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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把他认成姑娘就算了,这人竟还瞧不起他,曲伶儿柳目一横,把苏岑往前一推,“少爷给他对!”
  苏岑心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少爷啊,有你这么对自家少爷的丫头吗?
  迎着众人目光苏岑按了按眉心,颔首道:“那便得罪了。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众人一愣之后纷纷叫好,月井月影与方才的江楼江流交映成趣,不失为一副绝对。
  那青年人也收了几分鄙夷,认真打量了苏岑一眼,皱眉道:“你是哪里人?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南北之争。”
  苏岑揉揉鼻子,苦笑道:“在下苏州人士,说起来应该也算南派的人。”
  南派立马扬眉吐气挺起胸来。
  青年人又问:“你姓甚名谁,我怎么不认得你?”
  “鄙某不才,没什么名号,你不认得也正常。”
  他一个新科状元在一个草庐里跟一群读书人较劲,亲自出来给自己正名,这要是被人认出来了,他投河自尽的心都有了。
  “那好,”青年人微微眯眼,“到你了,你出题,我绝不会输给你。”
  这不是让他欺负后生嘛,苏岑默默叹了口气,“这样吧,还是你出题,我对不上的都算我输。”
  “你!”青年人猛地站了起来,这分明是看不起他,咬牙切齿一番,转头一想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这是个拆字对,冻和洒分别对应东两点西三点,确实有几分难度。
  苏岑略一思忖,笑道:“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
  “月浸江心江浸月。”
  “人归夜半夜归人。”
  “昔人曾为僧,为王呈上白玉珵。”
  “登丘山望岳,枯山今换青峦岑。”
  青年人拍桌而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岑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承让了。”
  本是想着低调行事,却无故生出这么多事端,苏岑拉着曲伶儿挤出人群,刚待离去,却听见背后冷笑一声,“虽然我输了,但不代表柳相就输了,当年柳相途径汴州,见黄河入汴水波澜壮阔,作下‘万籁齐开惊鸾佩,九州通衢天上来’的佳句,那个苏岑有什么,净是些附庸风雅的小词小句,拿不上台面。”
  南派的人当即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反驳。
  苏岑微微皱眉,回头问道:“这诗是柳相写的?”
  他倒不是质疑柳珵的水平,只是柳珵早年的诗他也拜读过,走的是写实路子,多是些忧国忧民的深刻之词,而这两句诗逸兴遄飞酣畅淋漓,确实不像他的风格。
  青年人等的就是苏岑这一句,一扬下巴道:“孤陋寡闻,这是柳相当年入京赶考路过汴州时作的,这诗里还有一个‘佩’字,正是柳相的字。”
  柳珵字仲佩,这苏岑倒是知道,但单凭这一个字就断定诗是柳珵作的确实有些牵强。
  果然人群里有人看不惯这青年输了对子还强词夺理,戏谑道:“我怎么听说这诗并不是柳相所作,而是与柳相一同上京的友人作的。”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柳相作的!”
  众人而起,瞬间乱作一团。
  眼看着开船时辰到了,苏岑这才拉着曲伶儿从草庐里出来,临走又回头看了两眼。
  其实他也更倾向于这诗不是柳珵所作,但若真是柳珵的友人所作,那这位友人是谁?如此文采他竟然没有听说过?
  事情早已过去十多年了,除非柳相或那位友人亲自出声承认,否则只怕是争不出什么结果来了。
  上了船船老大下令解了缆绳扬帆起航,沿岸景色一路倒退,眼看着那个草庐消失在视线尽头苏岑才起身回舱。
  有些事情终是淹没在时间洪流里,追忆不得,凐灭了真相。
 
 
第66章 扬州
  几日辗转,抵达扬州之时正是半夜,夜黑风大,苏岑他们索性留在船上,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等第二日苏岑从船里出来时,整个人都愣了。
  他们的船就停在东水门外,被前后左右几艘大船夹在中间,他们的商船本就不算小,船上伙计厨子船老大加上他们足有三四十人,在甲板上一字排开尚且还有余寰,但与眼前这些船相比却俨然像一叶扁舟。
  旁边这些船高足有四五丈,亭台楼宇,绫罗飘香,轻纱曼帐间几张开了的窗子里美人正梳妆,媚眼如丝,带着几分挑逗意味笑看着他。
  船老大正指挥卸货,见状过来解释道:“公子莫怪,这些是花船――也就是水上青楼,那些姑娘们该是把你当成在船上过夜的浪荡子了,公子不必搭理就是。”
  关于扬州花船苏岑也略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被花船包围的场面还是颇有震撼,便问船老大:“昨夜我们来时这些花船就停在这儿吗?”
  船老大道:“这些花船都是傍晚上客,入了夜由水门入城,沿官河泛舟,到早晨才又回来。咱们昨夜过来时他们还没回来,所以没什么动静,若是赶上好时候就能看见那船上弹琴的跳舞的,好不热闹。”
  苏岑看着船老大一脸向往神色笑了笑:“这花船建的倒好,也不怕有白|嫖的,到时候往河里一开,四周都是水,跑都跑不了。”
  “没听说花船上淹死过嫖|客的,倒是有淹死过花魁。”
  “哦?”苏岑挑了挑眉。
  “我也是听说啊,”船老大凝眉想了想,“大概在两三年前,说是有个名动扬州的花魁投河自尽了,好像是为情所困,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但听说那个花魁死了后尸体在河面上漂了好几天,人就像是睡着了,面色还带着潮红,周身异香涌动,把周围的蝴蝶都引过来围着她转。有人说她是花神转世,也有人说她是死不瞑目,对蝴蝶交代遗言,总之传的很邪乎,说什么的都有。”
  “异香?”苏岑偏头道,“这人死了一般都是腐臭难耐,还有能散发异香的?”
  “是啊,所以才稀奇,”船老大摇了摇头,边叹气边道:“还有人把这件事编成了曲子,好像叫什么《咏蝶令》,如今这花船上赶得巧了还有人会唱呢。”
  待祁林和曲伶儿收拾完行李,辞别了船老大,三个人始才离船上岸,踏上了扬州这块烟花风月并杂暗潮汹涌的多事之地。
  不同于长安城中建筑大都规整庄正,一街一坊鳞次栉比,江南房舍大都粉墙黛瓦,因河成街,桥桥抵立,沿河垂柳尚还绿意未退,倒显得比长安城里多出几分生气来。
  入了城门再往里走人气渐多,花红柳绿的绫罗绸缎随风而动,曲伶儿第一次到江南,一双桃花眼滴溜溜乱转,拉着苏岑袖子看什么都稀奇。
  祁林见惯了漠北的风沙,却也是第一次见这江南温婉和软的风貌,表现的倒要比曲伶儿镇定不少,直言道:“从商者不得车辇出行,不得着紬纱绸缎,在这里倒像是全然不受影响。”
  “所谓天高皇帝远嘛,扬州城里商贾遍地,商比民多,除了本地的商人,还有晋商徽商胡商比比皆是,各色天香绢妆花缎在手里倒腾却不让穿,那多难受,”苏岑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当初他还没有功名时也是日日绢纱绫锦换着穿,从来不忌,入朝为官后反倒有所克制,这样细算起来应该还是不敬的大罪,另外他家里就是经商的,本着为商人正名的想法苏岑辩解道:“太|祖皇帝当年立下这样的规矩一来是因为当初同他一起打天下的多为农民出身,二来也是为了劝课农桑。但事实上商贾也不见得就都阴险狡诈,其实商人也不容易,百姓不可能什么都自给自足,有交易就有商人,本就是东奔西走赚个糊口钱,地位低下,赋税又重,赚了钱还不能花,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苏大人,”祁林出声打断,“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多虑了。”
  苏岑及时收了声,点点头:“……哦。”
  他一直觉得李释让祁林跟着就是来监督他的,搞得他得时时注意自己言行,生怕在这人面前落下什么把柄李释跟他秋后算账。
  苏岑默默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这么草木皆兵的他也不容易好吗。
  曲伶儿不禁纳闷:“商人有钱却不让买,农民让买却没有钱,那这些绫罗绸缎给谁穿啊?那些当官的?”
  苏岑道:“你以为当官的那点俸禄能干什么,官场交际、一家人的口粮、家里奴仆的月俸,官位越高还得有符合身份的排场,出行的车马、随从等等等等。我若是只靠那点俸禄,连你都养不起。”
  曲伶儿撇撇嘴,“那当官有什么好的,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上赶着要当官?”
  “有人爱钱,有人爱权,而且权到了一定地步能生钱,”苏岑侧了侧身压低声音道:“你道那些当官的香车宝马娇艳美人都是拿俸禄换来的?”
  “你是说……”曲伶儿话没说完,却被苏岑拉了拉袖子,及时收住话茬。
  只见前面巷子里钻出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胳膊上挎着个菜篮子,却被一块靛蓝花布牢牢盖住,一步三回头确认身后没人后才埋头快步往前走。
  道路本就不宽,苏岑三人并排占了大半,那人只能贴着墙根走,两厢错步间,那人拿眼斜睨苏岑,不巧苏岑也正看着他。
  就那一瞬,那人匆匆收了视线,拐进了苏岑身后一条巷子里。
  苏岑停了步子回头看了一眼,片刻之后对曲伶儿道:“去报官。”
  曲伶儿一愣:“啊?”
  “就说那人是私盐贩子,官府一定会派人来抓。”转头又对祁林道:“待他快被抓住时把人救下来。”
  曲伶儿恍然大悟,领命去干,刚走两步又回头问:“苏哥哥那我一会儿去哪儿找你?”
  “扬州城最大的客栈,”苏岑微微一笑,“最好的上房。”
  扬州分子城罗城两部分,子城于罗城西北五里的蜀冈之上,为军营和官衙所在,罗城则是平民百姓的居所,一条十里长街沿河而建,不同于长安城中有特定的东市西市用于交易,扬州城内商铺沿街布设,并于里坊相连,一路走过去热闹非凡。
  城中最大的客栈名曰天下楼,就位于十里长街中部最繁华的地段,楼高三层,一层大堂二层雅座到三层才是客房,建的那叫一个琼楼玉宇富丽堂皇,身上没揣着几个金锭子的都不敢往门里进。
  这尚还不算,怕有客人不喜欢热闹,天下楼还特地在闹市中圈了一片清净出来。
  楼后有几处私院,不必经过前厅大堂,由一小角门而入,翠竹环绕,小桥流水,烟柳朦胧间颇有一番江南意境。
  苏岑刚入住下便有小厮过来端茶送水,不同于前厅小厮粗布衣衫,这后院里的小厮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穿的皆是素白锦,举手投足间便看得出是自小训练过的。
  苏岑称自己不喜欢被人打扰,以后没有吩咐便不必过来了,那小厮很是有眼力,也不多言,躬身称是后便退下了。
  不消一会儿功夫房门轻响,祁林带着一人进来,正是刚刚碰见的那个人。
  一道回来的还有曲伶儿,报完官回来还顺道跟着祁林演了一出救人的好戏,那男人不知本就是曲伶儿招来了衙役,还一口一个“多谢姑娘”地千恩万谢着。
  曲伶儿凝眸打量着眼前人,这男子看着三四十岁,面色黝黑,身形也不高,跟祁林站在一起立马普通到骨子里。就是这么普普通通一个人,也不知苏岑怎么就一眼认出来这人是个私盐贩子。
  刚才他小心查验过了,那篮子里装的确实是盐。
  祁林指着苏岑道:“这是我家公子。”
  那人立即跪在苏岑身前:“多些公子出手搭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代全家老小谢过公子。”
  苏岑受之有愧,急忙让人起来坐下,道:“我也不过是看你面善不像坏人这才让他们救你,但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我不想救错了人。你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那些官差为何要抓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小人名唤王二,是扬州城郊罗岭村人,那些官兵追我,是为我……我贩卖私盐。”
  “哦?”苏岑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他当初是觉得这人鬼鬼祟祟有猫腻,但也没有一眼就看出这人是私盐贩子的能耐,只是追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看了看墙边,发现了几粒遗落下来的粗盐粒子。
  “你可知贩卖私盐是死罪,按大周律当处以弃市之刑。”
  王二立马从椅子上滑下来又跪坐在地:“公子,公子饶命啊,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家人都等着我拿那点银子续命啊!”
  苏岑摆摆手:“我既然救了你就没有再把你送回去的道理,你不用惊慌。你说你是迫不得已,难道家中没有田地吗?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王二由曲伶儿扶起来坐下,也不敢坐实了,时刻准备着再次下跪,小心翼翼回道:“看公子不像扬州人,只怕对当地的情形有所不知,我也不瞒公子,我家本是有一亩三分地的,只是……只是如今都被骗走了。”
  苏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王二道:“我们罗岭村本是一块丰水田,但是前年大旱,之后又闹蝗灾,眼看着交不起赋税了,城里的大户便说要我们把地卖给他,他帮我们交赋,而且以后赋税也不用我们管了,他们雇我们为佃户,帮他们料理农田,盈亏不计,每个月还给我们工钱。”
  苏岑问:“他们食言了?”
  王二叹了口气,接着道:“开始几个月确实有给我们工钱,村民们见有钱可拿纷纷把地卖给了他们。等所有人都没了地后,他们突然翻脸不认人,每月不再给我们发钱,地也不还给我们了。”
  “没人报官吗?”
  王二摇了摇头:“怎么没报,可那些大户早就跟官府串通好了,他们手上有我们的田契,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没办法啊。”
  “果然是奸商贪官,”曲伶儿气的直跳脚,“当官的和从商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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