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破烂儿(近代现代)——折烛

时间:2021-01-14 10:47:31  作者:折烛
  江也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之前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他从没往那个方向猜过,此时才显得格外惊恐。如果说之前的惊慌是因为谢潋的毫无征兆的强势,那么现在的颤抖,便是他真心实意地感到害怕。
  ——谢潋想要吻他。
  清醒发生在转瞬之间,恐惧逼了他一把,也推了他一把,他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谢潋拨到一边,然后拔腿跑去。
  江也一阵风似的逃进楼道,可还没等登上两级台阶,肩膀就被身后一股力量钳制住,之后被凶狠地按到了墙上。夏天的衣服轻薄,这一下仿佛是骨头直接被人拽着摔上墙,左肩瞬间传来巨大的疼痛感,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谢潋面色死白,额头和鼻尖皆冒出细密的汗水,可眼睛中却闪着愉悦的亮光。
  “谢潋,别,”江也急得伸手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别这样,求你,别……”
  然而下半句话却无说出的可能了。
  谢潋再不给江也一点机会,趁着两片唇瓣开合的时候,残忍地侵入了那柔软之地。他右手死扣着江也的肩膀,左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送来,好叫两人嘴唇贴得没有一丝缝隙,这让他能够虔诚地将对方的唇纹上印上自己的痕迹。
  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下,江也根本毫无支架之力。口腔中的空气被尽数掠夺,他又忘记了鼻子的呼吸方法,这让他难受地溢出可怜的、求救意味的呻|吟,只可惜的是在谢潋的亲吻下,它们很快就又消失在了唇齿相依间。
  江也急得快哭了,双手毫无章法地捶打着谢潋的手臂,或是攥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使力,可无论他怎么做,谢潋都没有将他松开的意思,反倒是变本加厉。
  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谢潋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他先是轻柔地舔|弄了两下,随后在江也放松的刹那,快速且强势地挤进那更深更柔软的地方,结果意外地品尝到了甜味。水果糖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极具特征的味道不难让他猜到,江也不久前刚吃下一颗葡萄味的糖。
  谢潋觉得自己要疯了。
  甜味吃到嘴里,不像是糖,倒像是春|药。
  江也受不住他猛兽般的亲吻,终于在他怀里大幅度挣扎了起来,这次不光是手上下了狠劲儿,腿脚也开始不安分地左踢又踹。他为了挣脱,每一下都使尽力气,却没一下能让谢潋投降。
  正当他还在锲而不舍的时候,脚尖误打误撞碰上了对方的脚踝,在一声急促的闷哼下,谢潋松开了对他的桎梏,瞬间跪倒在地。
  江也飞快地躲到一边,扶着楼梯的扶手稳住身形,这才没直接撅过去。他嘴角还牵着一亮闪闪的银丝,嘴唇已经麻得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心底一片冰凉,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情感占了多数。
  谢潋说希望他还自己安静,他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不再去主动烦他,不再不自量力的要和他做朋友。他将谢潋最不想要的牵绊割断,可是——
  “为什么你还是不满意?”江也双眼通红,“明明是你先希望我离开的,可为什么你还是觉得不满意?甚至,甚至还要这样侮辱我?”
  他反手擦了擦嘴角的唾液,手腕不住地颤抖,“谢潋,你太难懂了。”
  谢潋背对着他,肩膀微动。
  “你讨厌我,”江也抿着嘴笑起来,眼角却滑下一颗眼泪,“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彼此彼此了。”
  谢潋蹲在地上,深深地将脸埋进臂弯中。过了许久,他哑声道:“我没有讨厌你……”
  可楼道里哪里还有人呢?
  江也早就走了。
  ※※※※※※※※※※※※※※※※※※※※
  •3•
 
 
第23章 变化
  第二天谢潋起得比往常更早,从卧室里头出来,打眼看到茶几上搁着没喝完的咖啡,边上立着个行李箱,知道这是封如姿昨晚回来了。他到厨房把杯子里外洗干净,甩干净水放到台面上,之后才去玄关穿鞋。
  坐上木头矮凳,他从校服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再歪头把它夹在肩膀和脸颊中,跷着腿开始穿鞋。
  电话接通,对面的大嗓门惊雷一般响起,谢潋几乎被震了个半聋。
  王洪波在那头嚷得欢天喜地,“潋哥,电瓶车借到啦!”
  “哎哟,您这怎么回事儿啊?”
  王洪波不知从哪弄来一小鸟电动车,纤细的小电动车载上两人颤巍巍地向前动弹,抖地跟个鹌鹑似的,可谓是车如其名。不过这其实跟车没关系,王洪波技术不行,骑地歪歪斜斜还偏偏要边要找空子和谢潋唠嗑。
  “昨天虽说是走路不利索,但至少还能扶着上台阶儿吧。”他说:“这一晚上不见你这脚就彻底废了?”
  谢潋骂他:“去你的,谁脚废了啊。”
  “还嘴硬哪潋哥,”王洪波乐了,“我这可都到家门口接你了啊。哎你这到底怎么弄的,给我说说呗?”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谢潋眼尾跳了跳,蹬在脚拖子上的脚踝也隐隐作痛起来。他眯着眼看向远方,轻描淡写道:“我自己没注意撞着了。”
  王洪波说:“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小电动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王洪波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把,回头问他:“不是,你都这德行了还上什么学啊,在家养着不好吗?是PS4不好玩还是床不好睡啊?”
  “都高三了。”谢潋平静地说:“上周六考的三门全出分儿了,今天肯定讲卷子分析卷子,哪有玩的功夫。”
  王洪波整个人都懵了。他磕磕巴巴地“哦”了两声,缓慢地转过头去,结果没过两秒又转了回来,盯着谢潋狐疑地上下打量。
  谢潋说你有病啊。
  “不是,不是!”王洪波瞪着眼睛,手舞足蹈地想讲点什么,“谢潋,是本人吗?你他妈的,刚才——”
  谢潋不耐烦,伸手把他脑袋又给拨了回去,“绿灯了。”
  “哦哦哦。”
  王洪波赶忙塌下手腕,压着车把往前出溜。小电瓶车悠哉悠哉地跨过十字路口,王洪波又接着说:“你伤的到底是脚还是脑子啊?刚才那番话真不是您的风格,给我鸡皮疙瘩都说起来了。”
  谢潋不想说话,由着前面人瞎讲。
  “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啊?”王洪波斟酌道:“是叔叔,还是阿姨……又怎么刺激你了?”
  刺激。
  “啊,”谢潋想了想,缓缓道:“确实……”
  被吞噬理性的自己、选择了冯楮的江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有——
  那个吻。
  王洪波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哎,那这次又是因为啥?”
  “跟他们没关系。”谢潋抬头看他,“有个事儿问你。”
  “——这我哪有经验啊!”王洪波拽着闫平易往后排走,“潋哥,哦不,潋哥一朋友遇上情感问题,你经验丰富,给他说说呗!”
  闫平易心里笑得不行,对着王洪波一叠声道:“好好好,咱没别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有啥问题随便问。”
  站到神情恍惚的谢潋跟前,闫平易轻敲两下桌子,“哥嘿。”
  谢潋回过神,抬手和他轻轻击了下拳。
  王洪波推销似的给谢潋讲:“闫平易感情生活算顶丰富的了,潋哥你有啥问题问他准没跑。”
  “不是我有问题。”
  “是是是,”王洪波乐呵地改口,“你一朋友的问题。”
  闫平易这次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他咧着嘴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谢潋无力地捏了捏眉心,低声道:“不喜欢一个人,但是把他给亲了,这算什么毛病?”
  “很正常啊。”廖静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同桌江也说:“和同性亲两下咋了。”
  没等江也回应,她拍拍前排姐妹的胳膊,在女生转身的时候身体向前探去,在对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廖静笑嘻嘻地坐回座位上,“你看。”
  江也左看看右看看,搓了搓有些泛红的脸,低声道:“可是我和他亲的是嘴……”
  “亲嘴这事儿吧,比较复杂。”
  闫平易坐在谢潋的桌子上,手在桌面上描描画画,一副传教授业解惑也的样子。他说:“就拿强吻来说吧,实施这个行为的要是猥琐的,那指定是占便宜。”
  “猥琐”这个词儿,谢潋听着怎么都不是滋味。
  “别说那猥琐不猥琐的,”谢潋头疼,“有通解吗。”
  闫平易轻拍了下桌子,“好!那么,这事儿咱一般分三大类啊。第一种是喜欢他你去亲他,当然你也说了,你朋友不属于这种情况,那咱们就排除。那么第二种,就是多巴胺作祟,本身的好感加上一些刺激,这个大脑兴奋起来,驱使你去干这件事儿。那么第三种……”
  “侮辱??”
  江也慌忙去虚挡她的嘴,“你小点声!”
  “你怎么会这么想?”廖静惊讶地看他,“你平时不看小说吧,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
  想起过往种种,除了打架一事比较过激,谢潋做的事大部分算不上伤天害理。谢潋虽然讨厌自己,但比起恶意挑衅伤害,他似乎更多的是忽视和回避。
  江也手缩在衣袖里摩擦了两下大腿,不安道:“那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廖静笑起来,“恐怕是……”
  听到闫平易的结论后,谢潋有些错愕,但很快失态的表情就被收起。
  他阴着脸道:“不可能。”
  闫平易和王洪波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又说:“那我也没辙。反正照你描述的来看,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了。”
  等到桌前两人走了,谢潋抽出书早读,但心不静,所以什么都看不进去。于是他捏着书脊把课本扣到一边,抓来一张卷子,可同样无法专注。
  手里笔转得越来越乱,直到被旋到空中,划了一个弧线掉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谢潋愣了愣,随后脸上难得出现了类似脆弱的神情。
  过了两秒钟,他慢慢低下头,将脸埋进臂弯里。
  然后世界静了。
  ——可到底有多安静,才能连心跳都震耳。
  ※※※※※※※※※※※※※※※※※※※※
  之前亲小也的时候是因为嫉妒和占有欲作祟啦,小谢本来情感上就比较缺失,现在有这种一样的情绪是比较迷茫的,再过些时候才会慢慢探索出来自己的心情哈!
 
 
第24章 趋光性
  “潋哥,别急着走啊!”
  谢潋刚背着书包站起来,一股力量攀上他的肩膀,硬生生又将他压回了座位上。
  那男生拨溜了两下刘海,抬脚踩上谢潋椅子上的横杠,倾着身子低声问道:“刚才于敞问你哪题啊?”
  高三的教室像战场,这是只存在于学生间的勾心斗角。
  谢潋瞥着他那如临大敌的样,似笑非笑道:“你自个儿问他呗。”他朝前头抬了抬下巴,“不还在那没走吗。”
  “嗨,别啊,是不是填空第十题?这题老师上课没讲,是不是解题方法……”
  王洪波前后看了得有三四次时间,眼瞅着时针指到了十点,终于忍不住挨过去。“行了啊行了啊,”他做了个轰人的手势,“这都几点了,值日的都走没影了,再被你们这么逮着问我潋哥都不敢考第一了啊!”
  抬眼一瞧,时间确实已经不早,谢潋给旁边那位留了句“有事明天再说”,勾着书包带起身要走,但向前没挪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说:“于敞刚刚问的是我双十二花了多少钱。”
  数理化三门谢潋甩了第二名二十来分,晚自习下课后被围着问了半天,等被小电瓶车驮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封如姿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大门被打开,放下咖啡杯扭头看去,“小潋回来啦。”那边应了一声,她又将头转回去,却没想到余光里竟看到谢潋一瘸一拐地走向卧室。
  “小潋,”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迅速绕过沙发走过去,“腿怎么了?”
  谢潋向后退了一小步,语气平淡道:“没什么。”
  可封如姿刚一拉过他的胳膊,将他向沙发的方向带了两步,他的嘴中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极轻的吸气声。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封如姿哪里会相信他嘴中的“没什么”。
  “快让妈妈看看!”
  “妈……”两边的裤腿被动作轻缓地卷起,谢潋实在不习惯于这样的亲近,别扭得直想逃
  船袜怎么能挡得住伤。在校裤被推上去的瞬间,青紫色的肿起不加掩饰地出现,在脚踝上大大咧咧地彰显着存在。
  封如姿倒吸了口凉气,“这是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有没有去过医院?”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却只得到沉默。
  谢潋不说,她便只能自己飞快地猜测,可这一猜测,她的眼睛就发热了。哪里还需要猜呢?她在家的时候,人好好的;她一回来,人便这样了。这让她不由地想到自己匆匆离开那天接到的电话,谢潋极少拨通她的电话,那么那一次所谓何事呢?
  答案早就出来了。
  封如姿站起身,揣上手机走到衣架旁,随手扯下一件外衣披上,随后难得的踩上一双平底鞋出门了。整套动作似乎有条不紊,但她方才搭上门把的手分明在颤抖。
  谢潋静静地看着,心里想,上一次自己被担心着是什么时候呢。想了半天,却发现早就记不清了。
  封如姿回来了的时候身后的马尾松了,束着发的黑皮绳因为剧烈的奔跑松松滑下,碎发从支棱出来几缕,混着早已散乱的刘海被一齐拨到耳后。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