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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号角(近代现代)——shalimar

时间:2021-01-06 10:25:25  作者:shalimar
  有那么一个瞬间,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
  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尝试着笑了下,干巴巴地说:“嗯……这算不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许恣神色不变,在吴够身边蹲下,鼓励性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见惯不怪地说:“多大点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吓人。”
  直到大家各自散去,吴够他们收拾完现场,回到练习室,吴够的耳朵依旧透着层粉色。队友没料到这么久了吴够脸皮还是那么薄,这下有些愧疚了,一个个想方设法地找话题哄人。
  “话说回来,之前听说一公彩排的时候够神紧张到开不了口,那个事是真的吗?”
  吴够看了眼许恣,没有避讳:“是真的。”
  队友点点头:“我之前还不是特别相信,现在我觉得是真的了。”
  末了,再次感慨:“够神这也太容易不好意思了。”
  不是的,许恣在心里默默反驳。
  吴够的确经常不好意思,也的确动不动就紧张,但两者性质却又不一样。前者是性格所致,后者则更偏向于生理层面的应激反应。
  然而许恣只在心中否认,嘴上什么都没有说。
  朝夕相处使得吴够也和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了朋友,然而知道这些的仍然只有许恣一个。这不是什么要人人皆知的事,许恣也不想它变得人人皆知。
  吴够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好多了”,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恣。
  “这倒是,我们都觉得你二公表现比一公要好很多。”队友一致赞同,又好奇地问吴够是怎么做到的。
  “呃…..闭上眼,然后深呼吸,感受这个世界?”
  队友:“……行吧。”就不该期待吴够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们本意也不是真的从吴够这边学到什么“学会下面这些,再也不用担心上台紧张”之类的实用鸡汤,话题一拐又回到口感神似辣条的杏鲍菇。
  吴够终于不再是话题中心,精神放松之余,默默缩回了自己习惯的角落里。
  闭眼和深呼吸都是真的,吴够从不说谎,只是选择性地略去了最关键的一环。
  他不知道没有许恣,这些人尽皆知的小窍门是不是还能效果显著,但这不是队友真正在意的。而如非必要,吴够潜意识里并不想让这个秘密人尽皆知。
  只要在结果导向上,尽管吴够还是会本能地紧张,但却还算不错地控制住了生理反应对舞台呈现的影响,那么中间的过程无人知晓也是可以的吧。第三次公演顺利结束后,吴够是这么想的。
  从第一次公演来回时要三辆大巴车才能装得下所有人到现在一辆大巴尚且有空座,唯一不变的是坐在吴够身旁的人。不管再来多少次,许恣那无视肾上腺素带来的激动情绪一秒入睡的能力总是能让吴够叹为观止。吴够甚至怀疑再和许恣共同生活几个月,自己晚睡的恶习都会被对方掰扭过来也说不定。
  有那么一个瞬间,更确切点说,是在两人并排站在水槽前刷牙的某一秒,吴够忽然想把自己想法说给许恣听。然而脱口叫出对方名字的瞬间,吴够却又有些恍惚。
  要说些什么呢?关于自己的生物钟是否还有救的学术讨论吗,还是仅仅说一句节目结束以后我们也要继续联系——虽然有些离谱,但迄今为止,他们俩的确谁都没有提过未来也要保持联系之类的话。
  许恣转头看向他。许恣妆还没卸,但溅起的水花落了几滴在脸上,在光照下和金色带细闪的亮片一样闪闪发光。嘴巴一圈糊满了白色的牙膏沫,许恣嘴巴微微张开,向鱼一样吐出了一个泡泡来。
  被许恣看了一眼,吴够已经到嘴边了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没什么。”
  许恣眼睛眨了眨,含进一大口水,咕哝哝漱了几秒后吐出来,。吴够看许恣的表情,以为他是要追问的,然而也没有——只是问了他一句洗完脸要不要找个地儿聊聊天而已。
  吴够没什么睡意,两个人洗漱完去了老地方。然而人在走廊上,还隔着几米远,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呜咽。
  声音不响,满是压抑和克制。像是极力忍耐后没控制住,从情绪的闸口漏出来了一点点,却已经足够让听者觉得心酸。吴够和许恣同时停下脚步,交流了个眼神,默契地放轻步子离开,把这里留给了刻意躲开人群的训练生。
  之前被吴够挖掘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共有四处,许恣他们换了个地方,这回没再遇见人。吴够和许恣并排坐下,给他开了一罐可乐:“你听出刚刚那个是谁了吗?”
  许恣接过可乐,摇了摇头。
  吴够回了句“我也没有”,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向着共同的方向努力的同时,每个人的悲欢也各不相通。有人渐入佳境,有人压力倍增。吴够不知道哭的人是谁,那个人又是为什么而哭,他只是路过了一团没有姓名的情绪,继而在他人之上蔓延出了属于吴够自己的想法。
  吴够来这个节目的缘由和这里大部分训练生不同,目的也不是为了成团。然而到现在,无论吴够把自己放得多低,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进入总决赛的可能性不小,甚至连那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出道位也不是离他遥不可及。
  吴够半天也没总结出什么,然而许恣瞬间明了,一针见血地问他:“你觉得内疚吗?”
  许恣这一问犀利得有些尖锐,尽管吴够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却本能地感受到一阵压迫——不是来自许恣,而是来自真实的自我。
  吴够沉默两秒,点头承认。
  “我觉得是。”
  许恣神色不变,继续问他:“那你怕吗?”
  吴够这次想了更久,最后慎重地摇了摇头。
  “和我想的一样。”许恣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递给了吴够。
  从吴够他们来到这里开始,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他们被人看见,被人关注,被人喜欢,最后不得不背负起他人的付出的时间、金钱以及感情,不管他们主观上是否愿意。也因此,吴够不能再害怕下去。
  他的同理心让他内疚,而他的责任心则让他即使顶着内疚也要向前。
  何况许恣说得没有错,出道也好,不出道也好,没有直通罗马的大道,也不存在什么撞不到头的南墙。
  来这里之前,吴够理性上明白这点,来这里之后,许恣则让他感性上不再那么畏惧未知。
  许恣眼中露出了些不出所料的笑意:“我就知道……”
  许恣只说了半句话就闭上了嘴。吴够不确定他后半句是想说的是什么,却又好像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
  总之他没有追问。
  事后许恣回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实在无所事事,还是因为一罐汽水两个人轮流喝也迟迟不见底,那一个晚上似乎被拉得无限漫长。他们在天光堪堪破晓的时候回去睡觉,之后的几天快得连不能用倍速来形容,就像进度条直接空降,他们睡了一觉,醒来后被告知最后一轮晋级结果已经投递到每个人的衣柜中,没进入总决赛的人当晚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而留到最后一轮的人则在下午就要出发,赴总决赛前和粉丝的最后一次见面。
  吴够和许恣站在衣柜面前交换着拆开写着对方的排名的信件,来回试探了一会,又惊又喜地发现两人又是连号,且一个第九一个第十,双双进入了出道圈。
  李杨松拿着信件找到他们,与他们道别。
  “虽然不能再总决赛舞台上solo了,但我有点想报origin的那个街舞班,等学会了新技能再跳给大家,”李杨松并不掩饰自己的可惜,但眉宇间与那次在保健室相比又有些许不同:“要不我也在B站上投稿吧,有一万……算了,有一千个人看就赚大了不是吗?”
  直到吴够坐上了大巴,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决赛圈总共22个名额,李杨松前两次排名都是20,这一次在27,或许李杨松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掉出决赛位。然而他们的告别过于仓促,仓促到他来不及作出反应,来不及措辞,也来不及说出想说的话。
  但是也不是那么那么的遗憾,他们可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而这个“下次”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遥远。
  李杨松把行李箱放进大巴的行李舱,久违地给自己的手机开了机。
  选管贴心地给他们的手机都充满了电,李杨松太久没有用手机,甚至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开机密码是多少。好在表现出同样征兆的不只是他一个,李杨松在一片哀嚎声中辗转开机,打开微信的瞬间再次体会到世界暂停的炸裂感。消息栏,通讯录栏以及发现栏,全都打满了让他不适的红点点。李杨松强迫自己静下心,先点开了“新的朋友”,最上面一排就是季迎风。
  李杨松的动作忽然一滞。
  邻座的人手机卡到生无可恋,一转头,发现李杨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笑意。
  “你手机也死机了?”
  李杨松回过神,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在对方转回去和别人聊天后点亮屏幕,季迎风好友请求的那一栏小字再次出现在他眼底。
  “兄弟晋级了吗?看到这条的话千万不要让吴够有机会碰手机。”
  @未来有你可真是超绝了不起:为避免吵架,吴够相关投稿暂时关闭评论区,弟弟们都是好弟弟,大家都理智一些,别再吵了求求了。
 
 
第32章 
  这次去的场地和前几次不同,中途又遭遇堵车,去时辗转开了近三个钟头。能够自己动手的,诸如余述和陆杳之流,在车上就已经搞定了舞台全妆,一到后台就直接吃饭换装。剩下的人则要仓促许多,化妆换装吃东西垫肚子,后台一片混乱。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离见面会正式开始也不剩几分钟。吴够环顾仍兵荒马乱的化妆间,拉着吴够起身就要像外走。
  何知尧注意到两个人的动静,诶地一声问道:“你俩去哪?”
  许恣告诉何知尧“去厕所”。
  “啊,我也还没去。”何知尧猛地站起身,正要与许恣两人一道,就被洪天一把抓了回来。
  “你看看镜子。”
  何知尧盯着镜子足有三秒才发现不对,险些爆出一句粗口来:“我——”
  衬衫纽扣扣错了一颗就要全部重扣,何知尧手忙脚乱地解着好不容易扣上的纽扣,间隙抽出空对许恣说:“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和天哥儿一起好了。”
  洪天看不下去,帮着何知尧解他那复杂得不行的衣服,顺口在何知尧后面接了一句:“记得别找错路,这个场子特绕。”
  许恣道了声好,也不浪费时间,和吴够并肩走出了化妆间。
  余述事先给他们提过醒,见面会持续时间不会太短,最好在上台前上个厕所。然而对吴够和许恣来说,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第一次公演彩排时的小插曲变成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习惯,说起来也算是机缘巧合。时至今日,这个上台前的小仪式已经不像当时那样是吴够的救命稻草,但吴够和许恣还是次次都会在上台前重温一遍。
  仿佛只要许恣在他旁边,他就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了。
  “……你确定?”吴够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路,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许恣难得有脸上挂不住的时候,然而他还没开口,吴够反倒拿起洪天说过的话来安慰他:“这个地方太绕了。
  吴够足够体贴,然而许恣却丝毫没觉得有被安慰到。他们换了条路,这次终于找到了洗手间。在许恣温热的手心覆上来之前,吴够闭上了眼。
  也就是这时,外面洗手台忽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还有多久开始?”
  吴够被吓了一跳,被许恣整个儿按了下来。
  “快了吧,好像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不过他们应该会晚一点。”
  吴够和许恣被迫听了两句,大概猜到是他们找错地方,绕了半天竟然绕到了观众区的洗手间。偏偏男厕除了他们也没别人,这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言自明地决定先不出去,等外面的人走了再偷摸摸溜回后台。
  “你说松松能进吗?”
  “……难说,虽然我也想他进总决赛的。”
  吴够在女生口中听到朋友的名字,心中忽地又有些内疚起来。
  李杨松已经尽力了,他的粉丝也尽力了,但对方腿伤未愈是事实,排名下滑也是事实。不明真相的粉丝越是这样为他祈祷,提前知道答案的吴够就越觉得惋惜。
  下一秒,外面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吴够和许恣都是一愣:“没有出那家那个事情的话,松松卡着末位进应该是没问题的。”
  “呵,”外面传来了一声嗤笑:“正主麦麸吸血,粉丝骗票,说不定人现在已经在出道位里了。”
  两人的声音不小,吴够和许恣在里面,单独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然而拼在一起却又不像是汉语,只是能大概听出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是谁呢?吴够脑中迅速过过出道位所有人的名单,筛了一遍,又把范围扩大到二轮淘汰后的三十多人。
  那么多的人,吴够的确不是每一个都很熟悉,然而在粗浅的表面印象中,至少没有“不好”的人。吴够思来想去,实在猜不出那两个女生说的会是谁。
  “反正我话放这,如果最后成团名单里有他我就不追这个团。什么狗东西,我现在看到他的脸都想吐。”
  另外一个人嘻嘻笑了声:“我还是要追的,巨C他不香吗?大不了唯十呗。”
  “我真想看看晚上有没有他家粉,敢不敢喊。有人敢喊他名字我就敢喊偷票贼。”
  “他们家现在应该都夹起尾巴做人了吧,我前几天看到个道歉澄清的帖子,说得婊里婊气,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才是被骗票的人吼。”
  许恣下意思地皱起了眉,甚至有点想捂住吴够的耳朵。
  他大概听懂了些,但也没猜出对方口中的到底是谁。外面两个人一个戾气重,一个虽然听着在笑,但说出来的话同样让人不舒服。许恣自己是对这种话没什么感觉,但吴够能不能不受影响那就不一定了。
  正在许恣后悔没有直接和吴够出去时,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也真觉得奇怪,许恣到底是真傻还是被迫的,就放着他吸自己的血。还有季迎风,都这样了还要舔,我要是他粉丝我能气到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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