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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骨藏身(近代现代)——偷盐下酒

时间:2021-01-01 19:05:39  作者:偷盐下酒
  岑辛眉梢微颤,半晌,像是笑了似的轻呵一声:“你都知道了。”
  “可能会比你知道的多一些。”谢争想了想,说。
  “我还知道你自私,多疑,残忍,所有岑家之外的人,对你来说都是敌人。”谢争的手放在岑辛身前的桌上,露出成年男性的筋骨:
  “但岑卯已经跟我走了。”
  “我不会让你犯过的错误,再次发生在他身上。”
  岑辛捏着药碗的手比白瓷还要苍白,关节微微泛起青色。
  他想起几天前在这间书房里,他和谢争那场并不愉快的谈话。
  岑辛告诉谢争,只要他来,岑卯就要跟他走。
  而谢争好像没有听明白,他只好又说了一次,却看见谢争咀嚼似的,重复岑卯曾经的留言。
  “只要我来……”
  谢争像是压抑着某些隐秘的情感,又终于释然了,看向岑辛的目光竟然让他觉得心惊。
  “所以你们真的以为,我会空手来找他吗?”
  岑卯并不知道那个夜晚都发生了什么,而岑辛想,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谢争也不会多此一举地让他知道。
  岑卯拥有一个年轻的恋人,与他相恋。作为代价,这个人不得不因此而飞速地成长。岑辛看在眼里,觉得难得,却并不羡慕。
  然而他必须承认,这个人愿意一无所有地相信岑卯,也值得被岑卯毫无保留地相信。
  当下的岑辛胸中揣着一颗来路不明的心脏,这颗心脏延续了他这条被家人所依赖的生命。他忽然觉得,似乎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什么,可以任由这颗心脏自由地跳动下去,像岑卯希望他做到的一样。
  “谢九。”岑辛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嘶哑:“谢谢你。”
  谢争没有回应。
  “我不会再干涉阿卯的事了。”岑辛睁开眼,似乎因为年轻男人背后的光而微微眩晕:“如果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谢争沉默许久,说好。
  谢争推门离开后,岑辛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看枪上那把稚拙的木枪。
  那是他和岑卯第一次见面。岑卯六岁,在某个不知名的北美乡村二月荒芜的田野里。岑卯穿得很薄,因此岑辛给他裹上了厚重的棉大衣。岑卯说,要送给哥哥一个生日礼物。
  夜里,岑辛听到细小的好像小动物发出的声音。他走出那间棚屋,看到月亮底下,岑卯穿着岑辛给的棉大衣,用岑辛送给他的刀在木柴上用力地雕琢,小小的脸蛋因为用力而泛起些微的红晕。
  那时的岑卯并不能一刀捅穿棕熊的皮,也无法熟练地切出薄如蝉翼的鱼片。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雕刻时把纤细的手指磨得过了,第二天就生出水泡。
  但他还是把并不精致的木枪放到岑辛手上,睁着很大很亮的眼睛,叫他哥哥。
  今天的岑卯还是会提着口味恐怖的蛋糕走到他面前,叫他哥哥,说这是给他的生日礼物。而谢争站在他身后,好像提醒着岑辛,岑卯没有变过,而他却欠岑卯许多。
  岑辛看着墙上的木枪,觉得累了,轻轻喊了一声:
  “阿卯。”
  谢争出现在二楼起居室的时候,岑卯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快,就很像是要直接扑到他怀里。
  谢争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心里却知道他站得很稳,不会倒下来。
  可谢争接了,岑卯就撒娇似的靠了上去。
  “我哥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谢争轻声笑了:“他让我带你回家。”
  岑卯愣了愣,脸上浮出发自内心的欢喜,说好。
  他们坐上谢争开的车,往那间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公寓去。
  路上,岑卯忍不住问:“你说是什么人拿这种东西故意来气我哥啊?”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吗?”岑卯的学霸男朋友笑着鼓励他:“你猜猜看。”
  岑卯并没有觉得自己聪明,但谢争这么说,他就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了。于是难得耐心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总之不会是何寄慈。”
  “你这么相信他啊?”谢争的语气有几分揶揄。
  “这是推理。”岑卯严肃地说:“以他的菜鸡程度,如果真的知道我哥的忌讳又干出了这种事,会在被我哥弄死之前被我弄死,又或许我还没动手就被他妈弄死了。”
  “我觉得……他妈不会弄死他。”谢争忍笑似的,又给他肯定:“但我认同你的想法,不是何寄慈。”
  岑卯得到了正确答案,就不再在乎解题过程了,拿着满分的卷子再接再厉:“那我们要找到那个送画的人吗?”
  谢争含笑看着前方转绿的信号灯,没有直接回应,却提出一个更难的问题:“你为什么觉得是冲你哥来的,而不是你?”
  “因为我不是——”岑卯讲到一半,匆匆急刹车。
  “不是什么?”
  “不是岑家管事的。”岑卯自觉灵巧地补全,心虚地不大敢看谢争审视的目光。
  好在谢争没有追问,岑卯就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了。
  他们到家的时间不算太晚。岑卯似乎已经默认了谢争一定会留宿在在自己的公寓里,给他拿了换洗的睡衣让他去洗澡。谢争没问他要不要一起,径直进了浴室。岑卯自己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视。
  他心里好像有点乱,想着今天经过许多事,都值得细细想一想。但现在和谢争在家,一切问题就又不值得思考了似的。
  岑卯想着许多事,漫不经心地走到窗边,不由啊了一声。
  窗台上躺着几盆几乎枯干的多肉植物。
  他想起来,那天是自己把它们拿过来晒太阳,结果忘记放回去了。
  罪魁祸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赶紧把多肉拿回去,又去厨房接了很多水浇上,心里祈祷着这几盆熬了三年都没事的绿色战士继续勇敢一点,为了他的清白活下去。
  结果他刚出书房就听见谢争问:“岑卯,你干什么呢?”
  岑卯心头一抖,很快走过去,紧张地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呀?”
  谢争的头发还湿淋淋地挂着水,潮湿的眉眼不知为何被触动,徐徐笑了。
  “嫌我快啊?”
  他伸手把岑卯拉进还带着水汽的臂弯里,睡衣的间隙露出青年人坚实光滑的肌肉。岑卯的下巴尖碰到那皮肉,就好像生了磁性,不大想再离开。
  “昨晚没给你,现在还生气?”谢争微微低下头,用牙齿轻轻碰他仰起来的鼻尖。
  岑卯贴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被谢争身上的水汽蒸得温热,头昏脑胀地答:“不生气了。”
  “那怎么不进来?”谢争的嘴唇向下移了一些,碰到就离开了,唇上还带着笑:“怕我太快?”
  岑卯不想再进行这些自己永远赢不了的辩驳,只能凭借最擅长的蛮力,用自己已经滚烫的身体把这个人重新推了进去。
  早上九点,手机铃声在一片狼藉的卧室中响起。
  谢争很快睁开眼,紧接着去看侧伏在他胸口的岑卯。岑卯的腿还缠在他的腿上,手臂挽着他的腰,像是一颗绕树的白藤。
  谢争半捂住他的耳朵,抬身拿起手机按了静音。
  岑卯还是醒了,惺忪的眼边还有桃润的颜色,有点生气似的去抢他的手机。
  他看到上面齐乔的名字,想了一会儿,好像逐渐记得自己现在有一份全职工作。
  谢争示意他接,岑卯就半迷糊着按了免提,齐乔过于兴奋的粗犷声音仿佛透过扬声器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小谢!我们遇上大事儿了!”
  岑卯微微皱眉,把音量调低了一些,半边脸又埋进谢争的胸口。
  谢争的手在他赤裸的肩上缓缓蹭着,不急不慢地问:“是哪一个结果出来了?”
  齐乔身后好像还有莫恒舟细碎的声音,但最有穿透力的还是他的嗓门:
  “腺体基因检测!石教授先安排了两具一起做,出来的全都不吻合毛发样本结果!检验科整个他妈的炸了,怀疑设备有问题,又做了一遍,确认没错!然后局里直批,七具全都做了一遍!”
  “七具尸体!十四个人!”齐乔喘着气,好像在行进的路上:“这特么哪儿是放火,这是挖坟啊!”
  “我们待会儿过去。”
  谢争很快挂断了电话。
  岑卯似乎以为通话结束了,又扑到谢争身上,好像准备开始下一场安眠。而刚刚的对话很慢地在他脑子里重播了一遍,让他逐渐意识到什么。
  谢争看怀中的岑卯顶着一头乱云,懵懂地抬起眼问:“今天不是周末吗?”
  “卯卯。”谢争很轻地笑着叫他,握住他细瘦的腰,把他捞着坐了起来。
  “看来你的第一次加班,也要跟我一起了。”
 
 
第14章 05A
  ICPO新盟中心局检验科的走廊里,身着白衣的工作人员来往匆匆,人人脸上都一副紧张模样,但仔细看时,却能找到一丝莫名的喜气。
  “这个季度的奖金稳了。”石教授拍拍谢争的肩膀:“小谢,这事为师记住了。”
  岑卯看谢争礼貌地笑笑:“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还要感谢老师帮忙。”
  助手给石教授递上了几页刚出炉的报告,似乎忍不住悄悄打量谢争和岑卯。岑卯灵敏地察觉到那目光,抬头对那位女性Beta笑了一下。
  助手愣住,脸不自觉地发红。
  谢争的手不动声色地在岑卯脖颈后捏了一把,眼睛飞速扫过报告的内容,问:“确认都是原位移植了?”
  石教授严肃起来,点点头:“我认为是时间问题。现在原位腺体移植已经很少见了,除非是临终捐赠。但劈离式腺体移植技术也是这几年才成熟起来的,具体的档案你可问你们部门的小齐。”
  谢争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起身拉岑卯和石教授告别。
  临走前,石教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个月你师兄说有个同学聚会,有空就来聚聚。”
  “哦,他们还说以前记得小岑……”石教授看了岑卯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反正都认识,可以带小岑一起去嘛。”
  谢争点点头,转身离开。
  岑卯有些在意石教授的表情,开始回忆见过的谢争的同学,似乎除了第一次比较尴尬之外,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什么呢?”谢争按了电梯,转过身看他。
  “同学聚会。”岑卯问:“你要去吗?”
  谢争看着他不说话,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谢争才笑了:“想跟我一起去啊?”
  岑卯趁电梯没人,在关门后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他的嘴唇,眼睛亮晶晶的:“你带我去呀?”
  岑卯似乎一直很重视见恋爱对象的朋友和家人。他对人际关系的理解向来有些微妙的错位,谢争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反而有时格外受用。
  “想去就去吧。”电梯门开时,谢争移开了落在他脸上的温柔目光:“反正好久没见了。”
  岑卯振奋地跟在谢争身后,走进21楼的大平层办公区。
  莫恒舟快步向他们走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岑卯每天顶着一脸灿烂春光来污染他的工作环境,手臂下夹着笔电带他们走向会议室:
  “七例腺体的身份都已经出来了,全部是失踪人口,上报时间最早在十四年前,最晚在六年前,范围不局限于新盟,有大洋洲和东南亚的人口。”
  “这么快?”谢争微微挑眉。
  “还要感谢小谢老师提前预告。”莫恒舟对他眨眼,目光微妙:“那天我出去之前就升级了数据库,不然还没这么快。”
  谢争不语,三人一同进了会议室,宋宁已经坐在里面抽烟。
  岑卯动了动鼻子,宋宁咳嗽一声手速绝伦地把烟掐了,又端起手臂,两手叉在桌上看向他们:“三天时间,市级纵火案变成跨国腺体走私案,你们怎么看?”
  “怎么知道是走私?”谢争微微笑了,坐到宋宁身侧看已经准备好的更新资料,另一手给岑卯拉开椅子。
  宋宁停住,谢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材料,抬头看他:“满小烈就算吐了口供,我们也只能告他们非法交易。另外这几例,也还不能证明他们都是在新盟做的移植吧?”
  宋宁和莫恒舟对视了一眼,都咽下许多。
  莫恒舟咳嗽一声,打开投影屏幕,切到三号审讯室的通讯模块:“齐乔这一轮应该刚开始,先看看满小烈怎么讲吧。”
  屏幕上是审讯室里的齐乔和满小烈。
  原本张扬顽劣的满小烈不知被关了多久,现出一种蔬菜失水的蔫气。齐乔敲了敲桌子,声音严厉而低沉:“别浪费时间了,你十年前车祸的底我们都已经查清了,腺体受伤的报告是假的,是吧?”
  满小烈垂着头,眼光似乎微动,但仍然沉默着。
  “你倒是挺有牺牲精神的。”齐乔的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不是对你哥有想法吧?”
  满小烈猛地抬起头,全是血丝的眼中燃起困兽似的愤怒。
  “你帮你哥哥注销作废的健康账户我们都从数据库里翻出来了。”齐乔翻开面前的档案夹,抽出几张纸扔到满小烈面前,屏幕这头的莫恒舟自豪似的挺了挺胸。
  “满小彤跟他现在的丈夫在校恋爱期间,发现自己的腺体有癌变倾向。那会儿他们快订婚了,这消息就跟进洞房前一天发现自己得把鸡巴切了似的,对吧?”
  满小烈充满仇恨地盯着齐乔扔在桌上的报告,胸口开始看出明显的起伏。
  “所以你就为你哥哥舍身,想把自己还没发育完全的Omega腺体给他?”齐乔看着满小烈的脸,眼神戏谑,最终落成一道同情似的目光。
  他贴近了满小烈,压低声音,好奇似的问:
  “你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把你哥送给你一个家暴他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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