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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玄幻灵异)——木苏里

时间:2020-12-29 10:30:07  作者:木苏里
  这一次,恐惧暴露得彻彻底底。
  “他们怕雷怕雨!”周煦趁着老吴被响声吓到,挣脱出来,摘了面具就冲闻时他们喊。
  “你们听见没?他们怕雨!怕雨啊!!!”周煦越过乌泱泱的人头,喊得声嘶力竭。
  “好像是周煦?”夏樵认出了那个声音,刚想给他哥重复一遍,就被几个村民钳住了手脚,转头就要往火海里抛。
  好在闻时不仅听见了,而且在听见之前就已经有了动作——既然一村子的人都莫名其妙怕雷怕雨,那就弄点动静。
  他长指一勾一拽,缠绕的傀线便直甩天边。
  螣蛇既能破海也能穿云。闻时本意是想让他的傀去天边打个转,聚些雨云过来。也不用多么声势浩大,只要撞点雷鸣之声,让这帮村民先散了就行。
  可惜巧得很,这么想的人不止他一个——
  张岚条件反射扔了八张符纸,对应八个方位,也想招点雷电来吓唬吓唬人,用不着什么攻击性,气势够足就可以。
  张雅临也缠了傀线,顺手放出去一只白额吊睛、似虎非虎的巨兽。
  ……
  于是同一个刹那间,天边风云际会!
  一条巨型长影从云中直贯而下,带着万钧之力,几个盘转,便将千倾雨云拢聚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奔腾而来。
  狂风横穿四方,目之所及,所有树木都在呼啸声中重重地弯下腰,盘虬错节的树根被拔起了大半。
  而那只白额吊睛的巨兽从天边纵跃而下,山一样落座林边,兽口一张,难以估量的吸力简直能把地面上所有东西吞入腹中。
  那些奔腾而来的雨云也在这几方巨力之下盘旋翻涌。
  眨眼间,周遭整个暗了下来。
  层云碰撞间,雪亮的闪电犹如倒栽的巨树,从凌霄直劈而下!
  黑色巨蟒就绕着电光,盘结着从云中穿行而过。
  雷声紧跟着在天地之间炸裂开来。
  那架势,说是要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声嘶力竭的周煦已经不叫唤了,他默默仰着头,看着过于浩大的声势,心说:倒也不必……
  吓唬村民而已,没让你们翻山辟海啊……
  地上的村民早已跪了一片,魂都吓没了。他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像是被捅了个对穿的马蜂窝。
  别说这些村民了,连夏樵都惊呆了。
  柴火堆被吹得四散满地,火舌燎穿了他的袖子,他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还是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让开那片火,他才意识到手臂火辣辣地疼,红了一片。
  他转头想看看是谁拽的他,却发现周围一个能够到他的都没有。他下意识以为是他哥甩了傀线,但他连线的踪影都没看到。
  倒是谢问朝他这边瞥了一眼,而后便抬头望向天际。
  夏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闻时的黑蟒,在九天之下穿云而过,周身泛着一层隐隐的红,像是马上就要流出烈火来。
  谢问在风里眯着眼,又低头朝四周地面扫视了一圈。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
  闻时就是这时候转头看向他的。
  “你在看什么?”闻时顺着他的目光朝地面看过去。
  这里不知主持过多少次大沐,烧过多少柴火,本就是一片荒地,仅有的一些草木也在狂风呼啸中被连根拔起,不知飞去哪儿了。
  谢问扫过的地方,除了飞砂碎石,别无他物。就连闻时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疑问的表情很明显,谢问抬眸看向他,而后又朝地面瞥扫了一圈,这才收回目光,曲起的手指也放松地垂了下去。
  那一瞬间,谢问闭了一下眼睛。
  闻时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但他睁开眼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冲闻时笑了一下,说:“看错了。”
  “看错什么?”闻时又朝地面看了一眼——这么荒的地方,明明连个能被看错的东西都没有。
  “没什么。”天地被乌云压得昏黑一片,谢问的表情很难看清。他说完冲闻时弯了一下眼睛,眸子里是模糊的笑意:“别这么刨根究底,给我留点面子。”
  闻时看着他的眼睛,正要再开口,云上又是一阵炸裂的惊雷,接着大雨便泼了下来。
  村子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仿佛下的不是雨,是菜刀。
  陆文娟匆匆跑了过来,拽了夏樵又拽了周煦,冲其他几人叫道:“你们别愣着啊!下雨了,外面不能呆,赶紧跟我回家!”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呆?”夏樵差点被她拽一个跟头。
  陆文娟水鬼一样转过头来,幽幽地问:“你知道山里下一场雨,东西就长得特别快吗?”
  “什么东西?”
  “你猜?”
 
 
第66章 恳谈
  “砰砰”的关门声接连不断, 鸡鸣狗吠混杂着惊慌失措的尖叫,统统隐在门后。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村落成了一座死城。
  陆文娟的房子在村落最西端的边缘处, 众人跑过来的时候, 回头望了一眼。
  就见大雨砸起了地上的烟尘, 四处都是雾蒙蒙的。
  这里的地势并不平坦,绵延起伏,像一个不算陡峭的山包。那些装饰不一的二层小楼就坐落在其中,高高低低。再被雾气一罩, 乍看过去,俨然就是一座放大的坟山。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 冷不丁看到这一幕, 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在门口多停留了一会儿,陆文娟就尖声催促道:“快进来!”
  她伸手就来拽人,尖长的五指攥得周煦“嗷”了一嗓子, 当场抓出五道红印。
  “阿姨你能轻点吗?我是肉做的!”周煦直抽气。
  他胆子其实不比夏樵大多少,但仗着场上人多,对着陆文娟丝毫不怵。
  陆文娟被他一声“阿姨”叫懵了,怔了几秒才道:“别看了!再不进来,那些东西就要长出来了!赶紧进来!”
  她不说还好, 这么一催,走在最后的闻时和谢问反而刹住了脚步。
  不止他俩, 张岚姐弟和老毛也都停下了,愣是杵在门口等了起来。
  周煦和夏樵胆子不大, 又憋不住好奇心, 以老毛为掩体,在后面探头探脑。
  “要等多久?”谢问甚至还回头问了陆文娟一句。
  “……”
  等到死。
  陆文娟在心里骂着, 血都要呕出来了。
  不过下一秒,她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因为空城一般的村子里忽然响起了某种怪声,嘎吱嘎吱的,混杂在沙沙的雨声里,显得潮湿又诡异。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听着。
  “好像在那边。”张岚皱着眉分辨了一会儿,朝不远处的林地指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自己否定道:“不对,在这边。”
  她的手指往近处挪了一截,指着对面的一栋小楼。再然后,她边听边调整着方向,手指一点点地移着……
  最终停留在了陆文娟家门口。
  停下来的瞬间,众人脸色已经变了。
  因为这时候,那种嘎吱嘎吱的动静已经挡都挡不住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蜷藏在地面之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泥壳,试图破地而出。
  就在这时,周煦忽然听到了一阵拍打声。
  他是个很容易走神的人,所以瞬间就被引开了注意力。他转头找了一下声音来处,发现陆文娟东侧房间的屋门敞着,窗帘也敞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窗玻璃外站着一个人。
  刚刚的拍打声,应该就是那个人发出来的。
  对方把脸凑近玻璃,白生生的面孔在水汽下有点模糊不清,只能感觉他转着眼珠,似乎在看屋里的情况。
  “那是不是你邻居,找你有事?”周煦盯着那处,拍了拍陆文娟。
  陆文娟茫然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
  下一刻,窗外的人忽然冲他们张开了嘴。
  那张嘴极大,张开的瞬间,仿佛上半个脑袋都朝后掀去。
  “我日!!!”周煦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灵相被什么的东西隔空吸了一口。
  他扶着门框就开始干呕。
  弯腰前的最后一瞬,他看见门口的地面裂开了无数条缝隙,一些黑色的杂草从缝隙里长了出来,纠缠错结,被雨打得湿淋淋的贴在地面。
  他埋头呕了好几下,才猛地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杂草!
  是头发。
  地上先是长出了头发,接着是白色圆盘似的人脸,再然后是四肢。
  之所以不说手脚而是四肢,是因为比起手脚,它们更像野猫野狗或是少了几条腿的蜘蛛,只是长了一张人的脸。
  它们趴伏在地面,移动的时候四肢齐挪,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如果贴着墙直立起来,就跟周煦看到的那个“邻居”一模一样。
  陆文娟看到这东西的瞬间,就吓得蹦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把闻时他们拉扯进屋,然后死死关上了门,还把各个房间的窗帘都拉上了。
  隔着一层门板,可以听到外面沙沙的爬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仿佛顷刻之间,满村都长出了这种东西,爬得到处都是。
  不过这种动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仅仅几分钟,整个村子便复归寂静。至少听上去只剩下雨声。
  闻时撩开窗帘朝外看,发现窗外的场景变得跟屋内一模一样,跟他半夜开门是一个结果——外面又成了死地。
  这下别说陆文娟了,连他们也别想出门。
  “刚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夏樵惊魂甫定,回想了一番又说:“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陆文娟幽幽地说:“那是恶鬼。”
  这个词对闻时来说实在有点特别,他拨着窗帘的手指动了一下,转头朝陆文娟看了一眼。
  就听见谢问淡声说道:“错了,那是惠姑。”
  “惠姑?”夏樵乍一听到这个词,感觉有点耳熟,又没能立刻想起来。
  好在闻时提了一句:“你之前见过。”
  夏樵这才想起来,闻时刚来沈家的那个夜里,那三个吹鼓手变成的东西就叫“惠姑”。只是后来没再见过这类东西,他便忘了。
  只记得闻时当时说过,这是一种从地里爬出来的东西。
  “一些腌臜玩意。”张雅临颇为嫌恶地解释道:“按书里的话说,怨煞越重的地方越容易生出这些东西,所以像大的笼涡,甚至更麻烦的地方,有时候会爬出几只甚至几十只来。弄死了还有,总是除不干净。”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它们本身确实是秽物。但有些时候,还是能派得上正经用处的。”张岚补了一句,“你看它们找人找东西都很厉害,当然了,前提是不能害人。”
  张雅临露出了不太赞同的表情,但鉴于对方是他亲姐,所以没有张口驳斥。
  况且,除了比较老派的人比如他自己,现世很多判官捉到惠姑之后,都不会直接弄死,确实会借它们偷食灵相、灵物的天性来找笼或是帮点别的忙,再在引发危险之前,把它们解决掉,或是卖去灵店处理。
  只要把握好那个度,不是大问题。
  但张雅临始终接受不了,可能是有点洁癖吧。
  夏樵对于姐弟俩的分歧没什么想法,只觉得惠姑这玩意儿让他很不舒服,三两只还行,多了就让人头皮发麻。
  而刚刚门外那架势,别说几百只了……简直满村都是。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个村子岂不是比笼涡还严重?”夏樵喃喃道。
  “是,所以这笼真的有点邪。”张岚把晕乎乎的周煦弄到沙发上躺下,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普通人的笼哪里会是这种样子……”
  这位姑奶奶虽然身经百战,但直来直去有一说一,并不会为了拿架子,故意把麻烦说得轻描淡写。
  张雅临从厨房摸了个盆过来,塞进周煦怀里,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斯斯文文地指着盆说:“冲它呕,别冲我。”
  周煦舌头都要呕长了,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他跟小狗一样喘了会儿气,搂着盆虚弱又死要面子地说:“我来之前感冒呢,不然也不会这样。”
  在场的除了他以外,没人反应这么大。就连胆子比鸡小的夏樵也都好好站着呢。
  “你拉倒吧,不感冒你也这样。”张大姑奶奶怼了他一句,又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哎,怪我。入笼这种事,我还是应该找大东,不该把你逮过来——”
  张雅临用力清了清嗓子,又朝闻时的背影瞥了一眼,提醒他姐稍微注意一点言辞。
  张岚把“带路”两个字咕咚咽回去,改口道:“还是怪小黑,算了个什么破卦,不然我也不会——”
  张雅临又是一声清嗓,姑奶奶再次改口,点着周煦说:“反正你这体质,还是能不入笼就不入笼吧,灵相没常人稳,太容易出事了,不怪碧灵姐拦着你。等从这边出去了,我还得领着你给她赔个不是。”
  周煦一听这话,登时弹了起来:“我妈那是夸张!光是最近我都入了三回笼了,不也活蹦乱跳的吗?小姨你不能用完我就——”
  张雅临翻了个白眼,第三次清了嗓。
  “别清了,费嗓子,也不大好听。”谢问在一旁的沙发里坐下,顺手把空杯子朝他面前推了一下说,“你不如倒杯水喝。”
  张雅临:“……”
  比起张岚,他比较像大家闺秀,除了解笼,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谢问的接触更是屈指可数,反正不如张大姑奶奶多。
  仅有的碰面都是客气而疏离的,难得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回,就被拆了个大台。
  但张雅临是个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这么容易从台上垮下来。他绷住了脸,找补道:“最近湿热,我咽炎犯了。”
  窗边的闻时终于撂下帘子,转身往沙发这边走。他眼也不抬地说:“猪都追过了,咽什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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