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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秘书想提前退休(近代现代)——燕倾

时间:2020-12-27 09:26:47  作者:燕倾
  尾音拖着点小颤音,有点糟糕,像是做某种运动时才会特定激发的声音。
  孔敬的笑容逐渐消失,半晌又用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太好了,对着病号in了。
  心里柔软得不行,与之对应的是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如顽石般坚而疼痛。
  变态一出,谁与争锋。
  孔敬手动将它按了下去,双腿并拢,正襟危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他垂眼想了想,用没摸过自己的绝对干净的手,继续揉岑涧的头发、额头、脸颊。
  “乖宝,睡吧,哥给你摇摇篮。”
  “阿敬哥……”
  岑涧的额头贴着孔敬的手背,睡着了。
  ***
  孔敬本来觉得没什么,医院里就应该是温情脉脉的气氛,他们这两个病号绝对不是在搞什么暧昧。
  直到公司里的秃头小实习生前来探望:“祝你们永浴爱河,长长久久!”
  在他不屑的大嘴巴下,全公司都传分部的孔秘书和总部的小岑总是一对;小岑总千里追妻,为对象挡刀,赢得了冷漠老男人孔秘书的芳心。
  “等等等等等等!”孔敬想把他脑浆也打出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我们打了一个月羽毛球的情谊,你就为了点虚假的八卦把你的前辈卖了?”
  小实习生见势不妙,连忙放下水果篮跑路,留下面面相觑的岑孔二人。
  孔敬:“小陈那个大嘴巴,你别往心里去。”
  岑涧点点头应下,态度还是很乖:“我知道。”
  孔敬见他这么听话,心里又莫名酸了起来。
  吃点柠檬压压惊,争取早日把吉儿掰折了,让它再起不能,省得每晚对着小岑总竖旗,早晚被就地逮捕。
 
  ☆、【9】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孔敬趁着晚上岑涧睡下,背过身给吴冕发短信,汇报情况。
  短短一句话改了删删了改,墨迹到连自己都受不了,检查完标点,终于咬咬牙发了出去。
  “老大,公司里的人胡闹,有些事你听过不要当真。我听说你和岑涧是很多年的交情,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以后说分手,可不可以委婉点,不要伤到岑涧的心?”
  吴冕不愧是那个热爱有理有据怼人的吴冕,头脑冷静思路清晰,在孔敬发出去没多久后就秒回道:“你觉得他调来我们公司是因为他和我是一对,要趁着你还没离职,秀你一脸恩爱?”
  孔敬发了一串包罗万象的省略号。
  难道不是吗,不是过来和你谈恋爱,难道是和我?
  这次,吴冕已读,不回复。
  孔敬叹了口气,走出病房门,去找有卖青岛啤酒的自动贩卖机。
  岑涧醒来时,天还未亮,拿起病床旁的手机,看到吴冕给他发了一条来自深夜的语音消息,于是转了文字。
  “哥哥好气,可是哥哥还是要保持霸总人设。”
  孔敬还趴在岑涧床头睡着,岑涧经历了孔敬那边的锻炼,给吴冕发文字也带上了称呼,甚至是亲亲的颜文字,这在从前前所未有过:哥,气大伤身(づ ̄ 3 ̄)づ
  吴冕发了个喵喵鄙视脸的表情包,说:“算了不保持了,本霸总diss得光明正大,你喜欢上了个脑子被屎壳郎推走的家伙。”
  Mdzz!
  ***
  岑涧出院后,孔敬在家躺了两天,躺到后背的伤口都要被晚上睡着的自己抓烂,忽然等来了公司的消息。
  是条短信,提醒他节后正常上班。
  孔敬给人事打电话,提醒他们取消他的手机号,人事支支吾吾,在孔敬的反复询问后终于背叛了吴总:“领导让扣下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
  孔敬找到了吴冕。
  吴冕开门见山地问:“你要离职,理由呢?”
  “我影响了公司的声誉,有必要做出补偿。”
  如果说之前想走是顾及前任会来公司闹,那么现在闹完了,孔敬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早该想到。”吴冕失笑,“你责任心那么重,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三年前有个女员工被老公追着打到公司,我们报警把他抓起来了,还牵涉到d品,后来他从所里逃出来一次,还是你把他揍得逃回去说再也不敢回来了,你记得吗?方晨自此惦记你三年,也不敢送巧克力,我想她知道你的取向,只是内心有感谢也有依恋,这和你是不是喜欢女人,有没有被人闹过没有太大关系,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你该去讲心灵鸡汤。”孔敬早已忘了他在无意中帮过谁的事,吴冕再提起这件事,孔敬除了回忆起当时的自己有多狂霸拽地揍了人一顿外,还有一点尴尬的情绪作祟。
  被直女喜欢上,让他觉得很对不起人家。虽说感情都是私人的,但喜欢上他却是件毫无必要的事。
  之后,吴冕到人事那边,扣了离职申请:“准你三个月带薪假期,好好想想。”
  孔敬愣了,条件反射地说:“你是我爸爸。”
  “这话让你爸爸听了该气死了。”
  “那老头子又骗又赌,气死也挺好。”
  说完了离职这件事,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谈起了岑涧。
  自从认识岑涧以来,孔敬除了那回给姑娘发微信说明缘由,很少做噩梦。
  如今二人吵架,更是每晚都梦到睡了对方。
  孔敬有一晚梦到他被压在身下,被哭哭脸的岑涧日来日去,于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排斥,而是醒来之后发现小孔同志——
  如火山喷发前的模样,壮观得令人震撼。
  就是很膨胀。
  简直想要与岑涧分享。
  可他连岑涧最近去了哪里都不清楚。
  孔敬以岑涧的档案如手,想旁敲侧击问问吴冕,对方最近的动向:“我去人事那边找了,没有岑涧的档案,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吴总的心里有一万个打死算了没有说出来。
  他反问:“你还觉得他和我这个直男是一对?”
  孔敬挺直了发痒的背脊反问,语气分外的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
  “谁给你的错觉?”
  “你俩。”
  “你没发现我和他长得很像?”
  孔敬一听,乐了:“岑涧比你好看太多。”
  吴冕要被气晕了:“我跟你说,你的三个月带薪假期,从现在起,作废了!”
  孔敬:“?”
  吴冕清清嗓,抑扬顿挫得如同央视新闻播报。
  “岑涧是我表弟,刚留洋回来,是他构想的公司雏形。”
  “你小时候给他擦过眼泪,还让他觉醒了奇怪的爱好。”
  “你不如直接问问他,他是看上了我,还是看上了你?”
  “我说完了,你自己想,想不明白就请原地去世。”
  吴冕优雅磁性的声线敲打着孔敬的耳膜,孔敬头顶duangduang作响,好像被撞钟砸了。
  他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恐gay的人事主管对待岑涧的态度特别不一样。
  为什么分部问总部借人,他们说调就调,调来了业务与公关能力标兵的Iris。
  为什么总部的人看他的眼神特别敬畏,原来他也有能狐假虎威的一天。
  岑涧并非是普通的总裁,而吴冕是真的狗。
  孔敬突然想到一句话:僵尸打开了你的脑子,失望地走了。
  僵尸还长了张吴冕的脸。
  孔敬语气都强硬不起来,软到不像一米八八的猛男,像个小可爱:“岑涧……就是小涧?你没骗我?”
  那么娇娇软软的一只,怎么会长得那么大,也难怪认不出来。
  “我骗你干什么?以前你总会提起他,长大后反倒忘了,渣男本渣。”
  生活不易,霸总叹息:“你真渣,真的。”
  最近的叹气次数能抵往常一年的,超标了。
  吴冕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要合起伙来虐狗。”
  孔敬记起来,原来岑涧是记忆里那个小孩儿。
  
 
  ☆、【10】
 
  孔敬少年时常去吴冕家做客,偶尔遇到了岑涧。
  岑涧人长得白净,一头小卷毛,看着就很乖的样子,借宿在吴冕家,是别人家的孩子,阿姨们争相捏脸的对象。
  他却很少和别人说话,人家逗他,他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有些男孩儿就看不过去。
  孔敬闲暇时听到吴冕对他说,岑涧的父亲过世,来他这个表哥家静养,平时喜欢看书。
  孔敬的确注意到,岑涧喜欢看书。
  他还发现,岑涧看书的时候,情绪是平静的;一旦他合上书本,从里面的世界走出来,表情便增添了许多的忧郁。
  孔敬便没有忍住,向对方伸出了手。
  “走,我们出去玩,晒晒太阳,很舒服的!”
  孔敬邀请岑涧外出活动,出乎他预料,这位小少爷答应了。
  本来他们两人要去湿地公园放吴冕买给岑涧的无人机,谁知孔敬和吴冕的一伙同学过来,计划搁置,变成了打篮球。
  开始时一切如常,只是队伍里多了个岑涧。
  很快的,因为对方带球撞人,岑涧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一大块,如同白瓷的皮肤染了大片血色。
  小毛孩子们的体育运动,小伤总也避免不了,但孔敬喊人一起玩,见到这个情景,心里过意不去。
  那几个男孩本来把人弄伤了,因为吴家的财大气粗,连带着忌惮岑涧,还有些害怕。
  却见岑涧红了眼眶,眼泪挂在下睫毛上,一时忘了害怕,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
  等孔敬拿了纱布和酒精棉过来时,看到带头的几个男孩儿将岑涧围成了圈,也不乏有他熟悉的好朋友,用篮球砸岑涧破皮流血的膝盖。
  “疼了就叫啊,憋着这里有大人夸你吗?”
  “像个娘们一样白,真恶心!”
  一旁有人跟着起哄,让孔敬头回对自己的这些人感到厌烦,直到不知道是谁半开玩笑地喊岑涧是“贱”人,事情向更加失控的情况发展。
  他说完,在同伴的鼓舞下,又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孬种,你爸妈的骨灰不如撒了吧!”
  孔敬小心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空地上,东西触地的那一刻,他也卸下了理性,在那瞬间冲向了说话的人,然后和对方打成一团。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孔敬从未如此愤怒。
  他也从未感到自己的同学是这样恶心的人渣。
  孔敬那时心里乱糟糟的,似乎什么都没想。
  现在回过头来,时隔多年,更加明白,他所抱有的厌恶感到底是什么感情。
  人有欲望,有比较,有嫉妒,皆是人之常情,可这并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要凭借踩着他人才能过活,那才是最悲惨的活法。
  孔敬那时打起人来发狠,却是手下留情,只是让对方感觉痛,一波人求饶地跑走,事后也没有人找孔敬麻烦,也许是受了吴家的打点。
  把人打跑后,孔敬撩起衣摆,干脆利落地擦去鼻血,用干净点的那只手拉了岑涧起来。
  岑涧不敢抬头,怕被看到眼泪,怕孔敬和他们说同样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不哭了。”
  许是感到身边温暖的气息,又憋了太久的委屈,岑涧的哭泣非但没有止住,泪珠越滚越大颗,劈里啪啦地往下砸,孔敬看得有些呆。
  还没看到过有人能流这么大的眼泪珠子,真的是嘤嘤怪本怪。
  是小美人鱼的眼泪啊,变不成珍珠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头抬起来。”
  孔敬给他擦擦眼泪:“就像刚才你有权利不叫,现在想哭就哭,有什么不好。”
  孔敬又说:“别说什么懦弱,像不像女孩子这个问题,就算真的像又怎么样?女孩子多可爱,我们男孩子为什么不能像女孩子?女性的性格和生理上有那么多优点,除了性征外,男女特质本来也是相对的概念,那些嘲笑的人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他们太过狭隘。”
  “……”岑涧沉默,孔敬却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孔敬趁着岑涧的小脑瓜在消化他说的话,借机顺了一滴泪,边唾弃自己的行为,边侧过身悄悄地尝了尝,没让岑涧发现。
  像是咸奶油,烤小熊饼干用的,他最喜欢吃的口味。
  等等,他这样的行为好像有点变态。
  孔敬身上挂了彩,却是比岑涧的伤严重许多。
  岑涧听说过,孔敬的家境并不好,却头一回听孔敬说起,他那个赌鬼父亲总打孔敬和他的母亲。
  “我妈受不了跑了,这两年我年纪大了些,老头也被酒精掏空了身体,我慢慢能和他打个平手,他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孔敬笑了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打架,可能是夏天热了,太暴躁了。你不用谢我,和你无关。”
  “要怎么做……”
  “嗯?”
  “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
  岑涧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泪又溢满眼眶,从眼角落下来,“勇敢。纯粹。坚强。”
  他每从嘴里蹦出一个词,眼泪就啪嗒啪嗒地砸下两滴。
  孔敬的心都要给他化了。
  怎么这么招人疼,长得又乖,嘴巴又甜,不如娶回家当媳妇儿。
  孔敬被哭得脸上全是泪的小孩儿夸了后,不知怎么心头臊得慌,余光又扫到吴冕回来了,手里拿着要和岑涧一同去祭拜的白菊,正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孔敬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把人哄好的人生大道理,也担心吴冕误会他欺负人家,只能再为岑涧擦一遍眼泪,说:“你很好,做你自己就可以。”
  他又想了想,从自己的黑色书包里拿出一本小说,递给岑涧:“本来是买来奖励考满分的妹妹的,她说好看,内容应该不会太差,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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