰窝处,又顺着清晰修长的脊骨慢慢上移。
宁河迎着注视一转头,掉入他那双如墨深眸里,来不及开口让他出去,艾家少爷已经反手扣住房门,再不忘搭上第二层锁,一面勾着笑,一面冲宁河说,“门也不锁,这是在等我呢。”
——他平日演惯了好学生的样子,此刻把伪装都卸了,并无刻意之下也有七八分的放肆撩人。
宁河后悔晚矣,收不回自己刚在车里说的那些不经过大脑的话,更不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竟会直接跟进卧室。
艾星锁好门,又叫了他一声“哥”,单单一字听似随意,宁河却从中觉出沉沉情意与情欲。他一贯的凌厉口齿维持不住,支吾地问,“艾叔叔、他不是找你有事么?”
艾星缓步到他跟前,笑容疏懒,“已经聊完了。”
宁河移开视线,长睫覆下,“那就早点睡吧。”
艾星站在他跟前,不疾不徐,“我今天为了你差点跟人打架,你就这么赶我走?”
宁河裸着上身,手里抓了两件换洗单衣,在艾星的注视下渐渐感到自己无所遁形。少年投来的目光仿若实体、带着炙人热度,一点一点在他皮肤上烙下痕迹。
——渴。他不自觉地干咽,喉结微微滚动。说不清道不明地,好像急需一个吻或拥抱才能缓解。
宁河其实有意退让,不想跟着艾星在此时此地一点就着。可是话一出口,只让艾星觉得莫名勾挠,就听得对方轻声说,“家里人都还醒着,你就非得挑这个时间?找刺激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艾星心想,真不是自己年轻气盛欠缺定力,而是宁河实在太美太诱人,单是听他说说话自己就快硬了。他顺手脱下外套要给宁河搭上,不料对方推挡不从,反被他一把捆紧,继而直接搂起,将人塞进了柜门半开的衣橱里。
“艾星!?”宁河陡然跌入柜中,慌乱之下提高了音量。
艾星将他捂住,掌心里盖着他柔软的唇瓣,在狭小空间里一寸一寸迫近,沉着声,“别叫啊哥,万一房间隔音不好呢。”
......
不待宁河回神,他的另只手已经探到宁河身下,开始搓揉抚弄。
宁河脚下顿时不稳,脱了力向后靠倒,半埋在挂起的衣衫间,眉目隐隐绰绰看不分明,反倒添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他伸手欲阻止艾星进一步侵犯,衣柜却在他们推搡之间发出异响,这下宁河不敢再动,艾星愈加嚣张,松开了捂在宁河嘴上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附身吻他。一边是上下套弄的动作未停,一边又顺着宁河光滑背脊慢慢下抚,直到探入紧实股间。
宁河在交往中向来是被迁就追捧的那一个,感情里总是他予取予夺进退自如,哪里见过艾星这种先斩后奏的流氓。他那根半挺的分身被少年握紧,后面也被手指慢慢抵开,慌乱之下在艾星的唇舌间含糊求饶,“别、别这样,艾星…让我缓缓……”
艾星不让他脱身,边吻边说,“原来还没人碰过你,那我要先预订下来。”
说着,手下动作加快,牙齿含咬着宁河的下唇,笑容恶劣地问他,“哥…你说,从哪里开始?我给你留多少个吻痕才够宣告所有权?”
宁河抬脚踹他,被他眼明手快地摁住,继而又压上去与宁河贴得更紧,慢慢往宁河耳中吹气,压低声音,“哥你消消气,那里要是踢坏了,以后没人伺候你让你舒服。要撒气咱们换个地方。”
然后顺着宁河的脖颈,极有耐心地印吻、吮吸,留下深深浅浅的各种痕迹。
宁河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呻吟出声,手里抓着艾星的短发,感到少年正慢慢地下沉,又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跟着他一起堕落了。最后他的牛仔裤被艾星拽下,连同内裤一起滑落至脚踝。宁河在迷乱之中垂眼看去,已经半跪在他身前的少年也同时抬眸,他们隔着无数拂动的衣料,在这处狭小空间里视线交缠。
继而是一种让宁河彻底失控的快感蔓延开来,来得急切发烫,令他难以自持,无助地抬手挡脸,喉间发出破碎的喘息和低叫。
同为男性的好处就是,即使毫无经验也知道怎么样让对方快乐。
艾星当然是第一次为别人口,宁河微颤的身体和呻吟鼓励了他,让他将自己的欲望都放置一边,一心只想让对方享受。他知道这段关系点燃了前十七年积攒下的爱与热望,可是直到跪地为宁河而做的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竟已到了如此贪嗔眷恋的境地。
他对宁河有着可怕的占有欲,总想不顾一-切将他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一不管 是身体抑或精神。
宁河大概也有很久不曾自渎,艾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让他射了。
他在宁河颤抖着往下滑落时,扣住了他的腰。
宁河则就势下去捧他的脸,不让他咽下那些浊液,颤着声说,“乖,不要吞……”
说着将一只手指挤入艾星口中,另只手抓起刚才落在柜中的干净衣物,替他擦拭。
经过一番仓促收拾,艾星揽着宁河坐在衣柜里。宁河浑身赤裸遍布红痕,就连大腿内侧都有艾星留下的齿印;艾星却一身齐整,衣衫不乱,环抱着怀中人,不时垂头亲吻他的侧颊。
宁河本来还想帮他解决,艾星却说,“不用了,你也累了,我一会儿去冲个澡就行。”
宁河在这一个多月的交往进程中,不断感受到艾星的好,而且觉得对方似乎越来越好,让他沉溺甚至不可自拔。可是眼下这个相拥靠坐的姿势,又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他将自己的手搭在艾星的手上,轻喟,“我们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就像关在一个不能见人的柜中?待在里面可以亲密无间,一旦走出去就要冠冕堂皇地做回家人。”
艾星沉默少倾,才说,“不会的,哥。我知道你和你妈妈感情很深,不愿揭开我们这一层关系刺激她。那就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变得独当一面,你也不用再为这种事情担心。”
宁河先是一怔,而后转身将艾星抱住,双膝跪在他曲起的两腿之间,沉声说,“艾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让我为你努力一次。”
顿了顿,不等艾星说话,他又带了几分无奈道,“只是以后能不能请艾少爷稍加收敛,家里毕竟还有其他人,万一开门进来撞见我们这样,要怎么解释...?”
这下轮到艾星笑了,他的肩膀微微抽动,深邃眼中闪过通透碎光,一面抱紧宁河将他捂暖,一面贴在他耳边对他说,“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缺失部分请见微博,加州星河Chapter 15
第16章 别人我不在乎,我只想哄你
房间里很静,顶灯的光源照不到衣橱这一块角落。阴影里相拥的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字音与气声掺杂,就算是稀疏平常一句,听来都仿佛暗含深情。
宁河也跟着笑了,他喜欢私下里的艾星,总有一种只为他展露的温柔或顽劣。他掌心摩挲着少年的后颈,尾音上扬,“噢,什么秘密?”
艾星的一条长腿跨到柜外,将他慢慢抱出,说,“不急,我们先洗个澡。”
宁河又有点笑不出来,“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
艾星抱着他走得很稳,抬脚蹬开浴室门,半是哄骗半是威胁,“我刚让你舒服了哥,别这么小气……陪我洗个澡我就回房睡觉。”
他们进了浴室,同时打开四个出水口,等待热水注满浴缸。
艾星拿一块浴巾裹住宁河,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在后台操控页面点进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程序,输入密码和指纹,再将手机递到宁河眼前——一个完整覆盖全家各处的监控系统,立刻同步展现在屏幕上。
宁河蹙眉盯着屏幕,并在阳台与厨房的区域分别看到了艾成锦和邵茵的身影。
艾星坐在浴缸边沿上,从后面圈着他,不老实地伸手搓揉他的腰身,“哥,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变过一个魔术。现在你也数三下,换我给你变一个?”
宁河不明白艾星要做什么,还是倒数了三个数字。艾星在触屏键盘上输入一串密码,宁河话音刚落,就见到屏幕上的其中一条走廊,在无人通行的情况下倏忽亮起灯光。
宁河一怔,艾星又哄他,“再数三下,哥。”
宁河不再配合,转脸看向他,“......这到底是什么?”
艾星笑着给他解释,“我们家用的是ATD防盗系统,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家里摄像头的画面。”
宁河并不买账,“ATD最多只在室外监控,怎么会有这么多安装在家里的摄像头?”——虽然这些监控不涉及卧室书房等私人空间,但是客厅走廊等公共区域几乎全被覆盖。
艾星又说,“两年前家里进过一次贼,事后我爸在家里也装了几个探头。申请了ATD的高级会员,在我们允许的前提下开启室内监控。”
宁河显然未能尽信,再问,“那个魔术又是怎么回事?”
艾星顿了顿,才说,“详细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我给你一个假设吧:你妈妈这时突然上楼来找你,而我们正在一起。当她经过客厅到楼梯的回廊,监控探头捕捉到影像,我的手机会首先收到紧急提示,接着有一个网络电话自动拨去客厅的座机。以你妈妈作为女主人的自觉,应该会先去接电话。当她接起以后发现是个误拨的号码,再折返找你,楼梯口有一道栏杆是过去用来把金毛挡在楼下的,她想上楼时这道栏杆恰好锁住了,里层外层都打不开,等她叫来我爸或是周姐帮忙,开锁的功能又会凑巧恢复。”
宁河脸上的神情,渐渐由茫然变为震惊。
艾星唇角的笑意加深,“这样一来,至少能给我们争取七八分钟的时间,我从你房间出来就绰绰有余。同时考虑到这种设置不能重复相同的套路,容易引人起疑,所以我也连通了家里的其他开关,比如刚才的遥控开灯,或是到了特别紧急的时候,还有车库的防盗报警。”
艾星好整以暇地说完,浴缸的水也快满了。他把手机交给宁河,开始脱衣服。
其中一个画面里的艾成锦已经从阳台离开,转而进入一楼北面的厨房。明天在家里将有一场宾客众多的派对,佣人周姐和小蔡都留下加班,邵茵也在帮忙准备。
宁河心中疑虑丛生,忽然间觉得自己对艾星的世界一无所知。
分享秘密的少年倒好似如释重负,跨进宽大浴缸中,一脸满足地沉底,又伸出湿漉漉的手去抓宁河,“哥,一起泡个澡。”
宁河用审慎的目光打量他,一心求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星起身凑过去,带动一片水纹从肩头滑落,上身劲悍的肌肉在水流衬托之下越显出一种刚柔并济的美。他勾着坏笑,手里握着宁河的一只腕,“你先进来,我再告诉你。”
宁河被他捏得没辙,只能顺着他的意一并坐进池底。可惜艾星还不知足,又说,“并排坐着太挤了,来我怀里吧。”
宁河快被他毫无下限的无耻行径逼疯了,立马就要移去浴缸对面。艾星将他一把稳住,哄道,“别走,我这就坦白。”顿了顿,趁着宁河不备,突然从后面将他环住,紧扣在自己身前,这才低声道,“其实就是一个小程序,编出来存在手机里就能操作。当然说小也不小,在这之前需要先拦截安保公司的信号,以保障我的程序在启用时,不会激发系统报警。”
宁河偏头转向艾星,他的声音听来还算淡定,“一般的高中编程社团,会教给学生这种知识吗?”
艾星在温暖的水中与他磨蹭,平静地抛出自己的终极秘密,“哥,我是个黑客,很牛的那种。FBI有个Most wanted list,排名前十的黑客里面,第二名和第七名,都是我。”
艾星的秘密藏了整整六年,从十一岁到十七岁。伴随他读完小学,进入初中,又带进高中。他始终是师长和朋友眼中家世优渥举止得体,头脑聪明且运动全能的William Ai,但是没人知道他是地下世界里代号CRYPT0GRAPH3R和L0G1CG@TE的天才黑客。
宁河成为六年来勘破这个秘密的第一人。
艾星的黑客生涯不同于那些早早就因冲动气盛而去攻击大公司网站,甚至挑战FBI安全系统而被官方追踪的冒失年轻人。他从小成长于家教严格的环境,这种严格伴随着强大的理性与自我约束,一方面形成了他缜密深思的性格,另一方面又让他在暗地里寻求其他途径表达情绪。
但他始终不是那种唐突越界的人,他清楚自己已经拥有旁人羡艳的一切。就算是家庭施加给他过重的压力,却也不会让他否认父母对他的爱与付出。
现实世界给予了他尊重和肯定,他没有自恃才华而报之以挑衅或冲突。尽管有着转化为黑客身份的年少轻狂,但他不是那些盗取网络信息、或动辄进攻系统漏洞的乌合之众,他只是享受技术层面的提升,不时也会做些正义之举。
比如一年前密歇根大学开除了一位华裔物理教授,指控其泄露研究成果,并交由FBI调查。教授一介文人,面对庞大的政府机构无力对抗,很多当地华人为其奔走辩护,却苦于不得关键证据。艾星在新闻上看到案件进程,于是通过系统后门进入校园网,从上万封邮件以及相关文件中查到蛛丝马迹,证明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学术污蔑。最后他将调查结果直接发布在密歇根大学的官方网站上,引发当地学生与民众声势浩大的游行,终于教授被释放,并获得校方赔偿的25万名誉损失费。
宁河沉默少倾,问艾星,“黑客这种神秘组织不该有什么必须遵守的条规么?你的身份可以轻易告诉别人?”——越过了那些艰深的专业问题,或者其中关于对错的判断,他只是关心艾星的个人安全。
要说艾星在坦白之后完全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也很担心宁河不接受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或是责怪他隐藏太深。
事实证明他没有爱错人。他心想,宁河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能把原本复杂尖锐的问题通过简单几句话,变得温和友善。
艾星内心激烈却秘而不宣的情绪,曾经无数次被他抚平下去。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的下颌磕在宁河的一侧肩上,说,“没有其他人知道的。除了你。”
宁河想了想,才问,“对你来说,黑客是个危险的身份吗?”——能排上FBI的榜单,总有些暗藏杀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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