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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我什么也不要。”南思远笑着摇了摇头,“我自请赴往东境防线,为这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
  “本座允了。”景容依旧不怎么信他,自请赴往东境的话,修书一封即可,南思远又何必不远万里到他面前来。
  “此外,还有一个小事,我或许可以帮上道君。”
  “?”
  “您的师弟宁道友,如今就在东境吧,我此去或许可以为您探听他近况一二,道君以为如何?”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景容没正面答他,世人皆以为他师弟宁清已死,如今南思远竟然说得出这话来。
  或许,关于宁清的事,才是南思远此来的目的。
  “你我身为同道,道君何必对我这般防备。”南思远轻叹了口气,“思远一向是极敬佩道君的,有此一言也不过是想,你们师兄弟情深,我此番赴往东境,若有缘可见宁道友,或许可以为道君捎些话。”
  “你别打扰折澜,我与他不复相见,便是最好。”景容言之淡泊,任由南思远怎么看他,神色都没掀起半分波动来。
  “道君心胸当真这般宽广?”
  “不扰不闻,两两相忘,于他于我,皆为善事。”景容无意再和南思远多说,南思远也识趣,他在景容不耐烦前告了辞:“那我便预祝道君,所愿皆顺遂。”
  顺遂吗?从他失玄天石那一日起,就注定顺遂不了的。
  边防线寒雪落千山,景容既来,李之凤自是迁了他的主防线,两相守望相助,或许可以加固几分修界镇守九霄天封印的筹码。
  在这玄北界域望久了雪落,景容才发觉,原是等待最难为。
  他们都清楚东境魔修会攻过来,但不知何时会来,又或如今防御妥当,魔修偏能挑着了他们薄弱之处攻之。
  南思远在雪深前离了玄北界域,等待宁九尘抵达北境,好两人一道开拔赴往东境。
  走前景容问了他一个问题,明妃是什么。
  “明妃?道君说的是西境明妃么。”
  “对。”
  “一个祭祀品罢了。”
  他见景容视线怆然落下,复抬眸时眼里掺了那么些不可置信,似要反复确认般问着:“什么叫祭祀品?圣女也可沦为祭品吗?”
  “没有什么圣女不圣女,明妃生来便是祭西境神祇之物。”南思远话音刚落,就见景容仓惶后退了一步,向来清贵不可方物的容榭道君,竟然也会有仓惶后退的一日。
  生……生来就是?物什……?
  景容抿了抿发干唇瓣,猝然惊觉,好像是他没护好宗门在先,才把云景推到了此番境地。
  偏南思远好似不曾发觉景容失态一般继续说着:“这西境大祭,一般都由长生门圣子定断,抽取明妃生魂祭入熔炉,以祈天神……”
  “……住口!”景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南思远亦被灵力波及掀出数十丈去,他擦了擦嘴角血痕,饶有兴致地看向景容道:“道君缘何愠怒,我听闻长生门大祭已启,莫非,这祭祀之人,是道君旧识不成?”
  旧识?确实是他旧识,是他一向活泼可爱的小师妹……是走前还要千叮万嘱他照顾好自己的小师妹……
  其实人很好对上,能让景容失态,又能让西境驰援的,唯有前些日重归西境的云景。
  云景么?南思远眨了眨眼,复而拱手道:“既往者,不可追矣,命数如此,道君不必苛责自身。”
  他南思远场面话一向说得亮堂,倒也无需顾忌当事者心境如何。
  “既往者,不可追矣……?”景容低低重复了一遍,他复望风雪簌簌,突觉无力感覆上心头,他纵是惊怒,云景一事也无可挽回。
  他曾说过,惟愿师弟师妹无恙,如今回想,分明是他不曾守诺。
  如今云景命陨西境,无剑镇守南境,折澜身陷东境,无端代掌北境,他又在做些什么,他又能做些什么……
  “南思远,无论你此番赴往东境目的为何,绝不许牵连折澜分毫。”南思远问话从不是无缘由,他这突然牵扯宁清,也绝无可能只是为了替景容探问一二。
  “我纵有千般算计,又怎么敢算计到道君师弟头上去呢。”南思远神色不变,至于其下打的什么算盘,谁也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不敢。”景容一顿,“真当本座不知,你如何谋夺的南疆袖首不成。”
  南思远望他,哑然失笑:“罢了罢了,我此一去,也不知何日再归,道君不必与我争执,我此去东境,定是为了天下太平。”
  “你我既为同一,又何必争执。”
  “此外,还有一事我应告予道君。”
  “听闻魔族已借魔修之手寻得其王族血脉,只待其王脉登位后,便与魔修联合攻我修界。”南思远缓慢讲着这事,他在东境埋下的暗棋刚将此事传讯与他,他现在告知景容,也好让他们尽早做好准备。
  “王族血脉?”景容低低念了声,颇有些犹疑。
  魔族血脉本就霸道,更别提王脉之强横,按理说,最初人魔两族之战,最先绞杀的就是魔族王族一脉,如今竟有一息血脉尚存。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南思远拂尘一握,“但我觉着,此事十有七八是真,以魔族的傲气,不必捏造个假王脉让自己丢了脸面去。”
  “若是道君寻着了重新封印锁妖塔的法子,还是尽早去做吧,也免得这天下,永无宁日。”
  
 
  ☆、第 140 章
 
  东境深冬有雪,亭外冬雪连绵,亭内茶燃,宴止和颜淮相对而坐,却是相顾无言。
  魔族愿奉颜淮为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魔族王族之眼向来是至幽至纯的绿眸,颜淮幼时眼瞳被活剜,如今深墨般的瞳色并不符合王族之眼,也压制了他的精纯血脉。
  “依魔族之意,是要你眼眸恢复如初,才能登临这这至高主位。”宴止斟酌再三,恢复颜淮王脉之眼的法子已在他手中,但颜淮愿不愿这事,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方子我就放这儿。”宴止将纸张推向颜淮,“你来决定做与不做,你若不愿,我与魔族协约就此作罢,我也不是非要魔族助力才能功成。”
  颜淮扫了眼那信笺之上记注,也没有很过分,至少不是再度剜了他这一双眼,又有魔族秘法助他除旧日余毒,甚至可以说是忍一时痛,博这长宁。
  “属下愿意。”颜淮没怎么犹豫,反倒是宴止犹疑,“那,届时,我亲自来。”
  “多谢主上。”颜淮神色淡淡,复道:“但此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尽管说。”桌上水沸无人理会,宴止定定望着颜淮眼眸,不觉眉间微蹙,或许纸上所记后遗于颜淮无谓,可自颜淮昏厥濒死后,宴止比颜淮还要替他惜命些。
  “我想。”颜淮一顿,“和折澜定亲。”
  “……本座允了。”
  定亲礼本是双方至亲一聚,宁清孤身一人,颜淮也无甚亲朋好友,再说宁清不喜过分铺张喧哗,索性办做二人相许了。
  礼堂虽小,布置得却精巧,宁清一袭红黑衣饰,南红挽坠之下散下些许发来,是他笑意浅浅,清俊面容染了丝绯色。
  颜淮同他一色衣着,牵着宁清信步堂前,两人止步时,颜淮望宁清一眼,正入他笑眼;颜淮耳根微热,不由轻轻移开了视线,偏又有些舍不得地,不时扫宁清一眼。
  宁清但笑无言,握着颜淮的手从不曾松开。
  “那个……有些仓促,和简单了些……”颜淮抿了抿唇,缓慢开口道。
  “你我二人携手,已然足够。”宁清笑容清浅,这无亲朋参与的定亲礼本也是他同意的,到这儿颜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颜淮闻言视线微闪,随即应道:“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我都备好了,待诸事了却,我们就成亲;届时,我定予你一场,比……比这好很多的婚礼。”
  “好。”宁清眼里笑意不褪,两相望间是此情脉脉。
  颜淮手指按在宁清唇上,晕了那口脂,颜淮不觉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说了句:“有些红了……”
  “红么?”宁清咬了咬颜淮指尖,轻声道:“还可以再红些。”
  他话音还未落,颜淮早是耳根红透,如火燎般抽了手。
  中途宴止不走寻常路进来了,他难得换了件喜庆些的黑红,相当随意地坐在了高堂位上,只手盏酒敬过颜淮宁清道:“我可以暂时充做颜淮高堂,也当你们的证婚人。”
  颜淮眼神凉凉扫过宴止,别当他听不出来宴止这句高堂是在占他便宜。
  宁清望向宴止时眼神凝重些许,他原以为他再见宴止时定会是吵得不可开交或是打起来,如今再见,他竟觉无可言说。
  景容师兄所识非人,这一片真心错付,也还轮不着他来替他训诫。
  三人相顾无言许久,是宴止打破了这沉默,他笑看宁清后杯酒饮尽,朗声道:“弟妹是有话要和我说么?”
  宁清移了视线,只低声道:“无甚可说。”
  颜淮握了握宁清手,望向宴止道:“你少胡闹。”
  “我怎么就胡闹了?”被这么一说,宴止可就不高兴了,他已经很努力给颜淮面子给他撑场子了好吧,这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说他?
  “你这,你这叫什么。”宴止微恼地指了指颜淮,“有了媳妇儿忘了爹!”
  颜淮冷淡地扫了眼宴止,无声中陈述着几个大字:咱俩谁是谁的爹。
  四目相对间仍是宴止笑出了声,他只摆摆手道:“你这大喜日子,我让你一成,不跟你吵。”
  宁清握着颜淮手低了视线,宴止作为颜淮挚友,于情于理,他都该以礼相待。
  可他们之间隔了个景容,那是如他亲兄长一般的存在,景容这凉薄半生因一人而暖,到头来竟是彻头彻尾的算计。
  宁清不知道景容愿不愿意去原谅,至少他没法替景容原谅,景容长生殿前呕血一事历历在目,这千万人斥骂皆他一人承之,只因宴止一话猖狂,害景容背负这千般万般。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把这件事想下去,否则颜淮可能会在他和宴止间左右为难的。宁清抿了抿唇,握紧了颜淮手道:“我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冷么。”颜淮把人往怀里一拥,低声应道:“那我们回去。”
  坐得好好的宴止笑容一僵,望向颜淮道:“颜卿,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跟前还有个人。”
  “主上自己说的,让我一二。”颜淮没看他,握着宁清手试图替人捂暖了去。
  “我,我说的是这么让吗?”宴止一哽,提起酒坛灌了自己一口,只差没再憋出句儿大不中留来。
  颜淮并不跟他多话,环着宁清掠出礼堂时折扇一展正好挡住宴止掷来的酒杯,徒留宴止一人对着布置喜庆的礼堂。
  “情爱的滋味便这般好么,让冥顽不灵之人也这般沉堕。”宴止握着被推回且酒液分毫未溅出的酒杯,颇有些疑惑不解。
  颜淮一直是他认识的人中,他认为最不可能堕入情河的,如今反倒成了陷入最深者。
  真奇怪啊。宴止闭了闭眼,提着酒坛自堂中走了出去,他这漫无目的地绕着,不自觉去想,既连本该无心的颜淮都会心动,那修无情大道的景容,也会破了自己的道吗?
  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人呢,他们也会像颜淮宁清这般相执相依么?
  这种感觉很稀奇,他难得有空多想,想到的第一人竟是景容,竟是景容……
  “可……可笑!”宴止一拂袖,颇有些恼极反笑。
  一坛子酒被他轻易摔碎,酒液混着碎瓷片凄惨落地,复抬望时只见一抹仓促逃离的身影。
  逃得开的,是无关紧要的事,逃不开的,是生生世世缠绕的缘劫。
  颜淮的拥抱于宁清而言一向温暖有力,他笨拙地替他拆解发饰也很有趣,宁清任着颜淮动作,不时偏头蹭蹭颜淮脖颈,又被他按住不让乱动。
  褪了繁琐衣饰泡上温泉很暖,更难得的是他突然把颜淮拽进水里时他眼里的一瞬茫然,宁清摸了摸颜淮颊边,蓦然用力将颜淮按进水中,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水上空留一袖墨色水纹。
  颜淮向来纵容宁清这些小胡闹,虽然被宁清拉着呛了水,宁清让他替自己挽发揉干时,颜淮的动作如旧很轻。
  宁清侧头蹭着颜淮指尖,被颜淮警告似的捏了捏脸,他又无辜地抿唇笑笑,开口却是:“你抱我过去。”
  颜淮替宁清揉干了发,俯身将人横抱起来,这抱了许多次,他仍觉得宁清偏瘦了。
  两人共枕相望着,宁清眨了眨眼,轻声道:“你有话要跟我说?”
  “对。”颜淮视线一低,“我要离开些时日。”
  “会很久吗?”
  “不会。”
  “那,一年,两年?”宁清伸了两根手指,被颜淮一一按回,听他说着:“至多一季。”
  “哦。”宁清蓦然绽开笑容,“那很快啊。”
  “对。”颜淮话还没说完,他握着宁清手不去看他,颇有些犹豫地问着:“若……若我非我,你会怕我么?”
  “不会,是你我就不怕。”
  “那……等我?”
  “好。”
  屋外夜雪喧嚣,颜淮替宁清拢紧了被,相顾无言中,颜淮斟酌着,重复开了口:“折澜,别怕我,好不好……”
  “我不怕你。”宁清一顿,“你是溯回,颜溯回,我认定了,便不会放了。”
  二人相拥间,屋外夜雪仍是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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