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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古代架空)——归远少爷

时间:2020-12-24 09:15:51  作者:归远少爷
  楚策那时食不下咽,前世从未有过,他大抵猜得出是因为什么。
  被生生剥了皮而死,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临漳时他对南国细作施以酷刑,楚策竟吓成那样,夜夜惊醒,他颤抖着求他:不要那样对我。
  分明怕成那样,还固执地依偎着他,梅庚心一疼,仰首又是一盅烈酒,借着辛辣灼烧纾解浓郁又悲伤的绝望。
  “总归不是正常反应。”柳长诀抿了抿唇,“你既倾心于他,得知他暗中为你做的事,更该感动才是。”
  也有些道理。
  梅庚未答,垂着眼,却道:“为君者,大势已去,受敌威胁,为保百姓而舍弃将士,你以为如何?”
  “不如何。”柳长诀张口便答,“左右都要对不住一方,只看如何能得利,本就是对错模糊之事,如何做都是错,如何做都是对,被牺牲的一方总会怨恨,被救下的一方感恩戴德,世间本就难得两全。”
  梅庚忽而如鲠在喉,艰涩苦笑:“被放弃的人,就活该被牺牲了?”
  “你为何执着于这个?”柳长诀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他心思通透,片刻又了然,“你自己非要钻这个死胡同,便莫要在我这胡闹,出去。”
  寒风骤雪,凌冽刺骨,无理取闹的西平王被扫地出门。
  早过了子时,白日里的繁华长街,此刻安静得了无生机,梅庚醒了酒,冷风如刺骨刀刃,割得心都跟着疼。
  他是在钻牛角尖,前世那些刻骨铭心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他与楚策之间除了血,便是仇,梅庚忽而低下头,翻过掌心来,瞧着纷乱掌纹,一时出神。
  得知真相时,他险些再次杀了楚策。
  想杀了他,结束这一切,最极端又懦弱的选择。
  可听闻楚策的苦衷后,他并非不心疼,彼时的大楚几乎穷途末路,连他与将士们都决意以身殉国,能拖几时是几时。
  而楚策却在为大楚算计着最后一搏,他不是好人,但也称不上十恶不赦。就如柳长诀所说,总要有人牺牲。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梅庚站在漫天风雪下,回想的却是楚策的一生,躬于政事,恭俭爱民,竭力减免赋税,整治朝堂,最终落得那般不堪的下场。
  风雪如刃,刀刀见血般的疼,梅庚伸手缓缓遮住了脸,掌心颤得厉害。
  那是他的心上人,是大楚的皇。
  他自以为持枪护山河,却不知楚策身居金殿,被这万里山河和无数性命迫着、逼着,以命做局。
  “王爷。”黑衣劲装的秦皈踏雪而来,瞧见梅庚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一怔,想说的话也哽在了喉间。
  梅庚抬起头来,不似以往的锐利或是内敛,他仿佛是个失了生机的空壳子,茫然无神道:“怎么?”
  秦皈先是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语调冷硬:“淮王殿下晕倒了,属下来找您回去瞧瞧。”
  如此生疏,可见他动了怒,今日他还以为是五味做了什么触怒梅庚,结果却从五味口中得知,梅庚竟是冲着淮王去的,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说完转身就走,结果还未走两步,身侧便刮过一道墨色的风,秦皈顿了顿,叹了口气:“这么在乎他,何必呢。”
  西平王府灯火通明,不仅陆大公子被揪出来替淮王殿下看诊,连王太妃都被惊动前来探望,榻上的少年昏昏沉沉,闭着眼却又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自眼角滚落,他一动不动,也并不清醒,却悄无声息地哭得伤心。
  陆执北叹了口气:“药喂不下去,人也不清醒,梅庚到底去哪了?”
  淮王殿下生得精致温和,即便是苏婧也心生不忍,她强打着精神,忧虑显而易见,“淮王殿下昨日还好好的,这怎么……”
  “不劳王太妃费心了。”五味脸色极差,手里端着半碗灌不下去的药汁,冷冷道:“淮王殿下病重,合该回宫请太医诊治。”
  陆执北敏锐地察觉到五味的敌意,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旋即摇了摇头,“请太医诊治也可,但淮王殿下此刻不宜挪动,还是得想办法叫殿下将药喝下去,否则太医院院判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儿,我早说过殿下身子弱,调养不好便是早夭之……”象。
  最后一字还不曾出口,门便被狠狠推开,玄袍广袖的男人身携风霜寒气闯入,黑风煞气,满面阴寒。
  五味一个激灵,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却死死挡在楚策身前,大有不许梅庚靠近的架势。
  “滚。”梅庚脸色如雪夜般冷冽晦暗,气势凶悍地让众人噤若寒蝉。
  五味固执地不肯让开,陆执北刚想笑着打个圆场,门外便传来秦皈一声冷哼,秦少爷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扯着五味便往外走,嘴里还嘀咕着:“让他自己看看他做的孽,你拦着干什么?”
  陆执北:“……”
  敢如此公然教训梅庚的,当真为数不多。
  梅庚恍若未闻般,兀自过去坐在了榻边,伸出冰凉指腹去替少年拭泪,触手温热,又烫得很,如火舌舐手,他缄默了数息,才轻声道:“夜深了,这里有我,母亲回去休息吧。”
  苏婧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离开,临走前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道了句:“莫强求。”
  她瞧得出梅庚和楚策之间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五味警惕护主的意图那般明显,再想着当年梅庚向她坦诚心上人是楚策时的不容置喙,诡谲阴狠,也不知他到底是做了什么,竟将淮王殿下折腾成这般模样。
  苏婧走后,刘管家默不作声地将一碗温热的汤药端来,陆执北见机便道:“梅庚,先想办法喂他吃下去,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梅庚一震,进门时陆执北的未尽之言他听见了,一时怔怔地望着昏睡中还落泪的少年,也觉着眼眶干涩。
  楚策向来是坚韧的,当年无论他如何羞辱折磨,硬是不肯服软,全凭一身傲骨任由他摧折,他那时抱了必死之心,将委屈悲伤藏得分毫不露,流血不流泪。
  “到底怎么回事?”梅庚哑着嗓子问,从刘管家手里接了药碗,便试着喂给楚策一勺,结果全顺着唇缝流了出来。
  秦皈冷哼一声,“你走以后他便杵在院子里等,站了四个时辰,冻晕了。”
  梅庚顿住,空洞的双目泛起几分涩意,欲哭似笑地扯了扯唇角,他没作声,只是仰首将苦涩药汁一口口地用吻喂给了昏睡的楚策。
  药喂到一半时楚策便止住了泪,他睁着眼,满眸的茫然无神,男人也不出声,轻轻蹭去那苍白唇角遗留的药汁,刘管家便眼疾手快上前去接下了药碗。
  房中一时静谧无声,半晌,响起一声颤巍巍的轻唤:“梅……梅庚。”
  梅庚没作声,他刚欲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袖袍已被少年死死攥在掌心,楚策扬起唇笑了笑,微哑的声却携了哭腔:“你回来了。”
  梅庚骤然顿住,这下想走也走不得了,榻上的少年借着拽他衣袖的力道起身,直撞进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我对不起你,梅庚,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别走,梅庚,我错了,我……”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认错,因过于虚弱竟哭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埋在男人胸前止不住地抽噎颤抖。
  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瞧见过楚策哭成这样,梅庚彻底愣住。
  刘管家见势如此,当即悄无声息地退出,秦皈同陆执北交换个眼神,当即扯着五味一同出去。
  灯烛明灭,映着一双纠缠人影,他们自生死归来,一个佞臣,一个昏君,都曾千夫所指,早已遍体鳞伤。
  其实策儿已经做得很好了,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寒,已经提到在西北之战前,也就是楚恒之还没当皇帝的时候,大楚就已经在走下坡路,前世南国暗中使坏,西北东北都盯着大楚,策儿接下来的是个烂摊子,他将自己置于必死之位,才好让柳长诀踩着他的恶名登基,为大楚最后一搏。他被命运推着往前走,从来都没有退路,但他本性就是如此,他善良但又狠绝,从不犹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其实可以看出来,即便他觉得自己错了,对不住梅庚,但他还是不后悔,再来一次还会那么做,这辈子,下辈子,楚策永远是楚策,就像梅庚明知楚策有苦衷,但还是放不下将士们的死一样,他不知该责怪谁,所以才会混乱,痛苦,立场不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但甜文还是妖甜的(…)
 
 
第九十二章 淮王殿下求欢
  前世便舍不得他,如今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愧疚、自责与痴狂的爱糅合在一处,梅庚暗暗苦笑,平日清俊的双眼含了疼惜,轻轻拥住了清瘦少年,在他耳畔落了个吻,低低道:“不要哭。”
  楚策顿住了片刻,呜咽声更大,哭得浑身都在颤,断断续续地说:“梅庚,你别……别走,我并非……有意瞒你,我怕你恨我,梅庚……”
  “我知道。”梅庚敛下眼,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哪有资格再去恨你呢……”
  哭声小了些,梅庚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他把颤抖的少年抱紧,轻轻抚着冰凉的发以作安抚,眸内尽是柔软,温声叹道:“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面对我们。”
  怀里的少年抬了头,眼眶晕染开薄红,满面泪痕,哭得好不可怜,被咬出艳色的唇抿了抿,抽噎着恳求:“不要抛下我。”
  ……这还如何拒绝。
  梅庚苦笑不已,轻吻便落在了少年柔软的脸颊,寸寸柔情皆在吻中,男人闭了闭眼,强忍酸涩,温声轻语,却带了几分颤抖:“原是我对不住你。”
  凌虐羞辱,剥皮极刑,他要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下一瞬,唇上便贴上了柔软,唇齿间犹存的苦涩药味交融,梅庚微怔,怀里人便半褪了雪色里衣,半露肩颈依偎在他怀里,竟显露几分妖色。
  “……这是做什么?”梅庚往后退了些,指节抵着少年下颌失笑不已,“真当我是禽兽?”
  点漆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羞赧,泪光盈盈,却轻声道:“你要我吧。”
  爱了他这些年,怎能没那些念想,梅庚凝视了他片刻,便提着绸缎衣襟替他将里衣系好,柔声道:“还病着,莫胡闹。”
  楚策却急了,揽着男人脖颈便又要吻上去,却被梅庚偏头错开,进而耳尖便得了个吻,男人无奈道:“我会在这陪着你,不要怕。”
  他到底将人吓成什么样子,竟要用这种方式来留他,梅庚心里想着,眸光便愈发复杂。
  看得出楚策在犹豫,可眉眼分明已有倦怠,便搂着人侧躺在榻上,提了被子替他盖好,轻轻问道:“不恨我?”
  楚策投以个疑惑的眼神。
  梅庚叹气,“你事出有因,我那般待你,怎会不恨?”
  楚策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轻轻道:“恨过的。”
  分明是自己问的,得到答案后还是心口一疼,但很快楚策又低声道:“你大开杀戒时,我曾恨过的,可你何尝不是事出有因,归根结底,始作俑者是我,也没资格恨你。”
  梅庚无言以对,便又忽而释然。
  他们之间这场糊涂账,怎么也算不清的。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梅庚轻声问,他不过比楚策晚死了不到一个时辰,怎的楚策重生的时间比他早那么多?
  怀里的少年因困倦,声音极软,带了些许小迷糊似的呢喃,“在你醒来两月前,太子伤了我。”
  毕竟病得重,清醒少些时候,又大哭一场,烧还未退,人便又昏昏沉沉的,任梅庚再问什么,也只哼哼两声,不再答了。
  梅庚稍稍撑起身一瞧,少年已然睡了过去,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印着青紫色的指痕——是他留下的,险些第二次杀了楚策。
  梅庚眼神一黯,凑过去在那乌紫色的指痕上轻轻落了个吻,微不可闻地叹道:“抱歉。”
  窗外雪停,孤月一轮,梅庚无心睡眠,怀里是温香软玉,却也无暇思及旖旎。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前世记忆,又鲜活起来,伤口深可见骨,从未愈合,不过是结了层痂粉饰太平,如今生生地剖开,血肉模糊。
  诸多疑点,此刻便明了。
  彼时明知境况不对,却仍执意要杀姜戎。
  梅庚眼里凶光乍现,狠狠咬牙——竟是因为这个老王八羔子!
  西平王府闹这一场外界并不知情,只是次日起,便又传出淮王殿下病了的消息,毕竟已经封王,太医院派了人来瞧,这次太医们学聪明了,不用梅庚提醒便回去禀报,淮王殿下病着不宜回宫,顺理成章地留在西平王府调养。
  即便外人不知,想瞒过身边人却不容易,于是上完早朝的西平王送走太医后,便被王太妃唤了过去。
  苏婧支着额头,冷冷盯着西平王,“王爷,说说吧,都要闹出人命来了,怎么一回事?”
  梅庚略感头疼,毕竟真相没法说出口,他犹豫再犹豫,最终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误会。”
  苏婧冷笑:“还想糊弄我?淮王殿下性子温和,你昨日险些害了他性命,梅庚,且不说他是皇嗣,便是任一人,你莫不是还想草菅人命不成?”
  梅氏嫡系向来家风清正,梅庚见状,便知苏婧是当真动了怒,当即跪地道:“母亲,昨日是我一时冲动,母亲便莫再追究。”
  他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婧便认准了他是要强迫楚策,人家不从便动了怒要杀人。
  梅庚哭笑不得,他在母亲眼里仿佛是个只知烧杀抢掠的土匪。
  好在没说几句,外面便传来刘管家的声音:“王太妃,淮王殿下醒了,不肯吃药,闹着要找王爷。”
  苏婧:“……”
  她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儿子,捉摸不透这两个小年轻玩什么把戏,便只得挥了挥手道:“罢了,去瞧瞧他吧。”
  梅庚如获大赦,出门却对上刘管家略有责备的眼神,当即心思微妙,刘管家这是因为小策对他不满了?
  刘管家垂下眼道:“是淮王殿下命老奴来寻王爷。”
  言外之意,人家特意让我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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