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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秘书想提前退休(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0-12-27 09:26:47  作者:燕倾
  孔敬扔下手机,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眼前是他的脸,耳畔是他的声音。
  “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你愿意收下我吗?”
  离职前没惹麻烦,怎么等到离职却变成了偷了总裁心的贼?
  孔敬推开岑涧的原因只有一点。
  他可能,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看上了岑涧。
  往往是真的喜欢,才会更加伤人。
  那湿润的眼睛令他心潮涌动,令他爱/欲难耐,令他……bokki。
  你妈的,为什么!给我消下去!
  孔敬烦躁地把头怼进了蓬松的天鹅绒枕头底下,身体顺势蹭了两下床单,脑子里却想的是人家的翘屁。
  就连青春期也从未感到如此蠢动,就如同内心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狐狸毛挠痒痒。
  气得他半夜爬起来,在万籁俱寂中开了吸尘器,轰鸣声大作,猛吸小动物掉落的毛。
  借他鞋的邻居拍着门板大叫:“老婆跑了就扰民,没有公德心!!!”
  以往从不给邻居添麻烦的孔敬不为所动。
  他觉得他的人格真的裂成了两半。
  一半疯了,一半冷静地看着疯了的人格疯了,但也只是个冷静的疯子。
  他连岑涧究竟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喜欢他都没去搞清楚,却也想吃天鹅肉。
  最过分的是,他明明是这么想的,却做了另外一回事,把折了翅膀的天鹅放生了。
  就连在梦里,岑涧都流着眼泪,对他说:“我只喜欢你啊。”
  
 
  ☆、【7】
 
  公司大门口,鸡飞狗跳。
  男人身形清瘦,长相看起来斯斯文文,眼角却带点上挑的弧度,眯起来看人便显出几分暇眦必报的感觉。
  “你破坏了我的家庭,不准备赔我精神损失费吗?我也不跟你计较,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一口价八十八万,你看怎么样?”
  欢送会过后,还有三天满一个月,孔敬照例来上班,就碰到这个让他一言难尽的人。
  看着眼前撒泼打滚的前任,过去的回忆像走马灯,一帧帧回放,360度立体声环绕,片名是《前男友是一个傻X,而我居然和一个傻X交往过,我有毒》。
  前任手上提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棒球棍,要问孔敬讨个说法。他来势汹汹,球棍上还带着不少生锈的铁钉,一看就不是用来打棒球的。
  “你可别想跑,你的同事这么多,‘刀剑’无眼,你也不想看到谁因为你受伤吧?”
  说法是不可能有说法的,这倒打一耙的本领看得与孔敬交好的保安大叔直来气,呼朋唤友集结了全公司的安保队伍,要把闹事人举过头顶扔出去。
  “小孔,你担待点,我已经传话了,人马上就来,要当心啊!”
  “好。”孔敬没再多说,把手里的资料放在公司门口的石狮子头顶上,随手将外套抛给路过的人事主管。
  “孔敬,你……你要不别打了,那钉子看起来能让人破伤风,不残也得剐层肉。”
  孔敬摇了摇头,将陆续赶来上班的人护在身后,杜绝他们受到波及的可能性。
  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双目平视,唇线绷得很紧,就连直男见了也要夸一句我孔哥A爆。
  这是场短暂的恶战,由孔敬而起,责任却不在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一名低调的秘书的职责,将伤害降到最低。
  孔敬能以一打三,擒拿手却不是他所擅长的,这点,身为自由搏击冠军的前任心知肚明。
  孔敬抓不着他,像被精瘦的耗子逗弄的家养肥猫,不禁也有些恼怒,问自己为什么要在拳击比赛上找男朋友。
  孔敬发散思维地想,要找,果然还是得是岑涧那种芝兰玉树的类型。不,也许只是因为,对方是岑涧,换个人他就不那么想了。
  碍于身高产生视觉盲区,灵活度受限,前一晚又想得特别多,没睡好得了感冒,孔敬的注意力比平时更难集中。
  这会儿想到新人变成老板,找自己告白还被当事人搞哭了这件事,孔敬觉得自己可能难以赢过前任。
  “啊!!敬哥右边右边,要打到了——”人堆里的小实习生都快急哭了,眼巴巴地盼着能有谁出现阻止这场闹剧。
  与比赛同样,分心是打架的大忌,等同于将命送到了对手手里。眼看着被人从后背来一记刁钻的偷袭,孔敬只能挺起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这一下。
  钉子扎进后背,带出了血肉,球棍打在骨头上的声音听得众人不觉震颤。
  咚——
  又是一下,孔敬却没感到疼。
  入眼是片白色,球棍打在绑着石膏绷带的腿上,岑涧低低地喘着气,额头上痛得起了一层汗,却不忘确认孔敬的状况。
  孔敬向像远处望去,岑涧的单拐被扔在数十米开外。
  他,一个右腿骨骨裂患者,竟然是跑过来的。
  断腿警告!
  孔敬的训斥话到嘴边,却被岑涧的表情堵了回去。
  岑涧双目通红,后槽牙咬得死紧,护在孔敬面前,像他最忠诚的狂犬。
  那双眼睛的确跟疯狗似的,红得吓人,又泛着赤色的光,每条血丝都燃着烧人的热度,要把眼前拿着球棍的男人烧成灰烬。
  岑涧压低声音,蹦出的每个字都在警告对方。
  孔敬过去参军,也和战友进过大草原,同牧民们放牧,守夜,岑涧唤起了他久违的回忆。那嘶哑的声线也极像原野中的狼犬呜咽的警告,警告暗夜中如萤火般幽幽绿光的狼眼,不要觊觎主人的羔羊。
  这是种新奇的体验,过去的三十余年,从未有人这样维护过孔敬,更不用提这是个连和孔敬说话时都会害羞的青涩的年轻男人。
  “你退后!”孔敬说,“你会受伤,快点!”
  他用宽大的手掌去揽岑涧的腰,对方却纹丝未动,力量大得吓人。
  孔敬确信他听到很低很低的声音,低到在场只有他一人能听见,如同落雨前的乌云克制着电闪雷鸣,在他耳畔低喃。
  “我会保护你。”
  语气庄重,如同“我会娶你”。
  孔敬怔愣,耳垂一红,随即那点红晕穿过耳后,由劲动脉往下,辐散到全身,就连脚趾尖都带了酥酥麻麻的意味。
  从来,他都是保护着他人,从未担任过被保护者的角色。
  一瞬间,孔敬在脑内复盘了自己这个人的资料。
  孔敬,一米八八,将近二百斤的猛男,腹肌x6,气场max。
  上到高空作业擦玻璃,下到主动入井盖捞掉下去的同事,顺便抢了吴冕的霸总光环,全都不在话下。
  曾经往银行柜员机一戳,正在抢钱的歹徒直接吓到腿软。
  能一耙扛起吴冕家养的三只平均体重二十五斤的缅因肥猫,能徒手掰断钥匙断在孔里的锁。
  也正因如此,出柜后找对象往往被嫌弃如果争吵时可能打不过他,只好在搏击冠亚军中追到了男朋友。
  眼下才有了如荒诞闹剧般的一出。
  可是岑涧说了什么。
  孔敬想,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说要保护他。
  岑涧如今的样子,竟是连周围围观的职员都被吓得不轻,发出了叽叽咕咕的议论声。
  “好吓人”的讨论中夹杂了几句“好想睡”,孔敬的脸黑了下来,默默地将那几个人的声音记住,准备利用这最后的三天时光好好找他们谈谈。
  前任则被这个跑过来的断腿病人和不要命的气势吓住了,身体先意识后退了两大步。
  他只是想给孔敬一点花头看看,并不想坐牢,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同时还想要他的命。
  黑发黑眸的年轻男人猛追上来,一下将他击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人的神志都差点飞向天外。
  在场者定睛一看,岑涧用来打人的不是拳头,是手指指节。只有三指,接触面积更小,压强更大,不致命,但让人痛绝对没有问题。
  前任几乎是尖叫了起来:“我认输我认输不要打了我会死的!!!”
  “不会死。”岑涧语气平平,手上的动作愈发狠厉。
  孔敬突然醒悟,岑涧在健身房里乖巧不懂器材的模样都是假象。是个练家子,懂得让人疼痛却不让人受伤的方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健过身?
  小岑总在他面前装乖,孔敬觉得有点甜。看到现在这一幕,孔敬的心里莫名更甜了。
  怎会如此。
  他想,他大概是变态了。
  岑涧劈头盖脸地用关节打人,前任想再举起手中的武器,孔敬上前,将它从他手里抠走,险些掰断了前任的手指头。
  孔敬又动作轻柔地扣住了岑涧的手腕,胸膛贴着岑涧,在他耳畔哄骗:“好了我没事,你再打下去,警察会找你算账。”
  岑涧蹙了蹙眉,还未回应,被孔敬拦腰抱了起来。
  “腿还好吗?”
  “……好像不太好。”
  “人已经来了,我抱你到救护车上,你抱紧点,别掉了。”
  岑涧闻言,乖乖地勾住了孔敬的脖子。
  围观群众纷纷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
  “我嗑的CP成真了吗???”
  “看看,什么叫冲冠一怒为蓝颜,回去也让我对象学着点。”
  “我脑补了两万字,我可以,笔给我我自己写!”
  “我说你们打卡啊,这个月全勤不想要了?”
  “雾草忘了QAQ!!!”
  “全勤哪有看戏妙,不就是两千块钱,拿去!”
  “你哪个部门的,全勤有两千?!我只有二百!”
  ……
  不过五分钟时间,在冲突变得更大之前,安保大队赶到了现场。几乎是同一时间,警笛声轰鸣,救护车也赶了过来。
  前任被送上了警车,而孔敬和岑涧则上了救护车。
  一个自己走上去的,一个被抱上去的。
  医护人员表示,看到伤员互帮互助的画面,真的很让人感动。
  吴冕捏着手机的手终于松了下来。他揉揉泛白的指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哥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打,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为止了。
  路上,岑涧睡在车里的担架上,汗水比起刚才有增无减。
  孔敬直着身,接受医护人员对他后背的简单消毒处理,这时往岑涧额头上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是不是腿疼?”
  “嗯……”岑涧轻轻地应了一声,微不可闻,就像刚才的奋不顾身只是孔敬的幻觉。
  孔敬明白,岑涧是疼得狠了。
  并且都是为了他。
  昨晚拒绝了岑涧,今天岑涧又因他而受伤。
  孔敬心说,他是个渣。
  他好想吻他。
  暧昧的空气被迅速终结。
  岑涧救了孔敬,伤腿从骨裂彻底变成了骨折。
  和先前救治的医院是同一个,主治医生也一样。
  看到岑涧的时候,医生愣了愣。
  又看到那条右腿上本属于自己的完美的手艺,爆发出激烈的斥责之声,言辞之间痛心疾首,责怪岑涧怎么可以这么不当心自己:“腿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说一声,下午排手术马上帮你截了!”
  岑涧不光要安抚炸毛的医生,还要应付吴冕的电话。
  吴冕帮岑涧叫完救护车,就被他们公司最大的甲方叫去出差。跨越大半个海峡,还不忘给弟弟进行爱的教育。
  吴冕和医生说得一样:“已经骨裂的腿,怎么能再挨一下?”
  岑涧回想刚才脑子里的想法,什么也不想到,身体本能促使他抬起了这条腿。
  “也许是以为石膏打得厚,能当盾用?”
  吴冕又开始用力地抓手机,捂住心口,露出了心绞痛的表情:“我愚蠢的欧豆豆哟。”
  幸运的是送来及时,通完话后不久的上午当即安排了手术。
  进行髓内针内固定手术后,护士打趣地对岑涧说:“最近可不要乱动了啊,顾医生给你做了个漂亮的梅花形。”
  岑涧弯起眼角,露出好看的笑容轻声道谢:“替我和顾医生说个谢谢,我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老老实实静养,争取早日康复。”
  病弱美人的微笑是人间瑰宝,更甚于窗外的池水里盛放的睡莲,几乎能让人感受到缠绵不绝的香气。
  调侃的护士红了脸,说了句“好好养着啊”,推着医疗推车,扭着小碎步走了,看节奏像在跳机械舞。
  坐在旁边围观了岑涧无意识反撩大姐姐全程的孔敬:“……”
  突然危机感大起,他相信Lily说的身边围一群人,只能靠吴冕赶走是什么意思了。
  请问谁不想拥有美人。
  谁不想!!!
  怎么会有他这样拒绝别人的傻憨憨呢?
  没有了!!!
  孔敬搓了一把脸,感觉后背也没那么痛了,就是心里莫名难受。
  岑涧对麻醉的耐受性好,这会儿已经开始退麻醉,孔敬见他时不时蹙眉,便从单人沙发上起来,走到岑涧身边询问:“睡会儿?”
  岑涧仰起头看孔敬的后背,孔敬只好推着他脑袋,帮他把头再塞回枕头上去。
  “乱动什么。”
  “你伤到骨头了吗……”
  “没有受伤,放心。”孔敬轻描淡写地回答,心里却想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心我受的伤。
  明明昨天是告白失败日,今天却有这样的转折,这是二人谁也没想到的。
  如果只能靠负伤来向老天交换彼此相处的机会,那么机会是宝贵的,绝不能不抓住它。
  岑涧抵抗着疼痛与疲倦,不死心地往孔敬的背上望去,半天蹦出一句流行用语:“让我康康。”
  病号的这点小愿望还能满足,孔敬扬起嘴角:“康康就康康,不过你答应我,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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