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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玄幻灵异)——眉开挽

时间:2020-12-30 09:08:00  作者:眉开挽
  虽然是生涩许多,也干瘦许多,但这副脸貌,不是少年版的倜夜又是谁?
 
 
第32章 “我能拜你为师吗?”
  此时的倜夜看起来至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手脚细瘦,面色饥黄,穿着一身破烂短衣,踩一双夹趾草鞋,十个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头发乱糟糟,脸上也脏兮兮的,还东一块西一块地盖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是受了很多苦的。
  凌危云没有想到,年轻的倜夜竟然是这样惨兮兮的。
  和他印象里嚣张狂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凌危云看着少年倜夜走到自己面前,然后目不斜视地穿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凌危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自己。
  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不小心闯进倜夜的梦境,或者幻境里去了吗?
  他和倜夜本来就还在妙音池里,他又闯进了倜夜的识海,因此被拽进了倜夜的幻境里,的确也不是不可能的。
  凌危云想罢,抬头一看,见倜夜已经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稍微思索,便抬步跟了上去。
  既然是倜夜的幻境,那么先跟着他总是没错的。
  凌危云跟在倜夜身后,见倜夜走一段,便要跪下来,磕一个头,如此且行且跪,走到了半山腰,一座巨大石雕牌楼面前。
  凌危云仰头一看,只见牌楼高耸擎天,直插云霄,牌楼由整块青石垒砌而成,正中书了三个大字:道一宗。
  凌危云看着这三个字,心头突然生出一点模糊的感觉,竟十分亲近似的。
  牌楼将山道从中截断,倜夜没有再往上,而是跪在牌楼前,脊背挺直,姿势端正,就这样一动不动了。
  不知多久,山上下来几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各自拎着苕帚,一路跑将下来,还用扫把互相拆招。
  少年性子活泼,一路打闹,又有说话声传来:
  “哎又被掌教师兄罚扫山门,他也忒小气,不就是早课上不想听他唧唧歪歪,冲他翻了个白眼吗,这都能被他逮住机会教训一顿。”
  “掌教师兄心眼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快扫一个月山门了。”
  “哈哈哈谁让你在他的早膳里下泻药啊,听说他跑了一天茅房。”
  “谁让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师兄下山去执行任务,师父又闭关,他就猴子充大王,整天耀武扬威的,我都快烦死了。”
  “就是啊,我都开始想念大师兄了,大师兄虽然不屑跟我等废物为伍,但是也从来不会找废物的麻烦。”
  “呜呜实话讲,我甚至开始想念被大师兄藐视,还有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了……”
  “大师兄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已经快承受不来……”
  说话声在看到山门外跪着的人时戛然而止,几个少年两步跳下石阶,站到牌楼前,其中一名举着扫把,指向倜夜,道:“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啊?”
  倜夜跪得直挺挺的,也没看他们,脏污的脸上有股很倔的神情,道:“我来拜师。”
  那个少年哼了一声,轻蔑又不耐烦地道:“拜什么师,这哪里有师给你拜,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样子,我们道一宗是收乞丐的地儿吗?”
  说着,就拿起了扫把开始赶人:“走走走,快走,别搁这儿挡路。”
  倜夜被推攘得整个人晃了一下,却没有起身。
  他一双眼睛瞪着对方,目光又凶又狠,小兽似的:“我又不拜你做师父,你凭什么赶我?”
  那少年怒道:“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正儿八经拜了师父的道一宗弟子,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能赶你,你在这跪着,把我们山门都跪脏了知不知道?”
  倜夜闻言,更加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都带着恨了似的,一副想往对方身上咬一口的样子。
  轻狂少年受不得这样的挑衅,怒得举起扫帚,就要打人。
  照这么下去,倜夜怕是要吃亏,凌危云皱皱眉,想出手帮一帮。
  待要出手,却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倜夜的幻境里,贸然出手,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而且这些事情,恐怕都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他出不出手,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堪堪停住,先静观其变再说。
  就在那少年拎着扫帚,要抽倜夜的背的时候,那扫把却突然从他手里脱手,落在了地上。
  少年一惊,扭头回身:“是谁!谁在捣鬼!?”
  “是我。”
  一把清冷嗓音从几人上方传来,随着话声,一袭白影从树影重叠的上空飘落下来,仿佛一朵云,轻盈落在地面上。
  那刚才还狂妄的少年见到此人,脸色立即一变,变得十分恭敬,大声喊:“大师兄!”
  另几个少年也齐齐地喊:“大师兄,你回来了!”
  而凌危云见到来人,只觉心神一震,瞳孔一瞬张大了:这个人……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虽说比他稍显年轻一些,也不似他满头银发,但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模样。
  凌危云心念电转间,蓦地反应过来,这帮少年都喊这人作大师兄,而倜夜也说过,曾经在人界的时候,他们二人曾为师兄弟关系。
  倜夜也唤过他大师兄,但是倜夜一向不大正经,凌危云曾经还一度怀疑过,倜夜是不是随口说来诓他的。
  没想到却是真的。
  那这道一宗,想来也就是他曾经在人界时待过的宗门了。
  这一头凌危云兀自心潮起伏,另一头的“凌危云”身着白衣,神色平静,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看向那个少年:“仇欢,你刚才在做什么?”
  那被叫做仇欢的少年一僵,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凌危云看着他,那眼中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被注视的人渐渐额冒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仇欢腿都开始软了的时候,凌危云终于开口,道:“凡道一宗弟子,不得主动向无术之人动手,回去向掌教领罚吧。”
  仇欢脸一垮,但见大师兄面容,却不敢说个不字,只往倜夜处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道:“大师兄,这人不知好歹,扬言要来此拜师,已经不间断来了一个月了,我等实在不堪其扰。”
  凌危云一顿,才想起来此处还有别人似的,往倜夜的方向看过去。
  少年站在不远处,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却一副又倔又拧的模样,还有点凶,拿一双兽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凌危云道:“你想拜师?”
  倜夜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又盯着凌危云,突然问:“你看起来也很厉害,我能拜你吗?”
  这话问得莽撞突兀,仇欢瞪大眼睛,看起来又要发怒。
  凌危云抬一抬手,止住仇欢,冷淡地对少年道:“我不收徒。”
  倜夜嘴一撇,冷哼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他早就知道这些修道的也是趋炎附势,非钱非权不要,和山下那些人没有半点区别。
  却又听得对方继续道:“下月宗门会召开专门的弟子遴选大赛,到时你可以来。”
  少年一愣。
  凌危云说完这一句,便再没别话,转身向山门里走。
  待他走到牌楼底下,却又顿住,转过身来,倜夜立刻凶起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凌危云目光往下垂,倜夜顺着他的目光,也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脚。
  草鞋不耐穿,底早被磨破了,十个脚趾露在外头,在山上磕磕绊绊,大多都破了口,流出的血凝固了,有点发黑,和着草泥,是很难看,还有点恶心。
  刚才接连被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嘲讽,倜夜都没觉得什么,只是生气,还想用牙齿咬穿他脖子,但见眼前的人也微微皱起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倜夜却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僵硬地绷紧身体,脚下却无意识地缩了缩,想把露出来的脚趾头缩回鞋里,让对方看不见似的。
  谁知下一刻,倜夜就看见自己脚上破破烂烂的草鞋,变成了干干净净的一双麻步鞋,脚下厚实,还垫了很厚的底。
  凌危云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道:“穿这个下山,路好走一些。”
  倜夜猛地抬起头,但是凌危云已经转过身去,一袭白衣,慢慢消失在了山门里面。
  倜夜站在原处,望着凌危云立刻的方向,一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还有些愣愣地。
  半晌,少年弯下腰,摸了摸自己的新鞋,很珍惜似的。
  然后才下山去了,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比来时要轻快。
  凌危云跟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感慨。
  既觉得这时候的倜夜有点儿可怜,又觉得这么单纯可爱的倜夜,也很难得。
  一路跟着倜夜下了山,倜夜就住在山下一处破庙里。
  这里早已无人拜祭,四面墙板都被人拆走了,可说是四面通风亮堂堂,倜夜睡在供桌下面,拿两个破烂蒲团垫在地上,就可以当床了,身后那座缺胳膊断腿的神像也能勉强挡个风。
  入夜,倜夜爬到供桌下准备睡觉,那双布鞋被他收得好好,小心放在了神像边上,鞋面上还有块湿痕,是下山的时候踩脏了点泥,倜夜拿去河边洗了洗。
  凌危云蹲在供桌旁,看倜夜蜷缩着手脚躺在蒲团上,似是已经睡熟了。
  夜里风大,庙后面是座林子,树枝被风摇动,簌簌地刮着。
  少年睡得很熟,似乎不觉吵闹,只是风吹进庙里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又把自己蜷缩得紧了一些。
  凌危云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风静了,树枝摇动声也停了。
  少年浑然不知地熟睡着。
 
 
第33章 “我要报名。”
  隔天一早,倜夜从供桌下爬出来,看了看神像边上的新鞋,摸了摸,没舍得穿,光着脚到邻近的村镇上去。
  凌危云跟上去,才知道他是去讨吃的。
  正是早市热闹的时候,一条街上摆满了档口铺子,刚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汤面,挂在架上的烤鸭……凌危云都听到倜夜咽口水的声音了,但是他走到一个档口前,就有人把他撵开,一个肥脸屠户拿着砍刀作势要砍他,骂骂咧咧道:“滚滚滚,小叫花子,别妨碍老子做生意!”
  等把人撵得远了,还拿藤条仔细抽了抽案板,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倜夜走开了,却没走远,站在街角里,目光盯着面前的一溜铺子。
  早市热闹,来往的人也多,卖得好的不一会儿卖空了,就要补上,老板忙前忙后的,这时候就能找着空隙来。
  终于一家包子铺一笼卖空,剩下一笼也不多,得要换新屉了,老板留了自己的小孩看店,自己到档铺后面的弄堂里去拿新的。
  老板前脚一走,倜夜后脚就迈出去,贴着墙缝溜达到包子铺边上,趁小孩数客人递来的铜子儿的时候,手迅速伸到冒着热气的笼屉里,还给烫了手。
  倜夜没缩手,向里摸到了一个包子,个儿大松软,顶端漏了油,还是肉馅儿的。
  倜夜却迟疑了下,又把肉包子给放回去,转而又摸了个空心馒头,迅速揣进怀里。
  等他撒丫子开溜的时候,小孩发现了他,顿时大叫起来:“偷包子,有人偷包子!”
  但是倜夜跑得飞快,又滑不溜手,街上的人见他神色汹汹,也纷纷避开。
  小孩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小,倜夜已经快要跑出这条街了,此时余光一撇,却看见左前方那屠户的档口一时半会儿没人光顾,屠户坐在摇椅上,打着蒲扇,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十分逍遥自在。
  倜夜眼中一狠,他继续往前跑,在经过屠户的时候,突然抬脚,用力一踹——稀里哗啦的一声,整个铺子竟被他一脚踹翻了,猪头扇骨五花肉,全砸到了摊后的屠户身上。
  那屠户从肉堆里爬起来,抹一把满是油光的脸,脸上横肉都随之颤动,那双被肥肉挤得细细的眼睛仿佛要瞪出火来,他看见是倜夜,顺手拿起身边的砍刀,怒骂一声,翻过倒了的铺子,直接追了上去:“他娘的小兔崽子,看老子不砍了你!”
  那屠户满身横肉,没想到体力居然很是惊人,倜夜跑了许久,都没能把人甩掉,反而七拐八绕,绕了几条巷子之后,进了一条死胡同。
  那屠户提着刀,朝倜夜步步走近,狞道:“小兔崽子,你再跑啊,敢掀老子的摊,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倜夜背抵着墙,弓起脊背,作出要攻击的姿势,他眼神发狠,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声,竟不像人类所能发出。
  屠户浑然不觉,还拿刀指了指他的腿,道:“哪只脚踹的,老子把它砍了。”
  倜夜眼瞳突然闪了一下,眼仁似是一竖,在屠户越来越近,伸手就要来揪他脖子的时候,眼前少年却突然消失了,下一刻,一条黑蛇直冲面门而来。
  巷子里发出一声惨叫。
  不一刻,屠户空手从巷子里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脖子上有两颗米粒大小的孔洞,血流不止。
  跑的同时,口中还在叫着:“妖,妖怪啊!”
  待那屠户跑没了影,黑蛇还在巷子里,张着蛇信嘶着气,片刻,见无人再来,才慢慢沿着墙壁滑了出去。
  直到出了这条街,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重新化成了少年的模样。
  倜夜一脸阴郁,踢了踢脚下的泥巴:“见鬼,居然没一口咬穿他脖子。”
  又恶狠狠地,道:“等下次再看到,看我不咬死他。”
  在旁边听到的凌危云不由微微皱眉:“年纪轻轻,戾气怎么这么大。”
  刚刚要不是他拦了一下,说不定那屠户真的就被他咬穿脖子了。
  放完狠话,倜夜又泄了气,嘟囔一声:“好了,这下饭也没了。”
  凌危云一顿,注意到他怀里那个馒头确实不见了,想来是变成蛇的时候,馒头藏不住掉出来了。
  然后又想到倜夜弃包子而拿馒头,到底是存了一点良知底线在,又稍微觉得心软。
  倜夜暂时是不敢再回那条街上去了,小镇不大,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吃的能找,只好一路出了镇子,原路返回到破庙。
  谁知破庙里竟已经有人了。
  倜夜一进门,只见来人大剌剌地坐在供桌上,是个身穿锦服的少年,除他之外,身边还有四五个同伴,看见倜夜进来,那锦衣少年脚一翘,道:“哟,臭要饭的,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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