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第29章 柳珵
  苏岑东西不多,一个上午交接完任主簿时的一干事务,他整理的历朝历代的刑狱案件已近收尾,思虑再三,还是不想假手他人,就命人又把一应发霉的案牍送到了新书房里。如今看来张君还没有让他接手新案子的打算,空闲时候他就再接着整理。
  这宋建成别的不行,书房里倒是收拾的颇有意境,窗台栽了好几盆名贵的兰花,花香幽远,缕缕不绝。
  苏岑嗅着兰香抄着案例,略一走神,天狩便抄成了永隆,这才想起来,永隆年间的案子都整理完了,刚待撕下抄错的那张,苏岑不由一愣。
  纵观永隆年间大理寺所办的所有案件,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过田平之。
  田老伯说过,当时时任大理少卿的陈光禄接过这个案子,然而在永隆二十二年的案档中却完全没有记录。
  苏岑找出所有原始案档,又重新一字一句看了一遍,甚至又找出了天狩元年的案档看了一遍。
  没有,不光没有田平之,连贡院、科考、仕子这样的字眼也都没有。
  陈光禄查了一个多月到底是查出了什么,才会导致一应记录全部被抹去了。
  永隆二十二年……科考,太宗皇帝驾崩,先帝继位,突厥起犯……倒是发生了不少大事。
  苏岑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刚刚整理好的案例一通乱翻,最后在最底层找出了两页纸。
  是当日礼部送过来的科考仕子名单,苏岑挨个儿名字找下去,看到最后不由心寒。
  里面少了一个名字。
  苏岑再次出现在礼部衙门里,礼部众人全都拿一副看瘟神的眼神盯着他看。
  这人上次过来就把礼部搅的鸡犬不宁,大家焦头烂额地陪着在礼部发了霉的库房里待了一天,出力不讨好不说,第二日就被御史台弹劾说他们建档杂乱,不能高效统筹各项事宜,这又被逼着回来分档建册,上上下下在库房里忙了半个月才出来……得,这位小爷赶着点儿又来了。
  苏岑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喝了一壶茶,等礼部侍郎何仲卿过来,拱手问了一句:“当日的科考仕子名单是怎么得出来的?”
  “就是根据当年科考的试卷啊,怎么,又出什么问题了?”何仲卿如临大敌。
  苏岑一笑:“多谢。”
  在礼部众人目送下大步出了门,留下一脸茫然的众人面面相觑。
  名单是根据当年科考试卷来的,没有名字的自然就是没有试卷。
  那当年的状元魁首――柳珵的试卷去了哪里?
  等下了衙,苏岑特地等到人都走完了才起身,先悄悄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祁林没站在门外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李释确实说到做到了,也可能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说不定如今正佳人在侧,早忘了他是谁了。
  回到宅子,门前朱槿又长高了不少,隐隐已经看到花骨朵了。
  苏岑推门进去,阿福正在院子里打扫,间或与曲伶儿斗个嘴,听见院门响不由回头一看,当即怔在原地。
  “二少爷……”
  苏岑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阿福放下扫把扑上来,想拉苏岑袖子又嫌自己手脏,犹犹豫豫好久才搓着手道:“二少爷……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报官了……哦,二少爷你就是官……不过伶儿说报了官也没用,你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需要我收拾行李吗?实在不行咱们先回苏州老家躲躲……”
  苏岑笑着在人肩上拍了拍。
  阿福泪眼汪汪:“二少爷,你在外头是不是受委屈了?你看你都瘦了。”
  苏岑:“……你不是瞎了吧?”
  委屈不委屈不好说,他在兴庆宫天天大鱼大肉,廋是绝对不可能瘦的。
  阿福全然不在意:“二少爷你想吃什么,阿福给你做。”
  “……就清粥小菜吧。”
  阿福应了声乐呵呵去准备了,走到曲伶儿身前又把曲伶儿从躺椅上拉起来,“二少爷都回来了,你给二少爷倒杯茶。”
  曲伶儿一脸不情愿,“他回来干我什么事啊?”
  在阿福一副要杀人的目光中还是悻悻地应下来,“好好好,苏哥哥辛苦了!苏哥哥坐!小的去给您沏茶。”
  苏岑笑着在刚才曲伶儿躺过的躺椅上坐下来,院子里被阿福收拾的井井有条,他之前在窗台下种下的花草都发了芽,看得出阿福都精心打理过了。
  金窝银窝纵有万般好,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
  曲伶儿端了两杯茶出来,一杯送到苏岑手上,苏岑刚喝下一口就愣了,一口茶噗的一声喷出去一丈远。
  苏岑厉声:“曲伶儿,你从哪拿的茶?!”
  曲伶儿忙后跳了一步:“怎……怎么了?这茶怎么了?我觉得好喝才沏给你的。”
  “你知道这茶一两多少钱?”苏岑看着杯里芽尖上的白毫痛心不已,“卖了你都买不起!”
  曲伶儿看着茶杯不由悻悻地挠了挠头:“茶嘛,不就是用来喝的……”
  “还剩多少?”
  曲伶儿又悄悄后退了几步:“……还剩个底……”
  “曲伶儿!”苏岑一脚踹上去,奈何曲伶儿早有准备,一个翻身上了房顶,腆着脸冲人笑:“苏哥哥息怒,我喝都喝了,你打死我也没用,大不了我日后做牛做马回报你。”
  苏岑瞪了人一眼,拂袖而去,“有种你今晚别下来!”
  直到吃过晚饭苏岑都没给曲伶儿好脸色,曲伶儿也知道自己这是闯了祸了,苏岑这么一个视钱财为牛粪的富家少爷能怒成这样,足见这茶确实不是凡物。估摸着人差不多要睡下了,又跑到苏岑房门前敲了敲门。
  苏岑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给他开了门。
  “苏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曲伶儿跟着进了房,“你说你这么多茶都放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好坏……”
  苏岑一个眼刀:“不知道好坏你挑最贵的喝!”
  “我就是随手拿了一罐……”曲伶儿一脸委屈地撇撇嘴,“我喝都喝了,你说怎么办吧?”
  苏岑一脸沉痛地坐下,其实本也不该这么生气的,可一看到这茶就不由想起那个人,想起那日在湖心亭他那一番头茶论,本想着哪天把这茶送他过去,没想到竟让曲伶儿这厮占了便宜。
  知道再气也无济于事,苏岑转了话题,“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曲伶儿正色,点点头。
  “是谁?”苏岑问。
  曲伶儿沉吟片刻,道:“柳珵。”
 
 
第30章 故事
  第二日一早苏宅来了位稀客,苏岑早饭都没用完就被宫里来的一位公公接走了,只道是小天子对前一阵子的仕子案感兴趣,特让苏岑入宫述奏。
  苏岑到的早,却还是在紫宸殿等到晌午才见到小天子本人。人刚从早朝上下来,跟着来的还有右相柳珵。苏岑跪地叩拜,小天子稚嫩地摆着架子让他平身。
  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看得出小天子对苏岑印象不错,笑嘻嘻问他:“朕前一阵子听旸哥哥说之前贡院那个案子是你破的?”
  苏岑心里暗道:郑旸这小崽子当日把他出卖给了李释,这是想着将功补过,让他在小天子面前露露脸,来日也好入仕朝堂。
  苏岑不卑不亢回道:“托圣上鸿恩,臣也是侥幸误打误撞才破了案子。”
  “可旸哥哥说你一天就把案子破了,你快给朕讲讲这案子是怎么破的?”
  苏岑状似不经意扫了柳珵一眼,只见人面色略有不愉,微微一笑,“那再讲这个案子之前,臣先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话说几十年前有一个书生入京赶考,途径一片荒山,姑且就叫它王母山吧。这王母山上有一伙山匪,好巧不巧,这书生从王母山下走的时候正碰上这伙山匪下山收取过路财,这书生是个贫苦人家,身上没有银子,就被山匪把人一并绑到了山上。”
  “巧的是这帮山匪的匪首是个女的,这个女匪首见这书生长得眉清目秀,才华又好,当天夜里就绑着这书生跟她拜了堂成了亲。刚开始那几天这书生也是心灰意冷,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女匪首对他倒是百般好,好吃好喝伺候着,见人不吃饭还亲自下厨给这书生做饭吃,后来这书生也受其感化,竟真的不知不觉之中与这女匪首萌生了爱意。”
  站在一边旁听的柳珵越听越觉得不对,凝眉怒斥:“一派胡言,苏岑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苏岑倒是听话地噤了声,征询地看着小天子。
  果见小天子皱了皱眉,对柳珵道:“柳相,朕想听。”
  柳珵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岑微微一笑,书生和女匪首的故事,他早就料定小天子会喜欢,接着道:“两个人在王母山上过了几年快活日子,只是突然有一天,这书生收到了家中来信,道他家里的老母亲病重,就想着临终之前看着自己儿子金榜题名。书生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要入京赶考的。他想走,却又舍不得女匪首,这女匪首见他日日寡欢也明白其中缘由。最终这女匪首决定遣散了山中匪帮,陪着书生入京赶考。”
  小天子一脸兴奋,急问:“后来呢?”
  苏岑当然知道小天子在等什么,才子佳人,功成名就,鸳鸯终成眷属,可这原本就是个与命案有关的故事。
  苏岑垂下眉目,“后来这个书生死了。”
  小天子明显一怔。
  “这个书生入京之后不知怎么得罪了朝中的大人物,被人害死在考场上。女匪首在贡院门口等了三天没等到人出来,报官无门,最后只能自己想了个法子为书生报仇。”
  小天子跟着忧伤起来,“什么法子?”
  “她开始杀人。”苏岑看着小天子正色道:“专挑高中的仕子杀害,打着书生鬼魂的名号,她想着杀害书生的那个人心里定然害怕,所以会做出一些动作,或设法驱鬼,或急着捉拿凶手,到时候她就能知道是谁杀了书生了。”
  苏岑顿了顿,“这便是仕子案的起因,不同之处在于女匪首换成了书生父亲,假借鬼魂名义杀人,为的就是替他儿子报仇。”
  “胡言乱语!”柳珵指着苏岑,“奏报就好好奏报,瞎编什么故事,混淆视听!”
  苏岑倒是浑然不惧,对着柳珵拱手笑道:“下官也是为了让陛下听得更明白些,陛下年幼,破案过程难免艰涩血腥,总不好吓着陛下。”
  “苏才子讲的挺好的,朕听懂了,”小天子点点头,又看着苏岑问:“那那个杀害书生的人呢?抓到了吗?”
  柳珵眉头猛地一蹙。
  苏岑看在眼里,抿了抿唇,低下头去,“还没有。”
  “那女匪首……不,那书生的父亲不就白死了?”
  “陛下,”柳珵上前一步,“他杀害多名无辜仕子,罪有应得!”
  苏岑眼神一凛,“那书生难道就不无辜吗?”
  “你!”柳珵气的指尖直哆嗦,指着苏岑又上前一步,“陛下,这人在这里混淆视听,陛下不要上了他的当,此人应该打入刑部大牢,严加审问!”
  小天子皱着眉挠挠头,“柳相,苏才子不过是给朕讲了个故事,你为何生气啊?”
  “他……”柳珵偏头看一眼苏岑,只见人一派云淡风轻,冷静地看着他,瞬间明白这正是这人给他设下的圈套,定了定神,沉下气回道:“臣不是生气,而是此人包藏祸心,他这故事里明显有所偏倚,带着陛下按他的思路走,臣是怕陛下不察,着了他的道。”
  苏岑紧接着道:“陛下不是小孩子了,孰是孰非心里自有考量,柳相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新旧两位状元当庭争得如火如荼,一个老谋深算,一个意气风发,两人官阶相差霄壤,苏岑却全无惧色。小天子早就忘了初衷,热闹倒是看的风生水起。说起来这朝堂上敢这么跟柳相对着呛的也没有几个人,他四皇叔算一个,不过四皇叔一般不屑于跟人缠斗,一般一句话就能把人怼的哑口无言,这种热闹倒是少见,心里对苏岑的印象又升了几分。
  正斗到白热,突然一人推门进来,苏岑和柳珵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噤了声。
  来人是楚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冲小天子行了个礼,道太后娘娘已经备好了午膳,请皇上过去用膳。
  小天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了观战,临走前对苏岑道:“苏才子没事就进宫来找朕玩吧,朕喜欢听你讲故事。”
  苏岑敛首回道:“是。”
  等小天子也走了,柳珵才怒目瞪了苏岑一眼,拂袖而去。
  出了紫宸宫,苏岑遥遥看见柳珵正在下龙尾道,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这次倒是客气,先恭敬冲人行了个礼,又道:“苏岑刚才逾矩了,对柳相多有冒犯,还望柳相大人大量,不要跟下官计较了。”
  “哼,”柳珵皮笑肉不笑,“你这招偷梁换柱用的倒好!”
  不说田老伯如何杀害仕子,只言那书生如何死的冤枉,反正仕子案早已结案,不妨让小天子为他做主再拿下十几年前那桩案子,连柳珵也不得不佩服苏岑这招用的巧妙。
  “柳相过誉了,”苏岑全然不在意柳珵话里带刺,接着道:“只是柳相不觉得这案子熟悉吗?说来凑巧,当年死的那个叫田平之,与柳相刚好是同一期的举人。”
  柳珵一拂袖子,“每届科考那么多人,我怎么会都记得?”
  “是,田平之这样的小人物柳相不记得也正常,”苏岑冲人一笑,“那柳相还记得当年科考策论的题目吗?”
 
 
第31章 暴雨
  看清柳珵脸上那一刹那的迟疑,苏岑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关系自己一世仕途的策论,别说题目,就是让他全文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他都没问题,可柳珵却犹豫了,所以在礼部存档中没发现柳珵当年的科考试题也并非偶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