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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事晚(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0-12-22 09:59:06  作者:半缘修道
  不出意料,那几盆兰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倒春寒都枯死过去了。
  端献一边擦手一边也过来看,问道:“都死了?”
  “可不是。”姜善语气之中不免惋惜。
  “啧,”端献道:“想是养的不经心。”
  他话音落下,立即就有两个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求饶,他们是负责这几盆兰花的人。
  端献像是没看到这两个人一样,只凑上去看了看枯死的兰花。姜善看了看端献,又看了眼那两个小太监,道:“大早晨的吵吵嚷嚷的,什么样子,都下去吧。”
  丰兴给那两个小太监使了眼色,那两个小太监忙退出去了。
  端献哼笑一声,没有别话。
  姜善坐到条炕上,叫水洗漱。一个小太监端着盆,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挽了姜善的衣袖,另有几个伺候着姜善净了面。
  等时候差不多了,丰兴便叫人传膳。
  早年间,宫里的膳食都由光禄寺和太常寺负责。但是姜善吃不惯这样的膳食,平日里,只由太监负责的尚膳房和宫女负责的司食房替换着来。
  两个太监抬着一个食盒,如此好几个食盒的餐食一一摆上桌。
  近一二十年,宫里用度十分奢华,先帝在时,一顿早食足要摆上一二百道菜。端献即位后将些不必要的都省去了。素日里只他与姜善两个人用饭,摆的多了,倒显的拘束。
  端献同姜善一道用膳的时候,是不用人布菜的。他记着姜善肠胃不好,先给他盛了一碗八宝攒汤,次后才陪着他慢慢的用膳。
  用过膳,有太医来请脉。
  这二年姜善瘦了些,宫里锦衣玉食的,却怎么也养不胖他。端献疑心是从前伤了底子,还叫慕容浥来看过。慕容浥只说无碍,人嘛,谁还没个三灾六病的呢,仔细养着就是了。
  后来端献换了宫里一位擅长调理的老太医,老太医给了几个药膳方子,如今只在慢慢调理。
  外头天冷,姜善命人将原先收起来的斗篷找了出来,给端献围上,送他出了养心殿。
  早朝不是每日都上,但是端献时不时的会在武英殿接见大臣。
  端献去了,姜善换了衣裳,坐在榻上。丰兴端了茶来,姜善放下手中的书信,笑道:“你不去跟着你主子,在我跟前凑什么热闹。”
  丰兴笑道:“陛下怕别的奴才不尽心,特地吩咐奴才随侍左右。”
  姜善哼笑一声,“还不是叫你看着我,说的比唱的好听。”
  姜善抿了一口茶,道:“备车,我要出宫。”
  丰兴赔笑道:“厂公怎么这就出宫了,莫不是奴才们伺候的不好?”
  姜善道:“哪里的话,似你这般妥帖的,难找出第二个。”
  “既如此,厂公何必着急出宫。”丰兴笑道:“陛下好些时候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又胡说,我统共才在宫外待了几天,叫你说的我像是多久没进宫了似的。”
  丰兴欠着身,“厂公说的是。”
  姜善笑了一声,道:“我不为难你们,赶着出去办完了事,不到晚间我就回来了。回头你见了陛下,有话回禀,想来陛下也不会为难你。”
  丰兴笑道:“谢厂公体谅。”
  姜善笑骂了他两句,叫他去了。
  姜善回到府上,庭前等着不少回事的人,姜善到书房,将事务一桩桩分配下去。等他忙完了,才想起来院里的兰花。
  小花园里,满园的兰花也枯死了不少,姜善心疼不已,吩咐福泰将剩下的那些兰花好生照看。
  福康端了热茶过来,道:“师父,兰花死了就死了,到底救不回来。您要是再染了风寒,徒弟的脑袋可就难保了。”
  姜善站起身子,接过布巾擦了擦手,又端起茶呷了一口。
  “这茶喝着不是原来的味儿,莫不是换了新的?”
  “底下人孝敬来的建州的新茶,我尝着比不得御赐的,只是叫师父偶尔换换花样罢了。”
  姜善放下茶杯,道:“还是换回来吧,叫陛下知道了,他要不高兴的。”
  “是。”
  姜善接过福泰递来的外袍,问道:“谁孝敬你的?”
  福康笑了两声,道:“是徒弟的一个同乡,今年刚点了进士。他生在富庶之家,家里长辈都乐善好施,他本人也是一个既有才学的。只是进京那会儿不懂事,同燕王的一个门生一同参加过一个诗会,因而……”
  姜善看了福康一眼,“好啊,也有人来找你说情了,你应了他们了?”
  “哪能啊,还不都得听师父的意思。”福康道:“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家人不是什么坏人,我已经仔细查过了。”
  姜善并不反对福康福泰发展自己的实力人脉,他们也在慢慢尝试学着他们这个地位应当会的事情。
  “这件事你自去同锦衣卫的人说就是了。”
  “是。”
  说刚说完,前头有人来禀,是首辅的人,他已将名单拟好了给姜善送来。他的动作这么快,姜善不免怀疑这背后的目的。
  那边福康继续道:“还有件事,那一日拦轿的带着两个孩子的男子现在还在府上,不知道师父打算怎么处置。”
  姜善都快把他们忘了,他问福康:“那人什么来头?”
  “是个前年才提拔进京的官员,家里父母早早去世了,膝下只有两个姑娘,他的妻子在小女儿出生的时候也去了。如今一家子只剩下他同两个姑娘。”
  “怎么扯进来的?”
  “也是他运气不好,进京之时接待他的官员正好是燕王一脉的,后头又遭同科的官员诬告,这才牵进这桩事里。”
  “看看他的名字在不在名单里,若无异样,便给他些盘缠,将人放了吧。”
  “是。”
  黄昏时候陆商过来了,他来给姜善送他拟定的名单,同首辅的名单一样,也是长篇大论。
  姜善不免感叹,“连坐的人竟有这么多?”
  “是啊,”陆商端起茶,“自前代起兴起的连坐,一有大事就要牵连许多无辜之人。”
  “这些人都是犯了事的吗?”
  “大部分都是被同僚排挤诬告,只要略略沾一点边的都会被牵扯进来,一个官员带着一家子人,人数自然也就多了。”
  姜善心下叹息,将首辅的那份名单誊写了一份给陆商。
  “天不早了,我还得进宫,就不留你了。”姜善起身。
  陆商点头,他看了姜善一眼又道:“照理说连坐制度的不合理之处陛下不会看不见,只是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姜善摆摆手,道:“这有什么的,我回去问他就是了。”
  陆商一噎,道:“也是。”
  两人分开,陆商回北镇抚司,姜善进宫。
  到了养心殿,陛下已经回来了,他站在窗户边摆弄那两盆死了的兰花,道:“怪不得它们活不了,你都早把它们抛在脑后了,谁还会惦记着呢?”
  姜善走到跟前,“我不过几日没进宫,何至于叫你挖苦到现在?我出宫又不是去玩的,那是去为你做事的,你还要反过来怪我么?”
  “你也说了你是替我做事,”端献看着姜善,眉眼含笑,“缘何你只看得见事情,看不见我呢?”
  姜善被他看的有些臊得慌,忙挪开了眼。
  端献笑了,笑声很快意的样子,他过来揽着姜善坐下,同他说些闲话。
  他喜欢看姜善不好意思的模样,像是从前在成王府里一样,两个人那样的亲密无间。
  端献叫人传晚膳,姜善道:“先别忙,我有件事问你。”
  端献道:“你问。”
  “我见赦免名单上有那么多人,这些人你打算做什么呢?”姜善道:“他们其中大多是读书人,你也知道,平常人家供一个读书人多是举全家之力,更有甚者举全族之力。虽说赦免了他们,到底背上了罪名,以后再想入朝怕是不能了。这么些读书人,也太可惜了吧。”
  “谁说他们不能入朝的,”端献捻了一缕姜善的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不过是一道恩旨的事儿罢了。”
  姜善不解,端献给他解释,“我打算叫这些人重新考科举,考的上的,依旧做官。”
  姜善有些明白了,他低着头,又一想,“到底这些人都是考过的,其中门道十分清楚,这对别的考生未免不太公平。”
  “所以啊,”端献漫不经心道:“科举得改一改了。”
  姜善恍然大悟,原来端献这一番动作的目的在科举,也是,八股取士未免僵化了,不是长久之道。
  弄明白了这些,姜善心里一桩事放下了,他笑道:“你同意他们入朝为官,焉知他们之中有没有像你当年一样的呢?”
  端献满不在意,“若有能耐,只管来夺。成王败寇,我无二话。”
  作者有话说:正式进入宫廷篇章关于李氏,我想说的是,不是王溶没死,她就没有过错了。在孙管家一节里面云献就说过,你觉得罪不至死,是你觉得,要看受害人怎么想。也不要跟我提什么正妻小妾的事,如果按照封建礼节,李氏未出嫁而抛头露面流言漫天,不敬公婆这些都是大罪。
  最后,我想怎么写是我的事,如果本文有一点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请不要勉强自己。
 
 
第42章 玉脂灯
  姜善并不总宿在养心殿。端献初登基的时候是如此,但是很快文官集团便想要给这个年轻的帝王一点颜色看看。那时候,折子像雪花似的飞进宫里,想要当庭撞柱的言官排着队排。
  他们是不怕被责罚甚至是赐死的,谏上而死是言官的荣耀,他们一定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而相应的,端献必然会声名狼藉。
  最后,姜善为了让两方下台,自己搬出了养心殿,改住在东长街的几间屋子里。那是历来的掌印太监的居住之地。
  这件事以文官集团大获全胜告终。但是不久之后,逆王案发,被牵连的大臣不知几许,朝臣们互相攻讦揭发,文官集团岌岌可危,很快溃散成一盘散沙。
  姜善昨日宿在了养心殿,今晨穿戴好,从养心殿里出来。他身着大红织金曳撒,头戴九梁东珠冠,腰上系了一块小小的牙牌。因着倒春寒,他身上又披了一件金线绣着麒麟的披风。
  姜善身后跟着福泰和几个小太监,长长的宫道上,风吹起他的披风,同衣摆一同蹁跹起伏。迎面的宫女太监避让,跪在路两旁,等姜善走了才敢起身离开。
  皇宫百年间都是一个模样,宫里的人换来换去也不见有什么稀奇,严苛的规矩教出来同样低眉颔首,面无表情的一帮人。姜善心想,若非自己长于深宫,还真不能适应。
  隆宗门之南,坐东朝西房一连,原名协恭堂。每日申时,姜善要在这里看文书,分管整理之后在呈给陛下。按旧例,掌印太监要带着八名秉笔太监和随侍一同进来整理文书。
  姜善走进来的时候,那八名秉笔太监已经候在门口了,宫里姜善一家独大,本该同他平起平坐的秉笔太监几乎只是摆设。
  姜善走到近前,抬了抬手,立即有人将门打开,姜善率先走进去,余下几人才跟着进来。
  他们虽然跟着进来,但是折子的内容只有姜善一个人能看,这也是姜善为何如此位高权重的原因。
  大臣上书的内容很多,端献即位不久,逆王案又牵扯的那么广。每一日都是成百上千件事写成折子递上来。其中有不少是弹劾姜善的。
  他们不敢明着说为文圣皇帝操办冥寿不好,只暗戳戳的讽刺姜善一味媚上巧言令色,至于大赦天下这件事情,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这些折子,姜善看过便罢,若是拿到端献面前,他少不得要生一场气,然后在这些言官身上发作出来。
  待了约摸一个时辰,姜善从协恭堂走出来,将分拣好的折子送去武英殿。
  端献正在殿中接见大臣,姜善到的时候丰兴守在门口,见姜善来了,忙走上前。
  “里头是谁在?”姜善问道。
  “首辅大人,翰林学士,还有国子监祭酒。”丰兴如实答了,又道:“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罢了,”姜善瞧着庭前一簇迎春开得正好,便道:“里头在议事,我等等也无妨。”
  丰兴不敢怠慢,命人搬了椅子拿了手炉,请姜善在避风处坐下。
  约摸等了一刻钟,门打开来,里头的人走了出来。首辅瞧见姜善,同他见了礼,翰林学士和国子监祭酒很看不上姜善,招呼也不大,哼了一声就走了。
  姜善也只当没看到,瞧着首辅一把年纪了,便将手中的手炉递给了他,“倒春寒的天儿,相辅可得精心。”
  首辅谢过姜善,自去了。
  端献这会子坐在后殿喝茶,见姜善来了,抬手免了他的礼,叫他过来坐。
  “我预备今年夏天加开恩科,同时改革科举制度,以观后效。”
  姜善有些惊讶,端献抚着茶杯边沿,“文官之祸古来有之,历代许多帝王行事都被文官掣肘,被架空的帝王更是大有人在。先前我借逆王案让朝中大臣互相攻讦,难以联合。但等他们缓过神,必定又会联合起来。趁着这个空档儿,我需要大量的人才,一来填补空缺,二来培养心腹。”
  端献放下茶杯,“李首辅这把年纪了,早先就上过致仕帖子。那时候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叫他先占着位子。如今,怕是不能拖了。”
  姜善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我想叫沈难来做首辅。”端献道:“可你也知道,他近来越发不待见我,也不想入朝。”
  姜善笑问:“你想叫我帮着劝劝?”
  端献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跟他怎么就那么投缘。”
  姜善眼珠子转了转,只是不说话。
  端献看着姜善这幅样子,哼笑一声,“可别叫我知道你们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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