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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天气热得很,明苏最是怕热,走远了兴许染上暑气,郑宓便与她在城中游玩。
  城中也有好去处,譬如那相国寺,香火鼎盛,行人如织,每月初一十五,寺中便会请有德高僧开坛讲经,引来信徒无数。
  她们今日便去那里,但却不是去听僧人讲经的。
  高僧讲经之时,走街串巷的小贩与旅人便会聚集到相国寺外。久而久之,竟形成了庙会。
  庙会很是热闹,贩卖之物也十分丰富,明苏很爱去那处游玩,时常买些文澜殿中没有的书籍,买几支雕琢拙朴却别出心裁的簪子赠与郑宓,也买些玩物带回宫去赐予明申。
  今日郑宓又陪她去庙会玩,买了一盏小小的彩灯与她,明苏很喜欢,亲自提在手中,兴冲冲道:“等入了夜便点亮。”
  她们玩了许多,还入相国寺尝了素斋。
  直至黄昏方回宫。
  不想方才还阳光灿烂,这一会儿便乌云四合,下起了暴雨,暴雨倾盆,雨伞无用。
  她们行至半道,只得寻觅避雨之所。
  玄过四下一看,喜道:“陛下,潜邸就在前头,正可去躲雨。”
  明苏顺着他的目光朝前一看,果然前头便是信国公主府,是她当年做公主时的府邸,她转头与郑宓道:“我们去躲躲?”
  郑宓心中便来了兴致:“也好……”
  一行人便朝着公主府去。
  陛下即位前的府邸,府中自有专人看守。
  玄过上前去与那看守之人说了几句,那人立即变了脸色,忙开了门,让她们进去,又来向皇帝与太后行礼。
  明苏没想到遇了场雨,却是凑巧到了她的潜邸,这几年她从未回来过,又抬头见阴云厚重,这场雨不知下到何处去,时辰却已不早了,便吩咐玄过道:“今夜在此歇一宿,明日再回宫去。”
  玄过应了是,忙去安排了。
  郑宓站在明苏身旁,往里头望了眼,前头的格局是寻常府邸的模样,只是格外大气一些,前院也建得十分宽阔。
  明苏吩咐完,见郑宓正环顾府中格局,明苏兴致勃勃道:“我带你去里头看看。”
  郑宓求之不得,明苏命人不必跟着,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彩灯,确定没被雨淋着,方自内侍手中接过伞,自己与郑宓并肩沿着回廊朝里走去。
  雨下得极大,屋檐下雨帘如注。
  前院大气,过了那扇分隔前后院的月亮门,后头的景致便有些潦草了。
  倒不是看守潜邸的人躲懒,任庭院荒废,而是明苏当年就不曾用过心,看守潜邸的人不过是令此地维持原样罢了。
  她看着开得三三两两的几丛花,又看那几座摆得零落四散的假山,有些赧然,与郑宓道:“这里不好看,我没在这上头上过心,又不爱人靠近,此处常无人收拾,便成了这模样。”
  她当年与郑宓分离后,哪有心思在家中景致上花功夫,她忙极了,要派人满天下地打听郑宓的消息,一有蛛丝马迹,便满心期盼地奔去探寻,她要在朝中争权夺利,要当皇帝的爪牙,要做的事很多,甚少得空。
  即便偶有空闲,让她坐下喘口气,她也满心挂念着不知身在何处的郑宓,哪里顾得上身边的景致呢。
  郑宓知道的,她轻轻地靠到明苏肩上,明苏便不说了,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阿宓,不打紧的,都过去了。”
  她们如今过得很好,这便足够了。
  郑宓紧握着明苏的手,她们再往里走,郑宓每见一景,都像是能透过时光漫长,看到曾经明苏行色匆匆地自此走过。
  于是每一处潦草的景致都让她动容。
  行至一处小院,院门敞着,几名内侍正从里头出来。
  郑宓停住了,往里头看了看,此处倒是要比别处整齐些,花草郁郁。
  虽叫雨水打湿了,也看得出是精心栽种的,那处大殿的窗前还栽了一丛青竹,青竹修长,挺拔青翠,长势极好。
  郑宓已猜到这是何处了,她拉着明苏的衣袖往里走。
  明苏跟在她身旁,朝里头看了眼,数年不至,倒是生疏了。
  “里头也很寻常。”明苏到底是女子,要将从前的寝殿示与心爱之人,她难免羞涩。
  郑宓在门前停下,看了看她以作安抚,而后推开了门。
  想着那五年里,明苏每晚就是歇在这里,兴许也曾挂念她挂念得辗转难眠。
  郑宓便满心动容,她走进去,便看到了床脚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
  那满心的感动便打住了,郑宓有些茫然,总觉得这锁链与这寝殿很是违和,她缓缓走过去,站在锁链边上,疑惑道:“明苏,你的寝殿里怎会有此物?”
  明苏大惊失色,过去这么多年,她早将此事忘了。
  “这、这……”她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郑宓弯身捡起锁链,重得很,她松了手,越看越古怪,回头问道:“究竟是做什么的?”
  见是躲不过了,明苏声如蚊蚋,讷讷道:“原是想锁你的。”
  郑宓愣了一下,看着那一头锁在床脚的锁链,弯身寻到它的另一头,另一头包着软软的缎子,将锁链上锋利的边缘全包好了,并不伤人,只是若锁上了,怕就再也挣不开了。
  明苏心虚不已,站在她身边,解释道:“我也不知这链子为何还在寝殿中。”
  还是看守潜邸的人过于慎重,时常清扫各处不说,连里头的物件都维持了原样。
  “那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便想等你回来,就锁住你,不喜欢我,也不许你离开我。”
  明苏说起来,自己都很是羞耻,都怨那时,她都不大清醒了,做的事自然也疯狂。
  郑宓却只听出她那时的煎熬,满天下地寻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一个她以为早已不喜欢她,将她舍弃了的人,恐怕那时明苏想起她,没有丝毫甜蜜,除了担忧,便是心伤了吧。
  “若是不喜欢你,又何必锁着我,何必还将我放在心里。”郑宓低低地道。
  明苏抿了抿唇,不知郑宓为何这样说:“我自小就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
  郑宓垂下眼帘,再抬头时,眉眼间都含着温煦的笑意:“那你如今可还想锁我?”
  如今自然已不需锁了。明苏有些莫名,突然,她灵光一现,飞快地看了眼床褥,床褥已铺设好了。
  天色很快便黑透了,暴雨也渐渐停歇,雨后却是清凉沁人,是这夏日里难得的舒爽。
  郑宓呼吸均匀,已入睡了,明苏却还醒着,她侧着身,单手拄着下巴,望着郑宓沉睡的容颜。
  那锁链已解下来了,丢在床脚。
  明苏想,得将锁链带入宫去才好,但阿宓必不会答应的。
  明苏稍有遗憾,却未放弃,决定命玄过改日悄悄地再来一趟。
  郑宓睡得很熟,明苏嘴边泛起了浅浅的笑意,她看到阿宓领口露出的一小节红绳,目色愈加轻柔下来,伸手轻轻地将红绳抽出一些,便看到悬在底下的小貔貅。
  她轻柔地望着小貔貅,笑意更深了几分,俯身在郑宓唇边吻了吻,方掀开锦被下榻。
  小彩灯被她放在桌上,她取了火折子将灯点亮。
  彩灯的灯面是细绢所制,十分剔透,灯芯微微地晃动,火焰跟着摇晃,映在灯面上,很是好看。
  明苏看了会儿,将彩灯高高地挂了起来。
  她坐回床边,躺下来,将郑宓揽在怀里,郑宓睡梦中唤了声:“明苏……”
  是梦中的呓语。
  明苏道了句:“我在……”
  将郑宓抱得更紧了些,跟着合上了眼,与她一同坠入梦乡。
 
 
第八十八章 
  淑妃第一次见皇后是在入宫一个月后。
  按理, 妃嫔入宫的第二日便该去拜见皇后的。
  但那一月里,皇后病了, 便免了合宫上下的问安。
  淑妃自母家带来的丫鬟春然很担心自家娘娘毛毛躁躁的性子若是头一回问安冲撞了皇后娘娘, 那往后在宫中的日子少不得受许多为难。
  她四处托人打听皇后娘娘的喜好与忌讳, 好让自家娘娘心中有个底,到时拣皇后娘娘喜欢的话来说。
  谁知,她打听了多日, 不论从膳房、花房、御花园还是别处娘娘宫中打听到的,皆众口一词, 说皇后娘娘脾性极好, 为人极为和善, 从不与人为难,请淑妃娘娘尽管放心便是。
  淑妃身为一介武夫之女, 喜好骑马射箭, 秉性直来直往, 最烦人心中的弯弯绕绕,是最不适合入宫的, 谁料,她刚过十五,家中还未来得及为她想看合意的夫婿,宫中便下了一道圣旨,将她封为淑妃。
  她入宫方不到一月, 便见许多当面一套, 背后一套的事,早对这皇宫禁内烦得不行,突然听闻这众口一词, 哪里相信,只觉这位皇后必是个极伪善之人,定是十分擅长行表面之事,将宫人们哄得服服贴贴,背后不定多坏呢。
  她这般想着,拜见那日不顾春然在边上急得快将一块帕子拧烂了,就是不紧不慢地梳洗上妆,直至出门,已是迟了整整一个时辰。
  “娘娘,不如婢子去向皇后娘娘请罪,就说娘娘您病了,晚几日再去拜见吧。”春然急道。
  这时辰去岂不是明摆着与人话柄吗?
  淑妃却从容自若地登上了轿撵,不耐烦道:“怕什么,她不是为人和善,脾性极好吗?怎会与我这方入宫的妃子为难。”
  她这些日子在宫中待得烦透了,早已是一肚子火,总要寻个去处发泄。
  到了仁明殿,问安的妃子们早已散了,淑妃入了殿门,一宫人上前与她行礼,笑道:“淑妃娘娘来了,我们娘娘在后头侍弄花草,特别吩咐了您若来,便请您径直去见她。”
  她言辞间和气得很,似乎全然不知淑妃的怠慢。
  淑妃明面上是张牙舞爪的性子,实则很易心软,旁人待她好一分,她总能记上两分。
  被这宫人和颜悦色地说了句话,淑妃还未见着皇后,自己心里便先矮了一截。
  她由那宫人指引着绕过前头大殿,便看到大殿后的一片园子。
  园子正中是一条鹅卵石道,沿着走,能见许多假山阁楼,草木珍奇。
  淑妃出身世家大族,这些世人眼中难得一见的美景,与她而言不过尔尔,并不如何吸引人。
  她跟在宫人身后往前走,走到这条鹅卵石小道的尽头,便见有一人身着浅色素衫,手中执一花锄,正亲自松土。
  而边上站着一群宫人,或端茶,或捧巾,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淑妃便知,这就是皇后娘娘了。
  引路的宫人与她道了声:“淑妃娘娘稍候。”便上前去了。
  她走到近前,先是行了一礼,而后说了句什么,淑妃便看到皇后朝这边望了过来,她们视线对上了,皇后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与她点头致意。
  淑妃不知传言中皇后娘娘脾性极好是真是假,可皇后娘娘生得当真美极了,肌肤胜雪,美目盈水,她望过来时,淑妃便被她这一双好似绵绵不尽的秋水般的眼眸吸引了。
  她被引到皇后身前,与她行了个礼,按说初次拜见,当行大礼的,可淑妃一时恍惚忘记了,直起身时,看到皇后惊讶的面容,方想起来。
  她有些尴尬地立着,不知该重新拜过,还是等娘娘问罪。
  她紧张极了,皇后便在此时开了口,她的声音极好听,语调不疾不徐的,带着浅浅的笑意:“我正要趁这春光往地里种些兰草,怠慢你了。”
  淑妃一怔,皇后竟未怪她。
  她讷讷道:“不怠慢,是臣妾怠慢了皇后娘娘。”
  她说完,便见皇后娘娘身后一年轻的小宫娥短促地笑了一声。
  淑妃一下子红了脸。
  宫人搬了座椅来,皇后娘娘便赐了座:“你先坐。”
  淑妃不敢坐,站在那处,皇后也未勉强,笑了笑,问道:“你是楚侯家的姑娘吧?”
  淑妃点头回道:“臣妾的父亲是楚恩。”
  宫人捧了水来请皇后净手。淑妃在一旁看,只觉皇后没入清水的双手都格外好看。
  皇后净手更衣,方坐了下来,笑道:“好了,你也坐。”
  她第二回赐座,淑妃不敢辞,也跟着坐了。
  她二人坐得不算近,也不远,与殿中主座客座的摆放差不多。
  “这一月来,可习惯?”皇后关切问道。
  淑妃拧紧了眉,说:“不习惯,与家中很不一样。”
  这回不止是那位小宫娥,其余宫人也都低了头掩饰笑意。
  仁明殿的规矩是这后宫中最严的,可奈何众人在宫中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般实诚的妃子,竟没忍住笑。
  淑妃好不自在,一下子露了怯,不敢再说了。
  皇后抬了抬手,将众人都遣了下去,园中便只剩了她们二人。
  “宫中规矩大,人又多,摩擦也多,难免会闹腾些,你若不习惯,少与她们往来便是。”皇后温声道。
  她将后宫治理得颇为干净,妃子、宫人皆不敢行有违宫规之事,可人多了,还是难免纷争,也难免多争利,后宫里是很喧嚣的。
  淑妃听了这话,觉得皇后说得很对,她留意到那才松了一半土,笑着道:“娘娘要种兰草,臣妾与娘娘打下手吧。”
  她自小骑马射箭,力气大得很,松松土自不在话下。
  小姑娘眉眼明媚,一笑起来便是无忧无虑的明朗。
  皇后颔首道:“好……”
  于是淑妃松土,皇后撒种,这小小的一块地很快便都种上了兰草。
  “娘娘喜欢兰草?”
  “喜欢,很喜欢。”
  “那为何只栽这一小片地?”淑妃不解,转头看了看别处种满了奇花异草的花坛,这园子是皇后娘娘的园子,她喜欢,自可以全部都种兰草,等到兰花盛放时,岂不是心旷神怡。
  皇后将最后几颗兰草种子埋入土中,听她这般说,不由地笑,而后颇为无奈:“哪就这般随心所欲了。”
  淑妃没听明白:“您是皇后,自然随心所欲。”
  皇后摇了摇头:“我是皇后,方不能随心所欲。”
  淑妃还是不明白,皇后是这天下除皇帝外最尊贵的人,为何不能随心所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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