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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玄幻灵异)——木苏里

时间:2020-12-29 10:30:07  作者:木苏里
  夏樵吓得当场退了出去,俩姑娘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老毛,来客人了。”俩姑娘叫道。
  那个梳着髻的中年人猛地惊醒,打着哈欠看过来。看到闻时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
  闻时把伞收了,在门外甩了甩水,说:“这是谢问的店么?”
  老毛这才回神,点头道:“啊,对,是他的店。”
  “他人呢?”闻时扫了一圈。
  “他人……不在。”老毛打了个磕巴。
  闻时盯着他:“那他在哪?”
  “有事。”老毛说。
  闻时拧着眉:“他大前天明明跟我说这几天店里有事,赶着回来坐镇。”
  老毛:“……”
  老毛:“他……镇外面去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说谎的材料,每说一句话,那绿豆似的眼睛就总往角落的小门瞄。
  瞎子都看得出来。
  闻时把伞搁在门口架子上,抬脚就往小门的方向走。
  “哎,那边是卫生间。”老毛急忙说。
  “哦,借用一下,谢谢。”闻时说。
  刚走到门边,闻时就听见了里面闷闷的咳嗽声,下一秒,那门便从里面开了,露出谢问苍白的脸。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卫生间,应该是个可以休息的后屋。闻时隐约能闻到里面传来的浅淡香味,还煮了什么东西,热得很。
  谢问从里面出来,背手掩上了门。
  他似乎有些冷,窝在那么热的屋里,还长袖长裤穿得一丝不苟、严严实实。
  “你怎么找人还这么凶?”谢问又咳了几声,问道。
  “那你躲什么?”闻时朝磕磕巴巴的老毛看了一眼,皱着眉纳闷道,“我又不是来要债的。”
  “没躲你,就是这两天太冷了不想出来,就交代他们谁问都说不在。”谢问又转头咳了几声。
  闻时这才发现他两只手都带着手套,那种薄薄的黑色绸布,一直裹到手腕,只有动作间才能看到一点腕间的皮肤,被手套对比得更加苍白。
  “我也不是算命的,哪知道你会来。”谢问倚着门框问,“你来店里是有什么事?”
  可能是离得近的缘故,即便没闭上眼,没看灵相。闻时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断涌动的煞气。
  他冷着脸,飞快舔了一下唇角,转头冲夏樵一抬下巴说:“他来买娃娃。”
  夏樵:“???”
  我……
  夏樵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说:“昂,我要买娃娃。”
  “顺便问你房子还租不租。”闻时又说,“不租我们挂新的了。”
  谢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他静了一秒,才点头道:“租,周六吧,后天。后天你们能空出时间么?”
  闻时算了算,也就两天的功夫,还算快。于是转头看夏樵。
  夏樵心说这时候又来问我了,好像我能做主似的。他硬着头皮点了点说:“嗯,有时间。”
  闻时又舔了一下唇角,感觉自己大概脑子坏了才会跑这一趟。
  他本来是打着商量的意思,来找面前这位满汉全席。谁想到店里这么多人,他反倒不方便开口了。
  于是他捏了捏指骨,转身说:“就这事,我们走了。”
  夏樵顺势拿起架子上的伞,这才想起来……说好的买娃娃呢?能不能尊重一下借口。
  就在他也准备走的时候,那对双胞胎姑娘忽然指着伞说:“这是哪里来的?”
  “哦。”夏樵说,“别人给的,怎么啦?”
  其中一个姑娘说:“这边之前一直有个传言。”
  夏樵:“什么传言?”
  “说下雨天往这边来,会碰到一个很奇怪的司机,长着圆圆脸,特别热情。然后临下车,总会送人一把伞。”
  小姑娘嗓音轻飘飘的,听得夏樵毛骨悚然。
  “然后呢?”
  “没拿伞的话,生个病感冒两天就没事了。”小姑娘说,“拿伞的话……就会去见她。”
  夏樵:“……”
  闻时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樵后背贴着门,魂已经去了一半了。他没好气地抓过伞,正准备往外走,忽然听见谢问的声音到了身边。
  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很轻地碰了闻时一下,一触即收:“一会儿有事么?”
  闻时转头看着他。
  “在这吃点东西再走吧,晚点我送你。”
 
 
第15章 进食
  西屏园其实有两层,但构造很奇怪。
  一般这种双层的商铺,一楼是店面,二楼要么住人、要么当仓库。也有些穷讲究的,会弄个特别风雅的接待室。
  但西屏园不这样。
  它的二楼……主要用来吃饭。
  为什么说主要?因为它还像个小型植物园——
  西北角有一棵贴墙生长的树,品种看不出来,是死是活也很难分辨,光秃秃的,高度刚巧抵到屋顶。枝丫就贴着墙与墙的交线蜿蜒交错。
  树枝上还装模作样地挂了个空鸟架。
  树底下有一片人工景,两只小王八在浅水池里划拉着,除此以外,到处是乱石和新鲜花草,还有几个不知什么玩意儿呆的窝。
  那个吃饭用的四方桌就搁在花草中间,十分……不伦不类。
  老毛在桌上放了一只大铜锅,往里填了炭,一锅浓稠奶白的高汤就这么咕嘟咕嘟地沸着,白雾带着香味弥散开来。
  锅里滚着薄而鲜嫩的羊肉,纹理间能溢出汁来。
  旁边一个小巧的炉子上还热着酒,度数不知道,但劲挺大的。
  反正闻时一口没喝,就已经醉了——
  临到夏天,他穿着短袖,坐在铺着热风的屋里,对着一桌滋补暖身的东西,肚子咕咕叫。
  他图什么?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过木然吧,知道内情的夏樵还挺心疼。
  其实在夏樵的认知里,判官也是正常吃饭的,比如沈桥,比如他见过的、听过的各种人。
  像闻时这样不吃人饭的异类,还是独一份。也许还是跟他不死不活的情况有关吧。
  夏樵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问:“闻哥你还好吧?”
  “你说呢。”闻时握着筷子也没看他,过了两秒反省似的闭了一下眼,低声自我讥讽:“我真是脑子坏了。”
  谢问留他吃饭,他怎么就想不开点头了呢?
  这下好了,全靠自制力。
  他看着夏樵满碗的肉,幽幽问:“好吃么?”
  “……”
  夏樵不敢说话。
  对他而言,这一顿是真的不错。谢问这些店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肉菜、又鲜又嫩,酱汁也特别香,手艺真的没话说。
  而且今天又是大雨、又是降温的,他正觉得冷呢,吃点热乎的刚刚好,实在没法跟这位姓闻的祖宗感同身受,只能劝慰。
  “要不闻哥你意思意思,吃两口试试?”夏樵趁着老毛他们大快朵颐,悄声说,“垫一垫也是好的,聊胜于无。这种铜锅涮肉你吃过吗?它——”
  “吃过。”闻时打断道,“吃过不少回。”
  这话在常人听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闻时看起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没吃过才比较奇怪。
  但谢问却投来了讶异的目光,就好像他知道闻时刚来人世没几天。
  “看我干什么?”闻时注意到的时候,谢问目光里的讶异已经淡了。
  “这是个好问题,得你先看我,才能知道我在看你。”谢问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热烫的酒,也不喝,只是握着酒杯,像在感受杯子里的温度:“要不你先说说为什么看我?”
  闻时:“……”
  滚。
  谢问笑着揭过这个话题,又说:“你在哪吃过这个?”
  闻时原本不想搭理他,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蹦出一句:“以前在北京。”
  那时候还叫北平。
  “哦。”谢问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又指着闻时空空的瓷碟:“那你是现在不爱吃了,还是他们汤吊得太难吃了,你下不了筷子?”
  老毛和那对双胞胎姑娘顿时抬起头,无辜地看过来。
  可能是下属都怕老板吧,反正这仨很惶恐。
  闻时觉得莫名奇妙。他在齐刷刷的盯视中沉默两秒,伸筷夹了一片羊肉。
  老毛又松了口气,继续狼吞虎咽起来。他吃东西几乎不嚼,囫囵下肚,显得格外香,看得人特别有食欲。
  夏樵当场跟着吃了两块肉。
  闻时……
  闻时要疯了。
  但他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反倒显得特别冷淡。他没滋没味地把肉咽了,为了转移注意力,顺口冲谢问说:“你也没吃几口。”
  “还行。”谢问说,“我喜欢烫一点的东西,但对这种兴趣一般。”
  “你不喜欢他们还弄这个?”闻时一脸古怪。
  “习惯吧。”谢问说。
  他瞥见闻时疑问的表情,想了想补充道:“我以前领过一个——”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闻时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道:“领过一个小孩儿回来,他比较馋这些。”
  “那他人呢?”闻时又问。
  “不在了。”谢问没抬眼,握着杯子说,“很久以前的事了。”
  闻时依然觉得奇怪,既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现在还能叫习惯?中间那些年你们不过日子么?
  他还想开口,老毛又拿漏勺舀了一大碗,吃得特别香,唏哩呼噜的声音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闻时:“……”
  他肚子悄悄响应一声,终于坐不住了。
  “洗手池在哪?”闻时绷着脸冷静了一下,搁了筷子问。
  “那边。”谢问指着东侧一条短廊说,“怎么了?”
  “沾到酱了。”闻时随口编了个理由,起身往短廊走。
  短廊背面有个单独的洗手池,他弓身撑在水池前,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饿昏头的感觉总算缓了一些。
  刚站直身体,他就感觉有风从侧面钻进来。闻时转头一看,发现二楼短廊连着后门,门虚掩着,风就是从那里溜进来的,裹着雨水湿气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
  很淡,也不难闻,但有一点熟悉。
  闻时有些纳闷,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道铁质的楼梯,连接着这片商业街的后身。
  西屏园的后门很干净,也很荒,正对着长长的围墙。围墙里就是望泉公馆的人造湖景和小竹林。
  雨很大,那股味道藏在雨水中,一会儿有,一会儿无。闻时扶着楼梯栏杆嗅了一会儿,终于认出来——
  那是惠姑的味道。
  沈桥下葬的前一晚,那三个吹鼓手变成的惠姑被他弄死了一个,跑了俩。他在跑掉的惠姑身上留了追踪的东西,结果追到了西屏园。
  其实今天主动来西屏园,也有这个目的。
  他刚进店的时候就悄悄注意了一番,但没找到任何踪迹,没想到在后门。
  闻时强打精神,凝气阖眼,面前的景象便幽静起来,一条细细如水痕的踪迹蜿蜒到了围墙边,又滑进了望泉公馆,之后便浅淡得难以找寻了。
  所以其实跟谢问无关,而是望泉公馆?
  闻时没撑几秒就睁开眼,皱着眉思索起来。
  直到身后的门吱呀响了一声。
  “你干嘛傻站在外面?”谢问的声音响起来。
  闻时:“……”
  为什么会有追着他跑的食物。
  “看雨停了没。”闻时转身进了短廊。
  他手上沾了栏杆的锈,只得再去水池边洗一遍。
  谢问也似乎刚洗过手。他不急着回桌边,只是把门关上,越过闻时抽了张擦手纸。
  动作带起一抹很轻的风,明明什么也没有,闻时却感觉那股浓重的煞气把自己围在其中。
  他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垂着的眸子很轻地闭了一下。
  相较于餐桌边,这里狭窄而安静。也许就是太安静的缘故,那些无形无影的东西存在感便格外强烈。
  闻时撩起眼皮,从镜子里看了谢问一眼,看到对方靠在他身后的墙上,一丝不苟地把手套戴上,似乎在等他。
  “你看见过自己的灵相么?”闻时忽然开口。
  “嗯?”谢问拽了一下手套边缘,抬眸道:“什么意思?”
  并不是所有判官都能轻易看到别人的灵相,他们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比如一见夏樵就觉得他很干净,见到谢问就觉得他业障太重,越是极端越是容易被感知。
  要想真正看到灵相是什么样,他们得费一番功夫,借助别的手段。
  像闻时这样的,凤毛麟角。
  “算了。”一时冲动过去,闻时垂眼抽了一张擦手纸,正想说“当我没说”,就听见谢问低低“哦”了一声:“你是说我灵相上那些业障和煞气吗?见过。”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隔着镜子看向闻时,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丝咳嗽导致的沙哑。
  可能还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吧,这句话在闻时听来,居然有种莫名的蛊惑力。
  他依然背对着谢问站在水池前,把擦完的纸扔掉,又垂眸静了片刻,忽然问道:“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消融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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