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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号角(近代现代)——shalimar

时间:2021-01-06 10:25:25  作者:shalimar
  不到48小时,通铺床位已是千人千面。整洁得像没动过的有,衣服乱七八糟堆得比被子还高的也有。许恣床上也有洗好了还没叠的衣服,因为不是皱巴巴一团堆着,所以看着并不凌乱。但要说十分整洁,那也是没有的。
  爱干净却没那么勤快,或者说懒散又在整洁度上留有一丝底线。要吴够说的话,许恣给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吴够内向,连成为视线焦点都会不适应,但许恣和吴够完全相反。吴够觉得如果他在自己面前直接换衣服,先扛不住脸红的一定不会是他。然而偌大一个住宿区不是只有他们两个,黑黢黢的摄像头每几米就有一个,几乎覆盖住了整个宿舍。吴够在这个环境中待的时间还太短暂,别说适应镜头,连镜头意识淡薄得可怜。直到在床外面等着的时候,和镜头对上了眼,这才后知后觉地理解到了许恣的用意:有些画面,也许摄像头捕捉到了也不会播,但说到底还是什么都不留下最为保险。
  无论是在台上还是台下,许恣的外形和谈吐都过于惹眼,甚至遮盖住了他其他的一些细节。吴够听着许恣换衣服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许恣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许恣身高很高,吴够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九,反正是堪堪过了一米七门槛的自己无法够到的身高。在没有真正见到之前,吴够其实不太能想象这样一个人穿粉色会是什么样子。可许恣换好衣服出来,吴够却丝毫感受不到违和。
  除了更衣室,有镜子没有摄像头的洗手间同样人满为患。许恣看了眼门口攒动的人头,果断放弃了现在照镜子看看的念头。两人回到床位,许恣忽然蹲下身来,和吴够维持在同一高度,视线平平地和吴够相接。吴够被他按着肩盯了几秒,许恣松开手,重新站直了:“还行,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吴够才意识到许恣这是直接拿他的眼睛当镜子了,就见许恣又半蹲了下来,这回更近了看着他,又咦了一声:“你的瞳色好深啊。”
  吴够不知道瞳色深算不算优点,但许恣忽然凑那么近,吴够猝不及防之下,脸“噌”地一下烫了起来:“是吗?”
  “嗯,”许恣肯定地说:“好看的。”
  吴够又觉得自己的脸在蒸桑拿了。
  “你也好看的。”
  许恣点点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衣服,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会整个垮掉,还好靠脸撑起来了。”
  但凡换个随便什么人这么说,多少让人觉得说这话的人嘚瑟或油腻,然而许恣一脸正经,吴够看着也十足的认同,倒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许恣和吴够对视了眼,许恣开口问道:“去逛逛,看看他们什么情况?”
  吴够本来打算换下衣服就洗漱休息了,然而被许恣这么看着,开口又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
  许恣和吴够不是最早拿到班服的一批,但因为另辟蹊径,换衣服基本没花多少时间,进度一下子赶超了不少。许恣和吴够一路走过去,数不清几次被人惊叹“你们动作怎么这么快”。许恣一一应了,还要反过去问他们“还行吧?”。吴够在许恣旁边,仿佛也在短短几分钟内和这些连名字都还叫不全的同龄人熟络了起来。两人四处转了圈,回到大通铺的时见到了一团抹茶绿,正是许恣那几个初评级全A的队友。
  “你们也挺快的嘛,”一人朝他们招手:“我还以为你穿粉色会很死亡。”
  “还行。”许恣走近了,揽住吴够的肩:“我上铺,吴够。”
  “有印象有印象,”三人一一和吴够打了招呼,一个人有些奇怪地看着许恣:“你不是说不想睡下铺吗?”
  “我看许恣就是不想和你睡上下铺。”另外一人幸灾乐祸地补刀,下一秒收到一声毫不犹豫的“滚”。
  许恣这两个队友舞台上表现力充沛而成熟,没想到私下也会像小学生一样叽叽喳喳拌嘴吵架。许恣自评级没和他们一起,选床铺没和他们一起,吴够最先还以为是他们不熟,现在看来,感情应该都挺好的。许恣的队长陆杳抱着吉他看他们闹了会,目光转向吴够:“今天那首《多莉查无此羊》很好听。”
  吴够不好意思地道谢,注意力忍不住被陆杳手中的吉他带偏:“这是你带来的吗?”
  “对,你会弹吗?”陆杳这么问着,吉他已经递到吴够面前:“要试试吗?”
  不少音乐人对自己的乐器都是爱惜到近乎吝啬的程度的,陆杳这把吉他肉眼可辨别的贵,然而递给吴够时陆杳没半点犹豫。吴够没忍住诱惑,接过了吉他。上手拨了两下后,吴够一双眼睛都亮了不少:“好琴,要是知道能带进节目组,我就把我那把也带来了。”
  陆杳也兴奋了起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来弹个什么?”
  吴够摸了一把就已经很满足了,听陆杳这么说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杳甚至往旁边挪了挪,爽快地给吴够让出了位子。
  吴够试了两个音,后面的旋律逐渐顺畅起来。一个前奏不到的时间,陆杳和另外一个人就先后露出了恍然的笑意。
  血界战线的ED,ACG圈知名度相当高的一首曲子,但在三次元毕竟还是小众曲。吴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能听出来,内心隐隐惊喜,指尖也不自觉放松了不少。
  又有几个人被吉他声吸引过来,陆杳却忽然叫了停。
  “等我一下。”陆杳蹲下身,趴在地上找了会,从床底扒拉出他们统一发的塑料脸盆倒扣支在膝盖上,曲起指关节,在盆面上轻敲了两下。
  吴够瞬间明白了陆杳的意思。
  吉他声再次响起,这次因为鼓点的加入而显得更有节奏感,吴够注意力大多在弦上,余光里瞥见围观的人不自觉地随着节奏晃动了起来。
  再来个人声就更好了。这个念头才刚过脑,清亮的歌声就自吴够身后传来,是季迎风的音色。
  吴够满眼惊喜地抬头,对上许恣的目光。或许气氛正好,又或许是吴够的表情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许恣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也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到处转转是随口提议,弹首曲子是心血来潮,人声的加入是机缘巧合。然而众多的巧合聚在了一起,便成了一个令不少人难以忘怀的,足以称得上“一天的圆满句号”的夜。
  哪怕后来他们因为错过了饭点而饥肠辘辘地找人乞讨,即使他们因为耽搁太久也等不及洗衣机,最后还是吴够帮忙手洗了自己以及许恣的班服,这也是吴够心中印象深刻的一个时间节点。他甚至有种那才是这个节目真正的开端的错觉。
  仿佛在那之后,“未来巡礼”这四个字也终于幻化出了具体的形象,朝吴够伸出了手。
  欢迎来到未来巡礼。
  白色海螺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Q:当时那么说,不怕播出了以后在网上…..引发讨论吗?
  A:你觉得我穿着丑吗?
  Q:……倒也没有。
  A:对啊,没人说我穿着丑。
  Q:就没考虑过他们是在安慰你们吗?
  A:关键我自己也没觉得丑。
  Q:……行吧,那以后会考虑改变穿衣风格吗?
  A:不会,因为有比我更适合这个颜色的人。
  Q:你说的是?
  A:吴够啊。
  ——摘自选手采访
 
 
第9章 
  “这个地方再来一遍!”
  “——结束!”
  打板声响,紧接着跟着一连串的“扑通”。偌大的舞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人。
  初评级过后的三天,“未来巡礼”的学员们接受了主题曲的学习。第三天晚上进行唱跳的考核,敲定了各分镜下学员的站位,第五天就是MV的录制。
  如果说初评级的舞台所有人都是有备而来,那初评级之后就可以说是一切归零。所有的人被放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而主题曲的考核就是他们面临的第一段赛道。发令枪响开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开始浮出水面,并且越来越大——正如季迎风所说,“有的人是短跑,有的人是跨栏跑,还有人是蛙跳。”
  教学第一天下午,余述、陆杳等金字塔顶端的选手率先毕业。第一天结束前,第一梯队至少熟练掌握了唱跳中的一样,并大致掌握了另外一项,只需要再一天的打磨就能成型。第一梯队往下,中腰部选手大多选择先行攻克一项,进度相对来说则要慢点。而最麻烦的,则是吴够、季迎风这样的重度偏科选手。
  第一天结束时,吴够和季迎风都已经吃透了歌曲的演唱部分,开始毛估估摸索舞蹈的部分。可直到第三天考核,吴够和季迎风都没能完整地学下整支舞。
  舞没学会就算了,因为考核时被太多人盯着过度紧张,吴够手忙假乱之下甚至影响到了唱歌,半首以后歌词全靠现编,听得观众席笑倒了一片,连班导盛芮都没忍住,说他“没丢producer的脸”。吴够下台的时候脸几乎和衣服一个颜色,许恣起先也想笑,看吴够恨不得埋地里的样子,最终还是良心未泯,拍拍吴够的肩,又拍拍他的背。
  “我手都是抖的。”吴够缓过劲儿来了,小声对许恣说。
  许恣探了探吴够的指尖,的确有一层薄薄的凉意。
  考核发挥不理想最多也就影响MV里的露脸次数,吴够不担心这个,但却实打实地担心后天的录制。之前有人特意和选管组确认过,不管今天考核情况怎么样,后天的录制时间都不会变。吴够原地坐着又看了两组考核,还是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扯了下许恣的袖子。
  许恣转过来,眼中带着并不明显的疑问。
  吴够怕吵到打扰到旁边的人,凑在许恣耳边问他:“你觉得我这样后天真的能录吗?”
  “可以,”许恣丝毫没有犹豫:“你之前练习的时候跳得比考核好多了,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得及。”
  “明天我帮你练。”许恣又说道。
  吴够愣了下,愈发小声地问许恣:“真的吗?”
  “我练得差不多了,”许恣这样说:“而且又不是帮你练的时候我就没在巩固了,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许恣没有自夸,也没有卖弄。吴够是和许恣一起练的,对许恣的进度再了解不过,何况刚刚盛芮还一脸嫌弃地肯定了许恣的节奏。但即使这样,他也还是不能确定吴够会是什么反应。
  吴够不会藏心事,朦胧一团全糊在脸上,而许恣凭着自己对吴够的了解,自认为能做个大概的翻译。吴够是怕给别人带麻烦的性子,面对他人的帮助,第一反应总是顾忌大于开心。如果下一秒从对方那里听到类似于“我还是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了”的话,许恣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许恣这么想着,下一秒就看到了吴够脸上因为柔软的笑而显露出来的一对小酒窝,也听到他和自己说了句谢谢。声音绵软而轻,却无摇摆不定。许恣有些怔然,过了几秒才回过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吴够应得过于乖巧,以至于让许恣下意识地认为有自己的帮忙,对方便能高枕无忧。然而在凌晨夜起上厕所回来时,许恣才发现自己的上铺空空如也。
  二楼有几个练习室,但主要还是在三楼。许恣一个一个房间摸过去,在三楼上楼第二间房间里才终于找到了吴够。
  利用夜间休息时间加班加点练习的人不少,其中三两结队的占大头。吴够自觉进度不行,之前便婉拒了几个人一起练习的邀请。他不愿意耽误别人的进度,然而自己一个人又还是欠缺些,一个动作重复了十多遍依然拿捏不准。就这样自己和自己较了半天劲,连许恣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你这里的步伐是错的,跳了十几遍都没发现吗?”
  吴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险些左脚踩右脚。回头是看见许恣,惊吓的表情收敛了些:“这一段我记不太清了,”说完,拍了拍胸口,又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许恣没回答吴够的问题,直接和吴够站在了并排,看着镜子里的人。
  许恣指出了吴够动作里不对的地方,人工把每一拍都拖成了0.5倍速演示了一遍,又带着吴够重复了一遍。他的讲解一针见血,吴够理解得很快,又做了几遍,基本没再出错。
  “这一段没什么问题了,”许恣点了点头,确认过地上那瓶水是吴够的便直接上手,吨吨吨灌下半瓶,从喉咙口叹出一口满足的气:“再练半小时就去睡觉。”
  许恣说的再练半小时,可进入状态后自己忘了时间,再看表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许恣没提几点,只说该去睡觉了,便摁着吴够回了通铺。
  吴够怕麻烦别人,让他知道“耽误”了自己那么长时间一定会过意不去。睡前许恣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善解人意。
  之后的一整天,许恣说到做到,从吃好早饭开始,撇去加起来不到半小时的午晚饭,一口气练到MV录制当天,不仅帮吴够记熟了动作,甚至抠了细节。吴够一个疑似小脑部分功能受损的残障人士硬生生进化成听到音乐就能下意识地跳出相应部分的主题曲工具人,第一次不看镜子不看许恣,只靠自己唱跳完整支舞时,直接抱着许恣蹦跶了两下。
  直到最后MV录制结束,许恣都没和吴够说,他抱着自己跳的时候,B班其他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中明晃晃地写着“呆滞”“震惊”和“匪夷所思”。
  吴够面子薄,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失了智一定会羞得整张脸通红。吃早饭的时候许恣那么想着,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善解人意。
  录制MV耗费的时间比吴够他们想象的还要长,整个上午耗在了外面,中饭在车上赶路时早早解决了,又在室内录制上耗去了整个下午。许恣作为考核时被导师选中的优秀学员,在室内舞台的录制部分拿到了中心11人的资格。中心11人镜头多,也比其他成员多录制了许多遍。饶是年轻人精力旺盛,熬了一整夜,饭有没好好吃,到最后也都有些体力告竭。宣布收工的那瞬间,主舞台和分舞台都躺倒了一片。
  许恣双手在膝盖上撑了会,缓缓坐了下去。再抬头,吴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许恣伸手握住了,不那么走心地用了点力。吴够领会到了许恣的意思,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他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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