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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玄幻灵异)——酒痕

时间:2020-12-22 10:01:47  作者:酒痕
  尧白点头,“当然啊,假如有人喜欢我,不管我喜不喜欢他,我都会高兴。”他认真道:“被人喜欢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
  闻不凡看着星光满缀的天穹,试图去理解尧白的话。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不管是在茫海底下那段不知期限的沉睡时间,还是醒来后不知去路的五百年漂泊,没有人主动靠近他。人界精怪总是会离他远远的,六界的仙灵从不曾把他当同类,就算是梵境也不是他心归之所。
  想来想去,虽然记忆消逝得很快,在水底沉睡的那段时日竟是最舒心的,似乎又东西总会来找他聊天说话,或许是水里的鱼,又或者是活了很久很久的海龟。要说高兴,似乎也没有,仅仅是觉得日子不难过不寂寞。不像是五百年的现世光阴,身边很热闹,可他总觉得孤独。
  倘若有什么事情值得高兴——然后他想到了尧白,山沟里肚子鼓鼓的鸟正躺在草堆上酣睡,醒来后对着自己跳了场滑稽的舞。
  “我高兴的。”闻不凡坐起来,看着尧白说:“第一见你我就很高兴。”
  尧白原本灰暗的心情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他感觉心里那朵芽孢好像”砰”地一下开花了,在他心里逼仄的角落天女散花。
  “你高兴就说明你也喜欢我。”尧白眼里印着万千星光,每一粒星子都跳着欢悦的舞步。
  闻不凡安静了一会,在凤凰满怀欢欣的凝望中点头:“我也喜欢你。”
  尧白心里头仿佛又生出好多芽孢,正争先恐后地开花,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想要当场来支百鸟朝凤舞,想要招来万千飞鸟做媒下聘,然后他要问问闻不凡:“你同我结仙侣好不好?”
  情场大师水月心如死灰,哼唧道:“就这?”
 
 
第41章 至少应该抱抱他
  月亮慢腾腾从中天往下落去,山下农舍不时传来一两声鸡鸣,天就快亮了。两个人在山里走了许久,别说能藏真龙的水域,连个水沟子都没有看见。
  “奇怪了,听声音应该离得不远,可我们都快把山翻完了。” 清早的晨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垂满林间,圆润饱满的露珠凝在草叶上,人在里头走不了多大一会就会全身湿透。南边虽常年炎夏,但早晨还是冷的。特别是尧白这样的火系仙灵尤其怕冷。他只得拿根树枝在手里,走到草盛的地方就用树枝先拍拍杂草,待露水落尽再走。
  尽管这样,他膝盖以下的地方还是湿透了。闻不凡方才一跤摔得不轻,后腰处衣服被尖锐石块划破,腰窝处俨然一道血痕。尧白不愿意他走前面带路,便一手牵着他衣袖,一手拿着树枝前头开路。
  “或许是我们想错了,”闻不凡说:“我们只顾着往前面找,水潭说不定在我们身后。”当时他先看见前面有异常的动静,说不定只是夜里太黑他没看清,只是一只寻常林兽路过而已。
  两人简短合计一番,决定再回去找找。
  回去的路要好走很多,速度也很快。
  忽然,尧白脚步一顿,抬起头轻轻吸了口气,“我又闻到了。” 他脸色变得不好,“好淡,怎么会这么淡。” 他往前疾走几步,发现已经回到了他们之前短暂停留的地方。
  就在此刻,与之前同出一辙的拍水声由响在耳边。尧白循着声音慢慢往前走,闻不凡跟在他身后,脚踩过黏湿的地面。
  水声愈来愈近。两人停在一丛蓝茅苇前,这草长得十分高,足足比闻不凡还要高两个头。草茎上长着细小的尖刺,叶和茎都生得极密,晃眼看去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可是细微轻巧的划水声还是透过细小的间隙传到尧白耳朵里。
  尧白伸手拨开一层草叶,露水落在脸上和颈间,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当他拨开最后一层,手已经被细刺划出不少红痕。他最先看到的是满目荧光,像是随处飞舞的星子。
  “好多萤火虫。”
  尧白借着萤火虫微弱的光亮往前看去,这是一个看不清深浅的水塘,很小,一眼就可以望到头。山里的飞禽走兽很多,这片貌似是山里唯一的水域却冷清得很,水面漆黑,犹如一汪死水。半空的萤火反而无端透着股森冷气。
  可是拍水声还在,一声叠着一声,时而清脆悠扬时而沉闷飘渺,像是声音飘出去撞上了石壁又折返回来。禽类的眼睛敏弱,尧白几乎一眼就看蜷缩在水塘对岸那个巨大墨黑的影子,那影子虽然漆黑,犹如一团晕不开的浓墨,但是尧白还是认出那是一条龙。它上半截身子趴在草丛里,尾巴随意散在水中,正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拍着水。
  尧白呼吸一窒,喃喃张口:“父亲。”
  黑龙仿佛正在熟睡中,又不像是普通沉睡。他巨大的龙身好似很沉重,窸窸窣窣从草丛里抬起头,和不远处对岸的尧白双目对视。许是光线昏暗,他看了很久。
  尧白又试探着叫了声父亲,黑龙藏在水底的龙尾终于动了。他破水而来,健硕的龙首搁在水面,看到尧白略微意外,“是小九啊。”
  听着父亲熟悉的声音,尧白觉得舒心不少。
  闻不凡朝青灵天帝微微颔首,青灵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又移目去看小儿子。
  天空渐渐褪去夜色,随着遥远天际太阳的苏醒,渐渐蒙上一层烟青。尧白蹲在水边,和黑龙视线齐平。青灵大半身子都淹在水底,龙头浮在水面,神色慈爱,“你不是去了泠洲岷江吗?”
  “您怎么知道呀,听说那边瘟疫闹得厉害,就想去看看。”尧白看着他道:“父亲,昨天是您去山下埋了那具龙骨吗?那骨头是谁?”
  “是个了不起的老前辈,曾经是这座皇城的守护神灵。”许是刚刚睡醒,青灵的声音略显低哑。他看着尧白,似乎很想再亲近些,但龙身太过庞大,再轻的动作都会激起水花溅到尧白,他只得停下来,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听你母亲说你已经脱羽换形,我们小凤凰长大了。”
  脱羽换形对他来说是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大事,可是尧白却觉得父亲眼里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似乎长大并不值得高兴。
  尧白有些糊涂,还有些不开心。
  “您在这里做什么?”尧白看了一眼逼仄的水塘,底下似乎很深,父亲的大半身子都埋在水里,尽管如此,这里也不适合一条身形健硕的壮年龙修行。
  “自然有必须在这里的原因,父亲有事情要做。”尧白隔着一层烟水和父亲对视,听见他低哑的声音说:“小九,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也是。”
  尧白皱起眉,觉得不对劲极了,他和父亲今晚的每一句对话都透着古怪。
  在他的印象里,父母双亲虽然陪伴他的时间不多,但他从父母亲那里得到了足够的关爱。父亲对他从来都是温和宠爱的,他曾亲手种了一片梧桐林送给不足周岁的自己。他最喜欢和自己黏糊,小时候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父亲肩上,桑宿还嘲笑他是长在父亲头顶的龙角。不管是去找别的神官下棋喝酒,还是在太清殿上接受众神朝拜,父亲都乐意带着他,永远把他扛在肩上。
  尧白低头看着水文一波波散开,他觉得父亲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离他远远的,然后说一些不带温度不着情绪的话。
  尧白越想越觉得不开心——他们这么久没见面,父亲至少应该上岸来抱抱他。
  可是最后他只听到父亲说:“去四处走走看看,人界很多神域没有的东西。”
  他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叹息,终于有了一丝记忆里父亲的亲昵,他叮嘱尧白:“如果玩得不开心就早点回家。”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闻不凡终于抬眼看向这位神域之主,他神情淡淡的,说是看他,也不过只是在他身上一扫。青灵觉察,也适时看过来,一人一龙便在朦胧晨曦中相互一望,双方似乎都很有默契,下一瞬又同时移开眼。
  尧白还想说些什么,可青灵看了一眼将亮的天,很随意便了结了这次父子会面:“岷江尚远,你去吧。”他又看向闻不凡,同他说了第一句话:“小九未涉人世,还请佛尊多加看顾。”
  闻不凡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尧白,点了点头。
 
 
第42章 到我这里来
  天亮了,草丛里没有萤火虫,水塘里也没有黑龙。仿佛昨晚他们只是钻进草丛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怪异又真实的梦。尧白在地上蹲得腿麻,他拽着闻不凡的手站起来,转身时踢到脚边一个石块,“咚”地一声滚落水中。
  闻不凡低头看过去,只见水底一团灰影被落水的石块击散,倘若再看仔细些,就会发现四下散开灰影其实是一条条指甲盖大小的鱼,由于数量太多,看起来就像是游散在水里的水草。
  尧白穿过草丛率先走出去,闻不凡落他身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朝空荡荡的水面看了一眼。
  ___
  回到村子天已经大亮,两排木屋却不见人出来,房门都闭着。正奇怪,便遇上昨日在村口招呼闻不凡的老太,她抱着捆柴火,像是忙着回家煮早饭。闻不凡顺势问了一句,老太看了眼空荡荡的木屋,说:“你问那些修仙的?他们连夜走了。”
  尧白心道:这也值得连夜跑,胆子也太小了。
  接着又听老太说:“晌午时候城里就要派兵来,村里有人得疫病死了,这个地方就得被圈起来。你们也赶快走吧,当心迟了走不了。”末了她又问了一嘴:“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闻不凡说:“去岷江泠州。”
  老太赫然变脸,怕听错了似的,“正闹疫病那个泠州?哎呦可了不得,好好的去那活地狱做甚。”她忽然放低了声音:“你晓不晓得村里昨晚死的那汉子就是打泠州边边上过,连泠州的水都没喝上一口就给染上啦!”
  她说完见两人无动于衷,连点惊惧之色都没有,便摇摇头抱着柴火走了。
  ——
  尧白推开门进屋,桌上的油灯还亮着。房里仅有的两张床一张躺着黑宝,正睡得流哈喇子,另一张蜷着水月。
  烙阗和黑水两个人一人占据一个桌子角,正趴着熟睡。
  两人进屋的动静先惊醒了黑宝,他一骨碌爬坐起来,绿幽幽的眼瞳氤氲睡意,“你们回来了。”他打了个哈欠,习惯性朝尧白伸手讨食:“有吃的吗?炸鱼或者泥鳅干”。
  尧白走到黑水跟前,在他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两根手掌长的鱼干,递给黑宝一条,又给水月爪子里塞一条。
  随后桌上两个大人也醒了。烙阗揉着眼睛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闻不凡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便改口说起昨晚村子里发生的事。尧白听完,想起父亲说那龙骨生前是这地方的守护神灵,那就是血脉纯正的真龙,没准真是天道降罚惩戒。
  但是转念一想,天道要是真这么长眼,何苦折腾泠州那些无辜凡人。
  几人略微收拾妥当正要预备出村,忽然有个年轻小姑娘背着背篓来敲门。闻不凡给她开的门,那姑娘站在闻不凡跟前眉眼都要乐没了,她把背篓卸下来,拿出里头的东西递给他,说了句:“祖母让我给你们的”就跑了。
  尧白扒着门框看了眼小姑娘跑开的方向,不太高兴地道:“给东西就给东西,总盯着人看做什么。”
  闻不凡一手提着只食盒,笑笑不语。
  那姑娘的祖母就是他们方才遇上的老太,昨日进村时就在老太不远处搅染浆。老太估计是顾念着闻不凡一行人还带着俩孩子,虽然觉得他们多半是修仙修傻了,但还是给他们送来了早饭。
  一笼皮薄馅大的蒸饺,还有一小锅加了鲫鱼肉的白米粥。闻不凡揭开食盒,热气和香气一并散出来。
  饺子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个稀罕玩意。尧白见着吃的一扫先前不快,伸手拿了只饺子放嘴里嚼。这馅不知什么肉,汁多弹牙,鲜甜极了。
  凡人将对吃食的需求称为口腹之欲,既然是欲就有抹去悲伤使人快乐的功效。三只饺子下肚后尧白整只鸟都快乐起来了。
  几人解决完早饭,再顺路去老太家归还食盒道谢,顺便还问了路。出村时天色已经不早。
  ——
  永川和泠州同在岷江流域,中间隔着片连绵百里的山脉。走过这片山便来到岷江下游,眼前是辽阔无边的冲积平原。泠州就位于平原最东端。
  这地方河网密布,从这村走到那村通常都得划船。
  几人来到一处渡口,打算买只小船过河。许是世道不好生意时常惨淡,船夫见着有客人来,原本苦哈哈的脸变戏法似的乐得五官拥挤。他见着闻不凡通身清雅出尘,便猜应哪个仙山佛寺里的佛修。他们贫苦百姓和仙山上飞来飞去的修仙者平日里是打不着交道的,因如今世道混乱,那些仙人菩萨便都下山来了。他在这守渡口的时日不算长,已经遇上好几拨。
  船夫摇着手里大蒲扇,半寸长的络腮胡跟着乱飞。听闻不凡说只买船不雇他摆渡,脸上笑意褪去七八成,大蒲扇指着面前哗哗河水:“大师,不是我唬你,这河可难过得很,就是有经验的船夫出河心里也得捏着劲,你们...”他越过闻不凡打量后边几人,“你们有老有小的,也不方便不是。”
  尧白低头看了眼面前俩“孩子”,道:“他说谁老?”
  烙阗抬抬下巴,端着一副“绝不可能是我”的模样:“不知道。”
  “他说你呢。”尧白看向黑水。
  黑水:“......”
  黑水天生一张圆嘟嘟娃娃脸,第一次被人说老心情颇为复杂。他一月前才被撵出去,那个时候的他说是岷江精怪们躲避的的“瘟疫”也不为过。所以此次回乡之路有点坎坷,自从在路上被一个凡人修士和一头鼹鼠精认出来之后,他便被迫改了行装。头顶着草头乱戳的破烂斗笠,前沿压得极低,大半个脸都罩在里头。加之他身材高大,走在路上生怕再叫别人看见,走路时不自觉就含胸弓背,可不就是一副龙钟老翁模样。
  尧白安慰他,“别生气呀。你想想你都三千多岁了,船夫不过四五十岁,他说你老也没有错,叫你老祖宗都行。”
  黑水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闻不凡还在交涉。那船夫一副粗犷长相,却不想是个磨叽性子,一遍遍说这水流如何如何湍急,河里地势如何如何复杂,听得黑水直搓牙,不耐烦道:“要什么船,这腰带宽的河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淌过去。”
  “那一会你淌过去,我们坐船。”尧白说。
  “我可以坐你背上吗?”烙阗眼睛一亮,凑上去道:“我还没坐过蛟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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