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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近代现代)——Tenet

时间:2021-01-15 21:14:07  作者:Tenet
  爱意犹存,可没了如火的热情要如何度过那凛凛寒冬。
  池殊不知道,他脑子里很乱,他掬了一捧冷水洗脸,在水落声中回道:“你让我再想想。”
  听着池殊的回话周郭呈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是真的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池殊还能这么为边厌想着,顾全这那点儿不可言说的自尊。
  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来可没哪个恋爱对象能让池殊哭成这样。
  周郭呈看着镜中池殊的脸,在亮光下,他眼里的悲伤无处可逃,而藏于悲伤背后的爱意,一样无处遁形。
  身为朋友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周郭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揽住池殊的肩膀:“你这等会儿出去朱老师肯定知道你哭了,心里指不定又想些什么,我带你去拿点儿冰块消消?”
  “不用,来不及了,”池殊拿纸巾擦了脸,吸着气去抓了把头发,“我等会儿还有课,马上得走。”
  听池殊这么说,周郭呈也立马反应过来,看了眼时间:“哎呦,对,这快到晚自习的点儿了。那你这...”
  “没事,我就跟她说聊了点儿伤感的事,酒劲上来了没压住。”池殊慢慢缓了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周郭呈也知道池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该通好的气得通好,免得等会儿落了马脚只叫老人家心里更挂着想。
  两人大概找了个扯谎的点儿,对好细节后便一前一后地走向棋牌室。
  四把椅子一围,牌朝桌上一摆,热闹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池殊走过去搭着他妈的肩,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牌,笑道:“手气挺好的啊。”
  “还行,就..”老妈刚还笑着,但立马反应过来,将牌朝桌上一磕,扭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
  池殊赶紧诶了声,给周郭呈使了个眼色示意接上位,而后立即将人拉出去说。
  “没事别挂心,就和大周聊了会儿以前小时候的事儿,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了会儿。”池殊揉了揉老妈皱起的眉心,宽慰道,“真没事。”
  老妈眼中带着迟疑,她伸手摸了摸池殊洇红的眼皮,问道:“你两兄弟聊了什么?”
  “就小时候我两跟着我爸去西边做科研那事,”池殊立即回道,眼里氲着回忆的温暖,“想到了我爸做的大馍馍,难吃死了。”
  池殊刚哭过一场,情绪正是敏感的时候,自个儿扯的这个谎也没扯好,说到最后又踩点上了,有些压不住。
  当母亲的,很多事情其实都看得出来,老妈踮起脚将池殊抱住,边给他拍背边说道:“唉那傻大个儿做的东西向来难吃,你要是想吃馍了,腊月初一那天过来,我给你做,别搁这儿跟馋哭了的小孩似的,丢人。”
  池殊哪里听不出老妈话意里的故作调侃,他应了声,在无人的角落里卸下成年人的担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当了回毫无负担的小孩儿。
  但总得有清醒的时候,池殊抓着最后一刻收眼泪,推了推老妈直起身:“那说好了,我腊一那天过来,你可得给我囊馍。”
  当初他们一家人跟着老爸的工作调遣去了西边住了阵儿,朱老师是个手巧的,很快便学会了囊馍。
  大抵是母子之间的天生情谊,无论池殊在外吃了多少香馍,都比不上记忆里自家老妈的味道。
  这次池殊也不想当个明事理的孩子了,借着还没消的情绪撒娇。
  老妈见他这样儿也新奇,但更多的是心疼,她顺着池殊的动作走向门口,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其实不该这时候说的,但总忍不住。池殊,那孩子的事儿我听大周提了几嘴,别的都不说了,腊一是年尾,去旧迎新,不管怎样带回来一起过过吧。”
  说到这儿,老妈顿了顿,转过身来替池殊理了理衣领:“不往前想,不朝后望,就当补着上一次,大家伙一起有个新的开始。”
  听着老妈这么说,池殊心里又是一酸,其实他知道瞒不过,但就是怕老妈这么隐晦地带着说,越暖心越戳心。
  池殊垂眸看着飘落在衣角上的雪花,捏着老妈的手腕沉默半晌,最后在扑落的风雪中应了声好。
  --
  今年冬天格外冷,还好支荣有着暖气,没让老师和学生遭太多罪。
  只是这有暖气也能生出一堆的烦恼。
  除开温度控制不说,就这一间坐满了学生又整天被暖气闭着的教室,在里面待久了,胸口就像是被一团无形的重量压着,池殊两节晚自习下来是真的没差点儿憋死在教室里。
  看着底下搭着毯子的学生们,池殊也不好意思要求开窗,只能忍着,趁着下课的空隙去呼口气。
  但课间总共就十分钟,对于那漫长的四十五分钟而言,是真没什么作用。
  最后从教室里走出来的那刻,池殊是实打实地感受了回窒息者重获呼吸的通畅感。
  池殊搓了搓发烧的脸,抱着教案急奔办公室,他本想着早点下班将今天的事给理一理,可他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接着一阵的尖声叫喊,紧接着又是好几个男人的吼声,光听声就知道出事儿了。
  池殊急忙跑过去,刚到门口就被推出来的杨黛给撞上了肩膀,只是他这才一扶住就被紧接着扑上来的女人给闹的接连后退。
  女人嘴里骂着极难听的话,手上拿着的链条包不断地朝杨黛砸去,激动地质问道:“你还配当老师吗?你还配吗?”
  池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一只手护住杨黛,另一只手拦住那女人反用着链条包将她的手给绞住。
  有着池殊的帮忙,后面赶来的那些人也寻得了空隙将那个发疯的女人给控制住,混乱已久的场面这才得到暂时的控制。
  池殊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急忙松手将杨黛扶好,看着她脸上的抓伤问道:“怎么回事?”
  杨黛现在狼狈极了,但她现在更多的是害怕,她抬头看向池殊,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哭喊道:“那是..那是潘天逸的妈妈,她、她硬是说我..带坏了潘天逸。可是我没有啊!”
  说到这儿,杨黛像是突然被想起什么,急忙看向池殊,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乞求道:“池老师你帮帮我,帮我解释,那天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我拒绝了的我拒绝了的。”
  年轻小姑娘都喜欢留着美甲,杨黛这一慌根本没注意收着力,一下抠在池殊手臂上就算隔着棉衣也还是掐着疼。
  但这情况池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先握着杨黛的手腕让她冷静,而后看向办公室里。
  今晚需要上晚自习的老师不多,基本上只来了三分之一,但幸好组长和吕老都在,再加上黄闻也来了,情况基本上是能控制住的。
  这事儿在弄明白前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潘天逸他妈先冷静下来,然后再一点点捋清楚看到底什么问题。
  期间吕老出来了,跟着池殊一起安慰杨黛,引着她将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基本上跟池殊预料的一样,青春期的男孩子很多事儿想不明白,稍微遇着个温柔贴心的就以为碰上了真命天女,什么礼法都不顾的追,最后被家长察觉从手机里偷窥出端倪。
  只不过这次双方的身份都太敏感,这家长又闹的这么大,只怕是不能化成小事收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校长和丁科长都收到了消息赶来,将家长安抚好后便将相关的人都带往政教处的会议室。
  池殊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他不是去受调查的,而是被丁科长抓去帮忙安抚情绪的。
  杨黛和组长最先进会议室接受询问,池殊就跟着丁科长在外安抚着家长情绪,听着潘天逸他妈妈说着难听的话语,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家儿子没问题,都是老师的错,听得池殊直糟心。
  结果最后等杨黛把聊天记录拿出来后才发现是个两级反转,人小姑娘老老实实本分地做着老师的工作,倒是潘天逸一天到晚地不想好,被明着拒绝说了那么多次还是死搅蛮缠着。
  看着那聊天记录潘天逸他妈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硬气的模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就对着潘天逸一顿打。
  “黄瑜干什么呢!这是在学校。”黄闻脸色难看极了,拉着黄瑜的手将她禁锢住,“消停点儿行不行!你不嫌丢人啊!”
  黄瑜现在什么形象都不要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腿大喊:“我还要什么脸啊!这孩子做出这种没皮的事,脸都被他丢尽了!”
  “行了,我管不住你了,但你先起来给人小杨老师道歉,”黄闻还想保存着最后一丝颜面,拉着潘天逸和黄瑜到杨倩面前,按着他们道歉,想着能不能大事化小。
  整个过程下来,潘天逸估计也是被吓傻了,完全没了以前凌傲于人的气势,苍白着脸跟着黄闻的动作给杨黛道歉。
  但这事儿,无论最后结局是什么,都对一个老师的声誉产生了不可扭转的损害,不可能只单单是道歉能解决的。
  杨黛很明显被气急了,对着他们的道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过潘天逸和她自己的手机,将里面所有有关的联系方式和记录给删除。
  “校长,今天这事儿闹成这样我也有着责任,我不推脱我应该早些上报的,”杨黛擦了眼泪,眼神里再没刚才的慌乱,“我申请离职,有关的检查和报告我明天会送过来的。”
  校长一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沉了脸,刚想说什么就被杨黛的一个鞠躬给打断。
  杨黛说了声多谢照顾后便直接转身离去,也不再管这会议室里剩下的人。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沉寂,大家面面相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得亏还有个见过大场面的丁科长,他咳了咳:“那什么,池老师,你赶紧跟着去看看,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雪,不安全。”
  丁老头儿估计使唤池殊使唤的顺手了,一开口就点他的名儿。
  但池殊这次也乐意被他使唤,这破事实在是太糟心,就算不是当事人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也够呛,简单地应了声后便转身追了出去。
  杨黛再怎么说也就一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没遭多少事儿,池殊刚走下花坛就看见她窝在角落的长椅上哭。
  对面高三教学楼教室的光打在背上,随着抽泣一耸一耸的,看着人心疼。
  池殊叹了口气,走过去脱了外套搭在她肩上,慢慢地给她拍着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杨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抬手狠狠地摸了一把,抽着声说道:“我原本还顾着潘天逸是个学生的颜面,没上报,可我没想到..一番好心成了这样,我,我咳咳咳。”
  “先别说了别说了,”池殊赶紧给她拍着背顺气,“你今晚先别再想着这事了,好好哭一场睡个觉,明早再起来就会顺很多。”
  “我知道,”杨黛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看向池殊,祈求道,“池老师你能让我靠靠吗,就靠个肩膀,没其他的意思,我就我就...”
  瞧她这样池殊赶紧诶了声,对着这小心翼翼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自己的肩:“靠吧,多大点儿事儿。不过先说好啊,就一晚,你要是下次再哭我可不给靠了。”
  话语后面有意带着点调侃,杨黛心里清楚,也感激,应了声后便慢慢地挨着肩头靠下了。
  小姑娘是委屈的,但也有着自尊,连哭声都压的低,在遥遥风雪中也只能听着几声泄露的抽泣。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没有用的,只能陪着。
  只是池殊这听着她哭,渐渐地心绪也跟着压,倒不是因为刚才潘天逸那事儿,而是因为想起了边厌。
  杨黛和边厌的哭声很像,那种从压抑中撕裂出来的委屈和不甘,听得池殊心直颤。
  池殊看着眼尾扫着背面高三教学楼的光,眼前却是一片的黑压压,在这吹落的风雪中,他不禁又想起了白日里周郭呈说的那些话。
  一次不公平的委屈都足以带动崩溃的思绪,那这么多年来,边厌又遭遇了多少,又崩溃了几次。
  池殊不敢去想,光是沾了点边儿那晚边厌的姿态就又浮现在眼前,耳朵里也充斥着他压抑的嘶吼。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池殊太过沉浸于回忆之中,在这寒冬的风雪夜,他好像听见了边厌的声音。
  池殊一惊,立马回了神,正当他准备再去细听的时候,眼尾的光突然被遮挡,一道比风雪还冷的声音在头顶处落了下来。
  “池殊,你不要我了吗?”
 
 
第55章 
  池殊,你不要我了吗。
  这不轻不重的八个字一下下地砸在池殊头顶上,炸的头皮发麻。
  池殊心陡地跳到嗓子眼,立即从长椅上弹起来,一转身就看见边厌站在身后。
  对上视线那一刻,飘落的雪花恰好落到他眼睫上,在灯光照耀的折射下,眼里的落寞就这么转了出来。
  流进池殊心里,涩得发苦。
  边厌垂眸看着杨黛身上的衣服,眨了眨眼睫,在雪花落下的那一刻,低低地重复道:“池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又是一击,锤得池殊一震。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翻过长椅扣着边厌的手腕,解释道:“没有的事儿,哪儿说不要你了,没有。”
  听着池殊的解释,边厌没动,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杨黛身上的那件衣服,脸上带着落寞委屈,眼里却是压不住的冷意。
  池殊看着边厌这表情,有些压不住笑,这扮猪吃老虎的演技真差。
  就连杨黛也看出来了,半哭半笑地将衣服拿下来递还给池殊,面色复杂地对边厌解释道:“我跟池老师就同事关系,今天这是事出有因,没有下次了。”
  其实边厌说这话是有意将关系揭露出来的,但令池殊意外的是,杨黛竟一点儿惊讶之意都没有,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们关系似的。
  想到这儿,池殊接过衣服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杨黛,眼中带着疑惑。
  杨黛也看见了池殊眼里的疑惑,面色有些不好,抿了抿唇说道:“潘天逸给我看过你们在一起的照片。”
  说到这儿,杨黛又急速补充道:“不过我已经让他全部删掉了,并且他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偷拍了,池老师你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听着杨黛这话,池殊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紧接着脑中回闪过上次他偶然撞见杨黛和潘天逸起争执那事儿,在回忆的细想中好多没察觉的细节忽然就对上了。
  难怪那天潘天逸会那样。池殊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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