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面色纠结,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盛臻事事都帮着他。
但对于盛臻的事情,他却没有一件是帮得上忙的。
这个认知,令温枕很沮丧。
“小枕乖。”盛臻凑过来,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他,“盛岚勋的事情这次我会完全解决掉。小枕不要在为这种人生气了,而且现在,小枕不是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来吗?”
“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
温枕头一次觉得,狗血玛丽苏小说里的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小枕不能这么想。”盛臻抬起头,沉声说,“小枕能够出现,就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礼物了。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
“没有可是。是因为小枕在,我才会坚持做个好人。”盛臻一口咬住了,温枕被室内温度灼得滚烫的耳垂,“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把盛岚勋千刀万剐了。”
温枕心一紧,点了点头,握紧了盛臻的手。
他想,他跟盛臻的羁绊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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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枕在浴室完成了艰巨的工程后,才匆忙洗了个澡,换了睡衣。
“下去吃饭吗?”他偏过脸问,发梢还滴着水。
“小枕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再下去。”
“好。”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虽然很好,但是某只已经凑到墙角偷听的小猫,还是听到了里面吹风机的呼呼响声。
它黄绿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但下一瞬,迷茫散去,它开始咚咚地挠门,还喵呜喵呜地叫着。
盛臻听觉敏锐,立马就听出来了。
但是他没说,反而将吹风机调大了一个档次。
门外的咚咚察觉到后,立即猜到了是那个可恶的坏蛋搞的鬼。
于是,它埋怨地嗷呜了声,就停下了挠门的动作。
它想,它要休养生息,以备应对等下跟坏蛋的战斗。
温枕的头发细而软。
在强风档下,五分钟就干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问:“去吃饭了吗?”
想到在门外苦巴巴地等着的小猫。
盛臻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嗯。”
于是。
两人刚开门。
就有一只白色的毛绒绒物种,扒拉着温枕的裤脚,缠着他要抱抱。
温枕惊讶地看着,本来应该在猫窝里愉快玩耍,但却忽然出现在门外的咚咚,屈身将它揽入怀里问:“你怎么跑出来了?”
“喵喵喵!”
厉害吧!
“会不会是饿了?”盛臻善意地提醒道。
“不是吧。”温枕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子,软声问,“是想出来玩吗?”
“喵喵!”
没错!
“那我抱着你,你乖一点。”
“喵!”
盛臻看着两人喵言喵语交流完后,才笑着说:“去吃饭吧。”
“嗯。”
“喵!”
两人一猫落座后,咚咚在温枕怀里肆意闹腾着。
它时不时地舔舔他的手臂,时不时地咬住他的衣服。
反正只要温枕跟盛臻讲话,咚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温枕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看着对面大坏蛋逐渐抿直的唇角。
咚咚高兴地喵喵直叫,还翻了个身。
但下一瞬,盛臻就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说:“拿东西还是有点疼,小枕能不能喂我?”
温枕没犹豫。
把咚咚放下后,就坐到盛臻身边喂起了饭。
咚咚:..可恶!!
考虑到盛臻是个病患,所以温枕就连喂饭都喂得格外小心,并且在吃饭完后,亲自去跟佣人说了忌口的食物。
等温枕从厨房上楼,回到客厅,就瞧见咚咚在盛臻怀里乖巧地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活力。
温枕不解问:“怎么了?”
盛臻笑道:“不知道呢,可能是饿了吧。”
咚咚一看到它的小漂亮,就奋力挣扎地跳出了盛臻强有力的禁锢,揪着温枕的衣角,委屈地看着他。
“好像真的是饿了。”
“喵喵!喵喵喵瞄!”
不是!他欺负我!
“那我先去喂他吃猫粮吧,你先看会电视,等下就吃药睡觉。”
说完,温枕就抱着咚咚去了墙角的猫窝,开了一罐猫罐头哄它。
他摸着咚咚柔软的白色皮毛,软声说:“咚咚乖,吃完就睡觉了好不好?”
“喵!”
好!
它斜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坏蛋,趾高气扬地啜了一口温枕的手背。
温枕看它迅速吃完了一罐后,才把它重新放进了猫窝。
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了22点。
咚咚重回猫窝后,乖巧地趴在毛绒绒的小被子上,双眼一闭,呼噜声就徐徐响了起来。
盛臻余光里一直在打量着这边。
瞧见温枕搞定后,就把电视关了。
“走吧,回去睡觉。”
“嗯。”
医生开的药被盛臻放在床头柜上。
温枕细心地看完用药提示后,才把手里的十颗药丸递给了盛臻。
盛臻二话不说,就喝水吞了下去。
吃过药后。
温枕就关了灯,只留了盛臻那边的一盏小暖灯。
盛臻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药是苦的,但亲亲小枕又香又软的小脸蛋就能变甜了。”
“晚安。”
隔天。
为了不耽误拍摄进度,温枕还是去了片场拍摄。
这次,盛臻一改反常地没有黏他,温枕隐隐能猜到是为了去解决盛岚勋的事情。
他琢磨了下,小声叮嘱道:“注意伤口,不要生气,忙完就回来,知道吗?”
“嗯。”
盛臻应下,连本带利地讨回了昨晚的晚安吻。
.
狭小密闭的地下室里,阴冷潮湿。,
盛岚勋像被审/讯的犯人似的,直接被铐在了座椅上。
他的脑袋被麻袋套着,但嘴里却不断嚷嚷着:“孽子,畜生,疯狗。”
盛岚勋以为屋子里仍然只有他一人。
所以他才敢不断地漫骂着。
“盛臻这个狼子野心的疯狗,我就该废了他的双手双脚,再把他掐死。”
“贱/婆/娘生出来的贱种,不得好死。”
“那个叫温枕的小贱人,总有一天,要被疯狗咬死在床上。”
盛岚勋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散漫的声音。
“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盛臻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敲着二郎腿笑着说。
“你个孽畜,竟然要做出杀父这种天理难容的事。你等着,就算我弄不死你,你也会遭报应的。”盛岚勋激动地叫喊着,并大力地挣脱着手上的手铐,“有本事就把我松开。”
盛臻打了个响指。
站在盛岚勋身旁的黑衣保镖,立即扯开了盛岚勋头上的麻袋。但他力气很大,扯出后,盛岚勋的脸就被粗糙的麻袋给划出了道道血痕。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盛臻:“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不然,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直诅咒你,让你出门撞死,吃饭噎死,上楼摔死,不仅你,还有你养的那个小贱/种。”
盛臻放下腿,目光幽深地看着他:“让你死?哪有这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怎样我都不会怕你。”盛岚勋面色狰狞,死死地瞪着他,“你为了一个小贱/种报复老子,盛臻,你这条疯狗,真不愧是个下/贱的孽种。”
面对盛岚勋的脏话连篇,盛臻仍然笑意不减,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王钦,皱了下眉。
“笑?你知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幅假笑的面孔,你恶不恶心?”盛岚勋朝两人直吐口水,可惜距离太远,连半点都没碰到,“你尽管笑,我要是开口求你,我他妈就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盛臻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朝一旁勾了勾,“给我的好父亲看看,我们给他准备的大礼。”
隐于黑暗角落中的黑衣保镖,收到指示后,就端着一个盘子快步走了上来。
昏暗的光线下,盘子上的大礼才显露出真面目。
两只注/射器,加上好几瓶颜色各异的小药瓶,盛岚勋看清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文明。”盛臻笑着解释,“我们公司最近进军了医药业,这些呢,是实验室研发出来的一些药物,具体用途我就不解释了,反正是能让你舒服的好东西。”
盛岚勋大喊道:“盛臻,你不得好死。”
“呵。”盛臻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沉声说,“给他先上一瓶。”
“是,老板。”
黑衣人用注/射器吸取完黄色药瓶中的浓液后,直接一针扎在了盛岚勋的手臂上,然后就退到了一旁。
药物很快就开始发挥药效了。
盛臻眼底掀起了几分兴致,笑吟吟地看着不断抽搐的盛岚勋。
“你个..疯狗..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真的弄死我..”
他断断续续地挑衅着盛臻,直到他的身体深处忽然传来了一股碾碎性的疼痛感后,他才噤了声。
“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盛臻面带微笑说。
盛岚勋疼得面色巨变。
他被铐住的手不断挣扎着,直到手腕被手铐磨破皮,变得红肿也在不断地试图挣脱。
这些药物并不会要人命。
只是实验室研发并用来做小白鼠实验的短期药。
盛臻对盛岚勋没有感情。
他的全部情感都给了他的小梨花。
他把盛岚勋放在疗养院里,如果他安分守己,就能在那缓缓老死。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盛岚勋煽动养老院高层入伍,逃出了养老院,还绑架了他的小梨花,威胁他。
他想,盛岚勋不仅剥夺了他跟小梨花相处的时间,还把他的小梨花关在那个屋子里,让他担惊受怕。这些,他都要让他一一偿还回来。
盛臻扬了扬下巴,昏暗的光线将他恰到好处的下颔线完美地勾勒出。
他勾唇,缓声说:“给他上另一份大礼。”
黑衣保镖冷声应下,面无表情地将另一针蓝色的药物扎了进去。
药物被全部推入的瞬间,盛岚勋立即叫出了声,他双目失神,央求道:“求..求你。”
盛臻摘下手套,单手撑着下巴,散漫地说:“求我啊,那可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
刚结束拍摄任务,卸完妆出来,温枕就接到了盛臻的电话。
“小枕在干什么呢?”盛臻笑问。
温枕放软了声音:“刚下班,准备回家了。”
“你等一会,我过来接你好不好?我想小枕了。”
温枕心一软:“好。”
“那十分钟后见,小枕乖乖等着我来接你。”
“好。”
温枕刚挂电话,转身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一旁的冯棋。
她夹着燃着猩红火光的女士香烟,压低声音说:“这事都怪我,选人的时候没排查好。”
温枕问:“您怎么知道?”
“你家盛总打电话来说了我一通,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她吐了个烟圈。
温枕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认识?”
“啊?”冯棋掐灭了烟,“我们几家是世交,我跟他还有顾言寄,从小就认识。”
温枕:..那就是说,他每天都白装了。
“这样啊。”
“你家盛总没跟你说?”
“没有。”
“啊,难怪。”冯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喟叹了声,“原来我一直就在充当给盛臻提供情报的间谍啊。”
被事情转变弄得满头雾水的温枕,不解问:“难怪什么?”
冯棋没有着急回答他。
反而打开手机,点进与盛臻的聊天界面后,将聊天明晃晃地给温枕看。
她挤眉弄眼道:“难怪,他每天都要问我三次,我的小枕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的小枕有没有跟别的演员说话?我的小枕有没有多看别人一眼?”
第55章
车内。
温枕看着盛臻笑吟吟的模样欲言又止。
要是放在以前, 他一定给盛臻两拳再严刑拷问。
但现在,盛臻因为他受了伤,他不仅下不了手, 还得顾及盛臻的心情。
温枕想了想,决定把疑问吞进肚子里。
“小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偷看我三次了。”盛臻牵过他的手,笑问。
“三次?”温枕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撞上盛臻意味深长的目光后, 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问,“有吗?”
盛臻戏谑地说:“有。小枕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不用藏着掖着。”
“那我问了。”
温枕任由盛臻把玩自己的手,咳了声, 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冯导认识?”
“为什么要告诉小枕?”盛臻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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