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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事晚(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0-12-22 09:59:06  作者:半缘修道
  漂泊大雨倾盆而下,姜善关上窗户,雨声被隔绝在外头。
  他回头对着云献笑,“外头那么大的雨,正好用来歇觉,还省了点灯的功夫。”
  云献身上就带一股子懒散的气质,他道:“我看你也别去了,同我一道躺一会儿。”
  “好。”姜善应下,走到床边,放下帐子,自己越过云献爬到床里侧。云献将身上的纱衾分给他一半,松松的搭住一个角。
  昏昏的帐子里,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都卷进屋外的大雨里,只留下纠缠的吐息。
  再醒过来也是中午,云献不在床上。姜善下了床去寻,在书房外瞧见云献在同慕容浥说什么,他没上前,自去整治饭菜了。
  雨已经停了,没有石子铺的小路未免泥泞,池塘里的水因这一场暴雨涨了很多,四下里听得见青蛙在叫。
  姜善拎了食盒回来,将时鲜果子湃在冰鉴里,将饭菜摆在小几上。他听见动静回头,正好看见云献一人,问道:“慕容浥呢?”
  “他出府了。”云献道:“多事之秋,他不宜在府中久留。”
  姜善点点头,道:“过来吃饭吧。今日我见有一尾新鲜鲫鱼,特地叫人炖了汤,对伤势有好处的。”
  云献坐下,拉住忙碌的姜善,道:“你也坐下吃吧,难得有这样闲暇时候。”
  姜善依言落座,云献想说些什么,但是没开口。一顿饭下来,他只是听姜善说话,时不时的应和两声。
  用罢饭,姜善将湃好的果子拿来,他看着云献,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云献捻了一颗樱桃,道:“我在想,若是下回再惹了你生气,该怎么办。”
  姜善以为云献还在想王溶的那件事,便笑道:“王溶假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再想了。”
  “要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呢?”云献问道。
  姜善哼了一声,“怕怎么的,你不是最会哄人了?”
  云献听他这种语气,就只是笑。
  姜善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知道我会生气,便不该做。我又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你好声好气同我说明白了,我哪里还会怪你。”
  云献笑着点头,“你说的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要是我没有哄你,你要多久才消气啊?”
  “这可说不好了,”姜善哼笑道:“保不齐记你一辈子呢。”
  云献低头笑了笑,那颗拿在手里的樱桃始终没有吃进嘴里。
  六月的天最是多变,白日里还骄阳似火,入了夜却下起了雨。雨声打着院里的那棵石榴树,声音吵得人睡不安稳。
  姜善在席子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雨声太嘈杂,天地之间都被这种声音充满了,闹得姜善心里燥的不行。
  门忽然被推开了,姜善听见动静坐起来,却被一个浑身潮气的人压在床上。
  他一惊,刚要挣扎,却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
  “云献?”
  云献压在他身上,胡乱亲吻他的脖颈,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扣在床头,动作几乎称得上急切。
  姜善被他的欲望裹挟,纠缠的呼吸声在耳边无限放大,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姜善很快就无暇去想其他。
  雨声越来越大,姜善安稳的躺在云献怀里,阖着眼睡得很安稳。云献眷恋的看着姜善,一遍遍描摹他的眉眼。
  初见的时候,姜善一身青衫站在翠竹边,几乎要同满院的竹子融为一体。他一双手合握在身前,半边手掌都遮在袖子里,只露出白生生的指尖。就是那样的指尖,落进了云献眼里。
  云献理了理姜善的鬓发,乌黑的像是缎子一样,云献有些可惜,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这墨发变白的那一天。
  “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云献轻声道,“穿着你那件青色的长衫走过桥上,在烛火边低着头编长命缕,从桂树下走过染着满身的花香,洒满月色的雪地中捧着满怀的梅花······不管有没有我,你都要好好的活着。”
  云献看着姜善的睡颜,将最后一吻落在姜善湿润的眼睛上。
  雨声渐渐止住了,长夜将明,太阳在重重的乌云之下露出一星光芒。
  姜善从梦中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昨夜云献趁雨闯进来,仿佛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
  姜善起身,穿好衣裳走出房门,空气里微微的湿润,不远处传来一些嘈杂。
  他走出门,随便拦了一个小幺儿,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幺儿手里拿着木盆,道:“昨夜清竹轩走水了,大半房屋都烧了个干净,大家都着急去救人呢!”
  作者有话说:快要进入宫廷篇章了
 
 
第40章 月照一天雪
  姜善站在小院子门口,周遭的喧哗全都远去。他抬头看向清竹轩的方向,那里被层层翠竹掩映,只依稀瞧见轻飘飘灰蒙蒙的烟。
  姜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深深呼出一口气,同任何一个平常的清晨一样,去做他姜管家应做的事。
  好几个时辰之后,火才灭下来。福康来找他,同他说清竹轩几乎烧了个干净,废墟里翻出来两具尸骨,已经看不出模样。他说走水的原因是天气潮,点了火炉熏屋子,不小心走了水。
  姜善应下,原样报给王妃知晓。
  成王知道之后,大为震惊,亲自去了清竹轩。可是那里被火烧的什么都不剩,即便成王心里有疑虑,也寻不出证据来了。
  姜善对于这一场大火表现的很平静,脚都没沾清竹轩的地儿,全然一个无关之人。福康福泰哭着给三秋入了殓,下葬的时候姜善去了。
  福康福泰哭的很伤心,姜善一边看着,沉默不语。他近来沉默的时候多了很多。
  日子依旧像往常一样过,云献走了,姜善就自己生活。
  没过几日,王溶来信,问姜善要不要去临沂小住——他与端玮去的地方就是临沂。
  姜善回绝了。
  没过多久,姜善去找了成王,向他辞行,他要离开王府了。这是一开始太后为姜善铺好的路,姜善可以留在王府,也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离开王府,总归太后给他留了金银房产田地,吃穿是不发愁的。
  书房里,半落下去的太阳在地面上洒下一大片光芒,金尘落在姜善眼睫上,遮住了他眸中情绪。
  成王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联系到之前端阳说姜善与云献交往紧密,成王很轻易的便想清楚了。
  “你知道清竹轩的人是谁?你们联手了。”
  姜善轻声道:“也算同病相怜。”
  成王沉声道:“你想清楚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很多人都跟姜善说过。
  成王见姜善无动于衷,不由得摇摇头,道:“平安顺遂最是可贵,你何必赌上现在平静的日子。”
  “平静的日子?做奴才么。”姜善轻笑了一声,“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奴才的。”
  成王脸色立即就变了,姜善抬头看他,隐在阴影里的半边脸忽然有了些云献的迫人气势,“成王兄,你可没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
  成王寒着一张脸,“你想走便走吧。”
  姜善敛衣下跪,端端正正的拜了三拜。
  姜善带着福康福泰从王府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些寻常衣物。姜善将云献给他的那些东西都收在一个箱子里,冬日里的大氅,四匣子东珠,两匣子玉簪,一盒子的金锭。零零总总,一年的时光就都在这里了。
  他们搬进了正西坊的一处院子里,院子很宽敞,三进的大院子,只他们三个人住绰绰有余。
  姜善重新打了家具,置办了衣物。寻了个空儿,他去了府衙,给福康福泰重新登记了户籍,都印在姜善这里。三个人做兄弟,一家子过活。
  这样的生活对于姜善来说挺新鲜,对于福康福泰而言更是如此,他们有了自己的名姓,往后出去,也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都收拾好的那天,姜善请了沈难过来。说来惭愧,他活了这么多年,竟没多少朋友,王溶跟着端玮去了临沂,沈难还是长辈。
  对于他从王府离开这件事,沈难挺开心的,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姜善摇头说不知道,他本来想的是陪在云献身边,做什么都好。
  沈难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叫他以后每日到沈难那里,既然不知道要做什么,读书识字总是没错的。
  姜善应了。
  沈难看姜善这幅样子,不由得又想起了端兰洲,例行骂了他几句,临走的时候还交代姜善,说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此后姜善便日日到沈难那里念书,念完了四书五经,沈难就把当日云献学过的东西也教给他。
  夏天慢慢的过去了,秋菊盛开的时候,沈难这里办了一场宴会,宴请了许多文人墨客。姜善从书房走出来,一路上金华遍地,璀璨夺目,好不热闹。他看入了神,不觉就走进了花园。转过一条石子路,一眼便瞧见了许多公子凑在一起。
  姜善一抬眼便楞在了那里,人群之中,有一位穿荔红色长袍的公子,那位公子头戴玉冠,面容陌生,入秋的天儿还跟身边那些个公子哥儿一样握着折扇,面上漫不经心的,眼睛却看着姜善。
  姜善听见那几位公子哥儿奉承他为国舅爷。
  不知怎的,姜善忽然就哽住了,他隔着人群与那人对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姜善,有几个人往姜善这边走来。忽然,姜善身边站了一个人。他望去,原来是陆商。陆商同姜善说话,那些个公子哥儿便都不敢近前了。
  姜善又抬头看去,那抹荔红色的身影,已经回到人群中间,被各种各样的人簇拥着,看不分明。
  陆商拉了他一把,“走吧。”
  姜善点点头,跟着陆商走出花园。
  一路上,姜善都在沉默。
  走到太湖石旁,陆商停下脚步,回头看姜善,“不想问点什么?”
  姜善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陆商看他笑的难看,便不再问他,只是道:“前些日子云献送了一对姐妹入宫,那对姐妹很得陛下宠爱,其中一个有了身孕,为兄长向陛下请封。云献就是那个所谓的兄长了。”
  姜善点点头,“后来呢。”
  “你不是看到了吗,”陆商道:“云献入朝之后,很得陛下看重,两月之内,连跳三级。如今我在陛下面前都没有他得脸。”
  说着,陆商忽然哼了一声,“我当初还在想,他怎么敢走这么险的一步棋,原来是把你撇下了,无惧无畏啊。”
  姜善疑惑的看向陆商,陆商负着手,面色有些冷,“你看着他现在鲜花着锦,不知道其实他是热火烹油。齐王燕王都把矛头对准了他,他又日日待在陛下身边,陛下可是很了解他的人,一个不慎,满盘皆输,我们都要跟着他丧命。”
  说到最后,陆商语气里已然沉了许多。
  姜善皱起了眉,“你总不能,这个时候抽身退步吧。”
  “那也得退得掉才行。”陆商话就说到这里,他转而问姜善,“你为什么不离开京城?”
  姜善一愣,“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当然是为了自保,”陆商道:“他若成功了,皆大欢喜,他若失败了,我们这些人都要跟着他一起送命。你现在算是置身事外的那个,自然能活一个是一个。”
  姜善面色微敛,“我倒希望能跟他一起送命。”
  回去的那天晚上,姜善做了一个梦。他走在长街上,人群都往一个方向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跟着人群一块走。
  原来他们去的是午门。
  姜善站在刑场旁边,上头乌泱泱跪了很多人,怕是要比底下站的人还多。那边已经开始斩首了,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为首的是熟面孔,有陆商,有慕容浥,还有云献。
  陆商冲着死去的人嘶喊,那是他的家人,那些是他们不能失败的原因。
  云献身着囚服跪在太阳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姜善身上。
  姜善想走上前去,但是人群太拥挤,不住的将他往后挤。姜善离云献越来越远,到最后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
  等姜善从梦中醒来,他已经浑身被汗湿透。窗户没有关,外头下起了雨。姜善站在窗户边,一站就站了整夜。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的认识到什么叫夺位之争。
  没过多久,就听见燕王被贬谪的消息,他这一贬,直接贬去了封地。在这个档口,就藩意味着失去了即位资格。这下子,太子之位几乎铁板钉钉是齐王的了。
  转眼入了冬,不知怎的,齐王忽然发动了宫变。姜善闻说惊讶不已,陛下已然年老,难道齐王连这点日子也等不得?
  宫变被陆商带兵剿灭了,齐王当场被杀,死的时候就在陛下眼前,血都溅在了陛下脸上。陛下吓晕过去,醒来之后便下旨,立新妃子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为太子,眼下,国舅监国。
  姜善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那天下着雪,姜善从沈难那里回来,他没坐马车,自己走回来的。天已经昏暗了,姜善身上穿的还是旧年云献给他的那件狐裘,迎着漫天的雪珠子,眼睫都染上一层霜雪。回来的路上,瞧见谁家房檐伸出了一枝好梅花。姜善起了玩心,悄悄的折下一枝,揣在怀里快些跑开了。等跑出那条巷子,他才把梅花拿出来,握在手中,一边走一边看。
  走到自家门前,忽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举世无双。
  隔着好几步,姜善便停下了。
  那人回过头来看他,风雪里只有他的眉眼是清晰的。姜善恍然发觉这个情形很熟悉,一如旧日时光。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就进宫廷篇章了,我可能需要理一理大纲以及求收藏求评论求海星啦
 
 
第41章 倒春寒
  昨个儿夜里下了一场雨,倒春寒来的猝不及防。姜善在端献怀里醒来,一坐起来,便觉得寒凉不已。
  丰兴微微掀起了软帘,外头侯着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捧着热水布巾等物进来。
  端献在那里洗漱,姜善披了件衣服走到窗户边看那几盆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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