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禾哎了声:“是啊,还有牡丹呢。”
“神医还真打算有下回了?”黎初眼里充斥了冰冷的驱逐之意。
萧禾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黎初道:“还需朕亲自送你离开吗?”
萧禾立即一溜烟地跑了,梨花枝也没留下。
等消失在黎初视野中,萧禾才慢悠悠减慢速度,凝视着手中的梨花枝眼神深沉。
这可不好办啊……
本想把宋行之带走将药性早日解除,但宋行之身边处处是眼线,便只能等着药效自发消失了。
萧禾摇摇头叹息,要不是念着小时候旧情,他才不会来管这等麻烦事。
他想起漠北时宋行之幼时流光溢彩的眼睛,不由得笑了出来。
以前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
一日,天气正好,宋行之昏昏欲睡地缩在黎末怀中,黎末坐在案前一手抱着宋行之,一手翻阅奏折。
木窗被风轻轻吹开,发出轻微吱嘎声,黎末示意了一眼在一旁静候的陈福德,后者便心领神会地去关上了窗。
再转过身时,却忽然与趴在黎末肩上的宋行之对上了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但黎末仍未察觉。
宋行之眼中的清醒十分不像之前的懵懂,陈福德一下便明白了,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做。
宋行之示意他,陈福德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回了原位,什么也没说。
“醒了?”黎末淡淡说了句。
宋行之揉着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轻哼了几声。
黎末搂着他让他调整了下姿势背对着自己。
宋行之攥着他塞进手心的毛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黎末吻了下他鬓角,道:“试试?”
他摊开一本奏折,显然一副要宋行之批改的模样。
宋行之暗道黎末奸诈狡猾,若是自己批了,便说明根本没失忆,或是已经回忆起来,可若是批了……那就只能像个三四岁孩童般乱涂乱画。
可这些都是关乎国家大事的奏章,自己肯定下不了手。
宋行之瘪嘴,将笔扔得远远的。
“我不要写字!”他搂住黎末的脖子撒娇道。
黎末浅笑着抬起他的下巴重重吻上去,神情温柔,动作却极大反差的发狠用力。
宋行之来不及吞咽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下颔。
陈福德早已背过身去,充耳不闻,两眼不见。
把前几天的补回来……
第16章 风寒
——
黎末早早地下朝,却在殿内未见宋行之,他冷着脸被侍人领着往荷花池走去。
穿过杨柳,便见陈福德皱着张脸苦口婆心道:“大人,春日池水还凉着呢,快些上来,别冻出风寒来了!”
宋行之装作没听见般在池水中摸鱼。
陈福德一见黎末,便觉来了救星,退到了一旁守着。
黎末立于岸边,道:“上来。”
宋行之不依,仰起头笑道:“你也下来玩呀。”
黎末瞳孔倒映出他笑得张扬的脸庞,他一阵恍惚,似是看见了当年夏日里年华正好的少年。
陈福德等在一旁,想着陛下早些把宋行之带回殿里,可没想到,下一秒他便瞠目结舌地看着陛下也胡闹一般跳入了池中。
宋行之咯咯笑着抱住他缠上了他的腰。
黎末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些笑意,他心念一动,便捧起他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下去。
把当年想做又做不得的事情反反复复做了好几遍。
陈福德老脸一红,熟练地背过身去。
宋行之衣衫都湿透了,紧贴着他的胸膛,黎末半睁开眼,紧盯宋行之沉迷的神色,他揉捏怀里人腰肢的手缓缓上移,触碰到那魂牵梦萦的两枚红色。
宋行之瞬间腰软,随着黎末捏起蹂躏的动作而发出软绵轻缓的喘息。
他几乎没有丝毫挣扎地顺从着黎末,甚至还主动迎合,无师自通地拿舌尖去勾黎末的,黎末眼神一暗,将他搂得更紧,含吮住宋行之舌尖发出啧啧响声。
两人都吻得一身火热,黎末却顾忌着宋行之的身体,将他打横抱起带回了寝宫。
陈福德紧随其后,在两人进殿门后,识相地帮着合上了门。
黎末将宋行之轻放到床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噬咬他脖间嫩白的皮肤。
白皙的皮肤上顷刻间便落下了数枚红梅,宋行之衣襟散乱,被黎末顺势剥下仍到了床边。
很快,阵阵呻吟便压抑不住地断断续续响起于室。
白日宣淫,连驻足于窗棂上的雀都羞得飞远了。
——
翌日,经过一番胡闹的宋行之终究还是受了风寒,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咳嗽。
黎末黑着脸被萧禾以所谓的“人太多会打扰”的理由赶了出来,被迫站在门外等。
陈福德一如既往地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忍俊不禁想到。
这怎么那么像夫人临产,相公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样子。
陈福德竭力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好在黎末只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宋行之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接过萧禾塞进手心的药丸。
萧禾附耳在他旁边以最低的声音道:“这是失魂粉,但在一定时间后便会失去药性。”
“粉末融水太容易被黎末发觉,现在黎末大约已经对你放松警惕了,你想办法把药丸让他吞下去。”萧禾说完便又若无其事状搭上了宋行之的脉。
宋行之给了个眼神赞扬他,又虚弱地倒在了床上,这风寒真是,太难熬了。
黎末再进来时,萧禾像抓住小辫子似的数落他。
“他如今心智不全,难不成陛下也心智不全?寒冬刚过去不久就由着他在池水里玩那么久,您心可真大。”
萧禾不管不顾地说,陈福德颤颤巍巍地听,只有宋行之迷迷糊糊地将要睡过去的样子。
黎末仿佛未听出萧禾拐着弯的骂人,只说了句:“是朕不对。”
这回是萧禾瞪大了眼睛,本以为黎末至少也会怼上几句,这下他倒是没了话头,悻悻离开了。
陈福德也退下后,黎末到床上将快要睡过去的宋行之捞起来,待自己躺下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黎末垂下眼,道:“对不起。”
宋行之瞬间又清醒了,却还是装作迷糊的样子,搂住他脖子道:“什么啊?”
黎末亲了下他的额头,道:“没事。”
过了许久,宋行之真的要昏昏欲睡时,听见黎末的声音轻轻在他头顶响起。
“……别离开我。”
宋行之紧闭着眼,攥紧了手心的药丸。
怎么办!有些虐文写着写着就不虐了!
第17章 花朝
——
脚踝上的锁早已被黎末取下,那时宋行之心里惊诧,表面上却不展露什么,乖乖地由着黎末握着纤细脆弱的脚腕。
黎末眼睛里漆黑一片,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指腹轻轻按压手下的皮肤同时又摩挲着,宋行之很痒,就挣开他的手一脚蹬在了黎末肩上。
黎末掀起眼来看他,宋行之无辜地看着他道:“太痒了。”
黎末什么也没说,却执起他的脚腕,低头在因被锁链束缚而留下红印的地方舔了一口。
宋行之瞬间就攥紧手下床褥,腿根颤抖了下,他忍住把脚收回来的冲动,眼尾却通红一片。
他暗骂自己,这点出息都没有。
可权势滔天的帝王蹲下身舔自己脚踝的动作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以至于再次被压倒在床上时,宋行之没有一丝的反抗。
好似过了那么些时日,他也渐渐习惯了……
.
清晨时云雾渐散,阳光撒在窗棂上,落下一片光影。
宋行之醒得很早,黎末早已上朝去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算了算日子,接着兴奋地掀开被子跑到窗下。
果不其然,窗外有好些宫女在采集鲜花。
今日是花朝节,宫女们都在采花来做鲜花饼,接着再要分给众大臣。
他草草套上靴子,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黎末一下朝便匆匆赶回,身后跟着个通风报信的侍卫。
仅穿一件亵衣的宋行之耳边已插饰上好些种类的花朵,面若桃花地笑着同侍女谈天,几位侍女提着花篮被他逗得直笑。
黎末一下便面黑如锅底,想起初遇那时,宋行之也是把一旁的侍女哄得心花怒放。
一时间,醋意便翻涌上心头,面上冷得像是会掉冰碴子。
他咬了咬牙,忍住了暴虐的情绪。
不行。
不能吓到他。
他这边还在竭力缓和情绪,那边的宋行之已然看见了他,喜笑颜开地噔噔跑来扑在他怀里。
“末末!”宋行之撒娇道,“我好看吗!”
黎末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道:“好看。”
宋行之继而又扭捏着说:“那你喜欢吗?”
宋行之脸颊上的红晕胜似天边红霞,微微弯起的眼睛里投射出细碎txt MADE by YA的璀璨光芒,黎末呼吸一窒,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胸膛。
太漂亮了,忍不住想将他撕碎了尽数吞下。
宋行之听到耳边如鼓的心跳声,嘴角偷偷上扬。
若不是怀里人就这么真实地存在,黎末几乎要以为自己做了个美梦。
黎末眼底晦暗,可是他恢复了记忆,会做什么呢……
他轻抚去宋行之耳边花瓣上的露水,神色不明。
他不是个好人,就算是折断宋行之的双翼,也不会放他离开。
——
那日后,宋行之便发觉黎末对自己的掌控愈发严了。
几乎是走哪儿都会有眼线盯着,再一一被上报给黎末。
一天夜里风雨交加,树枝被狂风暴雨打得毫无反手之力,无助地在雨中摇摆着,几乎要被折断。
天边猛然划过一道闪电,像是刀刃劈开了天空。
一声惊雷,终于让精神紧绷的宋行之哭了出来。
“末末我怕……”他想去抱黎末,可手却被禁锢在两侧。
黎末撑在他上方,窗外闪过的白光照亮他眼底的血色。
第18章 生气
“宋行之,我不想生气。”
宋行之打着哭嗝道:“那,那就别生气了。”
黎末俯下身吻去他眼角泪珠,轻声道:“可是你总能让我生气。”
宋行之害怕地要躲,却被死死箍在床上。
“别躲我。”黎末眼睛黑得吓人,“今日你去哪了?”
宋行之颤抖着声音道:“……就,就在御花园逛了逛。”
“那是早晨。”黎末道,“下午呢?”
宋行之崩溃般地挣扎,喊道:“去荷花池了!放开我……好疼。”
黎末紧紧抓住他的发丝,宋行之挣扎间吃痛,哭得更厉害。
黎末却像反应过来般,徒然间放开了手。
宋行之能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行之很想破口大骂,你抖个屁!我才想抖呢!
“……对不起。”黎末咬住两腮内的软肉,以痛觉来刺激自己的意识。
宋行之见他松手,指尖便快速摸到枕下。
他忽而惊诧地睁大眼。
底下空空如也。
可原本,那里藏着一颗药丸。
黑暗中,黎末眼神深沉。
“你去地牢了。”黎末道,“我知道你想走。”
宋行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他警惕地想要逃离。
黎末面无表情地扣住他的脚踝。
他道:“如果我想,我可以把它折断。”
宋行之说话带了颤音:“……末,末末你冷静。”
“那是什么药,我不知道,是萧禾做的吧。”
宋行之:“你,你知道他……”
黎末脸色可怖:“他一来,我就知道了。”
“只是我想知道,你想做什么。”黎末轻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果然,你心里只有离开。”
宋行之紧张得吞了口唾沫,道:“不是的……你听我说。”
黎末冷峻道:“你总是骗我。”
满嘴跑火车的宋行之沉默了。
当初就不应该撒那么多慌!
宋行之来不及泪流满面,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拯救自己的脚。
“末末你信我,我没想走,不是,我没想离开你!”
黎末眼见着宋行之屁股越挪越远,冷眼扣着他脚踝将他拖了回来。
“我不信你了。”
“我只信我自己。”
一种钻心的疼痛忽然从脚踝处传来,一下便刺激到宋行之的大脑,他痛得飙泪,可黎末却还是不断地加重力道。
一点一点地用力,像是在缓慢地给宋行之处以死刑。
宋行之没法亲眼看着自己腿被折断,提高声音喊他:“黎末!”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他忍着疼痛道。
黎末稍稍松了力气,眼底却没什么情绪。
“你难道忘了吗……”宋行之说着,瞅准时机撑起身子将黎末按倒在床上。
他吼道:“我说过不会离开!”
黎末被手刀劈晕前,将这句话听入于耳。
黑暗袭来,他无助地攥紧了宋行之的手腕,仿佛是怕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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