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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正好(玄幻灵异)——司马拆迁

时间:2021-01-06 09:50:56  作者:司马拆迁
  到晚上八九点,姜焕去看宣昶。
  月洞床大到有上床的木质台阶,床里还能放小桌。
  小桌上杯里还有水,宣昶见他查看,说,“我什麽都不缺。”
  姜焕半跪在床上看着他,床里也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他把宣昶抱住,手臂紧紧抱着,埋在宣昶怀里。
  “喂。”
  他和宣昶闹也闹不了太久,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姜焕说,“在这个世上,除了你,谁要我死我就先灭了谁。哪怕是我肚子里的种也一样。”
  他没有太多被人类讴歌的牺牲精神,虽然不会象一些同类为补充营养,吃自己生的小蛇。但一切感情都是后天培养的,都是双向的,他不可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谁谁谁凭空生出一腔热情。
  姜焕说,“如果我有了,我对我的种没什麽特殊感觉。它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和你血脉相连。它是因为你才对我有意义,你说它威胁到你,我怎麽能忍。”
  他不知道宣昶从什麽时候起变得如此重要,但宣昶就是如此重要。
  宣昶的手抚摸他的背安抚他,“这是我们搞出来的,不管最后做什麽决定,我都应该为它仔细考虑一回。”
  即使不要,也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姜焕磨牙,“考虑什麽你要考虑两天。”
  他抬头看进宣昶眼里,“你要是舍不得,我赔你一个。我给你生,我不是你们倒霉催的上古水族,我怀了肯定比你现在好得多,给你生一窝……”
  宣昶似笑非笑,“不是说生不出来吗,现在又能生了?”
  姜焕继续做小伏低,“能,我们去泸沽湖,住一个月,我每天喝水去。一定能。”
  不管男人还是男蛇,这时候说的话都不能算数。
  宣昶拍他的背,“陪我睡觉。”
  法力衰弱,终日昏昏欲睡,撑到现在也快撑不下去了。
  姜焕老实靠在他身边,平时厌烦天热,现在却愿天再热些,抱着宣昶发凉的身体,把体温传递过去。
  凌晨时分,姜焕知道他在做一个梦。
  有一种梦叫清醒梦,做梦时对自己的状态有清淅认知。
  就象魂魄出窍,姜焕坐起身,不惊扰宣昶,掀帘下床。回头却看见自己的身躯还躺在床上。
  院中传来“呦呦”声,孩童啼叫一般,他走出去,梦中的院落比现实更寂静,天色未明,树木屋宇颜色都有些晦暗。
  院子中却有一只发光的神鹿,方才的啼叫声正出自鹿口。
  他抱住手臂,走上前去,瞥了眼鹿。
  许多动物都是仙使,西王母以青鸟传信,太乙真人曾用仙鹤,用养的鹿当传声筒的他刚好知道一个。
  鹿不是仙翁,但见鹿如见人,姜焕敷衍地行了个礼,“师尊?”
  那小鹿口中传出仙翁慈祥的声音,“好久不见,最近一切可还好?”
  要是最近还好,也不必你老人家专程来托梦了。
  姜焕和他挂名的师尊就见过四面,第一回 他还是个野生妖怪,和蛟抢地盘,在海里打架,被打个半死,奄奄一息逃上岸,莫明其妙天降金光。
  金光落到海上,几乎灼伤他的眼睛,等蛇瞳适应,才看出是一头秀秀气气的神鹿。
  神鹿走到他面前,仔细低头看他,仿佛在确认什麽。随即消失不见,几乎让姜焕以为他重伤之下,脑子出现幻觉。
  第二次仙尊亲自出现,淡淡的虚影,白发庞眉,面色红润,当着宣昶收他为徒。
  姜焕问清楚只是挂个名,没别的义务,就答应了。后来回顾,答应得那麽爽快,十有七八是想刺激宣昶。
  再后来两次,都是跟宣昶见到仙翁,打个招呼,插科打诨就过去了。
  姜焕心知肚明,仙翁重视的是宣昶这个师弟,也不多罗嗦,单膝跪下,“最近好不好的师尊都知道,请师尊指点,怎麽能解决这个麻烦。”
  神鹿开口,仙翁的声音传出,“神不能插手人间事,我不能给你药,只能告诉你,蓇蓉可解你眼下困境。”
  得到药名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姜焕的心一半落回肚子里,这才想起,“请教师尊,为什麽宣昶会这样?”
  仙翁叹道,“你这次未免也太任意妄为。我虽不能完全知道原因,但当年也见过上古水族繁衍。据我所知,上古水族能与人类或其他种族结合,使其他种族诞育子女。若是要自身诞子,只能诞下同类的子女。”
  就是说宣昶能让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生孩子,但是他如果要自己生,只能生同类的。
  仙翁大致讲讲,得出的结论是,宣昶这血统,哪怕是生同类的娃,雌性还能勉力支撑完全程,大小两全,雄性都是一死一活,属於保大保小的问题。
  而生异类的娃,孕期内身体会排斥胚胎,不顾一切杀死胚胎。胚胎为了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让母体虚弱,常常到头来大的小的同归于尽,拖着一起死。
  姜焕心道,就他们生育艰难到这个地步,真龙不灭绝才没天理。
  转念一想,哟,这血统等级制度也真明确,合着是我不是龙,我血统太低级,他能让我生,我不配让他生是吧。
  讲完这番话,仙翁的声音消散。梅花鹿传声筒的工作做完,轻轻冲他叫一声,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地盼着。
  姜焕站起来,撸了两下鹿,小鹿温顺地让他摸脊背。他顺手从院子里的树上薅一把叶子喂鹿,鹿张嘴快活地慢慢嚼。
  “行了,吃几口快回去。”他交代一声,往房里走,梦魂归体。
  天已经亮了,光从床帐缝隙里透入。
  姜焕摸了摸身边,宣昶不在,应该是漱洗去了,他趴在床上等着。
  到宣昶回来,仍有些虚弱,无法久站,穿着睡衣被姜焕扶住,靠回床上。
  姜焕的目光像刀锋,声音却懒散,“喂,你师兄我师尊梦里来找我。”
  他三言两语把话重复一遍,“你爱考虑就考虑,我现在就去给你找蓇蓉。”
  宣昶怀上了,法力失去大半,要是被仇家听见,天知道会横生多少枝节,所以至今严密封锁。
  感谢网络,姜焕用“蓇蓉”作关键词一搜,这东西出现在《山海经》里。
  《山海经》的西山经里说,嶓塚之山,“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蓇蓉,食之使人无子。”
  这段意思是说,有座嶓塚之山,山上有草,叶子如蕙,根部像桔梗,开黑色花而不结果实,名字叫蓇蓉,吃了能让人无子。
  无子嘛,这一点就对了。
  姜焕多看几眼,前一段说这山上多桃枝竹和勾端竹,动物多犀牛和熊,鸟多白翰和赤……那个字网页显示不出。
  他放下手机去翻宣昶的印刷版,捧着书翻到,原来是赤鷩,读作敝。
  他的目光定在“白翰”上,白翰这东西,其实就是白翅膀长尾巴的雉鸟。
  他冷不丁想到,酒吧那个雉鸡精什麽颜色来着?好象和武星星一个色,才一见如故亲如姐妹,那她不就是,白的?
  早上十点,武星星接到一个电话。
  老板劈头盖脸问,“你朋友,那雉鸡,是白的?”
  武星星暗生警剔,“是白的……您怎麽突然问这个,难不成您以后要按毛色排班?”
  姜焕道,“叫她接电话。”
  武星星把手机递给白雉,白雉乖巧接过,“老板您好,我是小白……”
  姜焕打断她,“听你家长辈提过嶓塚山没?”
  小白愣了,“不用听,我老家就在那呀。”
  《山海经》里有些地方找死找不到。
  也有些地方好找得吓人。
  《山海经》说,嶓塚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於沔;嚣水出焉,北流注於汤水。”
  意思是说,汉水和嚣水都从这里流出,汉水东南流进入沔,嚣水北流进入汤水。
  汉水如今还在,现在叫汉江,以长度算,是长江最长的支流。汉水的源头嶓塚山如今又名汉王山,处在秦岭与巴山两大山脉交界,甘肃陕西四川三省交汇之地,汉中市下辖县境内。
  姜焕问,“你在那山里看见过开黑花的草没?”
  小白越说越伤心,“我们一般不往山里去,赤鷩都快成县里一霸了。他们仗着鸟多势众,说嶓塚山是他们祖祖辈辈的地方,其实山里也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地方。现在被他们强占了做祖坟,平常不让我们进山。他们还会喷火……所以我爸妈都搬到市里住了。”
 
 
第43章 十四
  姜焕轻手轻脚进卧室,宣昶虽然靠在床上休息,手里拿着平板,在看什麽数据。
  姜焕把平板扯走,“叫你好好休息,你就这样休息?”本来是没好气的口气,扫到那些数据上的“大安县志”字样,就老实了。
  他上床抱着宣昶,嶓塚山属大安镇,在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辖下。
  他不以为然地抓宣昶的手,“喂,别担心我。我担心你才是。”
  宣昶还带着几分虚弱,可精神气色都比最初好。姜焕捂他的手,还是有些凉,掌心干燥细腻。姜焕的手指下意识沿着宣昶掌纹摩挲,宣昶笑笑。
  “看出什麽了?”
  你比我更象算卦看手相的,姜焕装模作样看半天,“施主,你命中注定没这胎。”
  宣昶问,“我的道侣会不会给我生一胎?”
  他唇色还微微发白,眉眼一如既往动人,又因为被腹中的胚胎折腾,疲倦得更动人几分。明明是盛夏,眼里却含着柔情无限的春水。
  姜焕盯着他看得说不出话,心头发痒,嘴里干燥,咽了口口水,半天说,“你真想要我给你生一个?”
  宣昶不说是当真还是玩笑,姜焕也懒得多想,他扫眼扔床里小几上的平板,“反正不管生不生,先把你这个解决掉。我明天就去陕西。”
  次日一早,八点多锺,姜焕戴上墨镜,往车冰箱里塞可乐。
  他不让宣昶下床,宣昶还是下床到院里看他,还是T恤运动裤,塞完可乐又往副驾驶座扔薯片。
  他自己看了也觉得这架势不象找药,倒象春游。又在心里更正,要是顺利是春游,不顺利嘛,就是约架。
  姜焕身上有种回归本体後还没出现过的好勇斗狠之色,弯腰扔零食时撑着车门,薄T恤下手臂和腰部肌肉懒洋洋的蓄势待发。
  骄阳之下,叫宣昶想起一千多年前,隋唐年间,姜焕打遍了中原的妖怪,地上的水里的见他就“改日再会”,该往地里钻的往地里钻,该往水里投的往水里投,留姜焕一个蛇,穿着当时流行的铠甲,握着头顶独角化的赤矛,拔矛四顾,破口大骂。
  好在李唐与西域往来不绝,姜焕索性奔沙漠而行,挑西域妖怪去了。
  他那一阵子喜欢看热闹打架和吃瓜,丝路上商队多、妖怪多、还盛产甜瓜,他就拉着宣昶在敦煌住下。宣昶每次见他出去约架,都带着跃跃欲试,对宣昶说,“等我打赢了回来。”
  宣昶忍不住一笑,“多加小心。”看他坐进那辆张扬的大红保时捷,从窗口递手进去。
  修长指尖夹着一片三角,姜焕皱眉,正要说“什麽玩意”,就认出这玩意是崔判送的,地藏王菩萨手书灭定业真言。
  “至於吗,就那麽群破鸟。”姜焕还是把真言收下,取下墨镜对宣昶一抬下巴,笑得志在必得。
  “等过半小时再通知小张天师我缩地过去了,老婆,等我打赢了回来。”
  半小时后。
  一辆P字标开头的鲜红跑车穿过秦岭,沿“一江清水供京津”的汉江流水反方向疾驰,来到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
  而千里之外,宗教局某下属办公室里,小张天师对着手机屏幕愣怔。
  一千三百四十九点三公里,半个小时,他缩地缩了一千三百四十九点三公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报告怎麽写啊!!!”
  龙虎山传人嗖一下站起,崩溃地拼命抓头发。
  ……
  那辆事件中心的保时捷开着车窗,引擎声全被嚣张的音乐遮住。
  “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翻天复地我定我写自我的法律~
  这凶悍闪铄眼光的野狼~”
  早八点四十,跑车冲进宁强县,沿着马路开十七公里,来到嶓塚山下。
  嶓塚山,森林复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山壁徒峭,多沟谷泉流,但是山顶宽敞开阔。
  姜焕在山下停车场停车,下来活动腿脚,又抽了一支烟。
  上山是一条石道,两侧木栏,但是什麽奇花灵草都有点脾气,不爱在人气多的地方长。
  这山上有什麽好东西都被一群破鸟守着,蛇鸟天敌,大型禽类多半吃蛇。天上飞的猛禽眼力好,经常喙里叼着东西,就是小蛇。鸟类喜欢高空把蛇摔晕,再舒舒服服地吃。
  有点灵性的破鸟多半学凤凰的操性,玩非清泉不饮那一套。
  姜焕一边横挑眉毛竖挑眼,一边迈步爬山,走的是没人的山道。
  山里树长得遮天蔽日,高树浓碧,他顺水声找到山泉,看了眼周围没符合蓇蓉描述的植物,就顺手接一把山泉。
  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许你弄脏我家的泉水。”
  山泉挂在一块石壁上,石壁上是树根和草叶青笞。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俊秀男孩站在树根上,满目苍翠的绿映得他肤色更白,那双凤眼和姜焕对上。
  要是只看他一身蓝白色校服,印有附近县城中学的名字,还真象个小屁孩中学生。
  但是空气里一股鸟味,姜焕吸了口气,鼻翼翕张,笑着装好蛇。
  “小朋友,你们家大鸟呢?我来找点药,要不谈谈价,我花钱买?”
  “卖也不卖给你。”小朋友站在高处打量他一眼,姜焕的耐性已经快没了,偏在这时,出于宿敌天性,小朋友猜出他的原身,鄙夷地补了一句,“臭长虫。”
  姜焕强忍,心里说我不揍小孩,我不揍小孩,他毛都没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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