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抬起双手环上王可的肩,用灰色的眼眸凝视王龙):巨怪滚开啦!芳芎要和父亲一起玩。
王可(站起来弹灰,一手抱着人偶):可算走了。(抚平褶皱)啧。
王龙(跳起来伸手揪王可领子,右手握拳,作势要打):你什么意思,还不耐烦上了?
王可:不是我的意思。
王龙(提王可领子):啊?
王可(扭头,把人偶放桌上):林宇之呗,他的性格,我只是在模拟。
人偶(双手握着王可的右手不放):父亲?你要抛弃我吗?
王龙(怒,踢王可屁股):你小子皮痒!收拾了你我再去把他老窝一锅端。(拔剑)
王可(拔剑):恕难从命。
(只见那二人搭好了架势四目相对神经紧绷,就像那待发的弓箭,做好了准备。)
神(突然出现):对啦!小黑贝,待会我有事找你。(惊讶)你们做什么呢?王龙你把剑放下。(皱眉)放下。
王龙(不情不愿):哼。(从新跪下行礼)
王可(安静的单膝跪地把剑尖朝地上)
神:(对王可)甚好。(对王龙摇头)你啊……(原地消失)
王龙(抿着嘴跑了)
王可(想追还是停下,先鞠躬):好了,谢谢大家。再见。(追着王龙,急出苏州话)疯子,动我朋友试试?!我请你吃生活!(没忘抱起人偶)
Return key(李桥)
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事了。
那天我见到王龙后就有些……难受。
王可这人愣的慌,木头似的。那些心理创伤却实打实的存在。王可不在意,其他人也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些。我心里这口气就压不下去。
这情绪,在见到“神”后彻底爆发。
我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但是直觉告诉我,它要我死。
什么过几天就能回家?回到过去要真毫无危险不说王可必定不会设防,那么大一座钟肯定放二楼楼梯口,还方便看时间呢。单是王奇就得天天回到过去想着法子给王可使绊子。
“神”嘴角在笑着,眼神瞟着我,说不出的瘆得慌。乘着珂絮絮叨叨的告诉“神”它该整理房间,同时转身收拾东西,那破小孩冲我比口型:你死不死呀。
我觉得我不做点什么就回不去了。
我想王可了。虽然她一直冷着脸,不太能好好说话,天天抱着人偶睡觉,平均每三天多一个女儿(人偶),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披荆斩棘无所不能,家政肉搏样样都会。只有王可用不顺手的武器,没有你可大爷做不好的家务活。
总之,哪怕王可什么都不做就看她神闲气定的样,我都安心不少。
现在我身边只有珂呀。
珂多好一人,就这样被周围的人骗着。
我这人不爱看课本,看过的小说堆起来比我还高。之前还拿王可还拿自己家族史给我看,现在那些已经遗忘的语句在我眼前旋转跳跃,震的人胸闷。
自珂的亲人、挚友死全后,珂只是在等待死亡。
对她来说,死亡或许等同于团聚。
那本书上详细的写了每隔二十年“神”都会修改珂的记忆,让一切可疑的地方合理化。
如果她能逃出去该多好。
远离这充满谎言的牢笼。
于是我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没有神。我告诉她,她活了四千年。
这不冲突。
这里没有神,有的只是玩弄他人性命的恶魔。
就连王可,她总是强调自己成年了——但她的脸和身形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怕她成为下一个珂。
我会死,我的傻哥哥会死,王奇那个坏小子会死,潘华会死,乐仲会死……当王可周围的人都死全了,她会寂寞吗?她还会记得我……们吗?
我不敢想。
就像小时候,那个拉着我的手躲避身后不知名怪物的人我也记不清那是谁一样。时间总是有魔力的。
我怕啊。
怕的发抖。
都哭出来了。
珂脸色不好,还是温婉的立着,却不说话。王龙迎面而来,她也只是淡淡的瞥我一眼,冷淡的吩咐:“李姑娘累了。带她去歇息。这种玩笑莫要再提。”随后,优雅的转身,缓步离去。
我是不是惹珂不高兴了?或许继续让她活在谎言里……
……我想王可了。
我想吃王可烧的芝士焗饭,要是还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就更好了。
啊,不对。这是报菜名。
不过放段相声再随便来个四菜一汤,王可会在边上做她的人偶,王奇会挤兑我也不怕被呛着还抽空和我哥抢肉吃,这时候王可就会头也不抬说输的人刷碗,王奇这小子蔫坏,总想法子赖掉。
我想回去。和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看春晚。
现下王龙还没有日后的凶残,说实话我对王可描述中那疯狗般的人体会并不是很深。
起码王龙阿姨还是能正常和人交流的不是,就是喜欢蹬着她那双能杀人的高跟鞋。
这回王龙阿姨客客气气的把我请到收拾好的空房,临走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告诫我别再对珂说多余的话。我胡乱答应。
反正实话不多余。王可说的。
这里有信号屏蔽,我连上网都不行。好在我居然在床铺和墙脚的夹缝中找到一PSV,里面游戏还蛮好玩的。之前的人玩到一半,我没敢覆盖存档。
等到五点左右我想了想还是前往食堂。
人啊,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我又不是王可,没必要一天天的能不吃饭就不动筷子。
别说,王可这人还真是……她啊,每次烧饭都精打细算,摸准了三个人的饭量,等我们三吃完了剩下点菜她觉着倒掉浪费,才不情不愿的拿起碗筷。
吃顿饭跟上刑似的。
看着让人怪难受的。
不是我夸张,王可她对“浪费”的定义严苛到教条。
我对自己的厨艺有底,就是没底看我哥那表情也清楚那盘土豆炖牛肉是真的不好吃。
王可她就是不动声色的扒啦完了。
这都什么事。
唉。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无巧不成书啊。
这不,我在食堂又看到王龙了。
她端着盘饺子,看到我。在原地站一会,还是咬牙切齿要吃小孩似的冲着我来了。
走我对面,先放下托盘从左侧入座。还顺手抚平裙角。
王龙一向不喜欢废话,见我就问:“有人来找你没。”
“没有。”
王龙脸色不好,拿出把叉子狠狠的扎向盘子里的水饺。像是把它当成什么人。
“你来自未来。未来有叛徒吗?”她拿过桌上的小碟子给自己倒甜辣酱拌水饺。
算有吧。
我看着年轻的王龙,点头。
说来王龙好像也算叛徒呢。
不过眼前的王龙可能并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反而冷哼:“叛徒。白瞎我兢兢业业拉扯到大,死外边得了。”
……“姐姐,您吃炸│药包啦?”
王龙是越说越恼:“我们家看图书馆的跑了。前俩天王令为了和那偷腥猫私奔也跑了。个泡椒凤爪,亏姑奶奶出任务回来帮他俩带游戏盘。个腊鸡腿的,有种别再回来。”她狠狠将盆里的饺子捣烂成肉渣,身后的怨念都快具现化:“男人都不是好玩意。”
???
“我觉得我哥挺好哒?”
“那他就不是男人。”
王.神逻辑.龙语出惊人。
我觉着王可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是遗传。
“不是,您老是不是给人抛弃过?”这观念和怨妇似的。
可能这句恰好戳了王龙痛处,她撇撇嘴,语气稍缓:“没呢。她一直把我当情敌……小姑娘和你有点像。我诞生后除了珂大人也就她对我好。”
我支着脑袋打算听下文。
王龙吸吸鼻子给故事画上句号:“结果她有未婚夫。”
这也算不上悲剧没开始就结束的那叫无花果。
同一张脸,王可委屈时会不会也这样,看着嘴角带笑实际红了眼眶?
我这人有一点好,就是不认床。奈何架不住天冷。睡到半夜我是在冻的慌,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封上。这才安稳的睡了个好觉。
大早上的一出门,珂背着鸳剑站在门口冲我乐。我差点以为是王可来找我了。
珂给我一把老式钟表的发条,认真道:“有人托臣告诉你,‘物归原主’你就能回去。”
珂皮肤本就白,现在眼睛红红的,脖子上的淤青也很明显。我总觉得她是刻意打扮过了,怪好看的。
珂没有久留,不一会便离开了。
她再也没有回来。
到中午王龙发现不对,提着鸯剑出去寻。
她板着脸出去的,哭着回来。
珂死了,在运河边上。最后告诉王龙说外边的世界很有趣。
从此王龙就自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也拉不出。意志之坚定于王可最后一天赶制人偶颇有相似之处。
王龙不出来多年的平衡被打破那些人造人立刻试图逃跑,却因为神的再次出关被暴力镇压。
处理好其他人后“神”还特意来找我,说要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
放你│娘的屁!
先把手里的鸯剑放下来再说话!
哦对,现在的“神”放弃了自己腿短小孩的外貌,终于以成年人的身体示人。当然,穿衣服的。
它是提着剑奔我来了。我得跑,不跑不行。
这“神”向来不讲理,觉得是我教唆珂做傻事。
放屁!
我只是说了实话。要不是这货拿珂后代的命续着,珂早死了。
现在老人家好不容易入土为安,难道还要怪我咯?
就这么说吧,我一个很丧的朋友笃信太宰先生的名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日常在我耳边叨叨人活着就是为了死。死了才是个完整的人。
妈哒,四千年不死不抑郁才怪。这不还有宗教认为人活着就是在受苦吗?“神”也不自我反省一下让珂受四千年苦它到底是为了珂还是为了它自己?
啊?
珂不记恨它就不错了。
所以说有本事把珂复活,别追着我绕着实验室一圈一圈的跑啊!
我最不擅长追击战了!
丫,我还年轻,还想活。
“神”也是太久没动了,追在我后面,阴恻恻道:“别急,我这就用你去修好她。她会回来的。她会陪着我……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分离。”
分你个大头鬼啦!病娇在三次元是没有好结果的。
握着发条,我突然醒悟,转弯往那个座钟跑。
物归原主。
珂真是个大好人,话说的多清楚。
只要把发条放回钟上,不就好了。
大概。
我猜的,我也这么试了。
时间紧急,“神”已经耗尽了耐心一个瞬移跑到我背后,举起那把白色的剑。
别说是剑,这玩意哪怕是钢板都能劈的我吐血。
好在,最后一刻,我眼前场景变了。
是王可家阁楼。
没等我反应过来,王可携她无数千金冲过来给我一个熊抱。
我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擦点在狼群这儿落得个半身不遂。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大起大落落落落……
弃明投暗(王奇)
王可这一走走的果决。我不太想回家没办法只有溜达到苏燃祁那儿。
随后我发现快递到的比我更早。
王可这人脑子怕不是有问题,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上到我常用的电脑,下到吃饭用的筷子日常换洗的衣物,连带着李梁这拖油瓶她全部打包给我送过来了。
做的够绝。
我到的时候苏燃祁正一件一件的扫描包裹,要笑不笑。王龙没他那么客气,一手扶着沙发笑得直不起腰。
“哟~我们琦宝宝来啦?”王龙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晚记得喝牛奶,一周只能吃一次薯片。吃饭不能放辣椒,菜里多少放点糖……哈哈哈哈,小家伙,实话告诉我,我女儿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啊?”她突然敛笑起身,毫不留情的瞪视我,“王令这混子,怎么教人的?”
要放以前我根本不知道王龙潜台词,但现在我多少和以前的她相处过一段时日,她这话的意思就变了。
硬要说就是:我活泼好动,又A又奶,十指不沾阳春水,冷酷无情,业务极强,超级好使的闺女呢?那么大一个,哪去了?现在咋年纪轻轻不学好就想当别人爸爸?
这玩意,我也不知道啊。
莫不是我叛逆期反应太激烈搞得王可十年怕草绳?不至于啊。
硬核朋克风的衣服我也不是没买过,但我从小长到大不抽烟不喝酒考试成绩也还过得去……不至于把好好一闷着坏恶作剧起来还有点小萌的娃娃逼的父爱爆棚吧?性别这问题就不提了。王可衣柜里的裙子比大魔王假发还少。
这不是裙子都挂衣帽间吗。柜子里当然没裙。
我只能回她:“大概是小时候缺爱让她渴望能养孩子玩。”
这下王龙没话说了,皱着眉冷哼。
苏燃祁检查完所有包袱,确认里面没危险品——王可这傻子什么都给我寄来了,包括昨天换下来还没干的内衣内│裤。——一手搭着我肩,话里有话:“多好的姐姐啊。姐弟情深,你怎么就过来啦?”他另一只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快要比字典厚的《王奇饲养守则》
我TM日了羊驼了。
就王可,谁要我打包送给他,指不定还倒贴两瓶波本。
要说苏燃祁也心累,多好一组织,本身就是靠人工智能运作,好不容易有两个研究员回来打个下手这不死一个,一个和王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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