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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近代现代)——卡西尼

时间:2021-01-14 10:52:38  作者:卡西尼
  打篮球的时候,互相碰撞是难免的事情,可陈砚却总是刻意避免和林岳扬的肢体接触,而林岳扬,撞着陈砚之后,不是去管手中的球如何投进篮筐,而是关心陈砚有没有怎么样。
  两个大男人之间,却小心翼翼,黏黏腻腻的。
  曾一鸣也不知道平时粗心的自己为什么会关注到这种细节。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看着这俩人这个样子,心里很怪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
  那一天,曾一鸣告诉陈砚今天不打篮球,让他在家学习,自己却把林岳扬约了出来,告诉他陈砚家里临时有事,出不了门。
  曾一鸣是想问一问林岳扬他和陈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可他没想到,还不等他问,林岳扬已经自己开口了。
  一场篮球打得大汗淋漓针锋相对,休息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曾一鸣往肚里猛灌了一整瓶水,看见林岳扬两手撑在背后,直接坐倒在地上,正在思索怎么开口,却见林岳扬突然偏过脸看他,似笑非笑:“你知不知道——”
  语调转了好几个弯,像是在故意戏耍他一样,“我喜欢陈砚?”
  曾一鸣一愣,心头的怪异反感更加汹涌地漫上来,可他意识却还朦胧着,似乎不明白林岳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怔怔地开口:“嗯,我、我也喜欢他啊。”
  林岳扬忽然笑了,那种笑法令他厌恶无比,因为他说:“我说的喜欢,是想上他的意思。”
  「嘭」地一声闷响,只见曾一鸣目眦欲裂,挥出去的拳头还在颤抖,林岳扬已经被他给一拳打得倒在地上。
  林岳扬无所谓地起身拍拍灰尘,看着暴怒的曾一鸣舔了舔刚刚被他打出来的嘴里的伤口,“我想上的是他,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是啊,曾一鸣这么生气干嘛?他不是不知道林岳扬的脾气,他就是这样油腔滑调满嘴荤话,他不是不知道这或许就是一句玩笑话。而且,林岳扬是他从小一起喊着哥长大的朋友啊。
  但是林岳扬口中想上的这个人,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陈砚。
  陈砚是他的。
  第二天林岳扬就回了加拿大,可是曾一鸣,却没有宁日。
  他开始做春梦,像林岳扬说的那样,他在梦里上着陈砚。
  他也不知道怎么个上法,可陈砚就在他身下,不论是那双桃花眼里满含的春波,还是他那张水红润泽的小嘴里叫出来缠绵娇媚的呻吟,都那么逼真,令他心跳如雷,浑身酥麻,第二天起床,腿间湿润一片。
  曾一鸣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做过春梦,尽管那快感叫他欲罢不能。
  可他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反感和恶心,还有随之而来的自我厌弃。
  为什么他这么龌龊肮脏?为什么他会在梦里对自己的好朋友做这种恶心猥琐的事情?
  还有,为什么陈砚,这么勾人?简直,不像个男孩子。
  他又想起了陈砚和林岳扬的那些眼神交流,那种缠腻的气氛,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和苟且。
  曾一鸣无法抑制地恶意揣测两人的关系,以至于陈砚和林岳扬所有的接触交流,在他眼里都被无限放大其中的不同寻常。
  曾一鸣快要疯了。
  可他天生拥有一种本领,可以很好地把阴暗的自己隐藏,只露出开朗明媚的一面。
  就像他和陈砚一起抓螃蟹,他是想抓来解剖玩弄的。
  可是陈砚说它们好可爱,于是曾一鸣就和他改玩螃蟹打架,打完以后再放回去。
  这是他爸爸教他的道理,他觉得自己学的很不错。甚至,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所以尽管在梦里,曾一鸣已经把陈砚折腾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
  尽管在心里,他已经恶心自己到几欲作呕,揣测陈砚内心到疯魔的地步。
  但从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阳光积极的曾一鸣,而陈砚,依旧是他的好朋友,好伙伴。
 
 
第59章 番外 胆小鬼②
  曾一鸣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恶心缠人的泥潭里永远地深陷下去,直到他遇见晓絮。
  不是说晓絮对他有什么样的吸引力影响力,而是,曾一鸣终于发现有了女生在身边,他终于可以看起来正常一点了。
  曾一鸣的外表一直是阳光帅气的运动型男生那一挂的,这就决定了尽管有不少女生喜欢他,他身边仍然是男生朋友比较多的情况,而且女生们所谓的喜欢他,也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不过就是看着球场上哪个打篮球的帅一点平时多看两眼,觉得是风云人物,而自己攀不上的崇拜之情。
  曾经有过三五个女生和曾一鸣表白,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婉拒之后就没有了。
  没有女生和他是交朋友的那种感觉。
  但晓絮是。
  晓絮高中的时候就是那种在男生堆很吃得开的性格,和后来她上了大学伪作的「大小姐」气质天差地别。
  说白了就是那时候很流行的「女汉子」,可这有着女汉子性格的女生长得那么漂亮惹眼,自然在男生那里很受欢迎。
  曾一鸣是被晓絮主动找上门来的,她说自己是陈砚的发小。
  和晓絮做了朋友,曾一鸣总是会在班上被人传绯闻。这是他以前很反感的现象,可是现在,他在这种绯闻中可以暂时忘记晚上他做的梦里两个有着同样生理构造的肉体相互纠缠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调侃中描绘的他和一个女生做一对普通平凡情侣的画面。
  这让曾一鸣稍微感觉自己还可以试着摆脱那些「噩梦」,打消臆想,做一个正常人。
  噩梦果然渐渐退散,后来的曾一鸣,慢慢再也没有梦见过陈砚。这令他欣喜若狂。
  陈砚对自己的性向怀疑映射在曾一鸣身上,他想着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可曾一鸣,只考虑了自己。尽管他梦里的主角是陈砚,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或许是喜欢着这个人,才会在梦里亵玩他。
  曾一鸣只是觉得,是他臆测中的陈砚,可能是个同性恋,这种缪想扰乱了他,才使他做那种恶心的梦。
  当然他分得清臆想和现实,他不会用臆想中的荒唐的推测去责备现实中看起来不谙世事的陈砚。
  可曾一鸣没有想到,他所有被自己推翻的猜测,都是事实。
  陈砚是个同性恋,不止是同性恋,还有可能喜欢他。
  这让他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些陈砚在他身后暗中注视他的照片。
  曾经被噩梦支配的黏腻恶心感再次向他袭来,他瞬间失去了「陈砚朋友」的立场,因为他只看得见自己的苦难。
  他果然又开始做那种梦了。
  同性恋这个词语乍一出现,曾一鸣就知道,他要完了。
  即便他曾经也对女生产生过兴趣,也看过AV打飞机,女人漂亮的身体可以令他产生性冲动。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陈砚也可以。
  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有陈砚,但陈砚是个男的,这本身就说明他的确能喜欢男的吧?
  所以在学校被骂变态、毒瘤、令人作呕的死同性恋,还有一个名字叫曾一鸣。
  曾一鸣从没有像那段时间一样害怕见到陈砚。他怕自己所有隐秘的阴暗心思被剖开,和陈砚的秘密一样被曝在阳光底下。
  但是好在,他还有晓絮。
  没错,陈砚是同性恋,陈砚喜欢着他,不意味着他也是同性恋,他只是被一个同性恋纠缠着罢了。
  晓絮说他们可以先假扮情侣,这样就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对,就是这样。这样就能把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曾一鸣受不了班上同学谈起陈砚时那种鄙夷的神情,痛恨的语气,仿佛陈砚是最低贱下流、龌龊猥琐、四处发情的野狗一般,他害怕这些最后会落在自己身上——他怎么能允许?
  他爸怎么可能允许?他在外面代表的是整个家族的颜面,父亲已经容忍了他的不优秀,他怎么敢再让他母亲蒙羞?
  早恋相对于同性恋,不过是鸿毛一般的罪行。
  那一天的太阳真的很好,曾一鸣觉得自己已经要把陈砚给忘记了,就当做学校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就当做他从人到大都是一个人玩乐,这和承受他人轻贱鄙夷的目光相比,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是偏偏,陈砚偏偏要出现在他面前。
  曾一鸣只能假装自己没看见陈砚,尽管他知道,以陈砚现在的「知名度」来说,没有人会看不见他。
  曾一鸣以为自己只要像往常一样对陈砚视而不见就可以了,只要自己是这种态度,陈砚就应该识时务地走开,别再来纠缠他。
  可陈砚叫住了他。
  是和他梦里身下之人呻吟时一样的声音。
  这声音令他汗毛直立,也令他几欲作呕——对同性恋的恶心、对陈砚的恶心、更是对自己的恶心!
  他颤抖着手勉强运球,周围人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就像那些人曾经无意间被他撞见,就立刻别过眼神,装作方才没有在意淫他和陈砚的关系一样。
  “曾一鸣和那个Gay关系这么好,他们之间能什么都没有?”
  “我也觉得是啊,曾一鸣一直都很宠着陈砚的啊,我初中就跟他们一个学校了,亲眼所见。”
  “我也是跟他们一个初中的,两个人都不谈恋爱,天天腻在一起。”
  “我还见过他们一起回家呢,曾一鸣摸那个Gay的头。”
  “咦……好恶心,两个男的,还摸头。”
  “嘿嘿,你懂什么,说不定更私密的地方都——”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了,他们为什么要讨论得这么大声?
  那些不善的目光一道道地向曾一鸣射来,他已经看不清眼前任何事物,更听不见一切声音,他只知道——自己也要变成人人喊打的同性恋了。
  他不喜欢陈砚,他不喜欢男的!他是有女朋友的!
  他绝对不要当同性恋,他明明不是——他只是会做梦而已——
  “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不会——”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恶毒的话语也一洗而空,什么都没有了。
  曾一鸣茫然地偏过身来,他的眼前白茫茫一片很干净,耳边也几乎听不见声响——
  只除了,一颗篮球,一个倒地捂脸的人,和几声微弱压抑的抽噎。
  仅此而已。
 
 
第60章 番外 胆小鬼③
  再见陈砚,是在东大的礼堂。
  那一刻,曾一鸣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惴惴不安,失而复得,喜悦,忧惧……
  千百般情愫在心头流窜翻涌,连舌根都酸到泛苦。明明是那么深刻、那么强烈的情绪起伏,哪怕他此刻看看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就会知道自己究竟在渴求些什么,可他仍不敢承认——他喜欢陈砚。
  陈砚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
  他冰冷的眼神,讽刺的口吻,挖苦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陌生且锥心。
  而且,他还有了个男朋友。
  曾一鸣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外面两个携手而来的身影,一个高大英俊,天生一派贵气,另一个,明明退却了少年人的青涩,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冰不近人情,刻薄又狠心,可在那人身边,他却仍似当年,一脸羞赧不知所措的模样,一只手看似安分地被那人握着,另一只却紧张得攥起衣角,耳廓飞红,眼神躲闪,清亮的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因为害羞而无法专注定焦,而嘴角很乖巧又很忐忑地紧抿着,任身边那人牵着自己走。
  陈砚哪里是变了?曾一鸣自嘲地想,他明明哪里都没有变,只是那些小动作小情绪,全都拜托给了另外的人罢了。
  明明上一秒还得竭力克制才能抑住不显的开心,下一秒一见着自己,就只剩下冷漠和抵触了吗?
  曾一鸣看着陈砚无意间瞥见自己,便瞬间换了脸色,一脸防备,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凄风苦雨从中穿过,只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店内座位很少,晓絮请了陈砚和那位同坐。
  曾一鸣从陈砚落座后眼睛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不是他想表现什么,也不是为了给人找不痛快,只是他觉得,恐怕只有在那人身边,陈砚才会露出哪怕一丁点真性情,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和过去的陈砚重合。
  陈砚和苏聿的手一直没松开过,即使是在他们这两个「恐同人士」面前。陈砚是真心喜欢苏聿,他看得出来。
  自那次无意间碰见以后,曾一鸣许久没再刻意出现在陈砚眼前。
  他现在知道了,陈砚是真的已经抛弃了过去,陈砚有了新的生活。
  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曾经有愧于他的、现在已经不再重要的故人罢了。
  可要曾一鸣怎么忘记过去的一切呢?陈砚丢掉了的东西,他视若珍宝。正如曾经他拒绝并践踏的东西,是陈砚的一颗真心。
  原来世上绝不可能有失而复得。
  曾一鸣慢慢释然了,既然陈砚有了新的开始,他只想在背后默默看看他,力所能及地补偿他。这样,即使陈砚还是恨他,也没关系。
  可陈砚和苏聿的关系竟然远不是他想象。
  曾一鸣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他以为他们是堂堂正正,可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居然如此肮脏龌龊——包养!居然是包养!
  难怪第一次被他看见时陈砚神情慌张,难怪……
  难怪什么?曾一鸣自己也不知道,他从两人的相处来看根本瞧不见任何包养的痕迹,他们明明彼此相爱。
  只要他长了眼睛,就不可能看不见那两人间暗自涌动的暧昧情愫。
  可他偏偏选择视而不见,因为有了包养这个名头,他就可以认为陈砚是为了钱才和苏聿在一起的,只要是跟钱有关的东西,他就还没有输。
  仿佛给自己和陈砚那根本无法逾越的鸿沟找了个微薄而又可怜的可能性,不就是钱吗?给陈砚钱,他也能和自己在一起吗?
  曾一鸣也觉得自己疯了,可他怎么能不疯?有些东西,一旦你曾经拥有过,就不可能忘记那滋味,就不能任其被他人抢占拥有——
  他想要陈砚的依赖,想要陈砚的爱慕,想得快要疯了!
  在他勉强压抑自己和他们相处的那几天,在陈砚大半夜从自己的房门溜出来钻进苏聿房间的时候,在他看见苏聿强势地把陈砚揽进自己怀里昭示主权的时候,在他看见陈砚对苏聿撒娇闹脾气又软绵绵地贴上去示好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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