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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秘书想提前退休(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0-12-27 09:26:47  作者:燕倾
  “嗯,好。”岑涧当即放松身体,平躺如一条在阳光下晒了大半年的咸鱼。
  他懂得如何放松,这样的姿态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从白天到黑夜,服用两片褪黑素,静静地躺在床上。
  透过床边的小窗,看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想着记忆中的人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同他一起看。
  一开始只是觉得,他们能活在同样的时间和空间,已经是岑涧最大的幸运。
  他本没有这样贪心,如果不是有谁在同样月圆的晚上喝酒上头,打电话向他提议,他和孔敬可以再次相遇。
  想到这里,岑涧略显涣散的目光中多了点亮色,淡淡地问:“前辈……孔秘书,你喜欢看月亮吗。”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意义不明,孔敬倒是经常应付甲方跳脱的思维,被问到各种问题也不会觉得奇怪,顺口回答:“算是挺喜欢的吧,这可是免费的狐狸玩具,特别是十五的月亮,我经常会抱着崽儿一起看。维也纳嗷嗷叫,不知道是对月变狼长啸呢,还是单纯馋了想吃饼。”
  “嗯……”这是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岑涧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怎么,我后背和月亮有哪里像吗?是不是都坑坑洼洼的?”
  孔敬,浪漫气氛终结者,SSS毁灭级。
  岑涧:“……”
  倒是突然之间不再觉得伤感,就像心被维也纳叼走了。
  孔敬褪下衬衫,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后背,肩胛骨上被刮掉了几块肉,已经消毒,上了碘伏。
  有两块受伤严重的部位,因为钉子很长,清完创缝了几针,还是在孔敬极力抗议下,减了针数,没用麻醉,连医生都说,孔敬比医生更固执。
  贴上纱布后,岑涧只看到那些小伤口,睫毛颤了颤,开口问:“疼么。”
  “说了小伤。”孔敬搬了把小凳子,大刀阔马地坐在岑涧床头,凑过去看对方,手也没闲着,在病床边沿把脱下的衬衫折叠成平整的小豆腐块,放到岑涧左侧的的脚旁。
  医生说保持空气流通对伤口恢复好,这个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上衣也用不着再穿。
  孔敬自己也没有能意识到,他有在小岑总面前秀身材的想法。
  在潜意识里,他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即使负伤也绝不眨一下眼。
  岑涧的目光在从孔敬的胸腹肌上浅浅地掠过,不动声色地将画面重新记入脑内,看着孔敬的后背,却也想到了些别的事。
  “又害你受伤了,如果我早些赶到,就不会这样。”
  孔敬并没有听出“又”是什么意思,只是趴在岑涧身旁,下巴搁在手臂上,侧着眼看他:“怎么能怪你,他要找的人是我,你为我出头,该道歉的人是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你腿长好了再说。”
  孔敬想再说两句,想到岑涧还疼着,将手掌盖到岑涧的脑门上。
  本来想一巴掌拍上去,像拍吴冕一样,然而怕把人打傻了,打坏了,好像小岑总是精致的易碎品。
  刚才护食狂犬的模样已经被孔敬都在脑后,忘了个精光。
  岑涧的脑门不热,汗收了些,摸上去像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睡,不舒服和我说。”孔敬简短地说。
  岑涧的睫毛又颤了颤,深而隐秘地呼吸了几下,才回答:“好。”
  孔敬的手掌热热的,掌纹有些毛糙,但很舒服,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岑涧腿虽然痛,却很快睡着了。
 
  ☆、【8】
 
  半下午时,病房里来了一堆人。
  公司总部分部都有,办案民警和新闻记者也来了,乌泱泱一片,孔敬只好去了门外,和警察说了会儿话,又想起要交给运营部的资料还在门口的石狮子头上顶着。
  这谁顶得住啊。
  孔敬连忙赶回公司,还好门卫告诉他,已经有人帮他收了。
  孔敬又风风火火赶回来时,岑涧并没有睡。
  “睡不着吗?是不是刚才睡多了。”
  岑涧摇了摇头,目光很温顺,因疼痛失色的嘴唇还噙着一点笑意。
  孔敬明白过来,这是在特意等他,就好像知道他一定会来。
  孔敬提议:“要聊聊天吗?”
  “来的人太多,有点头痛。” 岑涧皱了下眉,尽管十分克制,不喜的情绪在眼底划过,还是没有逃过孔敬的视线。
  孔敬心想,原来他是怕吵的,喜欢安静。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要不我先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孔敬说着,起身去给岑涧重新打壶热水,衣袖却被人迅速地拉住。垂眼看去,岑涧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有孔敬想抛下病人不管的谴责之意。
  “前辈,再坐会儿好吗……”
  “诶,小祖宗,我去给你打水。最后几天反正都请假了,你什么时候不要我陪,我再走。”
  岑涧松开手,深吸了口气:“其实……”
  “嗯?”孔敬听岑涧还有话说,转过身,专注地看他微微颤动的嘴唇,听他要说什么。
  孔敬右手提着个空水壶,手臂上挂着两条柔软的米老鼠花纹毛巾,显得十分有居家气息,只是不知道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藏着什么。
  岑涧本来想说,其实你的离职申请还被扣着,想准时走人怕是很困难,但是没关系,我会和我哥说,只要你希望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这会儿气氛正好,孔敬答应了留下来,岑涧直觉不能冒冒失失地提起这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早点告诉当事人,话到嘴边成了:“早点回来。”
  说完,好看却苍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说错话了,开水间离病房不过一条走廊的路。
  “等我。”孔敬挑眉一笑,“一会儿有东西给你,乖乖等我,别乱动。”
  岑涧往孔敬身后看去,脸上带着好奇而忐忑的神色。他动了动腰,又被孔敬说了一句:“不乖。”
  岑涧:“……”
  孔敬真的很像个老父亲!
  岑涧心中有气地放松身体,平躺着不动了。
  孔敬温柔地笑了笑,又强调了一句:“等我。”
  ***
  孔敬站在开水房里。心里想着这粘人精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就粘他一个。
  就连吴冕出差去了,岑涧也不过是和对方通了电话,之后再也没提起什么。
  这简直就像先前自己是在吃醋一样。
  真见鬼,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冒冒失失地吃醋,而且对方并不是对象?
  但岑涧眼神中流露出的放心和安定的感觉,多多少少填补了孔敬心中的空白。
  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一路小跑过来打水,时间过去不到二十秒。
  这二十秒,岑涧在等他,想着他度过。
  孔敬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回来后倒完水,孔敬又在岑涧身旁坐下了。
  孔敬心里想着无福消受黏黏糊糊的英俊小岑总,行动是另一回事,自然而然地将手肘撑在床沿上。
  他与岑涧挨得很近,空气之中能闻到二人身上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倒也十分和谐。
  岑涧喜欢安静,孔敬便从进病房就背着的一台迷你的kindle,递给他。
  “送你的,就当是赔罪和谢礼。”
  Kindle被套了个粉色水蜜桃的壳子,看起来十分少女,香香甜甜,极具春天的气息。
  孔敬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说:“路过实体店,说这是人气搭配,我看着也很可爱就买了,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去换。”
  他看着岑涧接过kindle,手指描绘着水蜜桃的浮雕纹路,脸一点一点地红起来,眼眶也是,和先前打架时的愤怒是两回事,如今是被眼泪熏得。
  基佬中的孔姓直男束手无策,拍背哄道:“怎么了,是被这个壳子丑哭了……还是伤口又疼了?”
  他探着身去够床头的铃,想让护士来看看。
  岑涧却将手掌盖在孔敬的手背上,笑得柔柔软软,轻声说:“我很喜欢的,谢谢你。”
  即使没有收获爱情,被喜欢的人用心对待,也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
  二人一起吃过晚饭,在岑涧的强烈要求下,他摆脱了床下的便盆,被孔敬扶着去上了个厕所。
  “我帮你脱裤子吧?”
  “不用,我自己来。”
  “那你需不需要人帮你擦……”
  “你快出去好吗!”
  岑涧的头顶肉眼可见地冒烟了。
  孔敬难得被岑涧态度强硬地赶了出来。
  以前做过医院的义务劳动,也没少帮无法自理的老年人收拾,孔敬对这方面没有洁癖和偏见,然而岑涧却死活不让他帮忙上厕所。
  孔敬摸着下巴笑,看来美人也知道,自己拉粑粑是不能被看到的。
  本以为拒绝了对方的告白,岑涧就算不给张冷脸,态度也应该不咸不淡,谁知孔敬一直身处温柔乡里——
  岑涧对他说话始终软软的。
  那绝不是因为岑涧还是刚接受完手术的术后病人。
  他真的好可爱!!!
  孔敬要被杀疯了,脑子里循环飘过阿伟屠宰场的字样。
  孔敬觉得更对不住岑涧了,对方看着他,或者看着他送的kindle,孔敬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不过他挺好奇,岑涧用kindle导入电子书的时候,都躲躲闪闪,不让他看到书名,想来是在看什么羞耻度极高的读物。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孔敬虽然好奇,却也不去探究。
  这会儿岑涧眼睛看累了,仰躺着,被孔敬喂了一块兔子形状的苹果,含着它说:“你别道歉,我真不疼。”
  说完才开始缓缓地咀嚼,就连眨眼睛的速度也放慢了。
  孔敬怀疑是自己的视觉有问题,每当看到岑涧,就开始慢镜头播放。
  岑涧的脸本身有些瘦,手术后看上去更憔悴了,难得吃苹果的时候脸上有两块小肉肉,孔敬将它们的起伏看得分明,甚至感觉岑涧嘴里在用哪几颗牙切断食物,都能感觉得清楚。
  还有他眨眼时,上下的睫毛碰在一起。
  啊啊啊又碰到了!上睫毛好长!
  孔敬的心里生出一只土拨鼠,动不动就开始咆哮。
  表面却依旧稳如老狗:“我还是要道歉,也要道谢。责任在我。等你好了,我怎么赔偿你都可以。”
  “不需要的。”
  “嗯?”
  “我心甘情愿,不需要你赔偿,所以不要自责了。”
  岑涧笑起来,孔敬的心跳失了规律。
  小萌新怎么笑得比他家维也纳还招人。
  孔敬的良心非常痛。
  是他想错了,他以为岑涧至少会以此问他要些什么。
  比如和他假扮情侣气一气吴冕。
  这是孔敬想了很久想到的可能性。
  不知道岑涧和吴冕是出现了什么感情危机,但就算小岑总是为了让吴冕吃醋,他也应该微笑着送上祝福,期待这两个人早日和好。
  虽然心有不甘。
  岑涧要是真的喜欢他,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孔敬的表情不觉变得苦大仇深了起来,像喝了二斤双黄连口服液。
  他的体质好得惊人,已经开始结痂,后背的伤口只剩下绵密的痒,痛的是在心里。
  孔敬的唇角压了下去,在岑涧看起来就像是他也开始了难熬的伤口痛。
  “你也疼吗。”
  孔敬叹了口气,食指挠挠脸,说:“可能吧。”
  这个暧昧不明的回答却是让岑涧有点紧张:“那,怎么办?”
  “那要不,你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病号安慰陪床的人,还是头一回。
  这显然超出了岑涧的知识范围,如何在喜欢的人面前运用语言优势,让对方忘掉伤口疼。
  他开始回忆,自己接受采访时,在聚光灯下说过的话。
  聊些策略和概念性的东西,不知道孔敬有兴趣听吗。
  嘴里又被塞了一块苹果。
  岑涧下意识地嚼嚼嚼,咽了。
  孔敬提议:“要不,你叫我的名字,就像老大喊我那样。”
  “那可能不太礼貌。”
  “加个哥哥吧,就像你曾经叫过那样。”
  本来想着对方叫个孔哥就算给面子,岑涧却是给足了超大的面子。
  “阿……敬哥。”
  搞得孔敬很想揉岑涧的头,叫他乖宝。
  那是孔敬还小时,他那个五音不全、还没跑的妈揉着他的头,哄他入睡时反复说的话。
  然后,还会在孔敬的额头亲一亲,说全世界中,妈妈最爱你。
  后来,最爱他的人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说爱他,却没有带走他,将他一人留在深渊里,挣扎着长大。
  爱能轻易改变,这一秒说的最爱你,下一秒就决然离开,无论有多少苦衷,人始终是只惦记着自己。
  孔敬想,可能他也继承了自私的基因。
  他多想抱紧岑涧。
  告诉岑涧,他只属于他。
  半夜里,孔敬被惊醒,听到岑涧在小声抽泣。
  虽然说是嘤嘤怪,但伤口疼得不行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因为孔敬受的伤。
  孔敬的心里柔软得不行,将手掌贴上岑涧的脸颊,轻缓地触碰他:“乖,马上就不痛了,睡着了,痛痛就飞走了。”
  兴许是这哄孩子的话起了作用,岑涧很快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睡了过去,就连梦里还在蹭蹭孔敬的手掌。
  “哥……”
  孔敬失笑,这是在叫谁哥哥,叫得还有点儿嗲,像极了家里的维也纳。
  下一秒又听到岑涧叫:“阿敬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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