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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玄幻灵异)——酒痕

时间:2020-12-22 10:01:47  作者:酒痕
  一碗公鸡血尽数泼出,可面前妖怪小娃娃已不在原处。
  尧白看了一眼与地上黑泥混作一处的血,“一浮呢?”他再次越过人群和一源对视,问他。
  一源似乎没有想到生死紧要的关头,这妖孽没有恼羞成怒,没有狂性发发,而是轻声问他一浮在哪。
  一源愣了,他无比清楚面前这个粉面玉琢般的娃娃是只妖,势必要除掉才行。可他又想起来,这妖来了这些日子,无论山中还是寺里,别说是人了,连只鸡都没丢过。
  可他就是好的么···?
  他忽然不敢再与尧白对视,眼神一闪,心里也跟着慌乱。一源按下心里挣扎,心想只要他走,只要他离开石头寺,离开他傻不愣愣的师弟,那就放他一条生路。
  “你还想找一浮,”一源色厉内荏地怒道:“妖孽惑心,我师弟乃是修佛之人,心清气正。与你交好不过是为了今日擒你!”
  尧白像是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个假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尧白抬起眸,目光平静,开始打量起面前拿剑的一群人。
  他们是一源从五十里外的仙山请来的,门派远近都有些名气。一看这小娃娃妖怪长得不是奇形怪状,身上又没什么妖气,八成是刚成人形,搞不好连人肉都没吃过。这样的妖道行浅,法力弱,除起来最省事,相当于白捡一功德。这样一想竟都忍不住兴奋起来,个个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尧白打量了一圈,神情还是淡淡的,看不透喜怒。
  众人见他垂下眉眼,再抬头时手里多了把雪白透亮的骨头。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像是被牵了线,都不由自主看向砭魂骨。凡人肉体凡胎,根本经不住砭魂骨流出的煞气,哪怕一星半点。众人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迷蒙,好似集体被抽干了魂,只剩一个躯壳被砭魂骨牵引控制。
  灵力灌入,尧白缓缓抬起手。
  这时,紧闭的院门被拍得砰砰作响,一浮惶急的声音透过陈年老木门,“小白小白!开门!你们给我开门!”
  尧白顿了顿。
  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到门上,然后拍门声停了,一浮的声音也没了。
  砭魂骨发出低低呜咽,很不耐烦。
  然后尧白看到围墙上攀上来一只手,那只手拔掉插在周围布幡扔下围墙。紧接着冒上来一个脑袋顶。
  一浮朝院里一看,吓得直接栽倒下来,“小白!”
  他爬起来赶忙往尧白跟前跑,结果慌不择路踩到地上鸡血,扑腾着飞出去跌趴在尧白跟前,额头重重在尧白脚背一磕。
  他一手扶着额,艰难抬起脑袋,泪汪汪地喊:“小白快跑,快跑,我师兄找了····”
  他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缓缓往后瞥了一眼,他师兄找来的人不就在这里么。
  一浮喉头一滚,艰涩地道:“他、他们怎么了?”
 
 
第75章 小白不是妖孽
  山风从门缝灌进来,吹起尧白袍角猎猎,他身量小小,就这么握着一把白骨站在那。
  尧白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看了眼一浮。这一眼很短暂,只是一瞥,一浮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尧白时他孤身坐在夕阳光影里的模样,那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空茫浅淡,不着情绪,没有悲乐,像千尺寒潭里走出来的小妖灵。
  这时候院墙一角忽然燃起火光,布帛燃烧的焦味顺着风满院子窜。一浮看到他师兄颤颤巍巍举起烧着的布幡,上头面目狰狞的异兽张着巨口,好似在火光中咆哮。
  一源将“镇妖旗”舞得猎猎作响,他神思被扰,双目混沌呆滞,却还记得要除妖。
  许是那旗子有几分功效,之前被摄住魂魄的白衣道士们都表情痛苦起来,个个眼珠泛白,都想从砭魂骨势压下挣脱。
  尧白没来得及反应,地上的一浮忽然伸手抓住自己袖袍,而后蹭地爬起拽着尧白就跑。大门打不开,一浮拉着尧白直奔旁侧小门,这里与另一件小院相连,门栓时常扣着,不会锁死。
  一浮飞起踹了一脚,没踹开。
  身后有人东歪西倒跟过来。一浮冷汗顺着下颌滑落,一下一下踹着门,这辈子都没这样身手利落过。好在这扇门不大结实,门栓没踹开,门倒是先被踹裂了。
  一浮一边把尧白往裂缝里推,一边捡起墙角倒着的砍柴斧子,装腔作势地往胸前比划:“都别过来!”
  为首的那名道长痛心疾首,朝一源道:“令师弟被妖孽蛊惑,万不能留了!”
  一源还在愣神,见那仙门道长举剑要刺一浮,这才惊慌冲出来,“仙师不可!我师弟无辜!全是那妖孽——”
  “小白不是妖孽!”一浮怒道,双目眦裂瞪着眼前执剑的众人。
  尧白脚下一顿,转过身隔着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望向一浮的背影。他双手举着斧子,执拗地半步不肯退。
  一源又气又急,“你糊涂!他说自己姓尧,你也不想想这山下百十户人家哪有姓尧的,分明是为蒙骗你编出来的谎话。我曾看到他的伤能不治自愈,不是妖是什么?”
  “不需与他多说。”白衣道长大喝道:“先擒住那妖孽!”
  一浮听见他这声喊,不知是气急了还是慌乱中激出了几分胆气,那把刃泛寒光的斧子蓦地当空劈下,将支棱到面前的“镇妖旗”刺啦一声斩成两半。
  众人皆愣住,一浮反应快,扔下斧子转身就跑。门扇的缝隙塞一个小白出去刚好,一浮比他高些,肩也要宽些,硬塞是塞不过去的,需要弓腰侧身钻出去。
  正这时,木刺倒生的破门缝中伸出一只手来。一浮想也没想就递手上去,门里门外的两人化作一道赤色清光,和风无迹。
  酝酿多时的雨还是落下来了,绵绵雨丝渗进万里大山,化作秋天里第一场寒。
  与石头寺隔了一个山头的地方是一片松林,松针落了满林。大尾巴的松鼠冒着秋寒出来采松果,它腮边含了一个,嘴里还叼着一个,在树杈上来回蹦跳。正要回洞时忽然听到什么动静,立着身子朝前望了好一会。
  捉妖的仙长并没有走,反而在山里大肆搜寻起来。住在古木树洞里的白尾山狐是只生了灵识的小精怪,睡梦中被纷杂的脚步声吵醒。它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那妖年纪小,跑不了多远。”一个人说:“就算跑了,还有那小和尚,拿回去一样是功德,都好好搜!”
  山狐心里咯噔一下,是捉妖的。
  另一个人小声说:“可那小和尚并未被妖邪侵入——”
  “你懂什么。”最先说话的那人声音大了些,听起来有些暴躁,“他和妖在一起,能不染上妖气吗。”
  白尾山狐耳朵尖抖了抖,小妖,小和尚,不就是前天从林子里过的那俩小孩吗?
  还欲再听,那群人却朝另一方向去了。
  山狐坐在洞中思索半晌,那俩孩子,不,那小妖和小和尚正在不远处山壁下躲着呢。昨夜出去觅食的时候见山洞里燃着火,便摸过去瞧了一眼,见那小和尚躺卧在火堆旁,身上搭着件雪青色衣服,另一个孩子蹲在地上,正一根一根往火堆里加松枝。
  一浮身上的衣服它认得,往些年这个时候石头寺的和尚就会来松林打柴。近几年林子长得深了,山路不好走,便不怎么来了。
  坐着的那小孩忽然往山狐藏身处看了一眼,它吓了一跳,不敢再留。
  “难怪认得我。”山狐抱着尾巴啃,原来他是妖。毛茸茸的尾巴让它啃得黏湿,毛一缕一缕地贴着,山狐忽然“哎呀”了声,方才那群人好像往山壁那边去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只化了形了精怪,道行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山狐还是在洞中急得前脚擦后腿,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去报信。
  ——
  此时一浮刚从昏睡中醒来,恍恍惚惚喝完尧白拿过来的一碗热菜汤。过了好一会才发觉用来盛汤的竟是只瓷碗,碗周雕着一圈龙飞凤舞的画,看了半天竟没看出来画上是啥。一浮觉得它样式虽丑,但丑得很别致。跟尧白熬的汤异曲同工,很难喝,但难喝的很有特色。
  “你哪里找来的碗?”一浮喝完最后一点汤底,嘴里又苦又辣,随口问了句。
  “前面山洞住着家猿猴精,”尧白说:“我趁他们睡觉去拿的,菜也是。”
  一浮:“·····”
  尧白见他脸色青得跟碗一个色,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一浮看着手里的碗,神色一木,“猿猴精···它们吃完饭洗碗吗?”
  正在这时,洞口忽然蹿进一团白绒绒的东西,白团滚到跟前,炸成一只有鼻子有眼的尖嘴狐狸。
  一浮眨眨眼睛,端详着陌生狐狸,然后就听见它说话了:“快跑,捉妖的找你们来了!”
  狐狸一嗓子喊出来把一浮吓得魂都飞了,身子忍不住往石壁上贴,腿正好蹬在燃尽的一堆柴灰上,白狐狸变成了灰狐狸。
  山狐:“·····”
  山狐委委屈屈地瞪着眼睛,“你这小孩真是的。”
  尧白伸手把它提溜到一边,又帮它拍去身上的灰,看了它一眼说:“我好像见过你,昨晚在洞门前偷看。”
  “我是路过,”山狐噘嘴道,“顺便一看。”它垂头添了两口毛,又想起正事,抬头道:“有一群凡人修士在山里四处寻你们,方才来的路上我把他们引远了,但迟早会寻到这里来的。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它顿了顿,看了一眼尧白,继续道:“这山里精怪多,平日都是安安分分修行,凡人修士不管这些,遇上精怪就是要杀的。躲在洞中的还好,要是在外觅食的遇上他们就不好了。”
  山狐说的很克制,尧白点了点头,“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他说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一浮心中一紧,起身说:“小白,要不我们走吧。”
  尧白看了他一眼,高热刚刚褪去,脸颊还余留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不是光线昏暗的缘故,尧白觉得他眼下那颗红痣更添了几分刺目,像是针戳破皮肤溢出的血。
  很像闻不凡了,尧白暗想。
  一浮和山狐都恳切望着他,等他点头说离开。
  “傻一浮。”尧白轻声说:“我不能带你走。你要回去石头寺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外面那些人我帮你料理。”
  一浮倒吸一口凉气,急了:“什么料理!你要杀了他们吗?小白,你是好妖,我拦着他们,跟你跑出来是因为你是个好妖。。”
  “杀光他们,我也回不了寺里,你明白吗?”
  尧白愣愣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
 
 
第76章 能给我看看吗
  山洞被一层水纹一样的结界罩着,那些捉妖人从洞前路过,看也没看一眼就走了。
  “阿月。”尧白唤了声,水月抖着毛出来,像是刚睡醒。
  “你帮我送狐狸回去。”尧白吩咐,“别叫外边那些人发现它。”
  水月应了声,领着白尾山狐走了。
  一浮看着它消失在洞口,觉得太不可思议,“这是···你养的猫?”
  尧白当然要维护水月作为猛兽的面子,于是正色地道:“阿月是威武的豹子,怕吓到你我才嘱咐它不显原身的。”
  “····哦” 鸟养豹子似乎比养猫更叫人难以置信吧。他看了一眼尧白,想着他可能并不是无依无靠的小雀精,说不定是这山头的妖老大。之所以总是孤零零的,是因为高处不胜寒。
  跟尧白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一浮脸上的红痣就愈加显眼,这是闻不凡的神魂要醒来的征兆。尧白不知道前夜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热是否也是因为同样的缘由,但一浮醒来后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他会说着说着话忽然沉默下来;会无征兆地中断正在做的事,然后抬头盯着尧白看,还会拿树枝在泥地里画鸟雀。
  这会一浮又蹲在柴灰旁拿着树枝戳地,神情格外专注,连一旁水月的呼噜声都扰不了他。他画到一半,皱起眉来,疑惑着说:“好像不是这样的。”
  尧白探头过来,见地上原本已经成形的山雀又被他擦地面目全非。
  “麻不麻烦,擦了画画了擦,山雀还能是什么样,总不能长着只鹅腿。”他嫌一浮折腾,晃着手里滋溜冒油的卤鹅腿吐槽。
  一浮头也不抬,用手抹平沙地,又开始画。
  尧白无语看了他半晌,觉得头疼,没滋没味地继续啃鹅腿。
  第二日,水月抓回一只尾巴赤红的山鸡,正要架火烤。刚睡醒的一浮蹭地站起来,说什么都不让水月烤了它。
  水月被人虎口夺食,对方还是闻不凡,当场就不乐意了,“嗷”一嗓子吼地石壁簌簌往下落灰,龇牙咧嘴围着一浮踱步,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嘴比较合适。
  一浮先前被只身软体娇的白尾山狐吓得魂飞,面对真正的猛兽水月却不怕了。异常沉静的眸子淡淡往前一扫,水月气得原地直嗷呜。
  尧白头疼,只能把水月塞回元神。
  一浮把山鸡放到腿上,用袖子一点点蹭掉羽毛上的雨水。山鸡似乎知道他不伤害自己,乖乖依偎在怀里,尾尖的羽毛一跃一跃的。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尧白甚至记得他的双手压在羽翅上的力度。
  洞中火烧得旺,橘红光影打在一浮侧脸,尧白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忽然叫了声:“闻不凡。”
  一浮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恍神,而后表情变得疑惑。
  尧白笑了笑,这笑从嘴角蜿蜒开来尚未爬到眼角,忽然硬生生顿住,接着便是漫天铺地的失落感。他庆幸面前坐着的不是闻不凡。可有那么一刻,尧白无比希望他就是闻不凡。
  雨赶在傍晚前停了,太阳出来露了一小会脸。雨雾散去,万丈霞光落于山涧,两峰之间架起一座烟气迷蒙的彩虹。在洞里憋闷一天,尧白按捺不住想出去透气。
  临走的时候一浮正在睡——尧白在结界里做了手脚,让一浮和自己在一起时清醒的时间不要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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