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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玄幻灵异)——木苏里

时间:2020-12-29 10:30:07  作者:木苏里
  他静了片刻,又补充道:“贪嗔痴欲,都有。”
  夏樵琢磨了一下:“那不是跟笼挺像的么?”
  谢问说:“有点吧,本源差不多。”
  夏樵满身冷汗,还是有些后怕。他拎着衣服抖了抖风,说:“噢,那我可能是怕我哥入笼出笼的有危险……但是,怎么好好的睡一觉就见到心魔了?心魔那么容易见的吗?”
  “不太容易。”谢问说。
  尤其夏樵还是傀,那就更不容易。
  “会不会是那盘饺子和汤的作用?”夏樵说。
  “有可能。”谢问没有否定,但又说道:“也可能是这个笼本身有点问题。”
  几句话聊下来,夏樵已经好多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关切地问道:“那你们呢?刚刚也碰到心魔了吗?”
  这话一出,走廊又是一片安静。
  闻时站起身,垂着的手指把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他在某位心魔眼皮子底下矢口否认道:“没有。”
  夏樵“噢”了一声,嘟囔道:“还是我太菜鸡了。”
  好在老毛姗姗来迟,却给了他几分安慰。
  夏樵问:“老毛叔,你刚刚见到心魔了吗?”
  老毛朝谢问看了一眼,点头说:“昂,见到了。”
  “可怕吗?”夏樵问。
  老毛说:“挺复杂的。”
  虽然这话有点敷衍,但夏樵心情好多了。
  四个人都被弄醒了,他们索性也就不睡了,顺着楼梯下去,在房子里转了两圈,也没见到陆文娟本人。
  楼上是四个房间,楼下右边是放电视的房间,中间是吃饭的餐桌厅堂,左边是储物间,后面连着一个厨房,根本没有陆文娟睡觉的地方。
  鉴于之前的电视有隐喻,闻时又指使夏樵把电视机打开了。
  1频道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宽袍大袖的人物在里面演着不知名的剧目。夏樵很快拨到2频道,果不其然,又在放“电视剧”。
  这次是一群人围站在一座山下,支了一堆柴。他们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话,然后点燃了那堆柴。
  有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戴着面具站在领首的位置,抬起手,另外几个人就被推进了那片大火之中。
  “这是干啥呢?”夏樵惊恐地问。
  闻时正盯着那个红袍面具的领首出神,总觉得这形象跟某些人有点相似。当然,气质差得远了。
  夏樵的问题自然没人能回答,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他们这次没有着急关电视,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谁知电视机自己跳闪了一下,变成了雪花。过了许久才跳转回来,屏幕里还是那群人,还是在山下围成一个圈,把之前上演过的场景又来了一遍。
  “这居然还卖关子?”老毛不高兴地说。
  闻时不想重复看那点东西,便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我出去一趟。”
  谢问看向他:“去哪?”
  “村长家。”闻时答道。
  他对那位送饺子的老吴很有兴趣,想趁着夜色去探望一下。结果他拉开陆文娟家的大门,就见门外是一个跟门里一模一样的厅堂,连餐桌边缘挂着的抹布皱褶都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那边也有一个他自己,正伸手拉开大门。
  不知哪里来了一阵穿堂风,吹着屋角的枯叶,把它送出了门。门对面,也有一片枯叶朝闻时这里来。
  两片枯叶触碰到,然后一起消失了。
  夏樵刚巧探头看到这一幕,惊得话都忘了说。半天之后搓了一下鸡皮疙瘩,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闻时说。
  “那我要是走出门呢?”夏樵问。
  “就会跟对面的你一起消失,和刚刚那个叶子一样。”谢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接着冲门口的人说:“把门关上回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闻时已经关门落锁了。
  夏樵:“所以……门外是什么?”
  闻时转身回答道:“是死地。”
  他们又想起陆文娟之前说的话:“下雨了,你们走不掉的。”
  这死地来得毫无由头,但确实让他们安分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早,闻时下楼的时候,看见消失一夜的陆文娟从厨房里出来,指着外面说:“雨停了,村里要办大沐,你们收拾一下跟我走。”
  她手指梳了一下头,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闻时:“……很好。”
  陆文娟点了点头,又去仔仔细细梳她的头发。
  ***
  村里有一片树林环抱的空地,很多条小路都能通往这里。树林里烟雾蒙蒙的,看不到远处什么样。
  此时这块空地上已经围聚了一大批人,乌乌泱泱地绕了好多圈。
  八个村民四男四女,分站一角,在他们中间,堆放着一片干柴。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戴着面具,站在众人前面,像个领首。
  只是没过几秒,领首自己掀了面具,抹着脸上的汗问其他人:“在等谁啊?”
  他旁边站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梳着老式的发髻,正是村长老吴。老吴捧着一本册子,抓着一支笔,一边勾画一边回答他说:“等需要大沐的人。”
  领首道:“有哪些?”
  老吴给他指了册子上的一排名字。
  领首定睛一看,念道:“狗剩?二蛋?石头?唔……”
  “这都什么名字?”领首问。
  老吴解释道:“贱名好养活。”
  “噢。”领首点了点头,又抓耳挠腮地说:“我这红床单必须得披着吗?太热了。”
  老吴面色严肃:“这是神袍。”
  领首:“……行吧,你说是就是吧,你们村真奇怪。”
  老吴在册子上圈圈画画,之后问领首:“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领首下意识答道:“周煦。”
  说完,他又想起来名字不能乱报,便生生拖长了音节,在后面加了个“恩”。
  老吴确认道:“周煦恩?”
  “对。”
  这个披着红床单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煦。他跟着张岚和张雅临在山东追完一车猪,又撒了一波气,这才辗转到了天津。
  张岚拿追踪符一顿拍,最后得出结论说沈家徒弟跟谢问他们一起进笼了。于是姐弟俩又开始强行找笼门。
  结果不知是这个笼比较奇葩,还是他俩手抖,进笼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小心分开了。
  周煦摸黑进村,就近挑了一户人家敲门,刚巧敲的是村长老吴的门。
  老吴可能精神有点问题,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看见周煦就说他有神相。说村子里即将举行大沐,需要一个能通神的人扮一下主持。
  周煦自己翻译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村子里要跳大神,缺一个吉祥物,就逮住他了。
  于是这天一大清早,他就被老吴蒙了红床单,套了个面具,带到了这里。
  周煦抹完汗,又问老吴:“那些需要大沐的人来了之后呢?我要干嘛?”
  老吴说:“你举一下这个幡子,然后说:礼起,可以开始了。”
  “就这样?”周煦问。
  老吴点了点头,指着那片柴火说:“就这样,然后那些人就会进到这里面。”
  他说完,冲那八个男男女女示意了一下。
  那八人转头点了八支火把,丢进了柴火堆,大火呼啦一下烧了起来。
  周煦:“……”
  他扭头问老吴:“你再说一遍,这个仪式叫什么?”
  老吴:“大沐。”
  周煦:“你确定是大沐,不是大葬???”
  老吴正要回答他,就听见外面一顿嘈杂,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道。六个人依次顺着那条道走了进来。
  老吴一看,在册子上大笔一划,圈了那帮贱名,对周煦说:“人来了,准备起礼吧。”
  周煦举起手里的幡子,然后扭头一看……
  看到了闻时、谢问、张岚、张雅临、老毛、夏樵。
  周煦“嘎嘣”一下,拗了脖子。
  老吴催促道:“喊礼起啊,可以开始了。”
  开始你妈啊。
  周煦在面具底下瓮声瓮气地说:“这六个里面有三个人你烧不起,我也烧不起。要不你把我烧了吧。”
  老吴:“……”
 
 
第65章 怪习
  那八个负责点火的男男女女“噗通”跪地, 两手前伸,趴伏在火堆周围,闷着头念念叨叨, 像在祭拜, 或是背诵着什么经文。
  村子里其他的人则低垂着头颅, 两手合十,在外围绕着圈慢慢行走。陆文娟也在其中,不过她并不算太认真,走几步, 就忍不住朝闻时、谢问他们几个看一眼。
  有个年纪近百的老太太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处于特殊地位——领哭。她走了一圈便张开没牙的嘴, 哇哇开始干嚎, 其他人顿时跟上了节奏。
  男女老少、高高低低的呜咽声混杂在一起,在荒山野村和灰白烟雾的衬托下,有点万鬼齐哭的意思。
  闻时有一刹那的恍惚, 仿佛回到了曾经噩梦缠身的少年时候,每一次尘缘四散,每一次强行洗灵的过程中,都会听到类似的声音。
  所以听到哭声的瞬间,他的头就开始疼了。
  于是他全程心情都糟糕透顶, 自然没有兴趣去关注多出来的张家姐弟,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人、尤其是张雅临频频投注过来的目光。
  在别人眼里, 这时候的闻时简直冷若冰霜。
  村民们走了三圈,哭了半天, 就等着通神的领首举起白麻长幡。结果转头一看——
  领首跟村长老吴扭打成一团。
  老吴攥着周煦的手腕, 试图帮他起礼。周煦的身材虽然有些单薄,但手劲不算小。
  就见他伸脚一绊, 两手一拗——跟老吴拧成了麻花。
  “真不能烧!你这煞笔怎么这么犟?!”周煦面具捂得严严实实,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
  老吴被他勒得眼珠都凸出来了,脸却还是煞白的,一点儿没红:“不行,我们这里是块白毛地,不干净的人呆在这里会出大事!必须得起礼,这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我们好。我是村长,我得负责任,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在我这坏了!”
  “规矩要紧还是命要紧?”周煦问。
  老吴:“祖宗规矩得拿命守。”
  周煦:“麻痹我才15岁!”
  他俩声音都不大,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
  于是不论村民,还是即将被烧的几位客人,都不知道那俩在干嘛。尤其是客人……
  老毛“嘶”了一声说:“那又是跳的哪门子邪舞啊?”
  夏樵忧心忡忡:“我们是不是要被烧了?”
  张岚冲闻时一挑下巴,从唇缝里蹦了一句:“你别光盯着看,看能看出什么?我反正就觉得长得很帅,别的没了。”
  张雅临目光将闻时上上下下扫了好几轮,最终落在他垂着的手指上,低声说:“学傀术的都知道,看手,你看他的手指骨相——”
  张岚顺着张雅临的话,目光从黑长夸张的眼线尾端瞥出去,想要仔细观察一番闻时的手指。
  结果却看见谢问偏头抵着鼻尖闷咳几声,刚好把他俩跟闻时隔断了。
  看个屁。
  张岚:“我觉得病秧子的手指骨相挺好的。”
  张雅临:“……”
  谢问咳完抬起眼,浅淡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眼皮一垂一抬之间,像是打了个蜻蜓点水的招呼。
  这就有点故意了……
  张岚顿时就想起了那一卡车的猪,脸拉得比倭瓜还长。
  而真正让他们追猪的闻时,却连看都没看他们,只忍着头疼,不耐烦地冷声说道:“这仪式什么时候结束。”
  总之,场面一度非常割裂,丝毫没有大沐该有的肃穆庄严。
  ……直到天边忽然滚来一道闷雷。
  那就是夏季最为寻常的雷声,雨期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但这帮村民却忽然僵住,纷纷朝头顶望了一眼。
  就连趴伏在地的几个男女都忍不住抬了头,脸上的惊惶十分明显。
  村长老吴顿时着急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几乎反勒住了周煦,嘴里念念叨叨地说:“在催了,在催了,山神不高兴了。咱们得赶紧,不然雨要来了。”
  他反复念叨着“雨要来了”,好像下雨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周煦被卡得脸红脖子粗,闷在面具底下差点厥过去。
  然后他被老吴拉着,强行举起了麻布长幡。
  “礼起——”老吴替他喊道。
  这可能不太合规矩,村民们都有一瞬间的迟疑。
  但很快,又一道闷雷压过来。刚刚还在犹豫的村民乍然沸腾起来,犹如滴水入滚油。
  他们前赴后继地朝几位客人扑来,无数只苍白的手伸得又长又直,想要把闻时他们推进火堆里。
  村民们男女老少都有,力气却一个比一个大。
  他们推搡过来的时候,眼睛还在淌着泪,又都是普通人的模样,打头阵的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
  也许是想到曾经梦里那座血流成河的空城,闻时傀线都甩出去了,又在打到他们之前反手拽住。
  于是傀线像长鞭一样,抽在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炸响。
  村民们以为雷又来了,听到响声的瞬间纷纷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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