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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楚恩笑着说道,“太傅秉政四十年,只六年时光,还不能将太傅的影响全然抹去,朝中大半仍是他当年提拔起来的人。
  殿下便未发觉,许多平日在朝中不愿说话的人,这些日子积极多了吗?”
  “殿下可记得,臣曾与殿下说过,「人老了,难免怀旧,朝中如臣这般,私下里怀念的大臣,应当还有吧」,都是见过当年盛况的,都是知晓太傅忠心的,那般忠心耿耿,全无私心的辅佐,都能招致猜疑,招致灭门,谁能不心寒?”
  楚恩叹了口气:“加上陛下好听美言,于是善于献媚之辈崭露头角,二位皇子相争,派系之别甚于才干德行,习惯了旧日作风的大臣们自然看不惯,也自然只能沉寂下去。殿下此行,是拨乱反正,臣等期盼已久了。”
  这是第一回有人告诉她,她所行是拨乱反正,是正义之举,而非遭人唾骂的谋朝篡位。
  明苏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当真是如此,还是掌权之后。
  不论她所行为何,都自然有人将她所行粉饰成大义凛然的模样。
  于是她也就未能接话,心头乱糟糟,说了一句:“太尉先回府去吧,母妃今日便会去看望外祖母的。”
  楚恩闻言,也就起身告退了。
  明苏枯坐了片刻,心下乱糟糟的,似是思绪缠成了线团,理不清头绪。
  她很想与亲近的人说一说话,但淑妃眼下当已出宫了,而阿宓要晚膳时方至。
  明苏有些后悔了,昨日她该与阿宓说,她不止要晚膳,她一日三顿加宵夜全都要。
  不过,若是如此,阿宓兴许会觉得她黏糊糊的,过于粘人了。
  明苏低落了一会儿,赐下许多珍宝,让淑妃带回家去,赐予太尉一家。
  大臣们也很为难,中书令与几位重臣私下里商议了一番,接下去要如何行事。
  陛下已被软禁,京中局势尽在公主之手,最好便是公主登基,如此局势也就平稳了。否则,兴许会再起动荡。
  至于女子登基是否妥当,大臣们倒不大在意。前朝曾出过一名女帝,也是公主即位。
  虽只一人,但到底有过先河,有过先河的事,即便稀少,也使人生出有例可循之感,不会觉得别扭。
  但公主的难点便在于,陛下尚在,理当由陛下禅位,这才能使场面圆满。
  可陛下是何心思?公主这不紧不慢的,又是何心思,他们当真摸不透。
  几位大臣商议后,决定由中书令、尚书令与御史大夫一起上书,求见皇帝,而后说服皇帝,下诏禅位。如此,事情便成了。
  明苏闻言,也由得他们去了。
  她与郑宓说好,最迟不能迟过酉时,可她自申时便开始期待了,批阅奏疏时,不时地便抬头朝门外张望。一直到殿外有内侍来禀,皇后到了。
  她忙露出极为专注地模样,直到郑宓踏入殿中,方显出才发觉她来了一般,搁下笔,行礼道:“儿臣见过娘娘。”
  郑宓走到她身前扶了她一下,而后领着她去偏殿的小圆桌旁,命人将晚膳摆上了。
  明苏目不转睛地盯着宫人,看着他们将一道道菜肴摆上来,而后尝了一口,是郑宓的手艺。
  明苏立即便高兴了起来,命人盛了饭,与郑宓一道用膳。
  二人的食量都不算大,但明苏不愿浪费了郑宓的好意,她宁可用得慢些,也要将膳食都填到肚子里。
  到后头,郑宓只好阻拦她:“饱了就好了。”
  明苏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搁下碗,问:“你明日还来吗?”
  “说好每日都来的。”郑宓说道。
  明苏便觉安了心,道:“那我还等你。”
  郑宓笑了笑。
  明苏又与她说了几句话,都是些有的没的,有朝政,也有她的一些想法。
  说了一会儿,唯恐郑宓觉得她无趣,她尴尬地笑了笑,问:“你会否不喜欢我过于粘着你。”
  她很拘谨,郑宓自然察觉了,她还察觉明苏心中装着事,却不愿与她讲。
  她看着明苏,看了她良久,看得明苏低下了头,郑宓心下酸楚,是分别太久,以至于重逢之后,都不知该如何相处了吗?
  她望着明苏,想六年前若是没有那场杀戮,她们会是什么模样?而今又会如何相处?
  她微微地探身,靠近明苏,明苏感觉到她越来越近了,她揪了衣角,心下既慌且怕,想要逃开,却又不舍得逃开。
  郑宓靠近了,明苏合上了眼,郑宓的唇印到了她的唇上,软软的,还有些颤意。
  明苏两耳嗡鸣,紧张激动,她忍不住动了下唇,在郑宓的唇上蹭了蹭,二人皆紧张得双唇干燥。
  郑宓退了开去,唇上的柔软消失了。明苏睁开眼,面上绯红,眼中水波粼粼,怯怯的,又含着期待。
  “你会否不喜欢我过于亲近?”郑宓问道。
  明苏立即摇头:“我喜欢。”
  郑宓便弯了弯唇角,眼波温柔而缠绵,柔声道:“那么,我也喜欢你粘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一下哪儿够啊。
 
 
第六十一章 
  说完了这一句, 郑宓便觉明苏显然高兴多了,眼睛里都是明亮开心的光芒。
  她行止间亦积极得多,帮着郑宓将碗碟杯箸收拾到食盒中, 又命人取茶具来, 她亲自为郑宓沏茶。又将今日楚太尉来过的事与郑宓说了说。
  “母妃多年不曾见过外祖母了,我真担心外祖母玉体不健。”明苏担忧道。
  多年不见的母亲,再相见却是老人家弥留之际,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郑宓也不知如何安慰, 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待淑妃娘娘回宫,你好生陪陪她。”
  明苏颔首:“只得如此了。”她说罢了, 又不动声色地朝郑宓靠近了些。
  她们坐下窗下的一张软榻上, 天还未黑,还有些余晖透着窗纸映入。
  这时辰, 当是宫人入内点灯的时候, 但明苏并未使人进来, 她就想趁着无人,好好地与郑宓说说话。
  郑宓自然发觉她靠近了, 但她也未揭穿,由着她说几句话便挪近些,直至她们身子相触,肩头相抵。
  “阿宓……”明苏唤她。
  郑宓转头,余晖透光窗纸, 照亮明苏的一侧, 她认真地望着她,问出盘桓心中已久的疑问:“你为何不与我相认?这六年间,你去了哪里?何时到了皇后身上的?”
  “我……”郑宓开了口, 又沉默下来,斟酌片刻,方自最好答的问题答起:“我在六年前,被程池生杀害,再睁眼就到了去年夏日,皇后大婚后的第三日。”
  此事十分诡异,明苏接受得这样快,单单是因此事是发生在郑宓身上的。
  眼下听细节,她还是颇觉怪异奇诡。她领悟了一下,方问:“可是一下子穿过了中间的五年,到了去年夏日?”
  郑宓点头,耐心地与她解释:“便似睡了一觉,醒来就是五年后了,也不是自己了,成了别的人。”
  明苏起头跟着她的话缓缓地点头,听到她说她不是自己了,她忙反驳:“你还是阿宓,你一直是阿宓。”
  她说得极为肯定,一面说罢,一面还严肃地点了点头,以示她所言不虚。
  郑宓便忍不住笑了笑。明苏以为她不信,忙道:“真的!”
  她说着,又有些得意,“你看,虽然相貌不同,声音不同,可我还是将你认出来了,可见你还是阿宓,与原先并无不同。”
  将郑宓认出来,当真是明苏有生以来难得的自豪之事,往日的迷惘纠结试探失望再试探到了眼下,都成了她聪慧的证明,明苏忍不住与郑宓炫耀起来,将她如何发觉,如何探寻娓娓道来。
  她越讲越高兴,郑宓便听着,越听目光便越柔和。
  “我便猜你必是戴了话本中所言的人、皮、面、具,这猜想一出。
  顿时豁然开朗,为何相貌不同,声音不同,性情却如此相似便解释得通了。
  我高兴坏了,又十分紧张,虽信心十足,可未经验证,到底不踏实。于是我便入宫来寻你。”明苏眉飞色舞地说着。
  郑宓也跟着想起来了,那日好端端地说着话,明苏突然靠近,摸她的脸,摸完还很失落惆怅。
  “验证了不是,当时真把我急坏了。”明苏飞扬的双眉一下耷了下去,“我心中是认定了,皇后必然就是我的阿宓。可我怎么都寻不到证据。
  后来一次偶然避雨,我去到了相国寺,遇上了一欲攀附的主持。”
  她神色一振,郑宓光是察言观色,都知那主持必是与了她灵光点拨。
  明苏继续说着,郑宓先是认真聆听,渐渐心头柔软,再渐渐却是愧疚起来。
  倘若她一开始便与明苏坦露实情,她们便能早一年重逢,明苏便能舍去这许多坎坷追寻。
  “而后,你命苏都来见我,我就确认是你了。”明苏说完了,兴奋之意消了下去,眉目间浮现少许怅惘,她望向郑宓,道,“我本该早些认出你来的。”
  只是那时她一心坚信郑宓仍活着,故而从未往这上头想过。
  明苏还是遗憾,她又说了一遍:“我应当一眼就认出你来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待我这样好,我应当一眼就认出你……”
  “明苏……”郑宓打断了她,明苏愣愣地闭了嘴,望着她。
  郑宓温柔地望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道:“你已做得很好了。”
  借尸还魂这般离奇之事,明苏想到了,求证了,她甚至一点都没怕过,全然不曾想过若是回来的是个恶魂该如何是好。
  明苏确实没想过,她哪里想得到这上头,何况即便回来的真是一个恶魂,只怕明苏也是心甘情愿被害的。
  她听到郑宓夸她,那小小的得意又回来了。目光触及到郑宓的双唇,她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想到方才阿宓吻她了。
  她很喜欢,还想要。可若是她现在便亲亲阿宓,会否过于急切,过去轻浮了。明苏踟蹰着,却又确实很想再亲芳泽。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将目光落在郑宓的唇上。如此明白的暗示,郑宓自然领会了,她合上了眼,微微仰头。明苏心下一热,缓缓地贴了上去。
  她屏着呼吸,感受着唇上的柔软,这一刻,她觉得,她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宝物,此生无憾。
  然而下一瞬,明苏又觉不足起来。她想再与郑宓贴近,近到不分彼此,近到合二为一。
  可她不知该怎么做,且又紧张,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以双唇紧紧地贴着,直至她再也憋不住气,脸颊涨得通红的,方退开来,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郑宓叫她这模样惹得十分心软。明苏显然很生疏,不懂双唇紧贴时是可以拥抱的,也不懂如何调整呼吸,更不懂还能更进一步,直至唇齿交缠。
  可明苏还是很兴奋,她高兴得双目湛亮,望着郑宓的眼中好似洒落了漫天繁星,青涩懵懂,却又夹着青春与血气。
  郑宓忽然想到六年前在教坊大厅里被她抱住的明苏,也是什么都不懂,轻轻的拥抱都能使她面红耳赤。
  光阴好似重合了起来,郑宓不由笑了笑,她抚了一下明苏的唇角,正欲教她亲吻之时,还能做什么,殿外响起一声求见。
  “殿下,中书令求见。”
  明苏咦了一声:“怎么这时候来了?”
  天都快黑了,这时来必是有要事。
  郑宓便按下了教导之心,道:“我去偏殿避一避。”
  明苏一想也好,站起身,待郑宓避到偏殿,方命人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宫人,他们点亮了殿中的灯盏。
  大殿驱散了昏暗,骤然间亮堂起来,明苏却有些不习惯。
  她待中书令见过礼,方问:“卿家来得急切,可是有要事要禀?”
  偏殿与正殿只隔了堵墙,郑宓坐在偏殿,能将明苏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晰。
  她见了外臣,瞬间就没了方才她们二人独处时的青涩,语气间颇为沉稳。
  郑宓不知怎么,笑了笑,心间忽生甜意。
  “臣与几位同僚拜见过陛下了。”中书令禀道。
  明苏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用词皆极老辣,半真半假地说道:“父皇有些生孤的气,孤便未去请安,想等父皇消消气,再去请罪。”
  中书令忙道:“殿下说的哪里话?陛下怎会生殿下的气?若非殿下及时救驾,匡扶社稷,如今是什么情形便不好说了。”他急着将基调定了下来,顺势表了忠心。
  明苏未接话。中书令又道:“陛下龙体抱恙,不见痊愈之意,难以理政。但江山社稷,不可无人做主,臣等为天下万民计,拜见陛下,恳请陛下择贤明以继。”
  郑宓听出来了,中书令是来呈禀进展的。明苏主政后行事极为宽仁,为的便是平顺过度。
  有中书令等重臣使力,皇帝又已是阶下囚,撑不了几日。
  郑宓暗自一算,皇位更迭宜快不宜慢,至多三日,明苏便可顺顺当当地继位了。
  “中书令说错了一事。”明苏的声音传来,“陛下不能理政,并非他龙体抱恙,而是陛下才德不备,昏聩无能,屡犯大错,无颜再居皇位。”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没了声,郑宓也跟着心一紧。
  因龙体衰弱退位与因昏聩无能退位,这两者自是天差地别,公主已占大势,照她这两日息事宁人,平顺安抚的行事做派,不单是大臣们,连郑宓都以为她是打算先定下大位,而后再重提旧事。
  “殿、殿下,以臣论君,以子议父,怕是不妥啊。”中书令颤声道。
  “如何不妥?”
  她是明知故问,中书令避无可避,终是叹了口气:“殿下是要重溯旧案?”这旧案指的是哪一桩,二人心知肚明。
  明苏道:“旧案如何起的,卿想必不会不知。”
  如何起的,中书令自然知晓,大臣们虽不知陛下为何突下杀手。
  但从一开始的弹劾,到后来的污蔑谋反,再到墓室中起出的僭越之物,这一桩桩,一件件,朝中无人不知是冤枉。
  可那时,谁都没办法,喊冤的大臣或死或贬,杀了一批,逐了一批,朝中渐渐便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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