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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骨藏身(近代现代)——偷盐下酒

时间:2021-01-01 19:05:39  作者:偷盐下酒
  “而这份罪孽,永远无法偿还。”
  Alpha抬头,留给呆住的宋宁最后的微笑:“这就是三少爷付出的代价。宋副队,我说清楚了吗?”
  宋宁沉默着,看晏繁礼数周全地道别,离开了他办公室。
  宋宁孤站了许久,打开办公室的窗户,抽了根烟,像是要散掉男人身上古龙水的昂贵香气,等屋里冷下来,才关上了窗。
  男人看着路边遗留的最后一堆残雪,决定了什么似的,打印了一些文件,转身再次前往地底。
  他来到地下五层的暂时关押单位,把文件交给门口的看守人员。看守们似乎欲言又止,但被Alpha脸上的威严与煞气逼退,用发抖的手快速盖好章,将其中一份交还给宋宁。
  “宋副队,那个……”
  “你们怕什么?”宋宁侧眼看人:“说了是离监去做现场指证,今晚就给你还回来。”
  看守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宁沿着狭长逼仄的走廊走到尽头,看到槛中在墙角蜷成一团的Omega,有一瞬的失神,像看见一个用身体堵住碎了底的碗、不想让最后一滴水流走的沙漠中的人。
  宋宁咬牙,打开了囚室的门。
  “岑卯。”宋宁走到他面前:“跟我走。”
  Omega被打断似的,迷茫地抬头看他。宋宁没有过多解释,利落地给他换了外出用的手铐,握紧了手铐中间的链子。
  岑卯像只被提着脖颈的猫,脸上充满戒备与疑惑。
  宋宁有些看不下去,转身拉着他离开。他们在看守严密的检查下离开囚室。宋宁用干净的大衣和口罩把Omega层层套住,牵进了停车场那台自己专用的公务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岑卯坐在副驾上,只觉得这种押送并不合规矩。
  “带你去把该了的事儿了了!”宋宁车速过快地开出了停车场:“省得以后老子还得帮你处理找上门的家属!你男朋友住哪儿,快点说。”
  岑卯愣了半晌,才缓缓地再次缩紧了身体,逃避似的,把脸埋进了大衣的领口。
  “你不说我就送你去谢家!说这是你们家便宜媳妇儿,快他妈进监狱了!”宋宁瞪他一眼:“我好歹姓宋,你以为平港大家族有几个不知道谢争?也就是你这种被你哥养出来的孤儿,天天就知道显摆什么聪明学霸,管人家叫排行……”
  “你敢。”岑卯的肩膀耸起,眼神锋利地看向宋宁。
  宋宁微怔,仿佛又看到那个两次把自己一脚踹出去的暴烈Omega,而那双手腕上银白的镣铐显得格外扎眼。
  岑卯的动作牵出手上的一片轻响,也发现自己的威胁毫无意义,眼中的光沉下去。
  “你……”宋宁忍不住松了些气势,车子仍在平港的夜色中向前开着,却不知目的。
  岑卯看着窗外堆在街边的很脏的雪,胸口轻轻起伏着,就在宋宁已经打算折返的时候,才开口:“去我家。”
  宋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岑卯说的是那座城中知名的岑家大宅还是别的什么地方,Omega回过头,怪他似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地址吗?”
  男人手上一紧,骂了句岑卯听不懂的脏话,调转了车头。
  谢争在黑暗中的床上惊醒,伸手摸身边的位置,只握到一手冰凉的空。
  他好像回到熟悉的深海,眼前的黑不会有尽头。而这张床上空出的那个位置没有人回来,只有留给他的即将消散的气味,让他怀疑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被那场春夜降临的幻影骗了。
  幻影本应来去无痕,照亮过他,就完成使命似的,放他回到黑暗中去。
  谢争慢慢转过头,像要回到幻觉里,看自己的枕边。
  那里的确是空的。
  他盯着这片黑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也没什么奇迹发生。
  他平静地呼吸着,听见耳边细小的嗡鸣声。
  谢争从本该属于两个人的床上缓缓坐起来,看向床头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字,觉得自己再次被幻觉俘获。
  那个字是Omega用细白的手指笨拙而认真地输入进去的,他还记得,那双手第一次环在自己脖颈上的触感。
  谢争接起电话,像是不敢打破脆弱的幻境,没有出声。
  “小九。”
  手机里传来让少年不想醒来的声音,而后静下来,等待着什么似的。
  “卯卯。”谢争听见自己胸口诡异的心跳声:“你在哪里?”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空了一拍,又很多余似的,问他:
  “蛋糕……你吃了吗?”
  谢争从床上很慢地站起来,似乎怕吓走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打开了卧室的门,一步步走到被窗外霓虹照亮的客厅里。
  而那里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回来。厨房里的器具还是一片凌乱。谢争不舍得收起的东西,就慷慨地留在那里,提醒他,没有人回来。
  “吃了。”
  少年看着流理台上干净的托盘,想象着被他一点点吞食的最后的余味。
  “好吃吗?”Omega像是很期待地问。
  谢争眨了眨眼,没有新的幻影出现。
  “我忘了。”他轻声说,像在责怪什么,又像是小心翼翼的诱导:
  “太久了。你再做一次,我告诉你吧。”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阵,那人用他熟悉的心虚的语气说:“也没有太久吧。”
  “卯卯。”谢争压住自己胸口即将溢出的东西,让海面尽量平静地问:“你现在有危险吗?”
  Omega沉默了更久一些,才给他过分温柔的声音:“我很安全,不会有危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争向窗边的光走去,问光里的幻影。
  岑卯站在同样的一片光里,听头顶徐徐的脚步声,忍不住握紧了耳边的声音。
  原来少年一直离自己这样近,岑卯想,不知道小九住在这间公寓里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听见头顶的所有声音。而少年从血海里找到他的那个夜晚,或许就是因为听见了楼上可怕的响声,才会忍不住上楼去找他。
  岑卯看眼前属于少年的冷清空旷的公寓,想象着头顶那人走到窗边的样子,轻声说:
  “小九,我们先分手好不好?”
  他的胸口有一条安静的河流淌过。河流带走了他即将失去的一切,河底有一枚过于细小的石子,是岑卯全部的希冀。
  而此刻他的必须放下这些,像一个真正的忏悔者,告诉神明,他愿意付出岑卯的所有,只要他的神明可以原谅他:
  “分手之后,你就不需要再做我的男朋友了,要是你遇到了其他喜欢的人,或者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不用再管我。但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以后,你还愿意的话——”
  岑卯盯着虚空中流逝的河水和那枚被冲刷得摇摇欲坠的石子,不得不更努力地抓住它,在湿滑的河底挣扎:
  “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先做爱,从炮友做起,或者……”
  岑卯在一片寂静中,看见自己眼前露出的干枯的河床。他好像知道已经再也挽留不住什么,只能停下来,等待一个他如此需要又不想接受的结果。
  手机那边的少年却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他仿佛是在等岑卯的河水流空,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岑卯说:
  “卯卯,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岑卯头顶的脚步声消失了,他们都站在静默的黑里。这个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任何东西,而少年却总是能看见藏在黑暗里的他。
  “不要怕。”
  岑卯听见他的光说:
  “——我带你回家。”
  岑卯好像听到一阵从早春吹来的风声,落在晚冬长街的尽头。
  他挂断电话时动作很快,像握住一束稍纵即逝的光。
  岑卯握着光站在原地,这是现在的岑卯能得到的最珍贵的宝藏。他不敢再冒险,生怕连这句话都被人抢走了。
  他转过身,攥着掌心的光在黑暗中的房间缓慢地行走,抚摸过每一件冰冷的家具,汲取那个人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可惜少年在这里留下的太少了,岑卯知道,那人已经把最多的放在了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而他不敢回到头顶那个两人的巢穴。他知道自己一旦走进去,就会失去所有离开的勇气。他会想和少年永远留在那里,甚至可能失控,岑卯疯狂地想,他可以杀死少年和自己,只要能让他们不必分开,永远留在那里。
  但他不能那么做。
  岑卯呼吸着房间中稀薄的少年的气息,开始想念只属于他的神明方才说过的话。
  可他会再一次被找到吗?转身之前,岑卯虔诚地对头顶的黑暗祈祷:
  请再一次,找到他。
  站在窗边的少年听着耳边消逝的长音,仿佛听见一声漫长的、只有他能听懂的最后的告白。
  他凝视着窗外渐变的霓虹,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手上的光熄灭,才感觉到冷。
  谢争身体里的潮水在很慢地翻涌,让他一时无法冷静的思考。他花了很久,眼前破碎的幻影之中才现出一点零星的火光。
  他合了合眼,在自己渐渐清晰的视野里寻找,看清楼下一辆黑色的车中探出的男人的手臂。
  男人的指间夹了一根烟,是谢争曾经在某个夜晚见过的。那时,谢争还不知道这根烟的主人是敌是友。
  这道火光仿佛击穿了他胸中的闸门,潮水奔涌而出时,谢争也冲出了他和岑卯的家。
  他从楼梯间奔跑下去,少年短暂的一生中,从不曾如此狼狈不堪地赶路。可他已经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了,必须去找到那个人。
  他曾经背着那个人走过这段阶梯,那时他向上攀登,觉得这段阶梯并不算长,而如今向下奔去时,竟然觉得很远。
  远到让他甚至愿意直接跌落到底,只要那个人还在那里等他。
  谢争一把推开楼下公寓的门,叫出岑卯的名字。
  而眼前依旧是如出一辙的空荡的黑,是属于他的孤独的深渊。
  他咬住微颤的牙关,冲到窗边看时,楼下的车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残雪之上两道肮脏的车辙。
  少年看着消失在融化街道尽头的痕迹,喘息着,身体沿着窗边的墙壁滑落在地上。
  他的感官像是被潮水冲刷得更加敏锐,就能闻到这里留下的Omega的气味。谢争知道,那人只有在自己身边时,才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味。他的Omega是一枚只有见血才能停下的子弹,只在弹壳深处藏了一朵只为一个人绽开的鲜红的蕊。
  而谢争在硝烟散尽后的花香中合上了眼,陷入从未有过的混乱的苦思。
  是他过于年轻,才轻视了这座迷宫中别的陷阱。岑辛提醒过他了,但那时的自己被对方身上入侵的气味吸引了注意力,才会错失一条重要的线索。
  可他没有失去岑卯。谢争想。他不会失去岑卯。
  岑卯只是一个人离开了,掉进迷宫的地下一层。而在临走之前,岑卯讲了一些只有他能听懂的话。那些话的每一个字都说着分别,而谢争却听到了岑卯告诉他的最重要的事。
  谢争必须找到他。
  少年在熹微的晨光之下,缓缓睁开了眼。
  他在原点站起身,走向新的迷宫入口。
 
 
第49章 08/-01J
  庞大的地下实验室中,身着白袍的中年男人穿过电子门,踩在PVC地板上的脚步暴露出一丝期待似的急促。
  他来到会客室的门口,稍稍停下,平复了有些乱的吐息,又对着反光的金属门稍微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才按下开门的按钮。
  并不陌生的少年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站起身来,对他露出很有礼貌的微笑。
  “顾博士。”谢争对男人颔首:“好久不见。”
  顾青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到谢争对面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好整以暇地问:“有什么事吗?”
  “正好路过,来看望您。”
  谢争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把一个包好的礼品盒放到了顾青桌上,在办公桌前站住了。
  顾青不得不微微仰视身高优越的少年,压着自己的心跳,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的手术取消之后,你再也不会来了。”
  谢争目光微动,很无辜似的:“那我不是太无情了吗?”
  顾青伸向茶杯的手不由停住,笑了一声,才继续拿起杯子:“毕竟我在你这里,也不算什么好人。”
  谢争没有承认什么,只是眨了眨眼,说:“可我是在您的实验室里被创造出来的。在顾博士眼里,我应该就像你的儿子一样吧。”
  顾青微怔,捏着温热杯柄的手指稍稍攥紧,抬头看少年毫无破绽的微笑。
  “而且,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您?”谢争眼底映出顾青医生似的和蔼的脸,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不是你……个女人应该还活着,现在正准备切走我的腺体,然后想方设法地杀掉我,对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看着少年的目光却渐渐发亮。
  谢争眉目稍弯,看向通往实验区的那道门:
  “其实,一个生物实验室里的实验仪器辐射会诱发原癌基因的活化,进一步加速癌细胞的扩散,在上世纪也很常见。”
  “而且,你也没有非要她的命。”少年牵牵唇角:“虽然每次我们来的时候,你都会把那些实验仪器的功率开到最大。但如果她没有那么经常来实验室要求提前手术,就不会一次次暴露在辐射下,她的病也不会恶化得那么快。”
  “你是在惩罚她,是吗?”
  谢争征询似的问,却好像已经做出了判断。而顾青不动声色地沉默着,许久,笑了一声:“在这件事上,我们应该是同谋吧。”
  男人盯着少年显出锋锐的脸部棱角,他目睹着这张脸一点一点长成如今的模样,让他惊艳,甚至无法自控地自豪,于是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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