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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号角(近代现代)——shalimar

时间:2021-01-06 10:25:25  作者:shalimar
  “衣服得洗了。”
  吴够“嗯”了一声:“估计洗衣机又要排半天的队。”
  许恣想了想前两天的盛况,顿时觉得头有点痛:“浴室也是,肯定要等。”
  “那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随便吧,哪个人少就哪个。”
  吴够安静了会,叫了声许恣的名字。
  “谢谢。”
  和上次的道谢相比,这次的意味又有些不同。它不再仓皇无措,而是暗含着信任和不知道是不是许恣错觉的依赖。不管是不是错觉,至少许恣在精神上的某个方面得到了隐秘的满足。所以他这次没再说什么,接了吴够的这句道谢。
  五天的时间,进度快的帮进度慢的,进度慢的通宵练习。对于大部分学员来说,这种强度的练习都是头一遭,没有同伴的相互鼓劲,仅靠自己一个人甚至都无法坚持下来。因此,录制结束的这个晚上,不到十一点,住宿区已经是一片昏暗,鼾声和呼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有累狠了,连呼吸声都重如打鼾的人,自然也有被诸多声响折磨的人。许恣正是被一道不知哪里传来的匪夷所思的猪叫声惊醒的,醒来以后才发现自己上铺又是空无一人。
  身处雷声不断的环境中,醒来再睡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许恣平躺了一分钟,按住睛明穴,果断地翻身下床。
  在练习室找到吴够的瞬间,许恣忽然有种主题曲还没学完,他们还在熬夜练习的错觉。然而只是很短暂的一会,这个念头就被他否定了。
  吴够还是坐在角落里,只是这次膝盖上搭着一个笔记本,笔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短而急促,在空档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
  A:我记得我初二的时候,学新的广播体操,学了整整半个学期,后来还是要跟领操员才能全套做下来。
  A:真的不擅长这些,也没想过自己能在5天里学会一支舞。不只是我,我们当中很多人其实都没跳过舞,但最后大家都完成了。
  Q:感觉怎么样?
  A:就还挺骄傲的吧。虽然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但对我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从没做到过的事情。别说做了,连想都不敢想。
  A:还有就是,非常非常感谢我的下铺许恣。
  Q:他帮你抠了一天的动作是吗。
  A:不只是这个。我那时候其实挺担心的,但是他和我说,没问题,可以的。
  A:很神奇的是,他这么说,我就真的,一下子什么都不怕了。
  ——摘自选手采访
 
 
第10章 
  吴够是一个非常擅长专注的人,许恣此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这回甚至能从书写的声音中直观地听到这种投入。如果许恣手头有录音设备,他会录下这段作为AS/MR的音频——尽管他没有听这个的习惯。
  除了那只握笔的手,吴够几乎静成了一作雕塑。许恣敲了两秒,不动声色地往回走了一段,再走过去时脚步声刻意加重了不少。许恣走到门口,和吴够四目相对。吴够认清来人,绷起来了的情绪顿时散去:“是你啊。”
  走向吴够的途中,许恣就已经看到了吴够膝盖上的笔记本,然而到了吴够面前,许恣却恍若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笔记本,看着吴够的眼睛问道:“前几天每天熬夜,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早点睡了,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吴够手移开了些,把摊开的笔记本完完全全地展示在许恣面前:“在写歌。”
  “就是因为前几天忙累了,所以才要适当地放松一下。”吴够又说道:“这是解压,不算熬夜。”
  辩解和解释有所不同,在许恣的认知中,吴够是那种只会解释而不会辩解的人。然而就在刚才,许恣不仅觉得吴够在辩解,甚至从对方的语气中品出了些并不明显的理直气壮。
  对于性格和长相都乖乖巧巧,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内向,在家听父母话,在校听老师话的好学生吴够来说,这可太稀奇了。
  “你要看看吗?”吴够把本子合上了,递到许恣面前。
  “可以吗?”
  “当然可以,”吴够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现在没那么想睡觉的话。”
  接连几天的熬夜并没有在表面上对吴够产生什么影响,至少那张脸依旧白净。吴够仰头看着许恣的时候,眸中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许恣看着,恍惚间有种吴够双手捧着的是他的一颗真心的错觉。
  许恣双手接过吴够的笔记本,在他身边坐下。
  许恣细细看了两分钟,把本子还给了吴够。
  “你在搞我。”许恣面无表情地宣布了结论。
  没有成型的歌词,没有写好的曲谱,小团小团的数字散落得像是挂在夜幕里的疏星,写的人不说,没人看得出那是一段段的简谱。更不要说像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草莓一样可爱,但看得许恣一脸黑人问号的简笔画图案,以及一个个意义不明的词。
  除了吴够本人,许恣觉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读得懂这堆数字、汉字、拼音甚至涂鸦。
  吴够看着许恣无语中带着些憋屈的样子,忍着笑意,他清清嗓子,伸出右手食指点在一段简谱上:“我哼给你听嘛。”
  脑中闪过的片段的旋律经由一支笔变成了只有吴够自己能看得懂的痕迹,而现在,这些实质化了的灵感又经由吴够之口,重新变成了旋律,传递到了许恣的心里。
  这段背景主要由钢琴构成,那段里要合入怎样的鼓点,吴够解释得很细,说是在絮絮叨叨也不为过。许恣对乐理了解甚少,但听得很认真。小段小段的、只有哼唱的旋律慢慢变得丰满而鲜活,许恣仿佛看见一幅只有草稿被一笔笔勾线、上色,最后脱离了画布这个载体,拥有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地方后期应该会处理一下,具体还没想好,但我想试试把潮汐和鼓点结合起来试试。”
  吴够眼睛忽地亮了一下,抓着许恣的袖子,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这么一说忽然有种大海的心跳的感觉,是不是!”
  许恣离得近,看到吴够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像是抖动的柔软羽毛。
  许恣没见过别人创作歌曲的模样,但他觉得一定不是所有人的创作都像吴够的那样给人带来那样的感觉,仿若晨昏交错,嫩芽破土,全然不同,但却同样令人震撼。
  吴够手指捻着笔记本一角,无意识地向后翻了一页,露出了后面的内容。
  在见过各种意义不明、令人费解的线条后,这一页的涂鸦倒是写实又亲切。许恣毫不费力地认出了和自己同款的AirPods,却不知道为什么,吴够言语间忽然变得有些含糊。许恣注意到吴够的反常,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吴够被许恣探究的眼神看得受不住了,“啪”的一声,有些毛躁地合上了笔记本:“哪有P主自己给自己的歌做阅读理解的,你觉得是有什么意义就什么意义吧。”
  吴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然而许恣一点也没被他的装腔作势唬到,他神色不变地看了吴够两秒,毫无诚意地投降:“好吧。”
  “我不问了,你别脸红。”许恣说完,毫不意外地看着吴够的脸一秒爆红,忽然对“心智未开的中学生逗前桌女生”这种他不曾体验也半点不理解的事情有了些许微妙的感同身受。
  夜晚与白天是不同的。
  白天喧嚣而热闹,日光洒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连空气中都弥散着淡淡的人间烟火味。夜晚安静又神秘,平静的表面下,那些在白天保持缄默的情绪冒出头来,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嚣张地张牙舞爪。
  许恣觉得如果不是这样的深夜,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看到吴够这样的一面。又觉得吴够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创作,处在这样的状态中时整个人闪闪发光,透着鲜活明媚的朝气,让人忍不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虽说这样形容一个男生或许不太适合,但许恣觉得怪可爱的。
  后来许恣和吴够还聊了很多。聊初评级,聊主题曲,聊至今没去过的健身房,聊开饭三分钟内必被扫荡得连汤汁都不剩的菠萝咕咾肉。聊到吴够的笔记本和笔被冷落在一边,聊到两人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几点睡着了,几点又双双醒过来,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回大通铺睡觉。
  熬夜的后果是起不来。
  之前连着熬了几宿的夜,又提前知道第二天上午没有别的安排,许恣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在睡觉是在昏迷。季迎风所说的“拿选管组的喇叭在他床边滴滴叭叭转了三圈”他半点没感觉,一觉醒来就是十一点半。
  周遭空空荡荡,许恣在床上睡眼惺忪地呆坐了半分钟,听到身后的方向传来季迎风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啊。
  许恣迟钝地点点头,视线平移,落在吴够端着的餐盘上:“你们吃完早饭了吗?”
  “我们都已经吃完中饭了,”季迎风竖起三根手指:“我拿选管的喇叭绕着你叫了三遍,三遍,敢信,你理都不带理我一下的。”
  “刚刚够神说要给你带份饭我还说不用呢,我还说可能你睡醒就四五点直接吃晚饭了。”
  “你这是一宿没睡吗?这么吵也能睡得着。”
  季迎风话多且密,机关枪一样突突得许恣太阳穴一跳一跳。吴够听季迎风说“一宿没睡”的时候心虚地看了眼许恣,对方也不知道是没清醒过来还是真的镇定,面不改色地等他噼里啪啦说完,连个眼神都没给季迎风,对吴够说:“我去洗个脸。”
  季迎风对许恣的性格有了些了解,受了冷落倒也没见尴尬,望着也就几步远的洗漱间的方向啧啧感叹:“不愧是恣总,瞧瞧人家这范儿。”他绷起了脸,学许恣的样子低声说道:“我去洗个脸。”
  吴够被季迎风做作的样子惹笑了,洗漱间传来许恣含糊的喊声:“我听到了啊!”
  左右没有别的安排,季迎风三人便找了个能坐的地方陪许恣吃饭。许恣问起他们上午都做了什么,季迎风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到处转悠了几圈。
  “不敢相信,我竟然和我的手机分开这么多天了。前几天忙主题曲的时候还好,今天一空下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索然无味,了无生趣。”季迎风捂胸口痛心疾首。
  十分钟后,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的季迎风抛弃了许恣和吴够,乐呵呵地接受了他人的狼人杀邀请。
  许恣放下筷子,指指天:“索然无味。”
  又指指地:“了无生趣。”
  许恣捧起了偌大的餐盘,面无表情地咧了咧嘴:“真香。”
  吴够差点笑得滚到地上。这一笑倒是让他想起了正事,陪着许恣还完餐盘后,吴够拉着许恣,看上去神神秘秘:“带你去个地方。”
  准确地说是不止一个地方。连上三楼,吴够一共带许恣去了四个地方。最后一处是一个极为刁钻的拐角,吴够四下望了望,在许恣耳边压低声音:“上午和迎风四处乱逛的时候我就在观察,这四个地方,还有浴室和厕所,这些地方是没有摄像头的。”
  许恣愣住许久才回过神,四下环顾了眼,看向吴够的眸光晦暗不明:“这是都是你一个人发现的?”
  吴够摇头:“我不知道迎风有没有注意这些,但我没和他说。”
  没告诉季迎风,那为什么会告诉我?许恣把这句话吞入腹中,就听吴够又说道:“如果什么时候累了,想避开摄像头歇一会,可以在这里躲着坐一会,或者睡个觉都行。我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我手头现在什么也没有,只能拿这个来谢谢你主题曲帮了我这么多了。”
  许恣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正常身高,相比之下,吴够那样的真是有些娇小了。两人这样的身高差,许恣无论是把手搭在吴够肩上还是去摸吴够的头都是一个非常顺数且舒服的行为。因此许恣花了点时间才压下这些念头。
  “以后还是不要太晚睡了。”
  晚睡长不高的。许恣微微低头看着吴够,在心里说道。
  吴够没料到许恣的反应会这么牛头不对马嘴,懵了一会,接住了许恣的话茬:“我平时还好,没那么晚。秋姐,啊,就是我经纪人姐姐,她不让我太晚睡。”
  “哦。”敢情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也是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主。许恣有些意外吴够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却还是从善如流地说道:“那这段时间就我来监督你好了。”
  对许恣来说,说出这种话已经够奇怪了。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后脑子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如果是这样,他们第一次公演没分到一族,他就管不到吴够了。
  直到晚上,许恣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奇奇怪怪的念头,然而另外有件事倒是得到了证实。
  第一次公演分组结束,许恣和吴够被分到了同一组,队长则是许恣同公司,初评级舞台的队长,陆杳。
  Q:那么在最后,和自己的粉丝说一句祝福的话吧。
  A:少熬夜,早点睡,熬夜会有黑眼圈的。
  A:吴够不算啊,他真没有黑眼圈。
  摘自选手采访。
 
 
第11章 
  主题曲录制结束后,所有 练习生匿名票选了心目中的前三,由得票数最高的12人担任第一次公演的队长。
  吴够进小房间录投票的时候,有几位选手的照片都已经隐隐有些卷边,显然没少被光顾。吴够一目十行,迅速从照片墙上撕下两张照片,不多时,在最下面那栏找到了最后一个人选。
  “选好了。”吴够依照摄影的指示,对着镜头显示了一下手里的照片。他第一个选的是许恣之前的队长陆杳,第二个是主题曲的C位余述,至于第三个……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哦,”许恣看着支支吾吾的吴够点点头:“那我猜是我。”
  吴够愣住了,满脸写着震惊:“你怎么知道?”
  许恣:“……”
  许恣十分敷衍地说道:“随便猜的。”
  吴够听许恣这么说,真就以为他只是随口一猜,可过了几分钟,许恣忽然又叫了声吴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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