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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穿越重生)——将渝

时间:2021-01-04 11:06:06  作者:将渝
  “你怎么过来了?”傅游年刚吃完饭,把座椅靠背放下一半,躺在上面看剧本。
  “我不过来就没人给咱俩凑cp么?”杨雀鸣取笑他。
  傅游年懒得理她。
  “前几天给你发消息,说我妈让你这周末到我家吃饭,你怎么不来?这都三年了吧,去年是她们科室临时排了场手术走不开,前年是你去云南取景,好不容易这次都没事儿。”杨雀鸣从他车上翻出瓶没拆的矿泉水。
  “有工作,帮我谢谢阿姨。”傅游年帮她拧开,又把水递给她。
  “什么工作……都是借口,”杨雀鸣说,“你连你叔叔家都不回,哪怕晚上过去吃个饭再走呢?”
  “算了,家里养了个小家伙,”傅游年很轻地摇了下头,“不放心。”
  杨雀鸣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淑女气质维持不下去了,高跟鞋踢他一脚,“怎么着,你这老树开花?”
  傅游年简直无语,从手机翻出照片丢她怀里,“是猫。”
  照片拍得一言难尽,完全是黑乎乎一片,模糊得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张牙舞爪挂在猫爬架上,杨雀鸣不是毛绒控,欣赏不了这份可爱,只觉得照片上这小玩意像个奇行种。
  “真没劲,”杨雀鸣说,“那等周末我跟你一块儿去南郊公墓吧,我也好久没见小琢了,有点儿想他。”
  傅游年点了下头,“我开车接你。”
  说完,杨雀鸣也打算回自己那边休息,拉开车门想起点什么,好笑地回头跟傅游年说:“剧组那个小孩儿还挺有意思。”
  “嗯?”傅游年不知道她在说谁。
  “叫什么来着,演我小师弟的,”杨雀鸣指了指离傅游年不远的那辆保姆车,没忍住笑了几下,“刚我看到他支开助理,在偷吃面包。不过咱们剧组这伙食确实过分了,我都没吃饱,待会儿得去跟斐然说一声,下午要饿晕了,晚上再这么着可真受不了。”
  傅游年下意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透过车窗放下来的那截缝隙,刚好看到郁奚坐在车里。
  他把车门推开了一多半,大概是贪凉,腿悬在外面,露出的脚踝和半截小腿在午后灼热的阳光下白得晃眼。他手里好像拿着一个小药盒,从里面数出了七八粒颜色不一的胶囊和小药片,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放,抿一颗喝一口水,再慢慢地咽下去,有时候可能被苦到了,皱一下眉头,两只手捧着水杯发呆,等一会儿又接着吃。
  像个明明怕苦又在乖乖吃药的小孩子。
  .
  郁奚开着空调在车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车窗内侧挂着的遮光帘都是拉住的,整个车厢一片黑沉,只有他睡前绕在手指上的钥匙扣泛着蓝色的荧光。
  郁奚盯着那条夜光小鱼眨了眨眼,坐起身从车上下去。
  下午第一场就是打戏。
  南渊进师门后没过多久就是上元节,伏槐闹着要去山下人间的灯市玩,云长歌也想去,就跟其他几个师门兄弟一起偷偷地乔装改扮下山。本来伏槐只是想邀小师姐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跟来这么多电灯泡,而且小师姐还把南渊也叫来了,伏槐一路都在生闷气。
  谁想灯市也没去成,他们被拦在了魔界。
  有心上人在面前,伏槐自然想保护好她,拿着剑就想冲上去,却被南渊一把拉住。
  南渊握着他的手腕,把他挡到了自己身后,汹涌阴毒的魔气在前方划出一道屏障,只有南渊一个人在屏障之外。
  这场打斗中众人最后都或多或少挂了彩,南渊身上本来就有伤,坐在一旁调息,伏槐抱剑站在树下,一句话翻来覆去在心里纠结,头一次叫了他一声“师兄”。
  少年清凌凌的一把嗓子,语气有点不情不愿,南渊睁开眼,很低地应了一声。
  每次场记一打板,郁奚就能直接出戏,显得安静又沉默,他犹豫要不要去拉傅游年一把,毕竟只有他在这边站着。
  “傅老师。”郁奚纠结片刻,还是向他伸出手。
  傅游年正拿过剧本低头看了下自己刚才那几句台词,余光看到面前伸过来一只白皙纤瘦的手,只有指尖泛着淡淡的红色,六月闷热的片场里,却像是被冻得微红。
  “有血浆。”傅游年给他看了下自己画着狰狞伤口的手心,上面满是逼真血迹,没有去握郁奚的手。
  拍完这段郁奚稍微有些累,而且站久了小腿发麻。
  之前他被砸伤头部,做完手术后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五个月,起来复健时也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周小迟递给他一杯温水,又用便携式的智能血压仪给他简单测了一下,还在正常数值内。郁奚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可看到周小迟手里的东西,忽然感觉略微头晕,也不清楚是不是原主遗留的心理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见,后天见~⊙▽⊙
 
 
第12章 算了
  郁奚坐在角落的塑料椅子上休息,低头捏了捏小腿酸胀的肌肉,感觉从腿弯一直到脚踝上方内侧都有些僵硬。
  周小迟也在他旁边坐下,身上穿了件宽松短袖,早就被汗湿透了,后背洇出一片湿痕。
  “哥,你不热么?”周小迟恨不得直接坐到片场入口去,吹上几股穿堂风。
  郁奚摇了下头,然后把手里的小风扇递给了他。
  “不用不用,哥你拿着吧,”周小迟连忙摆手,不敢去接,他习惯了郁奚以前拒人千里的态度,现在掺杂了一点时不时冒头的温和,反而心里惴惴不安,“我去旁边拿瓶冰水过来。”
  郁奚就没再管他,自己拿着小风扇,调到最低档,对着白袍宽敞的袖口往里吹了吹。
  他确实没怎么觉得热,甚至身上都几乎没有出汗,只是稍微有些闷。
  后面那场戏是男二第一次出场的重头戏,郁奚抬头看到祁念换好了衣服,正在旁边听导演讲戏。
  男二叫沈清玦,是青崖山众弟子从小就听说,却从未见过的一位师叔,神秘莫测,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踪,包括伏槐他们的师父也不清楚。而且甚至于他的年龄和相貌都蒙着谜团,有人说他须发花白,是位长者,也有人说他年少时就勘破臻境,与天地长生,容颜不老。
  云长歌平常去后山采药,几次经过沈清玦静养的寒洞,听到里面隐约有流水潺潺,抚琴弄弦之声,没忍住驻足听了几曲,后来那几乎成了她和洞中之人的一种默契。
  这一次云长歌他们私自下山,南渊身上原本伤势就重,现在为护着他们又添了新伤,魔气入体,只能去请沈清玦过来看看。
  祁念倒确实有副好皮相,虽然略有些阴柔,但换上一身白衣,妆容多了几分病态,意外地很符合人设。
  郁奚的戏份前期不是很重,基本就是每场戏里去跟男女主搭几句台词,但又很零散,所以只能一直在片场待着等,找了一个空白的本子,看其他人拍戏时偶尔记几句,或者无聊画画分镜。
  郁奚只是在旁观拍摄,祁念却总觉得是在针对他,想起那天在电梯里郁奚对他的态度,那口气梗得心里憋屈。
  而且郁奚的演技什么样,没人不清楚,他不是科班出身,之前头一部戏开拍进组前也没受过几天专业的培训,祁念一直怀疑他能进《青崖》剧组有什么猫腻。
  尤其上周郁奚跟他经纪人闹掰的消息在公司私下里已经传开了,常彻透露了一点口风,说是手下艺人背着他用不入流的手段竞争,还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太过于浮躁,急功近利。
  “不过倒是真豁得出去,要能一直这么走下去也算是他的本事,就是不知道人能年轻几年。”常彻在吸烟室里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儿怜悯地跟旁边另一个经纪人说。
  祁念刚开始不太相信,毕竟常彻的名声更臭,他说的话未必有准,但看到郁奚真的接到了这个角色,他感觉再没有其他合理解释了,顿时看着郁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
  郁奚低头在纸上写东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抬眼看到是祁念,又懒散冷漠到几乎是无视地垂下眼帘。
  祁念差点绷不住那副清冷师叔的表情,郁奚总能不动声色地把他气死,然而心里骂了几百句,嘴上还得光风霁月地说台词。
  还好前几天的拍摄,郁奚跟他都没有同一场戏。
  周末本来要去拍一场外景,结果从早上七八点钟就开始下雨,到中午还没停,只能临时调整了一下拍摄计划,拍伏槐去给小师姐送花那一场。
  云长歌为了治南渊的伤,偷偷跑去师门禁地取药,被师父发现后关了禁闭,不许任何人去见她。
  伏槐就去折了几枝桃花,趁着傍晚没人看守,翻|墙进去找她。
  这地方被师父封住了灵气,任何人进来都只能像普通人一样,无法施展术法,伏槐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翻|墙翻得这么狼狈,衣摆都扎在腰间,坐在将近两丈高的墙头上,看着底下的地面,有点不敢往下跳。
  他还在低头找合适的落脚点,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落在他肩上,吓得他差点摔下去,幸好那个人及时把他拽了回来。
  傅游年的手从身后搂在他腰上,郁奚感觉有点痒,他们坐的当然不是那么高的墙头,只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道具,傅游年脚还在地上踩着,不过郁奚却是两脚悬空。
  伏槐喜欢云长歌的事没人知道,只是他藏在心里偷偷地喜欢,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几乎是直截了当地撞破了心思,顿时握着的那几枝桃花都有些烫手,目光闪烁,窘迫地连耳根都在泛红。
  “怎么上哪儿都能碰见你?多管闲事。”伏槐压着声音怕被在屋里磨药的云长歌听到。
  之前几次碰面,包括在酒店那一回,傅游年其实都没怎么注意过郁奚,隐约对他有个印象,见面能认出来而已。这场戏却离得太近,让他不得不把视线落在郁奚身上,看到他被烂漫的桃花枝遮住的半张脸白皙精致,眼尾的红泪痣让他更不像个名门正派修道的弟子,多了几分妖异。
  南渊松开他,自己先从墙头上跳了下去,不费吹灰之力。
  伏槐看得咬牙切齿,被他这么一激,也不再犹豫,直接跳下去,拿着桃花枝去云长歌窗外。
  回头看到南渊没跟过来,远远地站着,就鼓起勇气叩了几下窗扉,灼灼桃花在眼前一晃,云长歌再过去的时候却没看到人,伏槐心慌意乱地跑了,他像个初次动心的少年,满腔爱意里包裹着青涩和羞怯。
  “我来送药。”南渊走过来,把掌心的白玉药盒递给云长歌。云长歌在禁地里受了伤,这份人情要还。
  “这花……”云长歌忽然反应过来,红着脸问。
  “不是我送的,那个人刚走。”南渊指了指伏槐离开的那处院墙。
  云长歌有些失落,闷闷地点了下头。
  拍完之后郁奚还在旁边站着,等导演安排,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可能后面还得有一场,却没想到张导让他先去休息,晚上再接着拍。
  傅游年跟杨雀鸣说着话,先去了化妆间,没过多久换好衣服一起出来,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杨雀鸣指尖绕了下微卷的长发,笑着去搀傅游年的手臂,姿态亲昵又光明正大。
  郁奚去休息间沙发坐着,雪球被郁言送去了狗狗学校上课,然后每天下午都会给郁奚发雪球上课的视频,就像真正关系很好的兄弟一样,郁奚一次也没点开看过。
  .
  傅游年没有让助理跟着,也没有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带杨雀鸣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杨雀鸣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再回头看看傅游年,忽然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她出道十年,跟傅游年认识也十年了。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傅游年才十七岁,在读高三,她也大学还没毕业,每天在剧组里跑一些小角色,跟傅游年那部电影也是她第一次演女主角。
  下了几乎一整天雨,刚刚才停,尽管天色明朗了许多,墓园里还是湿气弥漫。
  傅游年手里捧着一束在路上买的向日葵,走到墓园东边角落的一处墓碑前,弯腰把花放下。
  照片上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笑容阳光灿烂,因为过于瘦削显得眼睛很大,长期的化疗让他的头发掉光了,拍照时戴着一顶有些滑稽的假发,不过他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小琢,”杨雀鸣拉起裙摆蹲下身,和男孩对视,“哥哥和姐姐来看你,今天是你的生日,又给你带了向日葵。其实我跟你哥哥说别每年都带一样的花,看久了也得换个新鲜,但是他不听话,不像你那么乖。”
  “少告状。”傅游年沉默了半晌,开口说。
  “本来就是。”杨雀鸣笑着回过头,结果对上他眼底浓重的情绪,强行扯出来的笑脸也维持不下去了,眼眶一瞬间通红。
  墓碑上很深地刻着傅如琢几个字,十年过去,字迹仍旧清晰。
  如果真的是病死的,杨雀鸣觉得自己可能不会这么揪心难忘,其实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当时傅如琢还那么小,再坚持几天或许就能找到配型的骨髓,为什么却选择了自|杀。
  那天晚上她跟傅游年听到消息后直接从片场赶回医院,看到的就是雪白被子底下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傅如琢的手腕被自己咬得坑坑洼洼,还有用铁钉几乎扎穿过去的伤口。
  就在前一天,她还给傅如琢拍了墓碑前的这张照片。
  “走吧。”傅游年拿了根烟叼着,但并没有点燃,伸手拉杨雀鸣起来。
  他们回剧组时刚到晚饭时间,工作人员在给分盒饭,前几天杨雀鸣去找导演说了一声,这段时间伙食质量提高不少。
  傅游年随手拿了一份,去休息室里吃,推门进去看到里面只有郁奚一个人在,抱着靠枕歪在单人沙发上好像睡着了,睡得不太|安稳,脸色苍白如纸,透着病气,手机屏幕还亮着,屏保是只毛绒绒的萨摩耶。
  傅游年就坐在窗边吃饭,郁奚总是很难入睡,睡着后又昏昏沉沉很难醒来,没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才发现房间对面有个人。
  他坐起身,犹豫了一下往傅游年那边走过去。
  进组之后他一直想找机会单独见一下傅游年,但傅游年身边始终都有助理保镖以及若干人等,难得看到他自己待着。
  “傅老师。”郁奚叫了他一声。
  傅游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他。
  “一直想跟您说之前的事,”郁奚站在旁边跟他说,“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应该是认错了人,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很抱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傅游年本来也没太当回事,只是怕郁奚缠着他,但开拍后这段时间郁奚一直很安分,跟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哪怕对戏和拍摄的时候也只是认真完成工作,傅游年也就没在意这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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