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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正好(玄幻灵异)——司马拆迁

时间:2021-01-06 09:50:56  作者:司马拆迁
  他忍耐闭眼,姜焕在他身后,逼出宣昶一声声喘息。
  不绝的水声里,姜焕血液如同沸腾,身体狂热,心中想的却是:
  我会对你很好,比你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好。那麽与我在一起时,你能不能不要怀念别人,不要把我当成别人。
  这回临时起意,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姜焕出浴室,宣昶又重新打开热水。
  弄到里面,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等他换上睡衣出来,姜焕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宣昶坐在床边,看他侧脸。
  他出来又没把头发擦干,头发够短,洇湿一片床单。北京天气干燥,也到宣昶出来还没乾。
  宣昶见他睡着了,才一弹指,床单乾了。他再伸手摸了一把姜焕的头发,果然不再潮湿,指下短发毛刺刺的扎手。
  他知道姜焕的隐痛,但无法解开这个心结。
  第二天早上十点,姜焕开车到酒吧。
  易一居然已经坐在吧台边吃面,见到姜焕,两个人视线对接一下,警花放下筷子,站起来,转去厨房给姜焕再弄一碗红油辣面。
  姜焕挑了挑眉,没想到警花这麽有眼力见儿。
  有眼力见儿的警花站在厨房里,突然扯起嘴角笑。
  照理说易一和程斯思得叫姜焕一声师父。但是姜焕无论是从前现在,都不耐烦师徒那套礼仪,易一偶尔叫两声师父,程斯思乐得直呼其名。
  宣昶是师叔祖,就是姜焕的师叔。师叔祖和师父搞到一起,她和程斯思没什麽感想。在姜焕把他们捡回去之前,就跟宣昶搞到一起了。
  反正师门就是这麽随便:人和妖怪都收,长年没人管事。入门说“同证大道,各自修行”,其实就是放羊,自己有自己的缘法,自己渡自己的劫。
  她把红油面递给姜焕,姜焕肚子里有早上宣昶的一碗面打底,照样摁灭烟头,提起筷子吃。
  两个人埋头吃面,稀里哗啦,吃完了姜焕还把辣汤喝了。
  姜焕吃饱喝足,“那小子没来?”
  易一说,“他加班。我年假。”又看了看姜焕,斟酌再三,还是提一句,“您信不信前世今生?”
  姜焕笑起来,那表情写着“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他问易一介不介意,得到答案点起烟。
  “我信科学。”
  易一就无话可说了。
 
 
第11章 十
  接下来半个月,姜焕日子过得很舒服。
  饭有人请,不光有人请,还有人坐一桌陪吃,夜里可以抱着宣昶睡觉。
  周末程斯思和易一来蹭吃蹭喝,转眼四月上旬过了,满城海棠花开,粉中带白,院子里的海棠也开了。
  晚上姜焕在院子门口抽烟,远远听见程斯思用他的唱机放碟。
  他隔着月光下的竹丛看过去,宣昶在泡茶,易一又坐在旁边等着蹭。
  那支烟烧到他的手指,姜焕一惊,剩下的半只坠地。
  过往三十多年突然模糊,眼前的人和耳边隐约的声音,只相处不到一个月,却无比的熟悉清淅。
  姜焕手插袋走回去,直接端宣昶面前的茶喝。
  宣昶发现那处烫伤,握住他的手检查。
  警花小姐眼力见儿十足,示意程斯思让让,默默溜到师弟那边坐。
  姜焕看了眼手指上的烫伤,“没事,刚才不小心……”
  他不知道怎麽,搓着伤口说,“这个月是我爸妈忌日。”
  他在初中失去父母,爸妈一个单位,单位比较人性化,发了抚恤金。之后住校,周末靠亲戚照顾。
  当时每一秒都那麽漫长,现在回顾,象是开了十六倍快进。从每周去亲戚家住两天变成住一天,最后一周吃一顿饭,两个月吃一顿饭。到成年后,和亲戚不再来往。
  他早就知道世上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混得风生水起,遇到宣昶完全是意外。
  姜焕想说,如果不是快死了,我不会回国,不会遇到你。可是我都快死了,一想到你,进不得退不得,尤如被火烧油煎。
  从那天开始,姜焕在酒吧的时间越来越长。
  夜不归宿,宣昶也不质问。
  哪怕凌晨喝醉,车都没开,走回来,在沙发里睡一晚。
  第二天早上,桌上居然还是煮好的面。
  姜焕看都没看就走。
  他没开车,一路步行,大清早胡同里有人听戏,泼水声扫地声逗鸟声。
  他也不知道该做什麽,漫无目的,走到下午,在街边一个地铁站旁遇见戴瓜皮帽的白发老头拉二胡。
  来来往往,阳光下路人有自己的路径和方向,没人驻足。
  他站在旁边听了两个小时,抽掉半包烟,没事打发时间,打发心思,就观察老头。老头不知道真瞎假瞎,闭眼歪头,和他这唯一听众没半点眼神交流。
  路边有棵柳树,时不时一团柳絮飞来。他站到天色发昏,伸手抓住一握,飞絮随风,抓了个空,然后走上去把身上带的所有现金放到老头琴盒里。
  几分钟後,打一辆车,出城去了。
  晚上九点,宣昶接到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地要求。
  “来接我。”
  宣昶只问,“在哪里?”
  姜焕笑,报了个地点。
  慕田峪以西,所谓的野长城,地势险峻。
  宣昶开车过去,卡着限速,也花了近两个小时。
  北京附近有十条以上被叫做野长城的长城段,没怎麽开发,也没怎麽保护。残墙断壁,炮楼了望台,沧桑风化,却仍保持明或清时的概貌,留在崇山峻岭之间。
  平常会去的只有北京的冒险驴友摄影爱好者和一些外国同胞,但人家也不会晚上十一点往山里来。
  开车只能开到山脚,打开大灯也只能照亮身边。
  从停车处爬到长城得两个半小时,宣昶的人影瘦高修长,在车外等了半小时,才看见姜焕走下来。
  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伸手问宣昶要,“烟。”
  宣昶给他烟,又递给他矿泉水。
  姜焕手上都是擦伤,天黑又没有手电,夜爬野长城,脸颊上都伤了一块,身上又尘又土。T恤背上半干,嘴唇更是干裂。
  姜焕故意说,“我不喝水,我要喝酒。”
  他盯着宣昶,想看宣昶会不会生气。可宣昶不象生气的样子,只说了一声“好”,一路平静地开车回去。
  姜焕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水就放在身边,随着车转弯微微摇晃,却一路没被扭开。
  深夜的高速没有路灯,姜焕对着窗,只看见一团团树影,通过几条隧道。
  又是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家这个说法让他忍不住自嘲。这算你什麽家?等你几个月後死干净了,就凭这车这房,宣昶想要第几春就能有第几春。
  姜焕去拿酒,打开瓶盖,随便找个杯子装,然后去冰箱翻冰块。
  酒倒进玻璃杯,冰块立刻裂开,他仰头喝下一杯,四十多度的酒冰凉地滚下去,又火辣地从胃里烧上咽喉。
  这几天他象陷在火屋里,被掉落的结构压,被熊熊大火烧,这种痛落不到实处。有了高度数的酒,喉咙里胃里也被烧灼,他竟然感觉到一种畅快。
  姜焕就站在厨房流理台边,把台面当成吧台。宣昶站在门口看他喝掉一杯,把酒杯从他手里拿住,“少喝点。”
  他把杯子夺回来,拇指按到杯子里,又端在手上倒满酒,不讲理地往他面前放,“陪我喝。”
  人都快死了,还不能发疯?他胸口有两股气不断顶得慌,变成一把锯刀,拉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凭什麽,凭什麽这些事都要找上我。嫌我这辈子过得还不够难吗。
  从来没有祈求过要得到的,得到了。却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即使得到,也很快失去,留不住。
  宣昶接过杯子,面不改色,缓缓喝了一半。姜焕把剩下的喝掉,拎着酒瓶,打开梯子,又要往屋顶爬。
  宣昶勉强按捺,眉峰稍微下压,看着还是从容镇定。
  姜焕成功爬上屋顶,也就是在试图站起身时踢落瓦片。
  他站稳了,居高临下打量宣昶,用一种平直的语气重申,“你为什麽不生气?”
  他站得高,脸颊上的伤和身上的污损反而更明显。宣昶说,“你先下来。”
  姜焕嗤笑,“有本事你爬上来,把老子弄下去。”
  他喝醉了,懒洋洋的表象下藏着暴戾,象蛰伏着等待捕捉到猎物的一刻,狠狠撕下一块肉。
  宣昶不愿跟他吵,转身进卧室。
  他也就等了不到半小时,外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宣昶早就做了准备,哪怕姜焕跌下来也会毫发无损,听见砸酒瓶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终于门被推开,一股酒气冲来,姜焕拖着脚步走到他身边。
  他身上酒味更重,象被烈酒泼了一身。
  然后一头扑住宣昶,死死抱着他,再也不担心会不会掐痛他,会不会在他身上留淤痕。
  “为什麽不管我?”
  宣昶心头一软,眉目间也软下几分。这句责难象是出自从前的姜焕之口。如果不是他当时不在,姜焕不会落入轮回。
  他闭眼说,“对不起。”
  姜焕却半醉半醒盯着他,“为什麽不管我?我好久没想过我爸妈,那天突然想起……我爸妈以前总是管着我,因为真在乎我,才管头管脚管个不停……为什麽你就由着我,我做什麽你都不管?”
  这个管原来是管束的管。
  姜焕翻来复去,说到最后,咬牙哂笑,神情带点狰狞,“你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管得可严了,不在意才忍着让着做好人……你做什麽好人,你同情我还是做慈善送我最后一程?你要做慈善就给我滚——”
  “说够了?”
  姜焕意识到不对,但酒精已经影响了他的思维和判断。
  他只看见宣昶眉尾上抬,眼角也上抬,象动气又象好笑。
  姜焕被迫轮回那件事,仔细追究原委,是因宣昶而起。宣昶心怀内疚,又因为姜焕在人间吃了苦,所以相遇以来,加倍由着他,贤良淑德,温柔体贴。
  没想到从姜焕那个角度看,就成了不爱不在意的证据。
  姜焕脑内警铃大响,可他一时半会搞不明白这警铃为什麽而响,还是抱着宣昶的细腰不撒手。
  他听到宣昶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抬起头,头脑还没运转起来,就听见宣昶说。
  “看来,我这段时间真是对你太好了。”
 
 
第12章 十一
  同是这一夜,东长安街上办公楼的地下某层。
  程斯思从无尘机房出来,慢条斯理脱了白大褂。他把眼镜脱下来擦干净,组员谄媚地靠上来递眼药水,“组长……咱们都加班三天了……”
  程斯思点完了闭着眼一挥手,小的们欢呼雀跃,都简单收拾一下,回去睡觉。
  程斯思刷卡坐电梯上楼,进了自己办公室。
  小程组长搞系统的,系统本来就有点玄学,把他折磨得神神叨叨。所以小程组长办公室里贴了道符,大家看见也装没看见。
  他窗外就是一片漆黑底色上的月亮,程斯思叹了口气,抓抓头,又想起往事。
  ……
  三百六十七年前。
  避雷阵周围蓝光弥漫,细细看去,蓝光如游蛇一般绕阵游走,画出一个圆圈。
  圈内只坐着一个男人,程斯思在阵外走几步,停一会儿。清军入关几十年了,他还作晚明儒生打扮,苦口婆心。
  “算我求你了,我给你作揖好不好?”
  阵里那位嗤了一声,懒懒地盘腿抱臂。
  程斯思在他对面坐下,“你老人家的雷劫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要到了,就留在阵里吧。实在不行,大不了我陪你下下棋。”
  程斯思并指如刀,在空中几划,两人间浮现出一扇巨大的棋盘,纵横都是金线,挂在空中。
  他瞄了姜焕一眼,飞快补上。
  “……我还答应,让你三子,这回绝对不背后骂你臭棋篓子。”
  姜焕嘲笑,“宣昶闭关,没人愿意和你下棋,你憋得慌吧?”
  程斯思讪讪,他们师门就没几个会下棋。精通棋艺,可以为敌的,就他师叔祖一个。但是师叔祖修行的功法太霸道,几百年就要闭关一次。
  宣昶进入密地闭关,就象陷入沉眠,外界天翻地复都唤不醒他,只能等时候到了他自己出来。他这次闭关已经三十多年,程斯思修炼之余,技痒得坐不住。
  一开始还矜持,心说师父那棋技,迎风臭十里,跟他下棋岂不把我都带臭了?
  后来实在不行,又劝自己,师叔祖和个臭棋篓子下了那麽多年,棋力不受影响,可见这事还是靠自身,不会轻易被人带跑。
  程斯思看看姜焕神情,“我知道你担心你避雷,师叔祖闭关,有人趁火打劫。不过掌门祭出隐山旗,又摆下困仙阵,足以撑到你雷劫过去。”
  宣昶动不动闭关,辈份虽高,不能指望他管事,掌门是姜焕的师姐谢灵映。
  有谢师姐,又有隐山旗困仙阵,姜焕从坐换成躺,支起一条腿,靠在手臂上,看了眼漂浮空中的棋盘,“三子免谈,六子差不多。”
  程斯思恨得牙痒痒,还是不情不愿地从了。
  更可气的是,姜焕没下多久,就开始长考。
  一步棋能拖上半个时辰,哪怕是神仙也经不起他这麽耗。
  更何况,耗这麽久,想出什麽惊世奇招也就罢了,一招比一招昏。昏得程公子眼冒金星,围绕避雷阵团团乱转。
  姜焕觉得有趣,正要再出个臭招,激一激他,自损八百。
  却在此时,锺声大响。
  程斯思手一抖,法力凝成的棋子不向盘上飞,反而与其他棋子相撞,棋盘局势立刻混乱。
  锺声自山门顶上传来,声浪振得程斯思耳鼓嗡嗡作响。锺声响,是谢灵映所敲,连鸣七响,示意门中人等修为高的来护山门,修为低的速速自保。
  程斯思情急,“怎麽会!”
  有隐山旗在,外人根本找不到山门。能破隐山旗,那得是什麽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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