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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近代现代)——时岁邪

时间:2021-01-07 13:52:14  作者:时岁邪
  林谦树喜欢江易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林,开窍了。
 
 
第57章 犹豫
  然而就算确定了自己喜欢江易知,林谦树也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毕竟告白是不可能直接告白的,在对方态度不明朗的情况下,林谦树害怕自己贸然行动会让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古琴课结束,四个男生整理好琴先走一步,林谦树打扫了一下教室卫生晚一步出门,一打开门就看到江易知安静地站在走廊的不远处正等着自己。
  看着江易知专注的神情,林谦树心头最后一点烦闷也消失了。
  他关上门,走向江易知的脚步不由放得轻快:“你怎么来了?”
  “小行说你今天晚上不太舒服。”江易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递给林谦树,“先喝点热水。”
  自己不正常的原因不好说,林谦树只能微笑着接过那杯热水,由着江易知从包里掏出体温枪,又给自己测了测体温。
  体温当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江易知看了一眼数字,把它放回包里:“那是眼睛疲劳了?”
  江易知这么熟练的拿这拿那的,让林谦树怀疑自己从前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找江易知看的病,不过真实的原因说不出口,他含混道:“可能是吧。”
  上了车,等林谦树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江易知又把一个蒸汽眼罩递到他手边:“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林谦树接过蒸汽眼罩戴好,温热的水汽敷在眼皮上,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倒是真让林谦树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他闭着眼不由感慨:像江易知这样对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而正是因为心动了不敢说,这又反过来成了自己烦恼的根源。
  两人回到家后,江易知再三确认了林谦树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地放他去洗漱睡觉。看着江易知关切而专注的眼神,林谦树有种不敢面对的惶恐,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江易知来一句“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把我当老公”。
  “我……回去睡了!”他仓皇地逃开了江易知的手,转身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躺在卧室的床上,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里,林谦树才敢肆无忌惮地放由思绪走马。他开始在脑海中画流程图:首先,他确定的一点是“林谦树喜欢江易知”,那么在这一点之下必然延伸出两个走向①告白②不告白,两者又各自会延伸出不同的结局。①后跟着两种,如果江易知接受自己的告白,那么皆大欢喜,两人永远在一起,又如果江易知拒绝了自己,很可能他会因此疏远自己,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而②后呢?林谦树想了想,②后的结果最差不也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流程图画到这儿,林谦树觉得一切走势都很明朗了。
  ——想要感情,那么必然要勇敢搏一搏,想要安稳,那就维持现状。
  所以要去搏那种唯一的可能吗?林谦树不知道,就算厘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毕竟他缺了七年的记忆,他不清楚两人七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所以……再等等吧。林谦树想。
  给自己做完这番心理建设,林谦树在床上滚了几圈,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准备从小说里找找灵感。
  林谦树最近已经很少看那本《今天也要喜欢你》了,一来是作者很久没有更新了,看一本半个多月没新章节的连载中小说总让他有一种结局没什么保障的担忧感;二来是因为前期读书时不小心代入了太多自己的感情,他现在每每一翻开这本书,脑子里都跟放电影似的会自动把文字转换成图像。
  如果那个“我”的形象不是自己,“欧几里得”的形象不是江易知的话,林谦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那么别扭。
  -
  高二的第一学期也很快过去。
  在欧几里得每日坚持的讲题帮助之下,在期末考试中,我的数学终于考上了120分。
  虽然在强者如林的实验班,这个分数只能将将达到平均线的水平,但对于一个常年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数学废柴来说,这实在是历史性的飞跃了。
  发成绩报告单那天,数学老师在全班面前大力地表扬了我的努力,我很是激动,眼睛不自觉地去找欧几里得。
  可是欧几里得没有来,哪怕他这回又是比第二名高出许多分的第一名。
  所有人都对他的缺席习以为常,只有我为此失落着。
  寒假即将开始,春节临近,班级里喜气洋洋的,就算是考得不怎么理想的同学看上去心情也还不错。老师在一团乱哄哄中发完了成绩单依旧保持着宽容,最后他手上还剩下了唯一一张。
  我知道那是欧几里得的。
  “那张……”老师沉吟了一会儿,有些苦恼,“谁去送呢?”
  我做了我十七年来最勇敢的一件事。
  在一派喧嚣中,我举起了手。
  我站起来,努力克制着声音中的激动:“老师,我去吧。”
  休学式结束,我带着欧几里得的成绩报告单和从班主任花名册上抄下来的他家地址出发。
  欧几里得的家在城西,离我们学校远得很,我转了两次车才终于看到了地址上的路牌。
  还没走进他家大门时,我还忍不住好奇:每天花那么长的时间在路上奔波,却依旧不肯放弃回家,他到底是有多恋家呢?
  这一切在我走进他家之后都有了答案。
  当我穿过长长的巷道,在一片阴暗偏僻的居民楼里找到地址上的那一幢,再爬上楼去站在漆迹斑驳的门前时,我整个人已经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了。
  看着门把手下方层层叠叠的通下水道和□□小广告,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虽然去年夏天看他不要命似的打工心中隐约有些预感,但真实目睹,心头仍然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欧几里得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敲门的动作放得很轻很缓。
  “来了,稍等。”门里传来了欧几里得熟悉的声音,不多时,我眼前的木门被打开了,欧几里得出现在门背后。
  他只穿着一件卫衣,眼底一片青黑,看起来疲惫不堪。见门口站着的人是我,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一只手撑在门边,似乎在迟疑着什么。
  他在担心什么呢?又或者是不想让我看到什么呢?我垂眸掩下眼底的心疼,把捧了一路的成绩报告单递给他:“老师托我把这个给你。”
  欧几里得从我手中接过报告单,对我道了声谢,正想再继续对我说话,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声。他瞳孔猛地一缩,转身往房间里跑。
  他跑得跌跌撞撞的,看起来重心很不稳,我跟在他身后一起跑了进去。
  我看到卧室狭小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此刻,她半个身子探出床外,像是马上要掉下去一般。
  女人有着和欧几里得一样的眼睛,她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欧几里得走到床边,把她扶回床上,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女人喝了几口,低声哄她睡下。至始至终,女人脸上始终带着麻木的神情,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看着欧几里得熟练地做这一切,我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团巨大的棉花,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欧几里得放下纸杯,回过头才发现我正站在门边,愣了愣,又对我勾起了唇角。
  之前我也有说过,我很少见过欧几里得的笑,但此时此刻,我却希望他不要这样对我笑。
  “你怎么不在外面坐一会儿。”他张嘴对我说话,声音沙哑得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
  我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我抬腿走进房去,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不好意思啊,”欧几里得说,“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能招待你。”
  我不敢去看欧几里得的眼睛,怕他发现我眼底的那些难过:“我又不是为了讨东西吃才来的……”
  欧几里得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我感觉他的目光似乎落在我的身上:“走吧,厨房应该还有一盒牛奶。”他说着便先走出门去。
  我又追着他走出去,怕他真的把家里为数不多的牛奶又拿来招待我,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腕:“不用了!”
  看着他回过头时眼底那不易察觉的赤红色,我感觉心头的难过快要满溢出来了:“……我是说,我来之前刚在学校门口买了一大杯奶茶。”
  欧几里得嘴角漾起一个浅淡的笑:“啊……对,忘了你喜欢喝奶茶了。”
  “可惜我现在不在奶茶店打工了。”他说。
  谁喜欢喝奶茶了。我想。
  他走到厨房里,还是给我倒了一杯热茶:“那喝点水吧。”我下意识地接过了茶杯。他又从糖罐子里摸出了一颗小糖:“吃吗?”我又下意识地接过糖。
  “你的糖么?”我问。
  他摇摇头,嘴角笑意清浅:“给我弟弟的,他一天只能吃一颗。”
  他看着我微笑着,但在我的目光下又渐渐收敛了笑容。
  “真好,”他哑声说,“谢谢你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小林画了张流程图决定怎么做。
 
 
第58章 我可以叫你
  欧几里得过得并不好,这是我在高一暑假就知道的。但在我走进他家门之前,我竟然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不好。
  逼仄狭小的空间被分隔成窄窄的三间,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每间卧室小得几乎转身就能碰到墙壁。
  我的欧几里得……他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实在抱歉,本来该好好招待你的。”他说。
  “没事,”我急急忙忙地劝他不要介怀,“……真的没事。”语言在这会儿苍白到没有丝毫力气。
  “嘭——”
  我们坐下还没说两句,卧室里又发出了一声巨响。欧几里得站起来冲向卧室,我茫茫然跟着他再次跑进去,看到刚刚被欧几里得哄睡下的女人又一次跌坐到了床边。
  欧几里得俯身把她抱回床上,女人没有焦距的眼神第一次落到了床边的我身上。然后,我看到她无神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我听到她开口问欧几里得我是谁,欧几里得转头看我,用郑重的语气向她介绍了我。
  女人露出了今天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激动地对我说:“欢迎你常来啊。”继而她又变得情绪低落下来:“家里也没提前准备什么好东西……来了招待得真不好……”
  欧几里得似是没有感受到她情绪中的反常,神色不变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她道:“您先睡吧,这里有我呢。”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让自己笑得灿烂一点:“阿姨,这次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他,您先好好休息,我下次来一定先说一声,让您准备个周全。”
  “好,”她笑起来,病容带上了神采,“下次来,阿姨给你做我最拿手的糖醋小排啊。”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承诺:“好,我下次一定多吃一些。”
  第二次把阿姨哄睡着,怕她第三次醒来时再发生意外,欧几里得不敢走得太远,坐到了离卧室最近的椅子上。
  “双相情感障碍。”欧几里得似是看穿了我心底的疑问,突然开口道。
  我抬起头,眼中仍然带着些迷茫。
  欧几里得望着我,忽而勾了勾唇角:“两年前确诊的……医生说,这是一种伴随终身的疾病。”
  安慰似乎成了徒劳,我的心随着他的苦笑颤了颤。
  “我唯一庆幸的是他走了。”欧几里得低下头盯着脚边的一块地板,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小臂上青筋虬结。
  他说:“钱我可以去赚,医生也可以去找,只要我妈还活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只要她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迷茫、无助、失落……我鲜少在他身上见到的负面情绪在这阴暗狭小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我能看到他克制隐忍却还不住颤抖着。
  我忍不住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像他那时赤红着双眼对我说话那样低声在他耳边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感觉他的身子猛地一僵,继而一双手颤抖却有力地抱住了我的腰。
  欧几里得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们两个在卧室外安静地拥抱着,我能感受到他的眼泪透过不防水的衣服慢慢地下渗贴住我的皮肤。我从没想过他会在我面前流泪,虽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拥抱我的手很用力。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缓,抱着我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他抬起头,眼中已看不出泪意——若不是眼眶还通红着。
  “谢谢你。”他对我说。
  我努力想要笑得像个小天使:“你说过的,我还需要你呢。”
  他定定地望着我,在他的眼神中,我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如果真感谢我的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一直叫全名,听着还挺尴尬的,我可以换个称呼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但还是很快地点点头,说了声好。
  “那……”我看到他的眼神犹豫了几秒。
  然后他说:“我可以叫你木头吗?”
  -
  林谦树看到这里,不自觉地抚了抚身上骤起的鸡皮疙瘩——他就说这本书有毒啊!
  才想着看书的时候自己总爱角色代入,结果看到这儿,还真开始莫名巧合了……难道所有暗恋数学好的人都有一个叫“木头”的绰号吗?他伸手戳了戳手机屏幕,小声嘟囔:“到底谁才是木头啊?”
  睡前看了小说,林谦树梦里又开始演电影似的重复小说里的情节,通常情况下梦中还会衍生出小说里没有的一些内容,让林谦树感觉自己宛若一个电影编剧,并且是写到什么拍什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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