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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古代架空)——云端夜火

时间:2020-12-27 09:28:23  作者:云端夜火
  琅泠也不戳穿,只笑着擦去脸上的口水,那红印子就那么大大方方地亮着,一点也不怕给人看到,损害他的形象。
  ……虽然这光影斑驳的,也没人能看得真切就是了。
  就这么又走了一段,在路过几家酒楼的时候,苍耳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这本也没什么,因为他与琅泠皆生得一副好皮囊,路上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看他俩,他都快习惯了。可这目光一直追着他,还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这就让他不得不在意了。
  硬要说地话,有点像……有点像某些时候,琅泠看他的目光。
  苍耳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琅泠,上空便悠悠然地飘下来一个物件。苍耳余光瞄到,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不假思索地想推开琅泠。
  可惜他没推动,反而被一张熏着不知名香气的帕子糊了满脸。他意识到是自己判断错了,茫然地把那小小的布料扯下来,低头看了看上面绣着的粉色荷花,又抬头看了看琅泠。
  琅泠早发现了这从酒楼上飘下来的帕子,连是哪个房间丢下来的都一清二楚,只是因为想看看苍耳的反应,才没有提醒也没有出手阻拦。此时看着苍耳呆呆的样子,他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边的民风,咳,比较开放。”他边笑边解释道,“若是女子在酒楼看见街上有中意的人,便把帕子丢下去,待那人捡了,再遣侍女去问。如果那人应了约来酒楼见面,便是有意成一段姻缘;如果无意,那便将帕子好好还回去就是,不会有人纠缠的。”
  他扫了一眼苍耳手里的帕子:“你这也算拿了帕子了,等着罢,一会儿准有人来邀你上去坐一坐。”
  正说着,果然有侍女下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捡了帕子的那位公子,请留步!”
  苍耳又看了一眼琅泠,见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只好停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那娇小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福了福身,道:“我家小姐有意请公子去楼上雅座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苍耳还茫然着,琅泠已经替他问道:“敢问姑娘,你家小姐不知是锡阳城的哪位闺秀?”
  说起这个,那侍女脸上显出几分骄傲:“我家小姐是李家的大小姐,寻常人想见,可还见不到呢!”
  能这么说的,这李家在锡阳城必然很有名气。琅泠略一思索,很快就在脑海里对上了号,附到苍耳耳边说到:“是李记布庄的千金,锡阳城里,属她家布庄开得最大。怎么,要不要上去坐坐?”
  苍耳摇了摇头,把那帕子工工整整地叠了,递还给那侍女。侍女一愣,不死心地还想争取:“公子可否再考虑一下,我家小姐在锡阳城里素有‘第一美人’之称……”
  “江湖中人,不愿耽误良家女子。”苍耳很有礼貌地把叠好的帕子放在她手上,“抱歉。”
  那侍女还想再说些什么,琅泠轻飘飘地一眼瞥去,她就僵在原地再不敢动,只能看着那男人揽着她家小姐看中的公子哥的肩膀汇入人流,很快不见了。她在原地忿忿然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无奈地回去复命了。
  苍耳被琅泠带着走了一段,期间小心翼翼地觑他数回。琅泠心知肚明,却故意不看他,果然过了片刻,那人自己就忍不住了,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泠,你在生气么?”
  “生气?”琅泠侧了侧头,“说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苍耳小声说:“我不该接那帕子。”
  琅泠笑了,他揉了揉苍耳的头,反问他:“若没有我在,你接了那帕子,便会跟着那李家大姑娘走么?”
  苍耳自然摇头。
  “所以你看,这没什么的。”琅泠慢慢说道,“有姑娘家的眼光好,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说明你气色好了,不然就你之前那病怏怏的样子,哪家的姑娘打眼一看,还愿意冒着守活寡的风险扔帕子给你?”
  苍耳想了想,竟然诡异地被这个逻辑说服了。
  可是,若不是生气了,怎么会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了?
  琅泠略一偏头,便能将苍耳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心里好笑,眼见着前面有个卖糖人的摊子,便拉着苍耳到了近前,跟那老伯笑着说:“老伯伯,你那糖人,能不能比着我俩各吹一个?”
  那老伯年纪比较大了,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们半晌,才摇着头,嘶哑着嗓音到:“二位公子真是为难我了,这等风姿卓绝,老头儿我可做不出。”
  “老伯谬赞了,您能做出几分便做出几分就是,便是不像也不打紧的。”琅泠说着,将一小袋铜钱放到了老伯的桌上。
  老伯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好罢,那我试试。”
  虽然这么说了,但真正把两个糖人拿到手里的时候,琅泠还是为那精湛的手艺惊叹。他把其中那个像自己的糖人递给苍耳:“拿着罢,有什么不满意的,咬它就好。”
  苍耳早忘了之前的纠结。他伸手接了,舍不得跟琅泠说的那样咬,就一直在手里举着,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磕坏了碰坏了。
  就在这时,三更鼓响,天空中绽开了第一朵流火。长街上的人们,无论是在干什么的,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去,看那转瞬盛开的花又转瞬消逝。
  卖糖人的老伯眯着眼睛,感叹道:“新年喽!”
  琅泠四下望了望,把糖人的棍子往嘴里一叼,一探一抄间便将苍耳抱在怀里。他运起轻功,足下发力,轻盈地跃上临街的商铺屋顶,又连跃几次,落在一座酒楼楼顶。
  他把苍耳放下来,拿着那糖人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故意感叹道:“怎么办呢,我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虽然知道道理,但还是不太高兴啊。”
  苍耳倏然转过头来,眼神中透着震惊和一点迷茫。
  琅泠确信他从中看出了明显的“你刚刚明明说了不生气的,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的质疑。
  琅泠的眼中带出笑意。他倾身过去,就在苍耳耳边慢慢说:“我想想,该怎么罚你呢?”
  他的吐息抚在苍耳脖颈上,苍耳敏感地抖了一下。还不等他反应,就听见耳边传来清脆的“喀嚓”一声,距离极近,唬得他几乎跳起来。
  等他拉开距离,就看见琅泠手里酷似自己的那个糖人已经没了半个身子,又是“喀嚓”几声,很快整个都进了琅泠肚子。
  琅泠被他的反应逗笑,将签子随手扔了,走上前去,拥着苍耳坐下来,展开大氅将他裹在其中,又将自己的糖人向他推了推:“你行行好,拿这个出完了气,就别再找我出气了,嗯?”
  苍耳窝在琅泠怀里,仰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犹豫了一会儿,将那糖人举到嘴边,小小地咬缺了一块衣角。
  ……其实做糖人的糖并不如何好吃,黏黏糊糊的,粘在牙齿上下不来,但他却感到一丝丝甜意从舌尖滑落,又从心底泛出。
  他陷在琅泠怀中,那个人宽大的衣袍将他包裹,隔绝了外界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他在高楼上,在那人怀中,俯瞰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苦的茶香。
  他的世界从未有过如此安宁静谧的时刻,仿佛所有红的血黑的夜都离他远去,仿佛他只是脚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这不夜的城中赏着这一场盛世的烟火,共度年节。
  倘若世界寂灭在这一刻,他也死得甘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考完试啦,今天加更一千字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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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倘若琅泠和苍耳在现代
某日,琅泠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
【坐着发呆的苍耳.jpg】
【与猫对视的苍耳.jpg】
【被鸟抓走发带的苍耳.jpg】
【小口吃包子的苍耳.jpg】
【抱着抱枕看电视的苍耳.jpg】
【盯着夹娃娃机的苍耳.jpg】
【湖边拿脚撩水玩的苍耳.jpg】
【睡得迷迷糊糊的苍耳.jpg】
【委屈地咬被角的苍耳.jpg】
赤随:秀恩爱的滚呐!
化魇:你又欺负我家苍耳了?
琅泠:呵,羡慕吗,嫉妒吗,这是我家的,你们也就只配看着。
炫妻狂魔实锤了(bushi)
 
  ☆、第七十三章 终见兵戎(三)
 
  看完了烟火,他们又去了比较有名的月老庙,无奈庙里人太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琅泠仗着轻功高绝,挤进去抢了两条据说被月老祝福过的红绳,将其写上自己与苍耳的名字,高高地绑在充作姻缘树的桃树上,这才退了出来,拉着苍耳又往别处去了。
  碍于苍耳的身体状况,琅泠到底还是没有领他多逛。他们又玩了几个投壶、扔飞镖之类的小游戏,便就此打道回府了。
  去时尚还落日余晖,归来已是漫天星霜。等苍耳一番洗漱之后与琅泠一道上床睡觉,窝在那人怀里听着窗外仍连绵不绝的烟火声时,他才真正有了点融入到那些热闹中的真实感。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在琅泠怀里蹭了蹭,安心地睡去了。
  就这样,苍耳在听风阁一直待到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他的伤势渐渐痊愈,只是由于命门被破的那一瞬散乱的内力倒卷,阻塞了他的筋脉,因此现在内力迟迟不能恢复。
  这天晚上,琅泠正在以自己的内力一点点冲开苍耳筋脉中的阻塞。他尝试了许多方法,最终还是觉得这种方法最见成效——到了现在,苍耳的内力确实在慢慢恢复了。
  他知晓苍耳筋脉脆弱,是以进行的无比小心,不料苍耳忽地浑身一震,猛地攥住胸口的衣襟,急促地喘息了几声,疼得脑门上直冒冷汗。
  琅泠吓了一跳,忙停了内力的输送,把人揽进怀里,忧心忡忡道:“怎么回事,之前也没有这个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苍耳死死捂住心口的手上,忽地有了几分了然,沉声道:“是命蛊?那家伙在叫你回去,对么?”
  心口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苍耳缓了一会儿,才向琅泠点了点头。
  琅泠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他也知道那人容忍苍耳在他这儿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要不是为了让苍耳养伤,那家伙绝对会第一时间把人叫回去。
  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满地凑过去在苍耳唇上啃了一口,叹气道:“若是你主上生气,自己避着点,别凑过去招他罚你,晓得么?”
  倒是苍耳还有些不愿走似的,磨磨蹭蹭地说:“还可以多待会儿的。”
  “别闹。”琅泠已然披好衣衫,提了一盏庙会时买的灯,垂着眸看他,“他若想罚你,我无法知晓,也无法阻止,只能——只能尽力地,减少他罚你的可能。”
  这话他说得颇不甘心,有种向化魇那家伙低头了的感觉。但是没办法,只要苍耳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一天,他就要妥协一天。
  苍耳明了了琅泠的态度,知晓自己终究还是要走了,虽然表面不显,但终究还是有点怏怏不乐起来。
  琅泠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没有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新年,不是么?”
  苍耳低低地“嗯”了一声。
  “走罢,我送你出去。”琅泠顺手把大氅披在苍耳身上,提了另一盏灯给他。
  这灯与他手里的灯是一对,都是金丝绣了祥云的圆灯笼,一蓝一紫,蜡烛点了起来,在朦胧的纱中摇曳。
  琅泠默默地送苍耳出了门。
  门外风啸雪急,地上已铺了白茫茫的一片,将一切痕迹都掩盖起来,看起来纯洁无暇的很。苍耳提着灯笼,站出门去,转回头来看向琅泠,动了动唇,最终说:“这灯……留在这罢。”
  “提着罢。”琅泠轻声道:“你内力还未恢复完全,又是要赶夜路,提着这盏灯,免得别人冲撞了你也是好的。”
  苍耳默然。他低下头,向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再次扭头看向琅泠。
  琅泠没有跟着他出去,只是站在门口,挑着一盏风雪中摇曳着的、昏黄的灯,怅然若失道:“你且走罢。”
  这一幕忽然与很久很久之前的历史重合了,苍耳恍惚想起他第一次从听风阁走的时候,那人也是轻声地跟他说着:“走罢。”
  苍耳紧了紧那件大氅,又向前走了几步,再次转回头来,无言地看向琅泠。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似乎这一去,就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
  而琅泠只以为是他不舍,复又轻声说:“走罢。”
  他手中的那一盏灯在风雪中晃啊晃,却始终亮着一点暖黄色的光。那光将琅泠身后的阁楼也笼罩起来,似乎在风雪中隔出了一方温暖的天地,任外界惊涛骇浪,仍旧不动如山。
  苍耳站在风雪里,虽然看不见那烛光,却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令人贪恋的温度。他觉得有点冷,便默默地把那大氅又系紧了点,将脸埋在长长狐毛里,以抵御外界凛冽的寒风。
  因为琅泠的存在,他的内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安慰。
  也许只是自己感觉错了罢。有琅泠在,事情再怎么糟糕,也是不怕的。
  “风雪要大了。”琅泠见他还站着,提醒道。
  苍耳深深地看了琅泠一眼,转过身,慢慢地向风雪深处走去。
  琅泠遥遥地看着他,看他犹疑地走出几步就停下,回头望望,又再度向前走去,又停下回望,如此反复,直到几十米后他驻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不再犹豫,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夜。
  琅泠目送着苍耳远去。他身侧,暗枭显出身形来,恭敬道:“阁主大人,松边派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嗯。”琅泠淡淡应了一声。
  他以前从不在一地过多停留,这次因着苍耳的伤势留在锡阳城近两月,终究还是被有心人摸到点线索。这乱事一起,他身边立刻又变为危险之地。若不是如此,他就算着急,也绝不会催着苍耳赶夜路离开。
  只希望他那边一切顺利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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