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 灯 王
众人齐齐转头,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什么时候,浑身缠绕着狂乱诅咒的从者已经悄然实体化,接近了这个混沌战场的中央。
原本湖蓝的铠甲被召唤时附带的诅咒污染,成了污秽般的漆黑,披在后背的披风被吹动,好似怪物伸出的触手。头盔上用来防止攻击的面甲被拉下,仅留下一条供人窥视的细缝。然而就连这条细缝,也散发着不祥的红色。
站在路灯上的吉尔伽美什最先发现了接近的berserker,而原本全心注目着阿尔托莉雅的狂战士静静站在街道尽头,仿佛从未听闻。
“这条疯狗……”
对话被猛然打断的吉尔伽美什不爽地转移了宝库方向,从金色的漩涡里射出十六把宝具。
圣剑杜兰德尔的影子一闪而过。
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没有被吉尔伽美什真名解放,而是像导弹一样发射出去的宝具全方位覆盖了berserker,造成巨大爆炸声的同时腾起滚滚浓烟,假如有人此时正好失眠,打开窗户看到这副场景的话,一准会以为码头附近存放了大量危险品。
……
崩碎的水泥四处飞溅,有好几块像炮弹一样直直冲向马里斯比利,一头撞进了无形屏障,被分解成了比沙更细的微小粉尘。
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的caster御主面色如常地转过头,借着彼此相握的手,通过令咒的心灵通讯功能悄悄询问:
“Caster,那个berserker身份是什么,御主又是谁?”
“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其御主为间桐雁夜,为冬木本地魔术家族间桐家的继承人。”
“这就有意思了,亚瑟王是女孩儿,王后桂妮薇儿又是怎么嫁给她的,反叛的莫德雷德又是怎样诞生的呢?而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又是抢走亚瑟王王后的男人,那么真正的亚瑟王故事中又发生了怎样的事呢?这一次被召唤出的兰斯洛特受到狂化影响,要不是吉尔伽美什率先出手,恐怕saber和berserker之间就会爆发惨烈的战斗吧?”
马里斯比利好整以暇地把摄影机放进虚数口袋,微笑着旁观吉尔伽美什殴打兰斯洛特的战斗。
“话又说回来,间桐这个姓氏,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圣杯战争最初的雏形,就是由被称为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间桐和远坂组建起来的吧?”
“圣杯战争系统初建的时候,身为本地地主的远坂家提供场地和灵脉,玛奇里·佐尔根,也就是后来的间桐家家主,设计能够强制从者的令咒系统,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为了令整个圣杯战争系统构建完全,不惜以自身为活祭品,将自己投入魔术炉心。”
“就这样,大圣杯的灯火第一次点亮了,但却以极其残酷的方式结束。创始者们想要救济全人类的初衷被扭曲了,御三家们为了独吞这一伟大的造物而开始自相残杀,最终导致第一场圣杯战争以失败为告终。此后,第二次和第三次圣杯战争也同样因为人类的私心而以失败告终,圣杯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污染了。”
“御三家是绝对不会放弃对圣杯的追逐的,既然间桐和爱因兹贝伦已经出现,那我是否能合理猜测,远坂家的人已经出现了呢?但凡是个有常识的家伙,在看到这样混沌的态势,都不会贸然暴露底牌,到底是因为过度自信,还是说,间桐家另有谋划呢……所罗门王,就劳烦您多费心关注berserker御主了。”
盯着下方的激烈战况,白发的时钟塔君主忽然思绪飘离了一瞬。
“说起来,远坂永人作为魔道元帅的弟子,竟然能够以寿终正寝的状态平安死去,真是不可思议呐。”
……
锵——
兵刃交击之声伴着颤抖的余音回响于微凉夜空,紧密注视着战局的人们齐齐一愣。
Berserker退场了吗?
海风拂过,吹散滚滚烟尘,令御主们大失所望的是,失去理智的berserker依旧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空荡荡的手中,一紧紧握住了圣骑士罗兰的杜兰德尔。
只有动态视力超凡脱俗的从者们才知道,在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之雨及身的前一瞬间,那个无法辨明身份的狂战士伸出手,抢先把最前面的杜兰德尔夺了下来,并化为了自身宝具,打开了后续的攻击,甚至对英雄王的立足之地进行了反击。
咣当几声,被切成几段的路灯倒了下来,圆润的钢管在地上咕噜噜地转动着。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杂修……”
原本为酷炫而抹了发胶的吉尔伽美什这回看上去是真的怒发冲冠了。
“打断本王和那个废物的对话,还让万人仰视的本王和你这种疯狗站在同一块土地上,你——罪该万死!”
“Wrrrrrrrrrrrrrrrrrrrry——”
听不懂人话的berserker竟然没有做出退让,反倒是用常人难以理解的声音发出了挑衅!
“疯狗就是疯狗,胆敢对本王发出挑衅,就该有死无全尸的觉悟!”
吉尔伽美什进一步扩大了王之财宝的范围,辉煌的金色光彩照亮了整个仓库街的夜空。数以百计的宝具从金色漩涡里探出头,只要主人心念一动,就能立即毁灭敌人,可谓是古代版的导弹了。
一时间,码头战场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原本对决的阿尔托莉雅和迪尔姆德被突入的伊斯坎达尔打断,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反倒是后来的吉尔伽美什和兰斯洛特在一边打得热火朝天。
“吉尔伽美什王,真的这么生气吗?”
“是的,他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生气。这一次,大概是因为他立足的心爱灯杆被兰斯洛特打碎了吧。”
“只是这样吗?”
……
吉尔伽美什的旺财轰炸到底还是没有使出来,在那几百个宝具轰出来之前,对方的master就忍不住认怂,让他离场了。虽然完全是一副没有尽兴的样子,吉尔伽美什还是没法抵挡令咒的强制性,化成了一堆金色光尘消失在空中。
“哼!”
英雄王最后的声音还残留在空中,绵绵不绝地回荡。
“哦呀,吉尔伽美什王虽然是个秉性刚烈的从者,但他的御主却不像是个有骨气的人呢。”
伊斯坎达尔砸了咂嘴,有些遗憾这场热闹半途而废。虽然开车过来把那两个从者一锅端的计划被其他人打断了,但是看吉尔伽美什对决狂战士也行嘛,结果吉尔伽美什也跑了,这就没意思了。
正遗憾间,得到喘息之机的兰斯洛特站在废墟中,良久,全副身心都在亚瑟身上的狂战士终于冲向了阿尔托莉雅。而刚刚才被迪尔姆德黄枪切断肌腱的骑士王有一只手根本没法用力,只能举着誓约胜利之剑被动应战,以至于被发了狂的兰斯洛特打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要陷入败亡境地。
被抢走对手的枪兵神色挣扎地抿了抿唇,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战团。
“你在干什么,lancer!”全然不知方位暴露的肯尼斯顿时大为光火,“我没有让你趁人之危偷袭saber就已经足够仁慈了,你竟然还要替saber解围?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古代英雄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现在你只是我的servant,明白吗!既然认为我是你的主君,那就好好听我的命令!”
“非常抱歉,暂时违背了您的意志。”
迪尔姆德垂下头,握住双枪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没有取得您的同意就分开了saber和berserker,但是,saber是我的对手,我和她之间的决斗还未完结。我以费奥纳骑士团的名义保证,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能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战胜saber!”
一直站在集装箱顶,除了和吉尔伽美什对话就一直在边缘打酱油的马里斯比利突然回过头,盯着所罗门看了好一阵子,才猛然发出感叹:
“现在想起来,我遇到的从者既不是高傲到目无余子的吉尔伽美什王,也不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征服王和迪尔姆德,更不是毫无理智的兰斯洛特,而是您,真是太幸运的一件事啊。”
“非常感谢您的夸奖,master。”
……
“我……你!”
仿佛是被迪尔姆德这一番话气倒,肯尼斯的声音过了几分钟才通过扩音魔术传过来。
“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给我离开,迪尔姆德!”
“……”
枪兵最后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对手们,默默无言地灵体化了。
“我们也离开吧,战斗也已经告一段落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很显然,有吉尔伽美什珠玉在前,枪剑对决也不可能,自觉失去了最大看点的马里斯比利完全对接下来的事兴致缺缺。
“好的master。”
温柔的王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只是在离开前的最后一瞬往码头投去视线。
高耸的龙门吊上突然变得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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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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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卡大暴死,我裂开来。原本想捞拉二和教授,结果特么三宝兰陵王,九宝燕青,连千石一郎都没有……射射,我去把燕青换金方块了。
PS:FGO玩家带恶人石锤,252队长刚把阿特拉斯扔空想树里,那个被天文台预测可能撞地球的彗星“阿特拉斯”就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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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草莓蛋糕
“Lancer,你到底在干什么啊lancer!就算是被rider打断,但是后来berserker明明给了你机会,你都没有趁机杀死saber!”
当索拉端着茶水进入客厅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大为恼怒地在呵斥迪尔姆德。冰镇得恰到好处的香槟孤零零地躺在冰块里,无端散发出一股寂寞。
“君主……”
“不要叫我君主!假如你真正把我当成是你值得效忠的君主的话,那么为什么不严格执行我定下的策略?就算不杀死saber,那么坐山观虎斗这件事对你来说办不到吗?!”
肝火上升的时钟塔天才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却看见原本半跪在地,虚心接受批评的骑士猛然抬起头,颇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
“抱歉……但,我是费奥纳骑士团的骑士,从未有一刻忘记过骑士的骄傲。让我眼睁睁看着亚瑟王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倒下,我……办不到。但是我向您保证,黄蔷薇的诅咒除非我死,是不会在亚瑟王身上消失的,失去了一只手辅助的亚瑟王,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我会轻易地将胜利奉献给您。”
此话一出,原本额头就已经青筋暴跳肯尼斯,脸色仿佛更阴沉了些。
可恶……明明是早就死了,连骨头都朽烂得差不多的古人了,被他以降灵术召唤到世间的使魔,还对他一口一个“骑士”“骄傲”,你以为你是谁,是巴瑟梅罗那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么!
……
索拉站在肯尼斯背后,静静端详着被训斥的骑士,看着他的秀丽面容与沮丧神态,有那么一瞬,两人共鸣了起来。
多么像啊,哪怕隔着生死的距离,被魔道所拘束着身心的两人都是不得解脱的笼中鸟,区别不过是一个常常苦于御主举起的鞭子,一个则是关在笼里供人玩乐的金丝雀罢了。
一股强烈想要为迪尔姆德开脱的心情从胸臆中油然而生。
“肯尼斯!”
红发女人重重清咳一声,对着柠檬头男人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别再找理由了,虽然今晚遭遇战有很多意外,但你决策失误毋庸置疑!既然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击败saber,那为什么不击杀saber的御主?既然lancer不乐意动手,难道你连身为魔术师的战斗本能都忘记了吗,时、钟、塔、降、灵、科、的、第、一、天、才?”
“呜!”柠檬头男人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见到未婚妻横眉冷目的样子顿时泄了气,“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假如只有saber和lancer战斗,我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但是场上的从者太多了,而且,caster的御主是天体科的那个阿尼姆斯菲亚。”
“阿尼姆斯菲亚,难道是那个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吗?”
索拉惊呼出声,肯尼斯见状,心中涌出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嫉妒、有鄙夷、羡慕,更有着连自己也无从察觉的软弱感受……
“没错,除了我以外,天体科的君主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圣杯战争的消息,并且顺利召唤出了caster所罗门王。呵,要是能够,我宁肯把lancer的圣遗物送给马里斯比利来换他手里的所罗门王圣遗物。所罗门王又强力,又有智慧,还是时钟塔绝大部分魔术的源流,能将所有魔术收为己用的魔术王,无论是对御主还是从者都完美至极!”
“要是有所罗门王在手,我一定就能、就能赢得圣杯,向索拉你求婚……”
说到此处,肯尼斯就忍不住瞪了一眼身前垂头丧气的迪尔姆德。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自觉,你只是我争夺圣杯的工具而已,不要妄想反过来命令主人!
一句接着一句,肯尼斯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作刀刃,同时刺进了索拉和迪尔姆德的心中。索拉张开口,刚要替无辜的枪兵辩解两句,酒店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嗯,楼下有敌人来了吗,那正好让他看看,我肯尼斯布置得万无一失的工坊!”
……
轰——
所罗门陡然停下脚步,只见背后商业街里高高矗立的酒店大楼迸出大量烟尘,紧接着就那么直直地掉了下去。由于两人不是在现场,甚至听不见大楼垮塌的惊天巨响和人们惊慌逃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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